蓋聶點點頭:“還能挽救嗎?”
醫生沒點頭沒搖頭:“國內目前還沒有這樣的醫生,基本算是廢了。”
我實在不想再麻煩別人了,橫豎是廢了,我無所謂的,於是開口:“就不麻煩蓋先生了,您已經幫了我很多,不好再麻煩您。”
他斜眼看我,哼了一聲:“反正已經麻煩那麼多了,不是嗎?”
看我不說話,蓋聶就問那醫生:“國內目前沒有,你不是?”
醫生瀟灑地聳聳肩:“公子可別忘了,我持有的是英國國籍。”
蓋聶白他一眼:“廢話那麼多,你就說這手術你能不能做吧?”
醫生倒也爽快:“能,容我時間準備。”
“準備什麼?”
醫生嘆口氣:“我的助手還在英國,您得容我打電話通知他回來吧?國內的醫生,我是不放心的。”
我就不說話了,那醫生收拾了東西,衝我們禮貌的點頭,然後跟着樑鷗出去了。
包間裡瞬間安靜下來,我這才發現淡藍色的手帕被我捏的皺皺巴巴的,可難看了。
這手帕一看就是價值不菲,我更加惶恐起來:“實在抱歉,蓋先生,手帕……手帕我會洗好後還給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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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說話,把鑑定書收起來放在一邊,問我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我有點茫然,想了想說:“我打算儘快去塢城一趟,我爸不能白死,我作爲他的女兒,總該還他一個清白。”
他點點頭:“道理是這樣,但是你不怕嗎?”
我無奈地笑起來:“怕也要去,爲了我爸,哪怕是上刀山下油鍋,我也必須去。”
他看着我:“你爸的事情我會幫你繼續查,但是你要有思想準備,這背後的真相,也許非常恐怖。”
我搖搖頭:“您幫我的已經夠多了,接下來的事情,就讓我自己來吧。”
我是真的不想再牽扯更多的人進來了,雖然我知道他完全可以幫我,他完全可以改變我們家的命運,但是我們素昧平生,我不能那麼做。
蓋聶也沒再強求,等我平復了心情之後,他就給了我他的名片,然後讓樑鷗送我回去。
還在醫院對面就看見一羣人呼啦啦從裡面出來,然後爲首那個從包包裡掏出一沓沓粉紅色的票子,分給身後的人,然後大家呼啦啦拿着錢散了。
我嘆息一聲,一定是患者家屬請來的醫鬧,這年頭,什麼稀奇事都有,當醫生的還真是不容易。
出了電梯就聽見顧良書獨有的哭聲,我腳下一軟,跌跌撞撞朝着病房衝過去。
病房裡沒有人,一地狼藉,我預感到了什麼,循着聲音找過去,顧良書紅着眼睛坐在手術室門口,姜東在一邊打電話。
見了我他掛了電話,走過來揉了揉我的頭,突然輕輕地抱住了我:“憶憶,沒事的,老太太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
原來,王愛文的家屬不滿意二審的結果,找不到我,就找到醫院來了。他們衝進奶奶的病房,問老太太要人,提到了我爸爸的死,氣得老太太一口氣上不來暈了過去,醫生說是腦梗,需要手術。
眼睛裡面漲滿了眼淚,像是一塊塊大石頭,快要把我的眼皮撐破了。我捏緊了拳頭,咬牙切齒了好一會兒,才哽咽着問:“他們說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