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法蓮在奧本山宮殿的正門口等候莫蒙塵。
此時已是凌晨一點,阿德里安眼睛都睜不開了,他抓着姐姐的手,腦袋靠在她的身上,隨時可能睡着。
莫蒙塵開着一輛普通的凱迪拉克出來了。
以他的身份地位,他完全可以開更好的車,就好想他可以住進豪宅,卻在成名之後依然選擇留在加里頓公寓一樣。
這個男人似乎不在意這些東西。
“莫,今晚的比賽...”
“有嚇到你嗎?”
今晚的比賽確實不適合向門外漢推廣籃球,莫蒙塵和佩頓簡直是在玷污籃球這項運動。
“那個加里·佩頓就是個混蛋,他應該掉兩顆門牙!”以法蓮說。
莫蒙塵笑道:“我無法想象他那張臭嘴開口後如果沒有門牙擋着口氣,那會有多臭,爲了其他人的健康着想,還是留一顆門牙吧。”
以法蓮笑得腹部抽筋,她沒想到莫蒙塵還有這麼幽默的一面。
嗯,他的隊友也沒想到。
“姐姐,我們到家了嗎?”阿德里安被他的姐姐吵醒了。
莫蒙塵道:“還要等二十分鐘,阿德里安,你餓嗎?”
“我不餓,我困,我希望以後可以發明一個讓人類不用睡覺的東西...”
阿德里安天真地說道。
“說不定你真的能夠做到。”莫蒙塵這話既是陪他的小叔子解悶,也是發自真心的。
人類歷史上的一些偉大發明,有不少來自意外和童趣。
比如麻醉劑就是源自於一場半實驗半娛樂半科技展示的表演,如果沒有麻醉劑,手術將舉步維艱。
沒有幾個人可以承受開膛破肚的痛苦。
還有不得不提的青黴素,這玩意兒的誕生伴隨着一大堆的BUG,少了一個,它都出不來。
莫蒙塵將車停好,與以法蓮、阿德里安一起上樓。
二樓
夜已深,阿德里安的眼睛完全閉上了。
“那麼...晚安。”以法蓮說。
莫蒙塵點頭道:“晚安。”
莫蒙塵剛掏出鑰匙,突然又聽到以法蓮叫他。
他剛轉過頭,以法蓮腳下一踮,給了他一個意外的吻。
“明天見。”
這個吻持續了十幾秒,如果不是考慮到阿德里安在場,可能會更持久一些。
莫蒙塵有點飄飄然,再一次感覺自己上輩子都活到狗身上去了,整天就知道手術,擠兌同事,不幹點正事,穿越過來還不到一年,感覺比前世的幾十年都要精彩。
以前的他,如果看見電視劇裡的戀人親吻,他想到的不是浪漫啊、撒狗糧啊、好甜啊這些,而是——這狗男女這麼嘴對嘴的交換了這麼多的口水,得含有幾千萬的細菌嗎?
接吻超過十秒鐘的時間就能交換八千萬的細菌,他們完成這個鏡頭又親了幾口,持續了多場時間?細思極恐...
輪到他自己,他完全沒想過這件事。
以法蓮親到他的時候,他的大腦是空白的,那感覺回到了好多年前,剛剛從醫,第一次追求別人,還沒變得那麼刻薄不近人情的時候。
那已經是好多年以前了。
入睡之前,莫蒙塵在浴室裡一邊刷牙一邊哼歌。
雖然他不把自己當成歌手,只是考慮到以後還要讓伊森這個身份曝光,到時,上臺演唱是免不了的,他可不想唱出車禍,所以,在曝光之前,他得練出一副好嗓子,不說頂級的唱功,至少去了現場不能破相。
刷完牙,洗完臉,莫蒙塵拿着筆在牀上寫起了歌詞。
《WE CAN“T STOP》,意譯是我們停不下來,直接翻譯是根本停不下來,這是一首比較輕快的歌曲,剛好迎合了莫蒙塵現在的心境。
得虧了他的記性超出常人,在集中精神的情況下,他輕易地默寫出了整首歌的歌詞。
“Yea, Yea, Yeah~”
他照着歌詞清唱了起來。
次日清晨六點
阿蜜爾·梅黛拉早早來到加里頓公寓,今天有不少的事情,聖路西法有兩臺手術,中午還要去錄音棚錄歌,下午訓練,晚上莫蒙塵自有安排。
更糟糕的是,昨天莫蒙塵交代給她的事情,她搞砸了。
可是這也不能怪她呀,那個該死的議員,根本就是個狗屎!
梅黛拉越想越生氣。
一般情況下,如果莫蒙塵沒遲到,梅黛拉會耐心地等他來,現在她想自己負荊請罪,因此,等了半小時就上樓了。
上了二樓,直接來到250。
她發現門沒鎖,因此直接打開,於是——以法蓮貼着牆,擡起臉與莫蒙塵親吻着,他們如此忘我,本不該被人打擾,偏偏就是有人來打擾了,而且這個人一點也不禮貌,不敲門就把門打開了。
“我我...你們...這...”
“打擾了!”
梅黛拉用力把門關上,正想走人。
“給我回來!”
莫蒙塵的咆哮傳遍整個樓層。
梅黛拉乾笑着將門打開:“老闆...我不是故意的。”
“阿蜜爾,吃早餐了嗎?”
以法蓮鎮定得讓梅黛拉懷疑她是一條魚,如果不是隻有七秒的記憶,爲什麼會裝得好像什麼都沒發生?
莫蒙塵的嘴脣還有口紅,他一臉不善地把門關上:“有什麼事說吧。”
剛剛搞砸了他們的好事,如果讓他知道我還搞砸了他交代的差事,那...
想想莫蒙塵這張幾乎可以給刻薄這個詞代言的嘴,她簡直不敢想象會發生什麼,太可怕了。
事情既已發生,她也不能瞞着。
“以法蓮的事情,我沒辦好,議員不接受私了。”梅黛拉說。
“怎麼回事?”聽到是她的事情,以法蓮也過來了,順便給莫蒙塵碰了杯熱牛奶。
“是這樣的。”
——一個完全地中海的中年光頭坐在他的辦公室,他在看拳擊,如果只看他這副慵懶的樣子。怕是誰也想不到這是在過去兩週做了八場演講的西拉斯·史蒂文斯。
由於他頻繁的演講,底特律的市民親切地把他的名字改爲西拉斯·“今日有話說”·史蒂文斯。
“砰砰。”
“請進。”
史蒂文斯以爲是他的秘書回來了,沒成想開門的是一個他完全沒見過的陌生女子。
“史蒂文斯議員,很抱歉打擾您,我是阿蜜爾·梅黛拉。”
史蒂文斯趕緊擺正姿態,唯恐這副樣子被其他不認識的人看見。
“不好意思,辦公室外面沒有接待人員。”梅黛拉伸出手笑道。
如果不是看在梅黛拉姿色不俗,史蒂文斯連握手都不給他握,即便如此,他還是表現的不太耐煩:“我的秘書一會兒就回來,有什麼事情找她,她會幫助你。”
說完,他指了指門外,請梅黛拉出去。
“我只耽誤您幾分鐘。”梅黛拉保持着標準的親切笑容。
梅黛拉慢條斯理地說道:“我有個朋友因爲過失殺人而受審...”
沒等她往下說,史蒂文斯不耐煩地把她打斷:“有關部門會調查清楚,而且,這裡是議員辦公室,不是地方檢察院,你來錯地方了。”
“是的,但經過我的調查,您似乎和大衛·塞申斯的案子有關係。”
“我不認識你說的這個人。”
“我提醒您一下,就是那個在不幸的事故中失去他妻子的那個人。”
“哦?”史蒂文斯好像想起來了,“你說的是那個醉酒的人渣?”
梅黛拉問道:“您在現場?”
“是的,就在幾輛車後面,幸好我沒靠得太近,不然就無法站在這裡了。”史蒂文斯邊說邊到門口。
梅黛拉道:“您可知道車禍發生前,大衛·塞申斯正準備帶着他的妻子去看他孩子的比賽?”
“很遺憾,許多罪犯都是父親。”史蒂文斯叉腰站門口,對梅黛拉越來越沒耐心了。
“只不過,大衛·塞申斯沒有醉酒,他的體內酒精含量構不成這個罪名,而且他也不是人渣,更不是罪犯。”梅黛拉道。
史蒂文斯看見他的秘書回來了,他指了指外面的秘書:“你可以把事情告訴我的秘書。”
“好,我最後還有個問題。”
梅黛拉不甘心就這麼走了。
“前陣子您的黨派掀起了一個道路改進法案的談判,您是發起人嗎?是不是把大衛·塞申斯定義爲罪犯,對法案的推出更有益呢?”梅黛拉沒有等史蒂文斯反駁,進而說:“不,您就是這件事背後的主使人!”
史蒂文斯的嘴角露出陰狠的笑容,他探了個頭:“茜拉。”
“是,先生?”
“叫保安,這個瘋女人在我屢次要求下拒不離開,她很危險,她可能攜帶武器!”史蒂文斯道。
“是,先生。”
吩咐完,史蒂文斯壓低聲音,沙啞地說:“在你出現之前,我還在考慮要不要出庭指正那個罪犯,現在我想,我們還是法庭上見吧,希望那個男人今後在監獄裡可以生活愉快。”
接着,梅黛拉就被兩個保安粗暴地轟出去了。
——聽完梅黛拉的敘述,莫蒙塵皺着眉。
“你不僅在早上敗壞了我的好事,還讓本來就已經很艱難的案子多了一個該死的人證?”莫蒙塵對梅黛拉比出大拇指,“幹得好,阿蜜爾!”
“老闆...我...”
“什麼也別說了!”
莫蒙塵回頭對受到驚嚇的以法蓮說道:“別擔心,這件事我管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