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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第二天早上,陳青川從浴室內洗完澡出來,他第一件事情,就是拿着遙控器開了電視,第一個跳出來的便是我被衆多記者,圍在醫院門口的畫面,視頻內的我,狼狽的坐在地下,驚慌失措的望着周圍的一切。
閃光燈在我面前,不斷閃爍着,將我眼睛裡的恐懼和無懼無線放大,在A城,除了陸家,最大便是許家,堂堂許家的大小姐,許家的掌門人,竟然狼狽的摔倒在大街上,被一堆記者圍堵,羞辱。
這樣的畫面,想想都覺得可笑。
陳青川沒再將那畫面繼續往下看,而是直接關了電視,將遙控器丟在一旁的桌上,接着,便將窗簾一拉,鐵門口依舊蹲滿了記者,他們絲毫不怕冷。
陳青川將窗簾給拉上,然後便來到牀邊說:“起來洗漱,吃飯。”
我躺在那沒動,抱着枕頭,瞪着他。
陳青川見我沒動,便沒再說話,起身出了臥室,我躺在那看着他離去的背影,便閉上了雙眸。
我不想動,一秒都不想動。
可是差不多十分鐘,我手機便響了,我伸手去牀頭櫃上,來電顯示,顯示達令。
我摁了接聽鍵,達令在電話內非常焦急的說:“許小姐!您在家嗎?!董事會發最後通牒了,今天無論如何,您都要來一趟富安!”
去富安幹什麼,我多半猜得到了,幾乎不用達令說。
我躺在那冷笑着,我對達令說:“我們家纔是富安最大的股東,那羣老傢伙想逼我退位,沒門,他們的所謂董事會我是不會出席的!”
達令在電話內說:“許小姐,你以爲你不出席這場董事會,你的位置就不會變嗎?許家是富安最大的股東沒錯,可您知道,現在所有董事集體彈劾您,水能載舟亦能覆舟,股東再大,也不能不服衆,我勸您,別再跟他們倔下去,現在最正確的解決方法,便是立馬出現在公司,和所有董事認錯服軟,也許他們還能看在您父親的面子上,對您有一次的原諒和同情。”
我說:“我不可能出席這個董事會,他們想幹嘛,我非常清楚!”
達令說:“許小姐,你這逃避心裡,事情不是不面對,就不會存在。”她說:“我再一次通知您,出席富安的董事會,如若您不出席,那後果您自己承擔。”
她說完,便直接掛斷了電話。
我捏着手機,看良久,生氣的將手機砸地下,然後便罩着被子在那哭着。
哭了好一會兒,我便從牀上掙扎起來,然後穿上衣服,在浴室內洗漱完,紅着眼睛下了樓,阿姨沒在,陳青川正好端着早餐從早餐出來,他見我出來了,便端着早餐去餐廳說:“先吃飯。”
我望着他。
可能是昨天腳歪到了,我覺得有些痛,所以走路也是瘸着的,我跟着陳青川進餐廳。
等到達餐桌邊後,他將一杯牛奶,和幾片烤好的面前放在我面前,他自己便坐在對面喝着咖啡。
家裡的窗簾都拉合了,屋內的光線很暗,陳青川在那看着報紙。
我坐在他對面,看着他,便拿着麪包在那咬着,咬了兩口,我實在吃不下,我便擦了擦眼淚,手撐着椅子,正要離開餐廳。
這時坐在那的陳青川,將手上的報紙放下,然後看向我問:“去哪。”
我說:“我去富安,去董事會。”
他似乎猜到了,似笑非笑說:“去認錯嗎,你覺得他們會聽你認錯嗎?集團不是個人公司,而是共同利益體,你的過錯,讓所有人的利益進行損失,對於他們來說,你的道歉微不足道,他們憑什麼要原諒。”
陳青川端着咖啡杯,繼續在那飲着。
我看向他說:“那你告訴我怎麼辦。”
陳青川沒有看我,過了幾秒,他說:“開顏,還是那句話,你先問清楚,自己有沒有能力去承擔富安,董事會能夠讓你接手富安,已經給足了你父親的面子,你別怪他們此時翻臉無情,畢竟確實是你自己失職在先,你根本就沒有能力掌控富安,那麼這就不是他們服不服你的問題。”
我嘶啞着嗓音說:“我不想讓我媽媽擔心,我媽媽失望,你告訴我該怎麼辦。”
陳青川坐在那看向我。
我也看向他。
他問:“你真想知道嗎?”
我紅腫眼睛點頭。
他說:“很簡單,順從董事局,將掌控權交出來,因爲,你確實不適合管理富安。”
我哭着說:“可是不可能,我媽,我媽就是因爲害怕我們家失去富安的掌控權。”我想到什麼,又說:“你能不能幫我。”
我站在那看向他。
陳青川當做沒有聽到,一點反應也沒有,在那繼續翻着報紙。
我站在那沉默的望着他,抽搭着,緊緊握着拳頭。
這時,我手機又響了,我拿出來一看,又是達令,我再次看向他,哭着看向他。
陳青川過了良久,給了我一句:“我已經給出你解決方法了。”
我哭着,大聲哭着,朝他走了過去,跪在他面前,拉扯着他的衣服說:“以前是我不對,我不應該爲了跟你離婚,把你踢出富安,你能不能原諒我,陳青川,我、我不能失去富安的控、控制權,我媽不能再受這個刺激,你幫幫我好不好。”
陳青川在我的哭泣和哀求下,便放下手上的報紙,看向蹲在他面前的我。
我滿臉眼淚看着他。
他審視了我許久,最後說了句:“開顏,你也會有這天。”他想了想,說:“先把早餐吃了,事情之後再說。”
我蹲下地下望着他。
他也很認真低眸看着我。
我說:“我把早餐吃了,你就會幫我是嗎?”
他:“嗯。”了一聲。
聽到他這句話,我當即從地下起身,便擦着臉上的眼淚去了座位上,在那吃着那份沒吃完的早餐。
陳青川坐在那看着我。
之後,等我吃完那份早餐後,我便看向他。
陳青川將他手機放在我面前說:“現在給你的秘書打一通電話,告訴她,你願意接受董事局對你的任何決定。”
我看向他,陳青川又添了一句:“她會知道該怎麼做。”
我現在唯一能夠相信的人,就是陳青川,在聽到他這句話,我便將他電話拿了起來,然後按照他的說的那般,會達令打了一通電話。
我在電話內同她說:“我接受董事會對我的一切裁決。”
達令在電話內一聽,竟然意外的沒有說話,也沒有對我這個決定提出異議,她只回了句:‘我明白了。”
達令掛斷了電話。
我將手機從耳邊放了下來,然後看向陳青川。
他說:“接下來的事情交給我,你今天在家好好休息。”
陳青川喝完那杯咖啡,便起了身,剛走到餐廳,阿姨正好從外頭走了進來,陳青川站在那和阿姨交代了幾句,阿姨在那點着頭,之後陳青川便出了大廳,由着司機開車出了別墅。
之後阿姨便走了進來,見我坐在那,便說:“太太,您還需要吃點別的嗎?”
我望着桌上的東西,我沒想到我竟然什麼都不需要做,竟然連董事會都不需要出席。
我盯着面前未喝完的半杯牛奶,覺得沒有多少胃口,便搖頭說:“我什麼都不想吃。”
之後便起身去了樓上臥室呆坐。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我想陳青川應該是代替我去了董事會,可想而知,這場董事會會要到什麼時候。
我想,現在我唯一能夠做的,便是讓一切復原,全都回到爸爸當初安排的狀態下。
也許爸爸的安排是沒錯的,他給我留了後路,至少讓我不會在這個時候無路可走。
現在陳青川接替我,是最好的解決方法,就如他說的那樣,我根本就沒有能力處理好富安的一切,當初之所以會把富安拿在手上,爲了不過是和陳青川離婚,我對富安其實一點想法也沒有。
鬧了這麼一場,最終還是由陳青川來給我收拾這個爛攤子。
而且他沒讓我出席董事會,大概也料到我會害怕那些人對我的種種指責,所以他讓我待在了家裡。
到達下午三點,我發現鐵門口處的蹲守的記者竟然在漸漸減少,連阿姨都發現了,接着,沒多久,剩下的三個記者也全都從鐵門口撤退。
我不知道怎麼回事,連阿姨都發現了這點。
我站在那望着。
晚上六點,我郵箱裡接到了,董事會對我進行的裁決,對我職位進行了罷免,可卻仍是股東的身份,陳青川因爲是我丈夫,所以由他之後全權處理我留下的一切問題。
之後富安對外發了聲明,否認了我和陸明一切關係,對於謝易雙曾公開指責我插入她家庭之時,沒多久,謝家也緊接着發出聲明否認我跟陸明同居之事。
謝易雙又公開在媒體前道歉,說她那次在媒體前說的話,全是憤怒之舉,我和陸明並未同居,而是一直以來都是從小長大的兄妹關係,所以時長有來往,比朋友更爲親密,卻實在不是報道里所指的同居。
儘管所有一切都證據確鑿,可富安態度異常堅決否認了所有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