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六十九章糟了，是浪射的感覺
“莫醫生今晚打得很起勁嘛。”阿德里安說，“是因爲知道我們在電視機前觀戰嗎？”
起勁嗎？梅黛拉與莫蒙塵相識多年，只要他臉色有什麼變化，她都能很快捕捉到：“或許應該說煩惱吧。”
奧爾瑞納姐弟一起看過來。
以法蓮尤爲好奇：“怎麼說呢？”
“因爲老闆這幾天一直很擔心你的身體。”梅黛拉瞬間就意識到在以法蓮面前表現出她對莫蒙塵有多麼瞭解並不是一件好事，“所以我想，他應該很擔心家裡的情況，以法蓮，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以法蓮的注意力也被她這番話引開了：“有些陣痛，但這是正常現象，應該不是今晚。”
梅黛拉鬆了口氣，還好以法蓮沒有多想
比賽現場，莫蒙塵過於自私的打法令他的隊友和教練組很奇怪。
如果他本來就是一個自私的球員，大家都不會有這種感覺，莫蒙塵可以說是全隊最無私的球員，今晚這麼獨斷專行，不像是爲了數據，反而有點想把比賽早早打成垃圾時間的緊迫感。
“莫，你要休息嗎？”
首節過半，莫蒙塵砍下全隊總得分18分裡的12分。
莫蒙塵答道：“不用，我狀態不錯，讓我接着打。”
他不想下場，看起來很是煩惱。
韋斯特法爾不會勉強他下場休息，只是靠近他說道：“羅馬不是一天建成的。”
但摧毀它，只要一天。
莫蒙塵能夠理解韋斯特法爾的話，他肯定想歪了。
莫蒙塵並不是急於把比賽打成垃圾時間，他只是想不斷地持球進攻，這樣他就能集中注意力於賽場，不去想家裡的事情。
在以法蓮的羊水破裂之前，他的煩惱是多餘的。
“教練，我只是想多打比賽。”莫蒙塵說，“讓我來擔當主攻吧。”
韋斯特法爾沒什麼好說的，他是主教練，莫蒙塵就像隊裡的另一位教練，他們已經親密地共事了五年，這五年來，後者多次臨場指揮，違揹他的命令，結果都證明他沒有錯。
他還私下與其他球員商議比賽計劃，繞開教練組獨自進行。
也得虧韋斯特法爾對這些不看重，他甚至很鼓勵球員自己主導比賽。
雖說，球員處於聚光燈之下，但歷史會給予韋斯特法爾一個公正的評價。
他不是紅衣主教、帕特·萊利那種集全隊生殺大權於手的教父；也不是禪師、霍姆斯這類運籌帷幄，統籌全隊的元帥；對活塞來說，他更像家長，只負責監督和引領，關鍵時刻，也會有些驚豔的佈置，但手下的隊員纔是決定比賽成敗的關鍵，而他則甘願站在幕後。
沒有人比韋斯特法爾更適合活塞隊。
他早已習慣莫蒙塵的德行了，現在，他想當主攻手，以他的進攻能力，場上不需要其他的副攻手，因此，第一節後半段，活塞的陣容是：莫蒙塵、傑拉德、洛爾、馬格洛伊爾和庫裡。
如果不算莫蒙塵，這是一個缺乏進攻火力的陣容，最穩定的射手是洛爾，但防守端相當強硬。
有了莫蒙塵，情況就完全不一樣了。
尼克斯方面，便士決定和莫蒙塵打到底。
“你要比進攻，我就和你比進攻，你以爲我會怕？”想當初便士靠進攻就能把莫蒙塵打得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他不相信一場大傷就讓後者的實力超越了自己。
便士快速運球，背後變向，縱起的一步，如打出的石塊，侵入油漆區，空中躲閃之後，上籃得分。
16比18
尼克斯還落後2分。
“路易斯，你來控球。”莫蒙塵忽然說。
洛爾差點以爲他聽錯了，帶球過半場的權限，他已經好些年沒在NBA賽場上得到過了。
莫蒙塵把球交給他，說：“重點呼叫手術刀戰術和鷹式進攻，把球給我，小心他們的緊逼，讓大家看看吧，全能的路易斯。”
洛爾聽得心血來潮，一個勁的點頭。
看見洛爾運球過半場，尼克斯先是驚訝，沒等到對他防守，球就已經傳到了莫蒙塵的手裡。
右側高位，莫蒙塵背靠便士，先定再探步轉身——他的背身技巧竟然這麼好？——便士的驚訝晃過心頭，莫蒙塵的夢幻舞步將他的防守切割得四分五裂，一記右側的打板拋投，算是正面的迴應球。
20比16
便士真的看不懂莫蒙塵想幹什麼，他平時根本不會這麼打。
打到現在，莫蒙塵就一個助攻，但已經得到了14分。
活塞全隊的總得分才20分，他一個人就佔了四分之三。
便士想要反擊，活塞不給機會。
莫蒙塵的唆使下，傑拉德上前包夾，爲此，還放空了科特·托馬斯。哈達威只能傳球給托馬斯。
毫無三分能力的托馬斯望着空位三分機會，咬咬牙運球向前，惹來全場觀衆的大笑。
“我現在知道傑夫·范甘迪爲什麼那麼反對聯防了。”蘭比爾大笑，“他就是擔心這麼尷尬的事情發生得越來越多。”
托馬斯無視空位三分的機會，帶球進入籃下，庫裡和馬格洛伊爾怎麼會容他造次？兩人同時跳起，雙鬼拍門，兩隻230公分級別的大長胳膊狠狠地打到了皮球。
籃板飛出，被洛爾收住。
“回防！”便士大叫。
“快攻！”阿德里安跳起來喊道，“快攻！”
全能的路易斯已經不是大學時期那個可以把數據統計填滿的球員了，他打了太久的角色球員，控運技巧早已生疏，若是換成新秀時期的他，這球絕對能傳到位。
由於意識跟不上，洛爾雖然看見莫蒙塵跑到前場，卻沒辦法出球，便士跟上防住，傳球打反擊的時機也隨之消失了。
“唉，可惜了！”沃特森站起來喊道，“路易斯，大膽傳球嘛！”
洛爾受夠了被這幾個二年級臨場指揮，看了眼莫蒙塵，起手打出手術刀戰術的手勢。
莫蒙塵像當年的阿蘭·休斯頓一樣爲了投籃機會全力奔跑，哈達威勉強可以跟上，只要沒人幫着做掩護。
掩護卻是手術刀戰術的重要一環。哈達威一直都不善於應付無球防守端的掩護，只要出現掩護，他的無球防守基本上就完完，庫裡和馬格洛伊爾，連着兩道城牆般堅固的掩護，把便士遠遠地擋在莫蒙塵的身後。
弧頂三分線外，洛爾把球傳過來。
莫蒙塵拿起球，看向籃筐，拔起，射出三分。
23比16
個人第17分。
便士氣得想反擊，莫蒙塵當街攔路。
如果不是便士反應快，就這下便能把他逼出界外。哈達威一腳出界之前把球甩給了布蘭德。
“我一定會打回來！”哈達威保證道。
“17比10。”莫蒙塵說出他和便士的得分比，然後補充，“你可得好好努力了。”
手上有球還好說，手上沒球，哈達威光是拿球就得做出一番艱苦卓絕的奮鬥，而且還不一定能夠奮鬥出個結果來。
尼克斯的其他人也想證明除了便士，他們也能得分。
布蘭德從低位開始進攻，被活塞包夾，無奈傳球。
托馬斯再次得到空位三分機會，面前三米無人，防守他的傑拉德散漫地向他走去，漫不經心的防守簡直讓人忍無可忍。
托馬斯受辱當自強，正要出手三分，便士大叫一聲，向他跑去。
比起自己的尊嚴，老大的心意更加重要。
托馬斯忍辱負重，把球交給便士，順便做個掩護，幫忙擋住莫蒙塵。
傑拉德終於知道認真對待了，加速跑過來防守，便士虛晃一下，讓他的封蓋撲出界外，而後出手。
18比23
“12比17！”哈達威衝莫蒙塵囔道。
“我相信莫醫生馬上會還他一球。”電視機前的阿德里安自信地說。
洛爾接了發球，轉身，面前卻站着個遠比他強壯的對手，對方長得像個明星保鏢，看起來又肥又圓。
此人名叫克萊倫斯·威瑟斯龐，198公分的身高打前鋒，但有110公斤的體重。
威瑟斯龐知道洛爾很少控球過半場，有着多年NBA比賽經驗的他料到對手會信心不足，所以，來個突然的前場緊逼，是合情合理的。
洛爾的技術生疏歸生疏，但還不至於被身材發福的豬玀嚇住。
他穩住身形，加速，從威瑟斯龐的身邊突過，這手運球，就算打不了後衛，做做運球過半場的活毫無問題。
他的速度不是很快，只是在威瑟斯龐面前，他被襯托得好像奧運會百米冠軍一樣。
洛爾運球過半場，放着空位不要，把球傳給外線的莫蒙塵。
看見莫蒙塵的架勢，電視機前的梅黛拉果斷說：“他什麼都不會做，他要投三分，你們看好了！”
莫蒙塵細算他和便士的間隔，不過半米，懶得再做其他動作的他，先是做出三威脅虛晃，而後發力跳起，全無拖泥帶水的架勢，手指上的力量朝着籃球一送。
便士的封蓋令他完全無法看見籃筐。
明明被幹擾到這種程度，莫蒙塵卻在出手後直接轉身。
他這級別的射手，出手前能否看到籃筐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感覺。
君不見，庫裡患高度近視卻憑浪射成就歷史首席射手之威名乎。
唰！
對，這就是浪射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