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我爸這麼說,我心裡泛起了一絲不好的預感,不過也並沒有多想,只是淡淡的點了點頭。
這一頓酒都沒少喝,等我們吃完飯的時候,已經日落西方了。我爸坐在客廳裡,喝着茶,問了一下我這段時間的事情。想了想,我就毫無隱瞞的把事情說了出來,包括各方的勢力,已經彼此的強弱對分都簡單的介紹了一下。
聽完之後,我爸皺着眉頭說道:“那你現在是想要對誰下手?”
我笑了笑;“現在金鵬在我的手裡,金哲一定會有顧忌,雖然我迫不及待的想要對他動手,可這時絕對不是下手的最佳時機。”我微微眯了下眼睛,拿起茶喝了一口:“至於王寶德想要從裡面出來不是一時半會的。而大鵬暫時還需要大鵬的合作。所以我想的是,先聯合大鵬,想辦法先吃掉王寶德再說其他的。而且我有感覺,我和大鵬也要翻臉了。到時候我大可以利用金鵬來威脅金哲,大可以讓金哲來和我對付大鵬。”這就是爲什麼,昨天張強和狗子說碰一下的問題,我並沒有阻止了。
讓狗子去鬧鬧也好,最好等王寶德出來的時候,他哪裡已經變的烏煙瘴氣了。而且張強在背後的動作,我總感覺看不透,也算是間接的試探了一下張強。
大鵬說過幾天出去坐坐,這正好是一個機會,到時候我先看看他什麼想法。而且他這段時間和小熊走的很近,這始終都不是一個好現象。大不了我先聯合金哲幹掉他,上次我們幾個一起吃飯的時候,金哲已經這麼說過了。若是我真的和他聯手,幹掉大鵬,恐怕金哲會求之不得呢。更何況金鵬還在我的手裡呢。
只是金哲始終都沒有什麼動作,這讓我有些不解。猜不透他到底想要做什麼?
我爸沉思了片刻:“所以你想想要對阿德動手了?”
“嗯,上一次那一批貨的事情,王寶德已經損失慘重了,他還因此進去了。我相信現在不光是我想要對他動手,就
連金哲他們恐怕都在謀劃着一切,畢竟這樣的機會千載難逢,沒有人會選擇放棄的。”我冷笑了一聲;“過斷時間等王寶德從裡面出來的時候,一定已經是另一方不同的格局了。”
我爸臉上變化萬千,不知道在想着什麼,他看着我的眼神也變的有些複雜了。
“怎麼了?爸。是不是我說的不對呀?”我有些不解的問道。
我爸搖了搖頭;“沒有,只是感覺你長大了。”他的聲音帶着一絲莫名的情緒:“如果三哥看到你這個樣子,應該會很欣慰的吧。”
端着茶水的手不由的顫抖了一下,點點滾燙的茶水順着杯壁滴落到了我的手背上逐漸的冷卻了下去:“所以我要延續他的傳說。”
我爸注視了我許久:“在這條路上,想要走的遠,就不要相信任何人。”頓了頓,他彷彿在提醒着我什麼:“包括我,包括你身邊的所有人。”
沉吟了一下,輕輕搖晃着手裡的茶杯,看着茶葉在上面飄蕩濺起水中的點點波瀾:“你是我爸,我相信你,我身邊的那些兄弟我也相信。如果沒有我身邊的那些兄弟,即使我真的走到高處也毫無意義。如果我連你們都不相信,那我也就間接的否定了我自己。我做人也太失敗了,身邊的最親的人竟然都會出賣我,所以無論是誰,哪怕我身邊的兄弟真的有人出賣我了,在沒有絕對的事實面前,我也不會去相信。”
明知道在我的身邊有人隱藏着,我卻不想去查,甚至是不敢。我始終都做不到心狠手辣,也做不到寧我負天下人,勿讓天下人負我的霸氣。
總的來說,其實我真的沒有變,也不想去變。只是有的時候命運的無奈卻不知不覺會讓你改變,甚至有時候改變的自己都發現不了,等有一天我們發現真的變了的時候,那已經是天翻地覆的變化了,連我們自己都會感覺到陌生。
沉默了許久許久,我爸都沒有說話,他站起身走上了樓上的房
間。客廳只剩下我呆呆的坐着,我總感覺我爸有些奇怪,但是哪裡奇怪,我卻說不上來。
輕輕的腳步在耳邊迴盪了起來,熟悉的香氣滲透了口鼻,樂樂坐在了我的身邊,有些癡迷的看着我。
她給我看的渾身都不自在,不由的動了動身子;“你看我幹什麼?”
“聽人說過,沉思和認真的男人最帥氣。”樂樂歪着腦袋仔細的看了看我:“可是從你的臉上我怎麼沒有發現這個優點呢?究竟是她們說的不準,還是你本身的問題呢?”
“額,這個,應該是我本身的問題吧,畢竟我這麼醜,都能遇到你們這麼多的小女孩,若是在帥點那還得了。”我調笑着說道。
“切,也就本姑娘眼瞎,怕你沒人要,所以才忍辱負重,將本姑娘這朵鮮花插在了你這灘牛糞上。”樂樂鄙視的說道。
把身體向下動了動,我身子一歪,躺在了樂樂的腿上,樂樂兩隻手,有些調皮的拉扯着我的臉頰:“別鬧。”我一把將他的手拍了下去:“累了,睡一會吧。”
陰暗的天空,夾雜着濃密的烏雲翻滾而來,彷彿是一隻沉睡的巨獸即將甦醒過來,風吹過窗戶的瞬間,不由的讓人打了一個寒顫,凌厲的閃電劃過夜空,照亮了一剎那的永恆,瞬間便歸於了沉寂,隆鳴的雷聲緊隨而至。
滴滴答答的雨滴打到窗戶上,留下了一點模糊的水花。
把窗戶關好了,剛做到沙發上,電話就響了起來:“喂,老黃。”
“鑫鑫,你不是讓我查一下許諾在做什麼嗎?”老黃有些凝重的說道。
“嗯,她怎麼了?”我拿過一支菸點了起來,從昨天見到許諾的時候,我就已經感覺到了陌生,更不懂得的是她在會和張強他們的人走在一起。其實我害怕的是許諾利用狗子對她的這份愧疚讓狗子幫她做些什麼。
沉默了片刻,老黃在澀聲開口:“她在夜花出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