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十一點,活塞乘坐專機返回底特律。
他們一下飛機,看見球迷人山人海地堵在機場外,高舉標有各種歡迎語的海報,還有小部分人在海報上表示歉意。
贏得總冠軍的活塞聲勢空前浩蕩,一時間,連紅翼隊也無法壓制他們了。
活塞隊接受了簡短的採訪,然後乘坐球隊的大巴離開機場。城市內,隨處可見關於活塞奪冠的訊息。
“他們還真是熱情呢。”希爾望着早已計算好大巴路線的球迷。
莫蒙塵不關心這些事情,他只想回家休息。
休賽期一到,有好多事情要重新規劃,接下來的休賽期和去年不同。
去年因爲停擺,他有很多的時間,現在則是一個正常的休賽期。
球隊的大巴把球員載到亨利福特中心,解散之前,韋斯特法爾告知了球員冠軍遊行的時間。
冠軍遊行日期被定在後天,出發地點是奧本山宮殿球館,從郊外到城市,此番遊行規模盛大,俱樂部也很有野心,故意把遊行路線拉得這麼長,既是與球迷一起慶祝,更是向紅翼隊示威。
兩隊的矛盾已經擺到了明面,競爭必不可少。
只不過,把遊行路線拉得這麼長,安全措施就很難保障。
這就像古代行軍打仗一樣,補給線拉得越長越危險。
冠軍遊行的路線一長,現場的安保措施很難做到位,歷史上,底特律不乏有俱樂部奪冠之後爲了逞一時威風大舉遊行,最終造成球迷踐踏死傷,現在的情況更爲特殊,活塞與紅翼爭得面紅耳赤,兩邊都恨不得致對方於死地,如果能在活塞的冠軍遊行儀式上鬧出一些事情,紅翼隊是非常願意的。
得知冠軍遊行的事情,莫蒙塵也想到了安全保障。
管理層讓他放心準備慶祝。
然後,他又詢問了吉諾比利的買斷之事。
吉諾比利的俱樂部開出了天價買斷費,這個年代,NBA少有球隊願意花錢幫自己選到的歐洲球員買斷合同。
因爲歐洲俱樂部爲了留人,會開出高額買斷費。
一般NBA球隊都會把球員繼續留在歐洲,這種方式後來被稱爲放羊。
在1999年以前,唯一一支願意掏天價買斷費的球隊是開拓者,他們在八十年代選中薩博尼斯,並一度試圖讓巔峰薩博尼斯登陸NBA,可惜因爲種種原因,此事未能成功。
96黃金一代的佩賈也是因爲國王不願出買斷費的原因多在歐洲打了幾年。
佩賈不得不等到他履行完歐洲的合同,成爲完全自由的球員之後才登陸NBA。
似活塞這般,拿首輪最後一個順位選中默默無名的吉諾比利,還不遠萬里的前往歐洲掏出天價買斷費將他帶回NBA,這種舉動引起了所有同行的恥笑。
尤其是波特蘭的媒體。
總決賽上,開拓者輸給活塞,這讓本就有歷史宿怨的兩隊又增添了一筆新仇,他們當然不會放過這個奚落活塞的機會。
“100萬歐元買斷一個在歐洲都只能打替補的後衛?如果底特律這麼有錢的話,可以考慮一下買斷我的合同,我雖然不能上場打比賽,但在媒體界還是有一點話語權的。”
《波特蘭玫瑰之聲》的重量級專欄作家戴森·安博萬在他最新的文章“選秀?交易?簽約一系列是碎碎念”中這般調侃活塞。
活塞的舉動確實讓人不解。
不僅是外界不解,內部也有很多人不解。
此時的吉諾比利雖然已經登錄歐洲聯賽,但在他所處的意大利俱樂部,他都只能打替補,球隊的初衷也是把他培養成一個替補後衛,根本沒發現他的潛力,一聽NBA要提人,不願放走的吉諾比利的博洛尼亞維圖斯籃球俱樂部獅子大開口,張嘴100萬歐元的買斷費。
令人驚悚的是,底特律沒有還價,負責談判的人用一種近乎於“現金還是支付寶?”的狂妄語氣問道:“可不可以現在就簽署買斷合同?”
代表活塞的談判人這人傻錢多的模樣驚呆了博洛尼亞維圖斯俱樂部,他們只恨沒多要幾百萬,以活塞這架勢,如果他們張嘴要三百萬買斷費的話,搞不好他們也會答應,此時只能暗歎自己的臉皮不夠厚,心腸不夠狠,不然非得狠狠地宰殺這該死的鑽石王老五。
買斷吉諾比利之事就此塵埃落定。
接下來的幾周,吉諾比利辦了簽證,請了英語老師,他的英語還不是特別好。
而且,他還沒能打成一個月後的洛基山夏季聯賽,因爲他在賽前扭傷了腳踝,這是後話了。
“我這樣可以嗎?”
冠軍巡遊儀式這一天,以法蓮打扮了一個多小時還不滿意。
莫蒙塵敢對全世界的男人打包票,《西西里的美麗傳說》裡面的莫妮卡·貝魯奇都沒她現在豔氣逼人。
經過打扮,她真的太美了。
“你會秒殺全場的。”莫蒙塵說。
“莫醫生,那我呢?”阿德里安跟着打扮了一下,可惜一胖毀所有,最近這段時間他減了五斤的體重,怎奈“基本功”太紮實了。
莫蒙塵違心地說:“你也很棒。”
奧爾瑞納姐弟將和莫蒙塵一起站在冠軍巡遊儀式的巡遊車上。
之後,他們開車前往奧本山宮殿。
果不其然,以法蓮美豔得難以逼視,讓其他人的女伴都黯然失色。
“莫,你是來拉仇恨的吧?”希爾問。
莫蒙塵聳肩,他也不知道爲什麼會搞成這樣,現場的女人看以法蓮的表情就像《西西里的美麗傳說》裡撕逼馬連娜的瘋女人一樣,充滿嫉妒和敵視。
也就希爾的女朋友塔尼亞好一點,因爲她和以法蓮是好朋友,但以法蓮站在這裡實在太出衆了。
巡遊即將開始,除了球員和球迷,所有人都很擔心。
活塞上一次奪冠,底特律有八個人在慶祝遊行中喪生。
不過今天,暴亂、趁火打劫和燒燬警車都與這座城市無關,歡樂纔是唯一主題。儘管當地媒體希望人民羣衆剋制自己的激動,不要擁堵在城市周邊,仍有上百萬底特律居民走上街頭,慶祝這座城市9年來的第一個NBA總冠軍。
早在遊行開始前兩小時,就有3000多名球迷包圍了奧本山宮,最終球館管理人員對這些球迷網開一面,提前把他們放進球館。
這裡是奪冠遊行的出發地,此外在市中心和著名的哈特廣場,也聚集着大量球迷,模仿拉希德·華萊士的“地壟溝”假髮隨處可見。
儘管底特律警方對可能出現的失控場面嚴陣以待,但他們的準備並沒有派上用場,以至於市中心警署副警長海達德“有點失望”。
當天,有三個人的演講令人印象深刻。
第一個是喬·杜馬斯。
當他走到臺前,面對話筒,周邊數萬球迷高喊他的暱稱。
“JD!”
“JD!”
“JD!”
杜馬斯承認,他很享受這個時刻。
他把職業生涯的每一年都獻給了這座城市和這裡的人民,這一刻是他應得的,他像英雄一樣接受萬衆歡呼。
“謝謝大家的愛,我很感動。”杜馬斯說,“你們的愛讓一個從路易斯安那州什裡夫波特出來的黑人小夥子從年輕人變成了中年人,他把生命中最好的十四年都獻了出來,但是我敢保證,他無怨無悔!”
現場又開始高喊杜馬斯的名字。
“不過,他覺得是時候說再見了。”
當杜馬斯這麼說,現場的球迷都不意外,有人會覺得惋惜,有人會覺得不捨,但這一刻總會到來。
幸好,這一年他們贏得了冠軍,杜馬斯沒有留下遺憾。
就在1999年活塞隊的冠軍巡遊儀式上,喬·杜馬斯,這位活塞歷史上舉足輕重的巨星宣佈了退役。
作爲1985年的首輪十八號秀,他的十四年職業生涯全部效力於活塞,三次隨隊獲得總冠軍,六次入選全明星、三次入選最佳陣容和、五次入選最佳防守陣容,並在1990的總決賽上當選總決賽MVP。
談及八十年代中後期以及整個九十年代的活塞,杜馬斯是一個繞不過去的名字。
今天,傳奇落幕。
第二個讓人印象深刻的演講來自於阿蘭·休斯頓。
這是一番帶有自嘲意味的演講,卻把全場逗得哈哈大笑。
“很多人因爲Game3最後關投丟投籃而嫌棄我,抹黑我,OK,我沒什麼可說的。”休斯頓做出搞怪的表情,“當時比賽危在旦夕,我阿蘭·休斯頓還能怎麼做?雖然我沒投進,但連Dor.Mo都認爲我表現得很英勇,我不喜歡他用這麼狂妄的詞來誇讚我,我認爲這只是一顆平常的球,我沒投進罷了。”
他成功地逗笑了全場。
莫蒙塵壓軸出場,身爲球隊的領軍人物,當他站在前排,以法蓮躲在他的身後,因爲前方的人太多了。
現場數萬人一起高呼“Dor.Mo”,他們的呼聲驚天動地,彷彿全城的人都在重複這個名字。
“你們的歡呼讓我感到羞愧,我身爲一支骯髒的球隊的骯髒領袖,爲這座城市贏得了一座骯髒的冠軍,一些純潔高貴的人們認爲我們玷污了底特律,我爲此感到遺憾。”
全場的笑聲表明他們都聽懂了莫蒙塵在說什麼。
莫蒙塵繼續諷刺:“可是沒辦法,中國有句古話叫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爲了讓願意和我們一起墮落的人們感到開心,我們必須要繼續骯髒下去,你們知道嗎?我新專輯的主打歌曲就叫做《骯髒至死》,請大家多多支持,謝謝!”
在全場的呼聲中,冠軍巡遊儀式的氣氛被推向最高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