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二十章熱心的菜鳥
莫蒙塵艱難地從牀上爬起來,人家都是年紀越大,睡眠越少,他倒是反過來了。
年紀變大以後,很難按以前的規律準時起牀。
他踢開被子,再疊好被子,再離開寢室,一看時間:7點41分。
今天多睡了41分鐘,但他還是覺得有點困,再瞄了眼計劃表。
上午手術、下午訓練、晚上比賽。
很好,如此充實的規劃,我的人生真是充滿了意義——快點讓我去死吧。
消極的情緒只在腦海中停留了一瞬間,這樣的生活他已經過了十幾年,早已習慣。
他先是洗漱,然後吃了早餐,四處轉轉,就去醫院了。
他來醫院的次數越來越少,聖路西法由於他的存在,已是底特律最出名的醫院,優秀的外科醫生有很多,但再多的外科醫生,他們的名聲加起來也不如100%醫生讓病人放心。
雖然莫蒙塵已經不再是從不失手的100%醫生,但他對聖路西法醫院的發展有着不可磨滅的貢獻。
以前爲了屬性分,他只要一有空就會讓醫院在早上安排手術。
現在他哪怕有空也不怎麼往醫院來,除非是手術日。
他轉了一圈,不知不覺就走到了西弗斯的辦公室外。
西弗斯不僅僅是總負責人,也是聖路西法醫院的副院長,等到馬丁·平格退休,她就是院長的熱門人選。
莫蒙塵有規律地敲了幾下門。
“請進。”
“你遲到了。”西弗斯說。
“不好意思,面對無聊的事情,男人永遠不如女人那麼熱情。”莫蒙塵走到旁邊的櫃子上,拿出一袋速溶咖啡,裝水加熱,拿出他的專屬杯子。
西弗斯問道:“最近好嗎?”
她已經習慣莫蒙塵說話夾槍帶棒了,哪怕他們的關係變得曖昧,哪怕她爲這個混蛋生了一個女兒,這點也沒有變化。
有時候她真的會想,他是對誰都這樣,還是區別對待?
“我還能很精神地站在這裡,無視你臉上的魚尾紋,你說我好不好?”莫蒙塵將速溶咖啡的袋子拆開,倒進去。
西弗斯的眼角生出了幾條皺紋。
西弗斯比莫蒙塵大2歲,但白人總是老的很快,就算她有注意保養,歲月還是在她的臉上留下了痕跡。
像以法蓮那樣越來越有韻味的女人別說是白人了,各色人種加起來也是極少見的。
“如果你有時間的話,多去看看莫妮卡吧。”西弗斯說,“她總是念叨你。”
莫蒙塵握着一杯速溶咖啡,問道:“一週有七天,大概有兩三天不在底特律,每週我會去看她一次到兩次。”
“爲什麼不能增加到三次或者四次?”
“我儘量。”莫蒙塵輕輕地喝了口速溶咖啡,苦澀的味道令他精神了很多。
熟悉的味道,永遠都是這麼地讓人難以忘卻。
只喝了一口,莫蒙塵就把它倒掉了。
速溶咖啡是西弗斯辦公時最愛的飲品,打死希爾莫蒙塵也不知道這玩意兒有什麼好喝的,不健康也不營養,除了苦澀得讓人精神抖擻之外,簡直毫無用處,喝多了還會把牙齒染黃,嚴重的可能出現口臭,簡直是百害一利的垃圾飲品。
每次犯困的時候,他都會來來這喝一口,然後倒掉。
“如果你不想喝,可以給我喝。”
想與在下間接接吻?爲何不直接一點?
莫蒙塵指着自己的臉:“你看看我這張苦澀的臉,足夠證明我喝了。”
“是的,只喝了一口,然後就把它倒掉了。”西弗斯起身道。“你不知道浪費可恥嗎,莫醫生?”
莫蒙塵將杯子放到桌上,強詞奪理道:“如果這個世界會因爲我浪費了一杯苦澀得讓人難以下嚥的咖啡而毀滅的話,我的行爲確實很可恥。”如果這個世界真的這麼小氣的話,那還是讓它毀滅了吧。
靠近了看,西弗斯雖然顏值有所退化,但通過精美的化妝術還是能夠達到巔峰期的美態。
化妝真是門神奇的學問。
莫蒙塵甩了一把劉海,“如果沒別的事,我要去做手術了。”
“手術時間是九點,還有半小時。”西弗斯提醒道。
還不興人家手術之前慰問一下病人,讓他對手術放寬心,本人絕對會讓他安然無恙地醒來?
好吧,我沒那麼好心。
“你還有事?”莫蒙塵問。
西弗斯將文件放下,輕輕地笑道:“請莫醫生先把門反鎖了,我們再慢慢說。”
莫蒙塵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她:“我現在跑還來得及嗎?”
“除非你打算在你的辦公室‘談’這件事。”西弗斯起身,微微俯下,冷色調的西服微微下滑,顯出中心的美景,“我沒意見。”
真好,現實版的《夜XXX》又要在底特律最好的醫院——聖路西法醫療中心上演了。
下午
莫蒙塵準時參加球隊訓練。
賽季至今打了五場比賽,活塞的戰績是四勝一負。
贏的四個對手裡,有黃蜂這種追求季後賽的邊緣強隊,也有湖人這種需要全力以赴的死敵和冠軍爭奪者,同樣的,當然也有灰熊與爵士這樣的魚腩。
輸掉的那場,對手同樣是死敵。
來自東部的費城76人。
如今的76人,還是鄧肯和艾弗森的球隊。
自打四年前這兩人抱團起,76人就進入了隊史第二段強盛期,四年內三次打進分區決賽,全部敗於活塞之手。
艾弗森和鄧肯都不年輕了,一個30歲,一個29歲,大好年華已經逝去,他們追求總冠軍的黃金時間就剩幾年。
如果再不能取得成功,他們就將成爲馬龍和埃爾金·貝勒那樣的悲情英雄。
即便他們成爲那樣的人,也無需傷心,因爲同時代的悲情巨星太多了。
擊敗活塞這一仗,主要是鄧肯內線無人能擋。
37分15籃板6封蓋的表現,統治了三秒區,不到半場就把庫裡打出了犯規危機,後面搖擺到大前鋒更是把傑拉德爆得懷疑人生。
活塞吞下賽季首敗,完全是意料之中。
今晚,他們將迎來本賽季第六個對手——克利夫蘭騎士。
受到穿越者蝴蝶效應的影響,騎士的命運發生了完全的改變。
阿克倫之王,小皇帝詹姆斯現在正坐着阿波利斯的鐵王座,被擁爲狼王二世,還有奧尼爾這等威力尚存的巨鱷輔佐。
騎士呢?他們沒有得到一位類似於詹姆斯的歷史級巨星。
但他們過去幾年在裡基·戴維斯和本·華萊士的帶領下,每一年都是足以打進季後賽的東部強隊,全隊跑轟化,就像是一支跑轟活塞的弱化版。
去年休賽期,被小牛拋棄的風之子史蒂夫·納什選擇加盟,彌補了騎士最大的一塊短板。
看起來巔峰已過,再打幾年就該考慮退役的納什,竟然在克利夫蘭煥發出第二春,不但帶領騎士打出聯盟首屈一指的進攻效率,還在季後賽首輪淘汰便士哈達威領銜的尼克斯,報了前年的一箭之仇,半決賽與活塞血戰六場惜敗。
納什和戴維斯的組合,被稱爲弱化版本的莫蒙塵與希爾。
騎士不容小覷,戴維斯不再是當年那個鞍前馬後的小老弟,他是東部獨當一面的球星。
“騎士今晚來勢洶洶,我們都知道,他們是東部一流強隊。”弗勞賽斯站在亨利福特訓練中心的球場上訓話,“他們隊裡不僅有我們的老朋友裡基,還有大本,史蒂夫·納什也是一位優秀的明星後衛。”
同時也是一位手膜腳掌舌舔舐,衛生習慣相當不好的加拿大髒貨。
每次和納什打比賽,莫蒙塵都會讓其他人換防。
沒有別的原因,他只是單純地無法忍受納什罰球前那套“手擦鞋底,再伸出舌頭對着剛擦完鞋底的手心上舔下舔左舔右舔”的操作。
“今天我們不練力量,把你們的力氣留着招呼克利夫蘭人吧。”
說完,弗勞賽斯就讓衆人解散了。
莫蒙塵拍着球,準備做投籃訓練。
今年隊裡唯一的菜鳥馬特爾·韋伯斯特熱心地跑過來問道:“老爹,需要搭把手嗎?”
“我剛好需要一個傳球的球童。”莫蒙塵說。
“願意爲您效勞。”韋伯斯特像奇幻小說裡的傭兵一樣施禮,主動向莫蒙塵展示他的光頭。
他的髒辮已經剃得一乾二淨,正如莫蒙塵所說的,留着劉海的他看起來很醜,但當他剃成光頭,這件事的指使者——Dor.Mo本尊忽然發現最瞭解自己的永遠是自己,髒辮雖然和韋伯斯特不搭,但也比光頭好看太多了。
可憐的孩子,明明就是20歲出頭,留着光頭配上這老臉,就像40歲的老將一樣。
莫蒙塵的心中沒有絲毫的悔恨之意,他真的讓韋伯斯特幫他撿球/傳球。
今天他的投籃手感不怎麼樣,韋伯斯特表現得足夠熱心,跑來跑去,東奔西走,絕對稱得上是合格的球童。
“難道你們沒有告訴菜鳥,即便他像邊牧犬一樣熱心,老爹也不會對他溫柔以待嗎?”馬格洛伊爾問道。
衆人盡是搖頭。
既然他不知道,就讓他繼續不知道下去吧,反正不是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