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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時還以爲是自己出現了幻覺,我們已經有一段時間沒聯繫了,自從他結婚後。
我仔細看了一眼號碼,便摁了接聽鍵,放在耳邊喂了一聲,電話那端傳來陸明的聲音,他說:“我們見一面。”
我答應過他媽,不會再跟他有任何的牽扯,所以想都沒想說:“陸明,我們不要再見面了。”
他似乎猜到我會拒絕他,他又說:“我找你有事。”
這是他第一次如此正式跟我說這句話,我重複了一句:“有事?”
陸明說:“對,你最近是不是計劃着將陳青川踢出富安。”
見他如此說,我立馬往四周看了一眼,好在並沒有人,我今天在家裡休息,阿姨應該樓下忙,我不解的問:“你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陸明在電話那端笑着說:“因爲你身邊的達令就是我派過去給你的。”
我捏住電話的手一緊,我從走廊離開,回身朝房間內走去,我將門給關上,然後便說:“你想做什麼,陸明。”
陸明說:“我這是在幫你,我得知陳麗娜在給你招助手,便知道你想要幹什麼。”
我不知道自己是該生氣,還是該感謝她的體貼。
我握住手機沉默了良久沒說話。
陸明又說:“我們出來見一面。”
事情似乎不是那麼簡單,我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便說:“好,我現在出來。”
和陸明掛斷電話後,我便出了門,沒有告訴阿姨。
等到達他說的地方後,我進了包廂,然後將車鑰匙丟在他面前說:“你到底想幹嘛?陸明,你別給我亂來!”
那鑰匙砸在桌上後,正好摔在他手邊,他笑了,將車鑰匙握在手上打量了幾眼說:“我這是再幫你。”
我說:“我根本就不稀罕。”
陸明說:“以你現在一個人的能力你以爲真能夠將陳青川從富安清除嗎?這幾年以他的手段,他在就在富安植入了自己的勢力了,你現在就相當於被他正一點一點架空,好在你現在還算覺醒的早。”
我說:“他是我的丈夫,只要股份在我手上,他又能夠怎樣?”
陸明笑了,他說:“你要是真對陳青川如此放心,你會走現在這一步嗎?”
陸明一下便戳穿了我心內所想,是的,我確實不相信陳青川,我從來就沒相信過他。
我站在那沉默了幾秒,便朝陸明走去,在他面前坐下,我說:“你說吧,約我來這裡有什麼事。”
陸明給我倒了一杯茶,他遞給我說:“我來幫你。”
我冷笑說:“不用你代勞,這是我自己的事情和你無關。”
陸明說:“你和我之間還要見這個外嗎?你今天會來這裡,就證明我和陳青川之間,你更信任我不是嗎?”
陸明這句話倒是讓我沒反駁,是的,相比於陳青川,我更信任陳青川。
他問:“你先告訴我,你想怎麼踢掉他。”
說到這件事情,我想到什麼,又說:“我懷疑他跟你爸有什麼勾結交易。”
陸明竟然一點意外也沒有,他說:“你是說我和謝易雙的婚事對嗎?”
我擰眉問:“你知道?”
他冷笑:“我很早就知道了,和謝易雙結婚我不過是將計就計。”
我端起茶杯的手一頓。
陸明又說:“我和她結婚就是想知道她背後有誰在指使,應該也不用多說,她背後那個人是誰,對於我們分手以及走到現在這個地步,謝易雙還真是功不可沒,她從頭至尾就是陳青川手中的棋子,那個時候我們都太天真了,根本沒往深的一層想,他陳青川還真是個卑鄙無恥的小人啊,我沒有看錯他。”
陸明一直認爲陳青川這個人陰險,以前他同我說過很多次,可我每次都不太認同,可現在想想,還真讓覺得毛骨悚然,一個在你身邊不聲不響,看上去人畜無害的人,卻在背後陰你,這件事情還是幾年後才被得知。
還真是讓人覺得汗毛豎起。
我說:“這麼說,陳青川確實跟你爸媽有勾結,有往來。”
陸明說:“彗州那塊地,便是陳青川跟我爸做的交易,他放棄競爭,我跟謝易雙結婚。”
“什麼?”我冷聲問,我又說:“他怎麼能夠這樣做!”
陸明反問:“他怎麼不能了?我們結婚,對於他來說,不過是解決了一個大麻煩,對於我的父親來,是一舉兩得,開顏,我們兩個人都是家族之下的傀儡,這就是我爲什麼厭惡回來這裡的原因。”他眼睛死死盯着我:“可爲了你,爲你——”
他說到這,便說:“沒什麼,我們心裡都明白就好。”
他說到這,我也沉默了。
是的,他是因爲回來,如今卻又因我困在這漩渦中,他明明可以在國外自由自在的。
可我們之間終究成了一場遙不可及的夢,回不去了。
我不想再提我們以前的事情,過去了就過去了,我說:“我爸爸生前曾在富安立了一條規矩,便是富安不能和你們陸氏有任何的勾結,一旦被發現,便要被撤職,我在找陳青川和你父親死在勾結的證據,只要把這件事情握在手上,我便可以踢走他,而董事會那邊也無話可說。”
陸明問:“就這麼簡單嗎?”
我說:“是。”
他說:“我給你證據。”
陸明會然從一個包內拿出一個黑色的袋子,他遞給我。
我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當即看向他,便又從他手上接過,我將東西從袋子內拿了出來,竟然全是一些照片,陳青川跟陸治時的。
我當即擡頭去看他,我說:“你派人跟蹤你的父親?”
他說:“是他不仁在先,我這個做兒子的自然要防上一手。”
照片內是陸治時跟陳青川見面的照片,兩人握手,兩人言談,兩人進酒店,後面各自跟着兩個助理,還有兩個保鏢,現場沒有太多人,明顯是秘密會見。
因爲他們身後的幾個保鏢和助理都很警惕的四處環顧。
照片只拍到兩人進酒店,裡面便無法得知。
不過有這些全都夠了,光陳青川和陸治時有接觸,就完全可以斷定他們兩人有勾結了。
我看向陸明沒說話,我又將你那些照片全都給收好,我說:“我知道了。”
陸明說:“開顏,我們現在纔是一條繩上的螞蚱,竟然我們不反抗,那麼一輩子都會是被他們這些人操控,只有將權利我在自己手上,你纔是自由的。”
陸明現在完全不似以前了,臉上多了一層陰鬱,那絲陰鬱和他以前的自信飛揚完全不同,他臉上再也沒有多少笑了,眼似海,全是驚濤駭浪。
我握住了裝着照片的牛皮袋,我說:“這就是你願意和謝易雙結婚的原因,你決定開始接受你家裡給你的一切了,是嗎。”
他說:“你不也是嗎?”
是的,我是,我一早就開始接受了,只是現在開始預備反抗,實質性的反抗。
陸明說:“開顏,我們以前的自由都是假的,你若是還在仰他的鼻息活着,你就永遠都不可能有自由快活的那天。”
我沒說話,喝完手上那杯茶,便起身離開。
不知道爲什麼,在回去的路上,我只覺得手上的東西沉甸甸的,壓在手上似乎有千金重。
我本該是直接去別墅的,可想了想,不對,我應該再去莊伯伯那。
他現在是我唯一可以信任的人,任何人都會背叛我,唯獨莊民不會。
因爲我爸爸曾和我說過一句話,有困難找莊伯伯,無論是什麼事。
我想他也替我埋了一條後路,供我陷入焦急時,可選擇的路。
我抱着那些照片去了莊宅。
莊家的保姆將門開了後,沒想到來這裡的人會是我,很是驚愕的喚了句:“許小姐?”
我對那保姆笑着問說:“阿姨,我是開顏,我找莊伯伯有事。”
她沒有讓我在外面等,而是直接將我請了進去說:“您稍等,我去樓上通報老爺。”
我說:“多謝您。”
莊家的保姆上了樓後,沒多久她便匆匆下來了,對我說:“許小姐,您上去吧。”
我笑了笑,正要朝樓上走,誰知道莊民由人攙扶着下了樓。
他也很是驚訝問:“開顏?”
我在樓下喚了句:“莊伯伯。”
便立馬朝他行去。
等到達樓上後,我一把扶住莊民。
他沒料到我今天會來,便問:“開顏,你是有事情找我嗎?”
我說:“是的,莊伯伯,我有事情要同您說。”
他望了我許久,見我臉色如此凝重,便知道我是絕對有什麼大事,他說:“來,你跟莊伯伯去書房。”
我沒再說話,便跟在他身後。
等到達他書房後,他將保姆傭人全都遣散出去,然後坐在書桌前對我說:“開顏,說吧,這裡面沒有別人。”
我說:“莊伯伯,我有樣東西要給您。”
我便將手上那袋東西遞給了莊民。
他看了我一眼,猶豫了幾秒,便放在手上打開,裡面全是一些照片。
莊民沉默不語的一張一張翻着,當所有照片全部翻完後,他說:“你和我仔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