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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陳麗娜被送去醫院的路途中,我頭還是暈的,陳麗娜也好不了多少,我們都沒料到那人竟然會撞第二次,導致陳麗娜始料未及,車子竟然失控的衝了出去,撞上了紅綠燈口子的花壇。
我不知道陳麗娜怎樣,我們是被擡到不同的救護車上,兩輛救護車一前一後在馬路上疾馳着。
我還算好,撞上花壇那一瞬,我身上是繫着安全帶的,除了腦袋有點擦傷外,其餘基本無大礙。
可護士還是在那快速替我額頭止血,包紮。
經過剛纔那場浩劫,我整個身子是軟的,完全沒力氣,便躺在那閉着雙眸,任由那些護士包紮着我頭。
儘管額頭上的傷口不大,可還是很疼的,我抓着身下的擔架,在心裡默默罵了句,媽的,那人智障嗎?撞了第一下,還來第二下,爲什麼不乾脆撞死老子得了。
可就在這時,替我包紮傷口的護士口袋內的電話響了,她立馬停下手,因爲手上還在替我綁着紗布,所以讓身邊的幫忙的護士替她將手機從口袋拿出來。
你護士很快摁了接聽鍵後,便將手機放在那替我包紮的護士耳邊。
那護士當即便喂了一聲,然後開口問:“小賴,怎麼了?”
我還沒聽清楚電話內的人在說什麼,那護士便驚呼出:“什麼?!你說剛纔一同出車禍的另一個女孩子腿骨折了?!”
一同出車禍的另一個女孩子腿骨折了?這不是陳麗娜嗎?
我立馬從擔架上一衝而起問:“你說什麼嗎?骨折?!”
可這句話一問出,我感覺額頭上的傷口一陣劇烈的疼痛,我又立馬去抱住自己的腦袋。
那護士嚇了一跳,立馬將手上的紗布一鬆,然後低頭看向我問:“你怎麼突然動了?正在替你綁紗布呢?!”
我顧不得額頭上的傷,又立馬問那護士:“你、你剛纔說誰腿骨折了?”
那護士說:“和你同一車的那個女孩子。”
我兩眼一抹黑,人竟然就那樣暈了過去。
我聽到那些護士驚呼着,接着,人便不省人事,等再次醒來是在病房,我的病房裡有很多人,我媽,陳青川金媽,還有陳青川他媽,在我睜開眼時,所有人都朝我圍了過來。
我的目光在她們擔憂的臉上來回巡視了一圈,剛想說什麼,金媽忽然撲在我身上,大哭着說:“我的小姐啊!您怎麼那麼不小心啊!好好的待在家裡不行,怎麼就偏要去逛街呢?!現在好了,孩子沒了,這可怎麼辦啊!”
對於金媽的哭喊,所有人站在那全都看向我,我半晌都沒回過神,直到護士走進來,對圍在病牀邊的人說:“麻煩讓一讓,讓我換下藥。”
可金媽還撲在我身上哭着,這時陳青川走了過去,將撲在我身上的金媽說:“金姨,先讓護士給開顏怕換藥。”
金媽眼睛哭得紅腫不堪,在陳青川扶持下,便擡頭去看陳青川,這不看還好,一看到他,便又大哭着:“青川,真是對不起,我們誰都沒想到竟然會發生這樣的事,好不容易來的孩子,竟然就這樣沒了。”
對於金媽的話,陳青川緊抿着脣,好一會兒沒說話,不過很快,他又對金媽說:“金姨,沒關係,我們還年輕,還可以再懷。”
金媽摸着眼淚,搖晃着腦袋沒再說話。
陳母也在一旁哭着。
我媽站在那瞧見了,便立馬走了上去,對婆婆進行安慰說:“親家母,您別哭,這個孩子確實是我家開顏疏忽了,怎麼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婆婆在哭着說:“那天早上我就不想讓開顏出門的,她非得出,還要開車,最後還是青川不許,說送她過去,她才罷休,我想着應該不會有多大的問題,怎料青川去送她回來,還沒一個小時,便真的出了車禍,我們全家都盼着這個孫子,可這才兩個多月,孩子就這樣沒了——”
我媽聽了,也在那摸着眼淚,紅着眼睛在那哭着說:“我知道,我知道親家母都很看重這個孩子,我們也是千呼萬喚才喚來這個孩子,我們也傷心,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孩子回不來了,只期待開顏爭氣些早日跟青川懷個二胎。”
陳母哭得完全停不下來,金姨便跟婆婆哭成一團。
陳青川站在那卻沒多大的反應,只是安靜的看着。
我望着她們發呆時,就在這時,護士忽然在我手臂上紮了一針,我感覺到痛處後,痛呼出來,接着便眼淚連連的問那護士:“我、我的孩子沒、沒了?”
那護士沒料到我竟然會如此問,她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我,接着她便看向我牀邊的陳青川,我目光落在陳青川身上。
在我的視線下,他走了上來,在我牀邊坐下,然後替我拉了拉身上的被子說:“沒了。”然後他停頓了幾秒又說:“孩子沒了,我們可以再懷。”
我去摸小腹,瞬間便從牀上坐了起來,撲在陳青川懷中大哭了出來。
陳青川抱着我,坐在那沒反應,任由我摟着他,在那哭得撕心裂肺。
我媽和金媽見我又如此,便又走了過來安慰我,對於他們的話,我不肯聽,只是趴在陳青川崩潰不已。
陳青川擁着我,手便在我後背上輕撫着。
正當屋內是一片悲傷後,陳青川便說:“行了,都別哭了,孩子都不是有意流掉的,只能說我和開顏與這孩子無緣,而且出車禍這種事誰又知道呢,開顏沒事就好。”
我媽聽了,在一旁也拭着眼淚點頭說:“青川說的不錯,開顏沒事就好,孩子還是其次。”
可我是孩子的母親,自然要哭得慘烈一些,他們都沒哭了,我還是扯着嗓子在那嚎啕大哭着,手也死死緊抱住陳青川。
心裡卻在這時鬆了好大一口氣,孩子這件事情終於落了地。
想到這,不僅不想哭了,而且還有些高興,我覺得這樣的情緒不對,便趕忙將臉埋在陳青川的肩頭,無比傷心嗚咽着,陳青川也始終安靜的擁着我。
病房內的人見我哭得這麼傷心也不好再責備我,便全都在那安慰我。
可誰知,陳麟卻突然從病房外走了進來,對圍在我牀邊的所有人說:“巧了,大家竟然都在。”
金媽和我媽在聽到陳麟突然竄進來的聲音,便一同病房門口看去,連同陳母。
陳母一見她來了,立馬走過去,紅着眼睛問:“陳麟,你怎麼來了?”
陳麟對她媽說:“嫂子流產,我自然要過來看看。”
她想了想,又笑着說:“孩子才兩個月,怎麼就流產了呢。”
陳母怕她不知道我流產的原因,便帶着哭腔說:“是因爲車禍,所以導致孩子流掉了。”
陳母說到這,又擡手去擦拭臉上的眼淚。
陳麟見母親傷心成這般,她冷笑的說:“媽,您別浪費您的眼淚了,她根本就沒有懷孕。”
她這句話一出,陳母驚愕的擡頭看向陳麟,她皺眉問:“陳麟,你在這胡說八道什麼?”
陳麟卻不看陳母,而是朝病房內走了進來了,一步一步徑直走到我牀邊,她在我牀邊立定後,便和牀的我對視着,我也看向她。
陳麟又再次冷笑一聲說:“許開顏,你爲了跟我哥復婚,還真是不擇手段啊,連假懷孕,以及車禍流產來解決這個孩子這種橋段你想得出來,你怎麼不去電視臺當演員啊?”
她這句話一出,陳青川抱住我手一頓,便緩緩擡頭看向陳麟。
我媽立馬走了上來說:“陳麟,你是青川的妹妹,開顏雖然和你一直都不太和諧,可這種話也不是你能夠胡言亂語的。”我媽便對金媽說:“都出去吧,讓開顏在這好好休息,剛流產不宜太過激動。”
可陳母卻不肯了,她從門口走到陳麟身後,不解問:“陳麟,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怎麼突然之間說些這樣的話?”
陳麟忽然伸手指着陳青川懷中的我,然後對陳母說:“媽,她根本就沒有懷孕,她懷孕以及車禍的事,全是和醫院勾結,自導自演演出的一場好戲。”
接着,陳麟忽然從口袋內掏出一把東西,往我身上用力一砸說:“你自己好好看看,這東西是不是你用過的,你還好意思說自己懷孕流產了嗎?”
所有人隨着陳麟拋出的東西看去,灑在牀上的,是十幾根驗孕棒。
每一根驗孕棒上,都只有一條紅線,全是我上次在商場驗的,我冷冷看向陳麟。
陳母衝了上來,將那些驗孕棒從牀上撿起,然後一根一根查看着,她看向陳麟問:“陳麟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陳麟也不打算再隱瞞,而是對她媽說:“媽,這是許開顏那個騙子前幾天在商場洗手間內測的,她根本就沒有懷孕,她在騙我們!騙我們所有人,以及我哥!”
陳母臉色鉅變,有些不敢相信的看向陳麟。
屋內沒人再說話,全都靜默的站在那。
就在這時,我大喊一句:“陳麟,你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