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把佛從脖子上摘了下來,戴在她的脖子上:“以後不能在保護你了,好好的照顧自己。”
樂樂用手慢慢的握緊了那塊金色的佛,她流着淚沉重的點了點頭:“我這一生也只愛這一次。”
我抽了抽鼻子,仰起頭;“好好的愛自己。”
“嗯,我會的。你好好的愛小冉,把對我的愛交給她。”樂樂哽咽的說道:“一定好好的幸福下去,但是我不要讓我知道,好不好?”
“我明白了。”我苦澀開口,一陣寒風順着窗戶的縫隙吹過,窗臺上的花瓶插着一朵紅色的彼岸花瞬間飄蕩而起,飛落在了我倆的腳下,輕輕的搖曳了幾下,便散落了一地的微紅碎絮,漸漸的化成了一顆殘破的心。
彼岸花已調,但明年的春天還會生長出新的葉子,秋季還會再次開花,如此來回交替,花葉永不相見。
這一次彼岸輪迴的生死相守,最終還是萬丈紅塵的奈何橋頭。
樂樂怔怔的看着那朵破碎的彼岸花,她眼中的悲哀濃烈的化不開。從我的懷抱中她慢慢的站起身,帶着溼潤的吻印在了我的臉頰,留下了一生永不磨滅的痕跡,她注視了我片刻:“我們一起回九中去看看。”
我艱難的點了點頭;“好。”
樂樂對着我張開了雙臂:“我要你揹我出去。”
側頭我把眼淚擦了下去,在她面前蹲下了身,她趴在了我的背上,緊緊的摟着我的脖子。
啪的一聲,房門緊閉,也不知道再次回來的時候是幾個人。
牽着她的手漫步在了冬天的學校中,寒風凜冽但是冷不過心裡。樂樂的腿一瘸一拐的跟着我一起的邁動着腳步,我側開頭,儘量讓自己不去看她的腿。
“小鑫鑫。”樂樂突然叫了一聲。
我本能的回頭,一把白雪順着寒風從我的臉上同時的掠過,樂樂看着我滑稽的樣子嘻嘻的笑了起來。
“好呀,你敢打我。”我蹲下身從地上抓起
一把雪對着她就丟了過去。
天空漸漸陰沉了下來,烏雲籠罩,遮擋住了陽光的璀璨。
也許是老天也可憐我,知道是最後的狂歡了,用雪來覆蓋我倆最後的溫柔。
“小鑫鑫,你別跑。”樂樂拿着一把雪在後面追着我。
“你當我傻呀,我不跑。”我回頭對着她說了一句。點點白雪落在她漆黑的發上,點綴着晶瑩,小臉凍的有些微紅,但那雙眼眸的哀傷卻格外的明顯。
在雪地上我倆對着對方瘋狂的揚着雪,四周的學生都有些羨慕的看着我倆。但他們怎麼會知道這已經是我倆最後的狂歡了。
我和樂樂滿身都是雪,就這麼摟着她躺在了雪地上。同時的看着天空紛揚而下的雪花,將我倆漸漸瀰漫。
耳邊傳來了樂樂憂傷的歌聲,在漫天白雪飄飛的季節憂傷的響徹在了耳畔:“這季節風多了一些,吹痛被愛遺忘的一切,而我卻躲不過這感覺,痛的,無力去改變,誰瞭解,在我的世界,愛的信仰已被風熄滅,就像離開樹的落葉飄不見,已經慢慢凋謝……”
“忽然下的一場雪,飄的那麼純潔,將我埋葬在你的世界,冰封了我愛的期限,在一瞬間曾經所有的夢都幻滅,剩下回憶溼了我的眼,還牽着你給過我誓言,發現已經無法兌換……”
樂樂的眼淚再次滴落了下來,我看着她,我突然很想牽着她就走,去他麼的,老子什麼也不在乎了,什麼也不要不管了,愛咋咋地吧。
“嘻嘻,沒事,風大。”她對我吐了吐舌頭,將眼淚擦了下去:“放心了,小鑫鑫,我會照顧好自己的。”她嘻嘻的笑着;“我知道你喜歡我的笑,我會一直微笑着的。”
我坐起身,抱着腦袋嗚嗚的哽咽了起來。宛如無助的孩童在大雪中無助的抽泣。
樂樂輕輕的安慰着我:“好了,小鑫鑫。”她把我從地上拉了起來,輕輕的打掃了一下我身上的雪。
我倆牽着手,在雪地中奔跑着,
看着各自的腳印漸漸再次被白雪覆蓋。
風吹的樹枝唰唰作響,太陽慢慢的爬到頭頂,有一點點的羅寫,坐在路旁的休息椅上,我倆擁抱在一起,望着眀燦的光線被白雪覆蓋,四周漸漸暗淡,飄渺的路燈亮起了昏暗的光,我倆擁抱在一起的影子彷彿合二爲一了。
“天要黑了。”樂樂幽幽的說道。
我嘴脣顫抖了兩下,但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能的緊緊的摟着她,指尖掠過光滑似緞的烏髮,細密的髮絲彷彿將我的心也纏住了。
“我要走了。”她說的很艱難,彷彿每一個字都用盡了她全身的力氣:“就不和你回家了。”
“好。”伴隨着話語的出口,我的眼淚再次落了下來。
“來生,記得接我回家。”樂樂聲音顫抖,漆黑的眼眸似是在閃爍着光:“別忘記我們的約定。”
在淚水中模糊了面前這張嬌俏的臉,我艱難的點頭:“不會忘記的,永遠也不會。”
懷裡的嬌軀漸漸遠離,那一點溫暖也被凜冽的寒風帶走了。
在大雪飄飛的夜晚,我徹底的放開了她的手。
路燈忽明忽暗,白雪紛紛揚揚,她給了我最後一個微笑,嘻嘻的笑聲順着微風飄蕩在了耳邊,久久不散,她有些微瘸顫抖的身影漸漸被蒼茫的夜色淹沒。
茫然的回到了家,靜靜穿着一身粉色的帶着卡通圖案的睡衣正在家裡看着電視呢,看到我回來急忙的問了一句:“哥,你幹嘛去了?樂樂姐呢?”
看着那朵殘破的彼岸花,我顫抖着嘴脣,澀聲說道:“你樂樂姐,她……她不會在回來了。”我蹲在地上,顫抖着撿起那朵殘破的花朵,隨着我的手輕輕用力,漸漸變成了紅色的碎絮散落到了地面。
繁華塵世,雲泥人海,兩望鵲橋渡。彈指生死,幾輪朝暮,三塗黃昏處。花開葉落,紅白兩色,癡情難留住。葉落做土,花開幾簇,飄渺淚無數。奈何橋頭,孟婆勸飲,今生無回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