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所有人,眼裡都是露出了無法置信,也不願去相信的光芒,特別是浮屠塔這邊的錢樓主,整個人都失去了精氣神。
他實在不明白,石三生這邊出動了一萬多人,而且還消耗了那麼多靈脈和靈石,出力之大,消耗之巨,可以說無法形容,怎麼就讓司徒不哭給搶了先……
身爲天一樓總樓的樓主,錢樓主也是知道流傳在浮屠塔那個傳聞的。
在此之前,他或許還會覺得這傳聞有所誇大,但在看到原本倒塌的一棟棟建築直接復原時,他已經相信了荒域之靈擁有着某種神奇力量。
憑藉這神奇力量,要生生造就出一個至尊境強者,並不是不可能!
“雖然倒塌的建築恢復了九成以上,但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司徒不哭要是真一步登天達到了至尊境,併成爲了荒域之主,天一樓就要遭殃。”
“唯一能化解這場危機的辦法,只有一個,那就是……我也晉升到至尊境。”錢樓主在心喃喃,開始琢磨起渡劫的事來。
只不過,他還沒來得及把這想法付諸於行動,丹閣那裡,司徒不哭又帶着他的人,轟鳴而出,個個都精神抖擻,春風得意。
更加小人得志的是,在掠出的那一瞬,司徒不哭便就咄咄逼人叫囂了起來:“錢胖子,你不是要教本座怎麼做人的嗎,本座現在倒是想看看……你要怎麼個教法!”
聽到這聲音,錢樓主就知道,自己算計到的,司徒不哭也算計到了,他在這時候出來叫囂,根本就是不給自己渡劫晉升的機會。
“哎!”
不由自主的,錢樓主在發出了一聲長嘆,落音時,司徒不哭已是呼嘯落下,就那麼不可一世的站在了錢樓主的對面三尺處,眼裡閃爍着睥睨天下之芒,即便是錢樓主身後的石三生,帶着萬餘神通境強者,也毫不畏懼。
不但沒有畏懼,其氣勢,還不減反增,彷彿對面的人越多,就越能襯托出他的絕世英姿一般。
不僅僅是司徒不哭,就連隨他轟鳴而出的那百來人也是如此。
畢竟他們都是司徒不哭最忠實的狗腿,也即將一人得道雞犬升天,跟着司徒不哭攀上人生巔峰!
這一瞬,司徒不哭那邊,所有人都氣勢非凡,揚眉吐氣。
可偏偏在這個時候,陣閣衆老那邊,鄭玄還有好幾個老傢伙卻是驚異出聲:“咦,司徒……閣主的修爲好像……還是神通境!”
陣閣比不得天一樓,如果司徒不哭真的當上了荒域之主,他們一點對抗的資格都沒有,所以他們只能寄希望於司徒不哭是在虛張聲勢,也沒成功。
也正因爲如此,他們觀察得特別仔細,然後在第一時間發現了異常。
聽出陣閣衆老的聲音中充滿了激動,司徒不哭輕蔑的一笑:“沒有晉升不是不能晉升,只要本座一句話,荒域之靈就會爲本座加冕,進而讓本座直達至尊境。”
司徒不哭的自稱,早就從本閣主改成了本座,意思也是相當的明顯,“閣主”已經配不上他的身份了……
他這種迫不及待要爲自己加冕的做法,毫無疑問立刻引起了在場所有人的反感。
尤其是石三生身後,那一萬從不朽天宮出來的天才,他們年紀輕輕就已達到了神通境,而且還不是普通神通境,本就心高氣傲,上天下地只服石三生和祖覺少數幾人。
再加上他們早就做好打算,解決了荒域的事就會回到不朽天宮,根本就沒有後顧之憂,一看到司徒不哭的這副姿態頓時火了,從敖廣那裡偷師來的無敵懟功頓時爆發。
“人至賤則無敵,老子今天總算是見識到了。”
“我呸,荒域之靈明明是我們在石聖子的帶領下喚醒了,某個死不要臉的玩意兒卻要跳出來摘桃子,什麼玩意兒!”
“哈哈,還一句話就能讓荒域之靈給他加冕,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就是,如果本少耳朵沒出問題的話,某個不要臉的玩意兒,之前已經喊過那句話了,可人家荒域之靈鳥都沒鳥他,還死皮賴臉,不知羞恥的在這裡丟人現眼,也不丟臉。”
“人家本來就沒有臉,還丟什麼臉,我說傑哥你也真是,祖盟都說過你好幾次了,你還是改不了那粗心的毛病。”
“錯,這不是傑哥粗心,而是對方的臉根本就和屁股掉了位,傑哥沒看到……”
一萬人中,起碼有好幾千人同時出聲,而且說得肆無忌憚,沒有半點遮掩,響徹而開時,司徒不哭只覺得對面使出了無數個諷刺炸彈,遮天蔽日的轟鳴而來,直接炸得他雙耳嗡鳴,腦袋發懵,心神不穩。
頓時下一刻,他的臉紅了,身子抖了,氣息紊亂了,呼吸更是變得急促起來:“放屁,你們統統在放屁!”
“好臭,好臭!”一萬人無一人反駁,各自統統賣力的用手在鼻子跟前散着風,好似有真的有臭屁飄了過來似的。
頓時司徒不哭快要被氣炸了,如果……如果對方不是有一萬人,如果自己此時此刻已經晉升到至尊境,他保證會毫不猶豫的出手,讓這一萬王八蛋嚐嚐什麼叫各種吊打。
但可惜的是,如果只是如果,還沒變成現實,他能做的,只有用語言回擊。
“本座爲了喚靈計劃,耗時二十多年,付出的艱辛無人能及,你們竟說本座是在摘你們的桃子……”司徒不哭道,說出這話時,胸膛在不斷起伏,顯然情緒已經異常激動。
“別忘了,你們那狗屁陣法還沒完成,荒域之靈就醒了……相反十分鐘之前,本座剛剛把煉製十餘載的至尊神丹,投給了荒域之靈!”
“哼,大陸上誰不知道,陣道根本就是一個笑話,浮屠塔陣閣那羣廢物,就是最好的證明。”
聽到司徒不哭這麼一說,頓時陣閣衆老的所有人,臉色都陰沉下來,其中不少人,更是直接握緊了拳頭,有了要暴走的趨勢。
司徒不哭雖然有所察覺,但卻只是在看了他們一眼後,便又收回了視線,典型就是在欺負陣閣無人:“相反丹道,那纔是武道之外真正的無上大道,本座帶領丹閣在浮屠塔取得的成就和地位,就是證明。”
“除了這個證明,更爲重要的是,荒域之靈一甦醒,就給本座傳音示謝,說本座功不可沒,如果不是本座喚醒了荒域之靈,它又豈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一席反駁,聽似有理有據,但此時此刻,但這一萬人,卻在司徒不哭說出最後一句話時,神情全部變得古怪起來。
而也就在這一萬人的神情古怪中,一直都沒吭聲的石三生,終於被司徒不哭這種貶低別人來擡高自己的做法給激怒,正要爆發爲陣閣衆老討回一個公道,突兀的,大地輕輕一顫。
在顫動敢傳至的那一瞬,石三生就知道,四象標誌終於歸位,於是不由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也就在石三生舒氣時,一聲輕嘆自天地間悠悠響起:“哎,萬年時間,一切都變了啊,連一個荒域之主的虛名,也會引發爭端,要知道萬年前,可是沒人願意去當這荒域之主的。”
隨着這聲音的傳出,浮屠塔下方,衆人所在之處,隨即便出現了一個模糊人影,在這人影的身上,散發着無上道韻,在這道韻之中,石三生察覺到了一絲守護之力,比白溪浣的七彩長虹橋,自己的永恆國度都要強大的守護之力。
也正是因爲這絲守護之力,所有人立刻猜到,這模糊人影,是荒域之靈所化。
這化成人影的荒域之靈,在出現後,目光先是一掃,接着又道:“不過,既然荒域之主之位已經不再不受重視,那我也願意護持一個人來爲我分憂。”
“畢竟我只是一道靈體,即便擁有的力量再怎麼神奇,也無法在某些事情上,做到你們人類那般完美無缺。”
在荒域之靈說出這話時,司徒不哭的呼吸,頓時變得急促起來,在呼吸急促之間,他更是不由自主的挺了挺腰,想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示給荒域之靈。
可偏偏,荒域之靈的目光,在他身上一掃而過後,卻是停留在了石三生的臉上,良久後這才問道:“小友,你可願與我一起……守護荒域衆生?”
荒域之靈望着石三生,欣賞之意,赤果果的展現了出來,更有讓人無法拒絕的誠懇,直接就讓原本還在擔憂的錢樓主和陣閣衆,在發愣後的下一瞬,爆發出了歡呼之聲。
聽到那響起在身側的歡呼,司徒不哭以及他身後的所有人,都是在這一瞬,心神轟鳴動盪,腦海嗡嗡的發懵,好似十萬天雷同時炸開時,把天都轟得塌了下來一般。
更是有着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的……抽打在他們的臉上,“啪啪啪……”的扇得他們面紅耳赤,直接使得他們在心神不穩之下,失聲驚呼起來!
“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