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見10
她伸手想要幫他把被子蓋蓋好。總覺得他腿部那邊的的被子掖着,沒有蓋好的樣子,便伸手想要蓋蓋好。卻突兀的發現他左大腿的下方莫名的空缺。
她一愣,腦子裡產生了一個連她自己都驚恐的想法。她勉強自己笑着,對自己說着不可能的,只是被子沒有蓋好而已。
可是控制不住的手顫抖着,閉着眼睛一把掀開被子。
“轟!”像是腦中平地起驚雷。
她跌坐在地上,不可置信的捂着嘴脣纔沒有讓自己失聲驚叫出來。
牀上的人毫無生氣的躺着,魁梧強壯的身體,卻是生生的,少了一條腿——左腿!
眼淚止不住的留下來,她驚慌的衝出去,飢不擇路,只是不想再呆在那裡,不敢相信,他這樣的強勢的人竟然會變的殘疾!
爲什麼?!怎麼會?!
可是看到他這樣她不是應該開心的嗎,爲什麼反而覺得害怕不安呢?她投海,逃出國,都是因爲他,她不是很恨他的嗎?爲什麼知道他少了一條腿殘疾了一點也不開心呢?
這麼多個不可置信在她腦子裡亂撞,她只覺得她的世界都快要崩塌了,頭疼得要命!
她跑得太急,忽然撞上了一堵厚實的肉牆,她低着頭慌亂地說對不起,繞過面前的這個人繼續往前跑。
手臂被抓住,頭頂上方冷冷的聲音傳來:“周太太,你要去哪裡?”
Clion猛然擡頭,tony板着一張臉緊緊地抓着她的手臂,額角青筋隱隱跳動。
她轉過頭抹去淚水,有些哽咽道:“我..我..我出去一下..”
Tony卻不打算放開她,“你看到了?”
她知道他說的就是周北辰的事。
她點點頭。
他勾起嘴角,冷嘲:“所以你現在很開心是嗎?開心到又要逃跑是嗎?”
她拼命地搖頭,一把甩開他的手,“不是的,我不是這樣想的!”
“那就跟我回去!”他又一把拉住她,往回走。她失魂落魄的被他大力的攥着手臂往回走,而他見她這幅魂不守舍的模樣,只是出聲諷刺,“怎麼,心疼了?當時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就讓他下海去撈那該死的紫貝殼的時候怎麼沒見你心疼過他?”
她是真的後悔,卻也不想在Tony面前顯露出來,尤其是此刻Tony這般冷麪諷刺之下,她用力的甩開他牽制住的她的手,活動活動手腕,說,“我和他的事情,什麼時候輪到你來管了的。Tony,別忘了你只是他的醫師,頂多是知己而已。”
第七十二章每段青春都會蒼老,但我希望記憶裡的你一直都好2
向晚的這句話明顯的戳中了Tony的憤怒點,他憤怒的對着她說:“蘇向晚,不管他欠你什麼,如今他是真的想要和你好好的過日子,你差不多就夠了吧!”
“你管不着!”蘇向晚趾高氣昂的擡着頭一字一頓說道。隨後甩開他關上了門,直接走回到周北辰身邊。
你是在內疚麼,周北辰。
你知道自己當時錯了麼?
你是因爲內疚,所以現在才這樣的麼?
她有好多疑問要問,太多太多了。多到,她必須現在好好整理,等待他醒來的時候一併問出口。
他一貫要強,她是真的和他相處的時間也不少了的,卻怎麼都沒有發覺出來他走路的姿勢有哪裡不對勁的地方。
她想到先前在海灘的時候,他穿着沙灘褲,她都竟然沒有看出來,儘管假肢做的很完美仔細的看還是會發泄又不對勁的地方的。
尤其是,尤其是,在沙灘上,他還揹着她。
再接下來是跳海。
她不敢再想下去。Tony對她這般的冷嘲熱諷的態度不是沒有緣由的。她對他不上心,而他這次來到她身邊卻是真的用心盡力。
她不知道了。她原本以爲他和她不過就是這樣了,怨侶,再難以有什麼突破了。如今看來不過是她的一廂情願,而他根本就不是這麼想的。
她想的太過入神,以至於時間走得不知不覺的,而他也漸漸轉醒。
他的面色仍舊蒼白,語氣卻並不孱弱,“在想什麼呢?”他說完還沒等她回答,他的目光在不經意的看到一旁放置着的他的假肢之後,臉色倏然變得發青,深色的眼眸愈發的發黑,那是他動怒前的徵兆,“滾出去!”他朝她大吼大叫。
她被他突然地憤怒嚇了一跳,但瞬間就反映過來,他是爲了什麼這般憤怒。她不走,甚至還試圖靠近他,而他伸手拿起病牀旁放置的玻璃水杯就往她身上砸。
她都不知道是不是該感謝這水杯質地太厚,砸在她身上竟然也沒碎,就連掉落在地也只是碎了一點點,只是她手臂還是被砸的生疼。
他似乎是牽動到了痛覺神經,還不知是被她氣得,額角都有青筋暴起,整個人看起來都暴虐無比。
他拿水杯砸向她的那一刻起就後悔了。她不肯離開,而他也只是努力的平息着自己的氣息,說,“出去叫Tony過來。”
她原本還準備要問的一大堆的話,都在看到他滿額頭的大汗之時不再言語,乖巧又聽話的真的出去叫Tony過來。
第七十三章每段青春都會蒼老,但我希望記憶裡的你一直都好3
Tony被她叫了過來,而結果卻是她又一次站在門外,而Tony一進去就把門給鎖上了。
就算是這樣,她也聽得很清楚,周北辰憤怒的聲音。
無非就是指責Tony讓她看到了這些罷了。
她站在門口有些無奈又無力的感覺,他和她變成這樣究竟是爲了什麼?她是因爲恨他,而他,大抵也是因爲恨她吧。
她恨他,所以她纔會那麼輕易的答應嫁給他。
他恨她,所以纔會用結婚這種方式把她留在身邊。那麼近來的盡心盡力無非也是做戲吧,想要冷眼地看着她爲他沉淪萬劫不復嗎?
只可惜,他想錯了。她犯過一次錯,怎麼還會有第二次?所以這一次,讓她等着他吧。這一次,她絕對不能心軟,亦不能輕敵,因爲一切都是假的。
耳邊的聲音有些渺遠,風一般的從她耳旁擦過,不留一點痕跡。
他們在裡面講了多久,她就在外面站了有多久。終於tony從裡面推門走出來,看到她還站在門外似乎有些意外。不過那只是一瞬間,很快又恢復了冷漠,什麼也沒說的從她身邊走過。
她勾起脣笑了笑,深吸一口氣,推門走進去。
此時的周北辰和剛纔躺在病牀上的人簡直像是兩個人,即使是單調的藍白條紋病服,即使是依舊蒼白着的面容,但是阻止不了他渾身上下迫人的氣場。
他側對着她,臨窗而站。
左邊的褲腿不再是空蕩蕩的,裝上了假肢的他看上去一點都不像是個殘疾人。
她笑,果然是他。
生命力頑強到比小強還可怕的人,他是周北辰。
他看她默不作聲的模樣,有些嘲諷的勾了勾嘴角,冷淡的說,“怎麼,突然發現了這麼一個殘廢的我,是不是很後悔和我結婚?”
她懶得理他此刻的冷嘲熱諷。坐在他牀邊,伸手不管他意願的摸向他的左腿。他臉色變了幾變,才繼續開口說道,“你倒是真的膽子越來越大了。”
她不置可否,而是開口問道,“你這是怎麼受傷的?”
“嘖,誰還沒個年少輕狂的時候!”他回答的很隨意,明顯不想多談的樣子。
而她很下意識的就接過了他的話語說,“還是你惹禍太多糟了報應?”她這話一出口她自己也被嚇了一跳,要收回已經來不及了。
倒是沒有想到他竟然只是好脾氣的笑笑,大大方方的承認,“可不就是如此。”
倒是她一時失了言語不知道該如何接下話頭。
彼此靜默了片刻之後,他才伸手掀起她的衣袖,她閃躲了一下,到底還是遂了他的意。
她的手臂上還沒顯出先前被厚重玻璃杯砸到之後形成的青塊,只是他稍稍一用力按下去她就疼的吸了一口氣,儘管她動作很微小,卻還是被他察覺。
第七十四章每段青春都會蒼老,但我希望記憶裡的你一直都好4
她的手臂上還沒顯出先前被厚重玻璃杯砸到之後形成的青塊,只是他稍稍一用力按下去她就疼的吸了一口氣,儘管她動作很微小,卻還是被他察覺。
“疼嗎?”周北辰抓着她的手放在嘴邊輕輕呵了一口氣,眼中情緒變了又變,後悔、心疼、痛苦,還有一絲不易覺察的狠絕。
她忽然嬌媚一笑,“你可真是狠心,這一玻璃杯砸下來都青了,怎麼會不疼呢?我又不像你,銅牆鐵壁做的人兒,呵呵!”
他的眼眸沉了沉,從抽屜裡拿了一支藥膏出來,擠了一點塗在青紫處,細細的抹開來。不只是藥效神奇還是怎地,微涼的指尖觸在她的皮膚上,她只感覺說不出的舒服。
“你這裡倒是什麼都有!”她笑道。她的指甲卻深深的嵌進自己的掌心,會不會是李子瑜準備的這些?
“是tony準備的比較齊全。”他像是看透了她,卻只是淡淡的解釋。
她點了點頭,眼波流轉,劃過一絲光亮的東西,“北辰,你累不累,要不要到牀上躺着休息一會兒?”說着就伸手扶他。
他有些狐疑的看了她一眼,到底還是釋懷的笑了笑,說,“好。”他順從的躺到牀上去。
她又道,“北辰,你餓不餓,要不要我削一個蘋果給你吃?”說話時臉上的笑容甚是明朗。
“好!”牀上躺着的人似乎也很樂意。
Clion十分賢惠的從牀底下掏出一個蘋果,到水池旁邊洗乾淨、削好皮、切成小塊狀放在盤子裡,極爲順手的又在切成小塊的蘋果上澆了一些酸奶。
她一向愛吃水果沙拉,卻特別的不愛沙拉的味道,喜歡用酸奶代替。
然後又端回去,用叉子叉起來送到他嘴邊。
周北辰似是有些好笑的看着她,也不吃她遞到嘴邊的蘋果。
她一愣,“喂,你不是怕我在蘋果裡下了毒吧?”說着就往自己嘴裡塞了一個,示意這是絕對沒毒的。
他也沒說什麼,只是搖搖頭,自己拿着叉子吃了起來。
“真是好心當成驢肝肺!“她不由得嘟噥了一句。
“向晚!”他忽然這麼叫他。
“恩?”
“等我出了院我們就回家。”他輕撫她的頭髮。
“好啊!”她愣了一下,才歡快地答應了。
“我們回中國,A市。”他的聲音聽上去不似從前般的冷硬,不知道是因爲生了病還是怎的倒有些溫柔的感覺,但是她卻是感受到了寒意。
“怎麼了?”他明顯感覺出了她的僵硬。
第七十五章每段青春都會蒼老,但我希望記憶裡的你一直都好5
她扯了扯嘴角,想笑,卻發現自己根本笑不出來,只能“呵呵”乾笑着。他和她都清楚明白的很,刻意的溫情,彼此都不敢再提起過去,到底多少事彆扭着的。
他忽然抱住了她,下巴擱在她的頭頂,溫熱的氣息吹拂着她的髮絲,“不想回去嗎?”
她的身子又是一僵,正左右爲難時,她的手機響了起來。她推開他站起來,掏出手機來看,屏幕上閃爍着再熟悉不過的臉龐。
久違了的,顧涼末。
她剛接通電話,一句話都還沒來得及說,顧涼末就已經在電話那頭急急忙忙的像機關槍似的丟了問題給她,“你現在在哪裡?”
“我在遊艇上。”她回覆了他的問題之後也急急忙忙的問他:“涼末,怎麼了?”
他頓了頓,似乎是輕輕的笑了一下,才說:“沒有。只是做了你喜歡吃的糖醋排骨送過來了的。結果發現你不在家。你的衣服行李什麼的都不在。”
顧涼末原本就有她在倫敦和喬顏一直住着的公寓的鑰匙,進出容易的很。
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是認認真真的對着他說:“事情發生的好突然,我..”她說不下去,其實都是藉口,她根本就沒有想到要知會他一聲。
她自己心裡也清楚明白的很,因此才失卻了話語,說不下去。
無言的沉默瀰漫在此刻的氛圍裡,她握着的手機貼在她的臉上,總覺得有些發燙。
他似乎是站在風口裡的,開了窗,她能夠清晰的聽見大風吹過的聲音。顧涼末的嗓音,那個被譽爲本世紀最乾淨的嗓音的顧涼末,沙啞着嗓音卻還是帶着點笑意一點尖銳性都不帶的問:“clion,你是不是見到了又和那個人在一起了?”
她握着手機,說:“是。”
他在那頭如釋重負的笑,說道:“我就知道你的。”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掛了電話了點。她的心有那麼些不舒服,她和顧涼末相依爲命這麼久,感情之深是別人無法理解的。
是她私心吧,不願意讓他捲入到這些。
“怎麼了?顧涼末一通電話打過來你就這麼神情恍惚了?”他一向說話喜歡諷刺人,只要難得的時候纔不這樣。她如今懶得和他計較,
“我問你一件事,你老實回答!”她有些嚴肅的盯着他看,他皺皺眉不喜歡她這樣嚴肅的模樣,卻還是點點頭。
“Tony是不是Gay?他是不是喜歡你?”
她一連兩個問題拋過來把他徹底驚嚇到。周北辰骨子裡還是個傳統的男人,並不怎麼能接受這些。饒是他忍功再好也不禁變了臉色斥罵她:“胡說八道!”
第七十六章每段青春都會蒼老,但我希望記憶裡的你一直都好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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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如何,到底是回了A市。七年的時光裡,這是她第一次重新踏上這個場地。
她蘇向晚,終於回來了的。走的時候她倉皇逃跑,回來的時候身旁陪着的竟然就是當年逼走她的人。
風水輪流轉吧。她忍不住嘴角勾起嘲諷的笑容。
“北辰?”
有人叫周北辰的名字,態度親暱又有些不確定的模樣,她下意識的望過去,才知道竟然是故人。
許是她真的變了太多了的,她就這樣俏生生的一個人立在周北辰身旁,甚至直接伸手挽着他的手臂,比來人更加親暱的姿態,卻還保持着甜美笑容的望着來人。
李子瑜似乎真的沒想到會在機場遇到周北辰,她的目光在落到向晚身上的時候明顯的臉色一暗,視線裡寫滿了探究。似乎是在等待着周北辰介紹。
他看了蘇向晚一眼,她還是嬌俏的笑着,甜膩膩的說:“子瑜,怎麼連你也認不出我來了呀?我是向晚呀,蘇向晚。”
她微微的歪着頭,兩條白皙的手臂勾着他的,面容嬌俏,一派天真的模樣說出這樣的一番話。
李子瑜臉色變了變,到底還是足夠的鎮定了的,說:“好久不見了的向晚,一下子還真沒認出來。你怎麼去到國外這麼些年,連氣質都有些變了呢。”說完眼睛有意無意的掃了一眼周北辰。
“你也這麼認爲呀,”她嬌滴滴的要一下尾音,就這麼把一句極爲普通的話,生生的就繞進了人心裡去。多自然的撒嬌。要是她早些年能學會撒嬌,是不是也就不會是這個結果了的?“北辰他找到我的時候,也是這麼說的呢。不過他呀就是喜歡我這調調也沒有辦法啊!”
她刻意的扭曲了事實,將他說成是專程去找她的。她當然知道李子瑜先前的話不過是在暗諷她蘇向晚如今風塵氣息太重,配不上週北辰罷了。
向晚這句話果然成功的讓李子瑜有些微微的變了臉色。
周北辰似乎是看不過去了,出聲替她解了圍,他說:“子瑜你怎麼會在機場的?”
李子瑜眼睛的視線完全的落向周北辰身上,笑着說,“看我這健忘的,突然看到小晚就什麼都不急了,這不是公司派我來接一個重要人物呢。噯,不說了,下次找個時間再好好敘舊的好。我先走一步了啊,小晚再見!”
七年的時間打磨出了一個幹練的女強人般的李子瑜。向晚看着她離開的背影,穿着合體的套裝。
那麼,子瑜,你是已經做到了你當年所有的夢想了的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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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的時間打磨出了一個幹練的女強人般的李子瑜。向晚看着她離開的背影,穿着合體的套裝。
那麼,子瑜,你是已經做到了你當年所有的夢想了的是吧?
對於李子瑜這個人,蘇向晚是不想多做回憶的,但是很多事情由不得自己控制。正如同現在,她明明不想想關於李子瑜的任何事情,但是裝了記憶的玻璃瓶一旦被打破,那些塵封已久的記憶就嘩啦啦的全部涌了出來。
一廂情願認爲的知心好友卻一直背地裡對你虎視眈眈,她蘇向晚能四肢健全完好無損的活到現在都應該燒高香了。
向晚不知是想到了什麼,嘲諷的勾起嘴角瞟了身旁的周北辰一眼,“你是不是覺得我剛纔做的過分了?故作恩愛的樣子很討人嫌吧!”
周北辰有些無奈,挑起她的一撮頭髮握在手裡摸了摸,“向晚,你不用這樣。”你不用像一隻刺蝟一樣,豎起渾身的刺對着所有的人,任誰靠近你都是體無完膚,你自己亦是千瘡百孔。
你不用,故作堅強,而我,容許你脆弱。
而蘇向晚聽在耳朵裡又是另一番意思了,他還真的是在怪她嗎?
“傷到了你心愛的李子瑜,你很心疼是不是?那你爲什麼還要和我結婚,你娶她就好啦!或者你現在和我離婚還來得及,原本你父親就是不贊同的。”她涼涼的說道,事不關己的模樣看得他心中火燒火燎。
“蘇向晚,你個自以爲是的女人,你知道些什麼!我不准你有離婚的念頭,我也絕對不會和你離婚的!”他惡狠狠的甩下這句話就大步流星的向前走,也不管她是否跟了上來。
“不離婚就不離婚,誰怕誰啊!”她自言自語,慢悠悠的跟了上去。卻還是伸手勾住他的臂彎,冷着張俏臉,說:“腿腳不便就不要走這麼快!”
他臉色一白甚至想要直接甩開她的手。
他們是在機場前攔了輛的士回去的。
坐在車裡的時候,蘇向晚思忖着,難道他沒有通知周國平他帶着自己回國了,還是周國平知道他們結婚了十分生氣。
“我們現在是去哪?”她看着窗外已經變得完全陌生了的家鄉,問道。
“直接回周家。”他惜字如金。估摸着他還在爲她出口傷了他心中最美好堅強的李子瑜而抱打不平。
她暗地裡磨牙,皺着眉眼冷哼,真是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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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暗地裡磨牙,皺着眉眼冷哼,真是小氣!
回到周家是王伊人站在門外迎接他們的,她坐在的車裡茫茫然的模樣突然就有了害怕的感覺。甚至都不敢推開車門。還是他先下了車,他的腿腳還不大利索,坐在車上這麼久,突然站起來就有些真不穩的模樣,她這才忽略了心底的惶恐,趕緊鑽出去扶住他。
闊別了七年時光,王伊人看見蘇向晚,也只是淡淡的一句,“回來了啊。”
她想她自己多多少少是委屈的。她的母親,在七年過後,重新看見自己離家七年之久都不曾回家報信過的女兒,竟然也就只是這樣不鹹不淡的一句,“回來了啊。”
倒是王伊人在見到周北辰的時候明顯的臉上露出了點笑意,溫聲對着他交代到:“國平讓你一回來就去書房呢。你一會兒當心點,護着點自己,別惹他生氣就好了的。”
“知道了,王姨。”他應聲的很爽快。
王伊人點點頭也不再說什麼,像是看不見向晚這個人似的。直直的走開。
蘇向晚抱着手臂回到昔日自己的房間去,而周北辰則去到同一層樓的書房。
她環顧這已經徹底變了樣的房間,不由自主的冷哼。
她沒有指望這裡還和她當年走的時候一模一樣,卻不曾想已經發生了天翻地覆的改變了的。更不曾想,曾經那樣討厭王伊人的周亮終有一日竟然也會平淡隨意的喊一句:“王姨。”而不再是諷刺的喊一聲“王老師。”
她還沒來得及仔仔細細的觀察房間的每一處擺設,就突兀的聽見一聲巨響,她匆忙跑出去想都沒想就直接衝進書房。
果然站在紅木書桌前的周北辰的額角已經迅速的發青,有一點點血順着額角留下來。
地上是一直碎掉的青花瓷製作的水杯。
她心突兀的一疼,還沒來得及開口,周國平狠戾的眼睛緊緊的盯着她說:“蘇向晚!你還回來幹什麼你不是已經和那個教授一起私奔到國外了麼!”
她不知道說什麼好,是呀,是她跟着教授離開周家的。
“爸,我已經結婚了。我只是來知會你一聲。”他冷靜的說着。彷彿先前受傷的就不是他。
他站的筆直,一點也看不出來腿腳之前有過不便的模樣。她卻是先前被嚇得徹底,不敢絲毫的怠慢,直接伸手扶住他,讓他靠在她的身上,他側臉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就這樣不管不顧的握住她的手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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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由周國平在身後憤怒的砸下第二隻水杯。她心裡此刻竟然突兀的想起,這父子二人倒是真的相像,連砸人都格外一致的選用水杯。
晚上的時候他睡在她的房間裡和她睡在一張牀上。先前的“蜜月”時光因爲他的腿腳問題他們一直也沒有這樣睡在一起過。她的牀還是少女時期簡單的單人牀,兩個人睡在一起格外的擁擠。
他的呼吸離她太近,一直縈繞在她耳邊,她不是初識情事的少女,自然知曉所有。
她忍了許久,還是睡不着,變略微動了動,整個人坐起來一條腿橫跨過他的人,而她自己整個人跪在他身體兩側。
她的脣瓣緊緊的貼着他的,能夠清晰地感覺的到他每一次熾熱的呼吸。她的眼睛在夜色裡越發的嬌媚,明亮亮的閃爍着一點俏皮的光,叫他有瞬間的失神。
她卻在此刻嬌媚無比的貼着他的脣挑釁,“你不是說要驗貨麼?要不要試試我這些年長進了多少?據說很不錯哦!”最後一個尾音被她可以拉長,無限嬌媚的模樣。
他一用力就把她整個人壓在身下,徹底和她換了個位置。
而她不知自己已經死到臨頭了的,竟然還敢將她自己白嫩修長的一雙玉腿緊緊地纏上他的精腰。
她原本就只穿了件簡單的棉布睡裙,此刻隨着她的動作,裙子直接向上翻到肚皮的地方。她光滑的一雙腿就這樣直接纏上去。
他情動的厲害卻也氣的夠嗆。
她小貓樣的哼哼唧唧,軟的一塌糊塗。情到濃處時,他看着被他困在身下嬌媚的一塌糊塗的人,一想到她這幅千嬌百媚的模樣只恨不得一手掐死她算了,一了百了省得心煩。
他一下比一下更加的用了力氣撞她,持久戰神麼的她一向不是他的對手。他力氣越來越大,她終於察覺到撩撥他的後果開始有些害怕了的。開始哭着鬧着和他求饒,曖昧又沙啞的嗓音一遍一遍的喊着:“哥哥.哥哥.”
他此刻是真的恨她的,午夜夢迴時腦海裡一遍一遍的迴盪着的都是她軟糯的嗓音喊着:“哥哥。”像是他無法逃開的夢魘,每一次聽見她的呼喚而惶然醒來伸手去摸都是一片荒涼。
他故意折磨她,在外口處摩擦折磨着她,就是不肯給個痛快,她被他勾的心癢難耐,掙扎就要自己貼上去,被他緊緊的按在牀上動彈不了,而他卻緊緊的自己貼過來加大她所有的感官。
她氣息早就不穩了的,一雙大眼睛媚的滴水。而他對這些視而不見只是故意在她耳邊一邊親吻敏感的耳垂一邊用滾燙的氣息問:“張教授到底有沒有和你不倫過?”
她的呼吸急促,他下了猛藥輕輕的含住她涼薄的耳垂,她此刻帶着點鼻音終於顫巍巍的開口,“沒有..有..”
“到底有沒有?”他問這話的時候含糊不清,仍舊含着她的耳垂。
第八十章小船的後果
“到底有沒有?”他問這話的時候含糊不清,仍舊含着她的耳垂。
她卻不再開口說話了的,微微的轉過臉去,直接湊上自己的脣吻上去。她的脣瓣柔軟,抿在他脣齒間細細的磨。
他一見到她這幅主動地模樣就雙眼發紅,是誰教了她這些?恩?不管不顧的吻下去的時候他的手也大力的在她身上揉捏。
只要一想到她這幅媚的滴水的德行也曾經被張教授,也許還有那個顧涼末看到過,他就控制不住自己大力的捏住她胸前的綿軟。
極盡挑,逗,就是不肯再給她。
她小小聲的被他折磨的嗚咽,眼睛紅紅的,分外委屈的模樣,像極了初見時小兔子的模樣,他聽到她的嗚咽聲了才稍微的有些解氣。
她身子軟綿綿的一團被他困在身下,卻是怎麼也撒不了手,他放不下。只有被她軟軟暖暖的包裹住,他才能覺得真實了那麼一點,不再虛幻。、
他的脣手跟隨者手指到達她身體的每一處,留下潮溼又曖昧的痕跡。
後半夜的時候蘇向晚是被渴醒的,許是先前求饒的時候說了太多,她全身痠痛,累到極致的後果是她下牀的時候都是迷迷糊糊的半閉着眼睛摸索着找到拖鞋的。
她才邁出去大約幾步的模樣,就聽見一個人的悶哼,聲音很小,但是因爲很容易就聽得出是男聲,她立馬就有些清醒了的。
迅速的開了燈,入眼的便是他坐在地上疼的滿頭大汗的模樣,雙手扶住自己的左腿。
他的一張臉一向輪廓分明,如今在並不明亮的燈光裡更顯得五官端正。只是他臉上的神經繃得過緊,顯得過於嚴肅了些。
她匆匆忙忙的就彎下身子想要撩起他的褲管,卻被他一把按住手,他的手有些抖,卻還是堅定的對着她說,“打電話給Tony,快。”
她本來還想說些什麼,看他通到咬緊牙關的模樣也只能急急忙忙的拿起手機就找了Tony。
Tony進到房間把她關在門外的時候還順便譏諷的掃了她一眼。眼神裡似乎是在說,你看,你看,蘇向晚,你帶給周北辰的只能是傷害。
Tony出來之前,她一直焦急的在門外走來走去的。
動靜太大,王伊人也被吵醒,只是這些年過慣了養尊處優的生活了的王伊人,即使是在這樣倉促的情況下也依舊是穿着得體的從房間裡走了出來。
她看着刺眼,不由自主的就冷哼了一聲,嘴角盡是諷刺的意味。
王伊人裝作沒有看見的模樣,只是問她:“怎麼回事?”
她朝後看了兩眼,發現周國平並沒有出來。即使他沒有被吵醒,但是王伊人起來的時候總會有些覺察。兒子可能出了事都不關心一下,這般看來,周國平和周北辰父子倆是鬧得很僵了。
她反問道:“他的腳是怎麼壞的?”
“他沒有告訴你嗎?”王伊人有些詫異。
而她不明白她爲什麼要詫異,搖頭道,“他沒有明確的說,我估計着不是什麼好事,所以纔不告訴我吧。”
王伊人一愣,似乎是明白了些什麼,“還是讓他自己告訴你吧。”
她不說話。
兩人靜默的站了一會兒,王伊人在腦子裡盤桓了許久的問題則終於問出了口,“爲什麼答應嫁給他?”
她挑眉一笑,風情十足道,“我爲什麼不答應?母親,你忘了,我一直是愛着他的。當初也是你們非得拆散我們的不是?”
說完這句話她忽然反應過來,王伊人剛纔問的是爲什麼答應,也就是說她知道他想娶她,或者說他要娶她這一件事比她嫁給他的這一件事容易被接受。
王伊人像是有些看呆了,眼前的人再也不是十幾歲的那個還會抓着自己衣服一角的小女孩了,眉眼間的傾國傾城的媚意晃花了她的眼。
當年那個跟着她小心翼翼進到周家的蘇向晚早已不復存在了的。
時光這把刀削去從來對於每個人都是不同的。
王伊人冷淡的甩了句,“可是這樣國平怕是不會再給你好臉色看了。你不是最喜歡你周叔叔了麼?”說道後一句的時候她瞟了蘇向晚一眼,似提醒,似揣度。
“你是怕他也不給你好臉色看吧?”她不無嘲諷地說道。
王伊人張了張嘴似是想要說些什麼,可能是因爲並沒有什麼話語可接下去的緣故,一時兩人都無言了下來。
頓了許久,王伊人才直勾勾的看向她說道,“向晚,你究竟還回來幹什麼?當初不是和張教授私奔了的麼?爲什麼還要回來?”
門忽然打開,Tony從裡面走出來。王伊人尖銳的問話才突兀的結束了的。
王伊人先一步走上前,握住Tony的手,“北辰他沒事吧?”
Tony一向不待見蘇向晚,連帶着對王伊人也沒什麼好態度,“暫時還死不了。”然後轉過頭對着蘇向晚就是破口大罵,“你就是迫不及待的想要他死是不是?明知道他白天受了傷還一點都不顧忌,晚上還這麼劇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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