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四日,莫蒙塵和以法蓮回到底特律。
事先得到風聲的媒體成羣結隊地擠在機場外,等着採訪。
“伊森,迪恩·奧斯格斯前兩天宣佈將離任,你覺得這件事會對你們有影響嗎?”
莫蒙塵回答:“迪恩是個優秀的總經理,我們全隊都會懷念他,他的離去對我們當然會有影響。”
“有消息說喬·杜馬斯將成爲下屆總經理的人選,你覺得這件事會成真嗎?”
“我希望這件事成真。”
當球隊想要做一些事情的時候,會詢問重點人的意見,更換總經理,還是迪恩·奧斯格斯這種連續兩年都帶領球隊更進一步,尤其是今年,直接幫助球隊拿下總冠軍的總經理,把他換掉,其繼任者很關鍵。
離職之前,奧斯格斯向高層推薦了剛剛退役,正式轉爲管理層人員的喬·杜馬斯。
原因很簡單,杜馬斯與莫蒙塵等人共事四年,關係親密,由他接任總經理,就算不比他做的更好,球員陣營也絕不會反感,更不會對新上任的總經理心生牴觸。
杜馬斯爲活塞效力14年,他的根已經深深地扎進了汽車城,球隊上下沒有不認識他的人,他作爲高層連接球員陣營的一枚棋子,不時向高層輸送最前線的事情。
把他推到總經理的位置上自然是高層所希望的,只是,對一個剛退役的球員來說,直接坐到總經理的位置實在太快了。
他懂得和球員打交道嗎?他知道如何進行交易嗎?他能夠像對待商品一樣對待那些曾經與他並肩作戰的兄弟嗎?
作爲球員,杜馬斯很完美,他是個完美的隊友,穩固軍心的更衣室領袖,謙虛有禮的好人,那支遭到全世界憎恨的壞孩子軍團,他是唯一一個被區別對待的球員。
他對外是好人形象,對內也沒人因爲他的形象而心生不滿。
冒然將這樣的傢伙推上總經理的位置,一但出現點意外,這支剛剛成功的冠軍之師可能就要遭遇滅頂之災。
奧斯格斯給高層的建議是:“我同樣什麼都不懂,我不會做交易,不會看球員,不會與球員打交道,但我很會聆聽。”
“我發現,JD也是這樣的人,他善於聆聽,而活塞隊最善於提供意見的人,又是與他關係最好的隊友之一。我相信,只要那個人同意,就不會有問題。”
管理層將奧斯格斯的建議聽了進去,沒有直接任命杜馬斯爲總經理,而是對媒體放出風聲,讓所有人都知道杜馬斯是下任總經理的熱門人選。
這樣一來,全世界都會有心理準備,莫蒙塵也能通過媒體表明他對這件事的看法。
“我希望這件事成真。”
這就是他的看法。
莫蒙塵記得,杜馬斯是在新世紀的第一年才成爲了活塞的總經理,無論管理層有多看好他,每個人都需要一段時間的過渡。
他的到來加快了杜馬斯的上位。
即使沒有他,杜馬斯在他經理生涯的前五年,也算得上是一個優秀的總經理。
他把負了重傷的希爾交易出去,換回了本·華萊士,之後又通過交易和休賽期的簽約陸續引進了漢密爾頓、比盧普斯、普林斯和拉希德,打造出了一支防守堅硬的鐵血之師。
草根活塞掀翻湖人F4的那個賽季,是杜馬斯四年佈局的結果。可惜他的英明到此爲止,自那以後,活塞遭遇的競爭越來越強,以防守爲主的絞肉機強隊終究是有是上限的,成員年齡增加,與教練組矛盾激化,本·華萊士等人的老化都使得活塞不復總冠軍的競爭力。
杜馬斯也失去了出道前四年的靈光,2003年拿榜眼籤選中米利西奇是一個開始。
不過,莫蒙塵相信,有他在,杜馬斯沒機會展示自己的“才華”,也不會走上歧途。
過去的四年,他不斷地在杜馬斯面前表現自己,讓杜馬斯知道他的眼光有多好,就是爲了今天。
他相信杜馬斯會比奧斯格斯更看重他的意見。
五天後,活塞隊官宣:喬·杜馬斯將成爲球隊下一任總經理。
又過了兩天,喬·杜馬斯身穿西裝,召開了新聞發佈會,他還保持着球員般的身材,不過很快就保持不住了。
雖然杜馬斯在召開新聞發佈會之前跟莫蒙塵打賭,要把這樣的身材維持至少五年,莫蒙塵卻在電話裡陰陰一笑道:“能保持半年我就算你成功。”
當記者詢問杜馬斯出任總經理有何目標,杜馬斯微微一笑說道:“幸運的是,我接手的是完成品。”
“我不需要傷筋動骨,只要讓這一切都保持原樣就行。”
“所以,你會在這個夏天留下傑羅姆·威廉姆斯、斯科特·波拉德和格蘭特·希爾嗎?”
記者繼續提問。
杜馬斯點頭道:“當然,這是我們的目標!”
這個夏天,活塞的操作更多來自內部,而不是外部。
選中吉諾比利是唯一的外部操作。
巴克利在賽季結束後就宣佈要執行合同的最後一年,如果下賽季狀態好的話,他可能會考慮多續約一年。
本·華萊士的經紀人與活塞的制服組扯了一個夏天的皮。
96年,華萊士落選,莫蒙塵將他一手帶到活塞,爲他的長遠考慮,莫蒙塵建議他簽下2年短約。
兩年的時間,華萊士從板凳的末端成長爲球隊的防守中堅,他和拉希德在籃下爲外線遮風擋雨,使得打着跑轟的活塞在進攻端兇猛無敵的情況下,防守端也是數一數二的。
今年賽季停擺結束後,華萊士兩年合約到期,活塞本想提供一份五年長約續約,卻被華萊士的經紀人否決了。
他的經紀人敏銳地察覺到了華萊士的價值,他們拒絕低薪長約,聲稱如果不給出一份中產以上的大合同,就考慮投身自由市場。
後來是因爲華萊士個人想要留下來,所以接受了活塞的資質報價。
今年夏天,華萊士的資質報價也到期了。
活塞依然想要留下華萊士,可是他們不願拿出5年4000萬的來續約,扯來扯去,雙方最終簽下一份2年1200萬的續約合同。
不管怎麼說,華萊士留下了。
未來的兩年,他將繼續爲活塞效力。
這是奧斯格斯離任前最後的操作,他留給杜馬斯的問題有三個:傑羅姆·威廉姆斯的續約、斯科特·波拉德的球隊選項以及格蘭特·希爾的續約。
前兩個都不是問題,威廉姆斯打心裡想留下來,波拉德是球隊選項,主動權在管理層這裡,唯獨希爾,自由市場一開啓,希爾便跳出了合同,成爲完全自由的球員,等着活塞以及其他球隊來包夾。
上賽季拿下得分王、雙一陣和雙MVP的他,幾乎可以說是現役第一人,他值得一份加內特級別的頂薪,可惜多數球隊的薪資空間都不允許。
開拓者清理了空間(清理空間的方式是暫緩韋伯等人的續約),率先開炮,給魔鬼山砸過來一份7年1.2億的頂薪合同。
這是加內特級別的合同,吞下這份合同,開拓者的薪資空間將在下賽季突破一億,光是奢侈稅就能交的人頭皮發麻,財大氣粗的保羅·艾倫卻不把這個當回事。
這種打不過你,就讓你加入我的操作讓人想起了96年尼克斯擡價公牛的架勢。
今年想在自由市場有一番大作爲的尼克斯同樣氣勢洶洶,和開拓者一模一樣,給希爾甩出了7年1.2億的報價。
同時,他們還向希爾承諾會在這個夏天打造成銀河戰艦。
這個休賽期的大魚,除了希爾,還有便士哈達威、克里斯·韋伯和斯普雷威爾,這些人同時投身自由市場。
莫蒙塵聽說了這件事,一開始不是很在意,因爲希爾沒有不留下的道理。
他在活塞應該沒有任何的不快,這支球隊給他帶來了冠軍,給了他刷數據的體系,給了他所有的榮譽,這是一支持續上升,且將在未來不斷取勝的球隊。
誰會離開這樣的球隊?爲了每年多拿幾百萬?
可是續約之事遲遲未定,各隊的報價來勢洶洶,他心裡也沒底了。
爲了搞清楚這件事,當天晚上,他給杜馬斯打了個電話,他得知道續約的進度。
接到莫蒙塵的電話,杜馬斯給出的答案也不肯定:“格蘭特的經紀人態度很曖昧,沒有肯定的保證,目前還停留在報價階段。”
“你開什麼玩笑?”莫蒙塵驚了。
自由市場都開通一個月了,和希爾的續約居然還在報價階段?這不是搞笑嗎?
杜馬斯說:“據我所知,沒有任何一支球隊與格蘭特取得進展,所有球隊都停留在了報價階段,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他現在在哪裡?”莫蒙塵問。
杜馬斯說:“他在邁阿密度假。”
這個混蛋倒是很有一番閒心啊,全世界都在爲他的決定牽腸掛肚,他卻在邁阿密沙灘曬太陽,欣賞膚色各異的比基尼美女?
“我知道了,我會找他談談。”
莫蒙塵還讓杜馬斯更有侵略性一點,不要扣扣搜搜的,難道就不能學一下阿爾·帕西諾,給那個該死的杜克高材生一個無法拒絕的報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