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我只要你

等我到達外頭時,王芝芝是最先發現我從裡頭走了出來,她當即便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又是驚訝又是開心的喚了句:“清野。”接着,便立馬朝我走了過來,她握住我的手說:“哎呀,你還真是好了不少啊,短短几日,看上去胖了不少。”

對於王芝芝的話,我也笑着說:“多虧了姐姐的建議的,不然我怎麼可能好得這麼快。”

我立馬朝王芝芝福了福說:“姐姐對清野的恩,清野無以回報。”

王芝芝對於我如此行大禮,她立馬扶着我說:“怎對我行如此大禮,倒像是我的功勞了,我不過是隨口提了一句而已。”

我笑着說:“若不是姐姐,我也好不了這麼快。”

穆鏡遲見我在那跟王芝芝客套,便開口說:“好了,過來吧,應該都還沒用餐,坐下一起。”

王芝芝笑着說:“行。”便牽着我朝穆鏡遲走了過去,之後王芝芝便在這邊用的早膳,王芝芝雖然沒有開口問穆鏡遲什麼時候回去,可這次上山顯然是來催的。

王芝芝在這裡待了一會兒,下午便去了北院看王芝芝。

那一下午我都焉了吧唧的,也沒有什麼精神,趴在桌上一直玩着手上的茶杯,正在下着棋的穆鏡遲見一點精神氣也沒有,便朝我走了過來,坐在我對面問:“怎麼了,可是身體不舒服。”

我搖搖頭沒有回覆他,依舊在玩着桌上的杯子,這個時候春兒插話:“小姐大約是在想着先生要離開的事情不高興呢,您要是走了,這裡便剩下小姐,她自然便不開心了。”

穆鏡遲聽了春兒的話,便又看了我兩眼,他伸出手,直接將我抱在腿上,撅着我下巴問:“爲這事?”

我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只是低下了頭,玩着自己的手指。

穆鏡遲見我如此,便笑了,他握住我係了鈴鐺的手後,便眼眸含笑問:“捨不得?”

我本來不想回答這個問題的,可隔了一會兒,我還點了點頭,老老實實的點頭。

他瞧我委屈成這副模樣,臉上的笑越發大了,見他笑成這副模樣,我有點生氣了,將他一推,剛想從他身下爬下來,穆鏡遲將我腰身一扣,我身體又回到了他懷中,他在我耳邊發出愉悅的低笑。

我越發的氣不打一處出來,我捶着他胸口說:“你還笑,你還笑我。”

穆鏡遲又順勢將我手扣在他胸口,我快要哭出來了,本來還只是委屈,見他如此笑我,眼淚便從臉上長串流下來。

穆鏡遲見我如此,便知道我是當真了,便止住了臉上的笑,捏住我下巴說:“哭了?”

我幽怨的瞪着他,就是不肯回答他,也不肯說話。

穆鏡遲從我手間抽出絲巾,撅着我下巴替我擦拭着臉上的眼淚說:“傻瓜,我笑是因爲開心。”

我抓着他的手說:“你開心什麼?我哭有你這麼開心的嗎?”

他越發笑得大聲了,我覺得他現在完全是在恥笑我,我不想跟他交流下去,又想從他懷中掙扎出來離開。

穆鏡遲從後頭再次扣住我的身子,在我耳邊說:“我笑,是因爲終於覺得你有那麼一點需要我,依賴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開心,明白嗎?”

穆鏡遲聲音裡是從未有過的愉悅,我身子僵硬了幾秒,便沒再說話,也沒有再掙扎,穆鏡遲摟在我腰處的手一點一點收緊,我整個身子被他抱緊在了懷裡,他挨在我耳邊說:“現在只是暫時的在南山寺上待兩年,我也會經常來看你,並不是把你丟在這上頭不管不問,等我將手上的事情都處理掉一些,便來着上頭陪你長住怎樣?”

我不是很相信,所以沉默着不回答,過了一會兒,我還是忍不住扭頭去問:“是真的嗎?”

我臉上還掛着殘餘的眼淚,他伸手替我擦拭掉:“當然是真的。”

我說:“那你陪我長住多久。”

他語氣溫柔得如春風說:“你想在這上頭住多久,便是多久。”

我說:“姐姐不要了,風兒不要了?”

穆鏡遲低笑,我見他又笑,覺得他就是存心欺騙我,我正要又要從他身下爬下來,穆鏡遲再次摟住的腰,在我耳邊低聲說:“我只要你。”

他這句話尤其的小聲,更像是在說給我聽的一般,春兒跟如萍見我們兩人如此親密的纏在一起,哪裡還敢待下去,兩人均是面紅耳赤的退了下去,屋內只剩下我們兩個人後,我又側臉看向他,他脣貼在臉頰邊,又重複了一句:“我只要你。”

我卻不相信,我說:“你是個大騙子,我纔不要你要我,反正你不要我,我也可以一個人活得好好的,你不上山來看我也罷,你去陪她陪你的兒子會更好。”

我又掙扎着要下來,穆鏡遲環住我的腰說:“又胡攪蠻纏了?”

聽到他這句話我越發來氣,又捶了一下他胸口,穆鏡遲任由我捶着,只是輕笑。

好一會兒,我乾脆趴在他懷中嗚嗚哭了起來,穆鏡遲才知道我是當真了,真的傷心,真的捨不得了。

他沒有推開我,也沒有擡起我的臉,只是任由我哭着,低眸細聲哄着我說:“不哭了好嗎?”

我還是沒有理他,一個勁的在他懷中哭,他嘆了一口氣,撥開纏在我脖間的長髮說:“我也不想把你一個人放置在這。”

他繼續拿着我的絲巾替我擦着脖因爲大哭而冒出來的汗說:“你要聽話,過一個星期我便過來看你好嗎?你也可以給我電話。”

說到這裡,我又委屈的擡起臉說:“哪裡有電話,這裡連電燈都很少有。”

我哭得臉都是紅得,一抽一嗒,穆鏡遲見我哭成這副模樣,眼裡藏着一絲心疼,他替擦着臉上的眼淚跟汗水說:“我讓孫管家把電話線牽到這上頭來如何,嗯?”

我說:“那你真的一個星期來看我一次嗎?”

他嗯了一聲,然後指尖停留在我哭紅腫的眼睛上,他繼續哄着說:“不哭了好嗎?”他再次將我摟進懷裡,我也沒有多少力氣了,便挨在他懷中抽泣着,穆鏡遲一直在那低聲哄着我,跟我講着道理。

一直哄到春兒跟如萍再次進來,兩人見還被穆鏡遲抱在懷中,一動不動的,像是睡着了,又像是沒睡着,有些不敢靠近,只能站得遠遠的瞧着。

穆鏡遲摸着我腦袋,在我耳邊說:“春兒和如萍都進來了,還哭的話,小心她們笑話你。”

我埋在他懷中不肯露出臉來,穆鏡遲見我悶得一頭大汗,怕我悶壞了,便強制性的擡起我的臉來,再次替我拭擦着臉上的汗說:“瞧,哭成這般不知道的還以爲誰欺負了你。”他替我解着衣服釦子說:“喝點水怎樣?”

我確實有點口渴了,便點了點頭。

他便吩咐春兒倒杯溫水過來,春兒將水端過來後,穆鏡遲接過,覺得溫度正好,便遞到我脣邊,我咕咚咕咚喝着,喝完後,他見我衣服全都溼,便又問:“進裡頭把衣服換一換,嗯?”

我確實覺得黏黏的,不是很舒服,便又點了點頭,穆鏡遲招來如萍帶我進去把衣服換下來。

之後晚上的時候,我都一直粘着穆鏡遲,王芝芝過來了一趟,不過春兒在門口對她說,我們早早的睡下了,王芝芝站在門口倒許久都沒說話,最後又離開了。

那一晚上穆鏡遲一直都很溫柔的吻着我,哄着我,到大半夜,我還是捨不得睡過去,時不時強撐着精神擡眸看他,生怕他一轉眼便不見了一般。

穆鏡遲對於這樣沒有安全感的我,除了憐惜還是憐惜,他眼裡也帶着不捨和不放心,那一晚上他都沒有睡,望着我熟睡的臉,是不是的吻着我。

這一晚上就算有多不願意,可該過去的,還是該過去。

到第二天早上,丫鬟們便將穆鏡遲的東西開始收拾着,玄空大師過來告別,穆鏡遲一直在和玄空大師說着託付我的話,玄空大師自然是應允着,穆鏡遲怕我在這沒人陪我玩,所以留了不少的丫鬟在這照顧着我,所以基本上只是他離開,原先跟上山的人,回去的並不多。

穆鏡遲把我交付給玄空大師後,又將一旁站着的我給招了過來說:“以後你在這要多聽玄空大師的話,不準胡鬧,聽見了嗎?”

我沒有回答,只是紅腫着眼睛,穆鏡遲瞧我這副模樣,越發的不放心了,眉心微皺着。

玄空大師見穆鏡遲如此,他笑得慈祥說:“穆先生不用擔心,姨娘雖年齡還小,不過想來也不會太調皮,這邊也沒什麼東西能夠讓她壞事的,您放心好了,老衲也會承您所託,好好照顧姨娘的。”

穆鏡遲聽到玄空大師的話,臉上的不放心依舊沒有消散,他說:“我不怕別的,只是怕這邊的人盯不住,她覺得無聊,偷偷跑下山,見生人。”

玄空大師說:“您放心,我會派人好好看着姨娘的,姨娘應該也知道事情的輕重的。”

王芝芝便也朝這邊走來,對我說:“清野,你可要好好記住道士的話,千萬不能破了戒,這樣對你會很不好,你若是覺得無聊,我和鏡遲會時長上山來探望你的。”

我沒有回答王芝芝,臉色不是很好。

王芝芝見我還在傷心中,便也不再多言。

話說到這裡,丫鬟們基本上也都將穆鏡遲的東西收拾好了,小廝將東西全都提上了車,司機便從車上下來,來到王芝芝身邊詢問:“夫人,東西都收拾齊了,是不是現在該走了。”

王芝芝沒有回答,倒是看向穆鏡遲,穆鏡遲坐在那對王芝芝說:“再等等,你們先出去吧。”

王芝芝知道他還有話要對我說,便帶着丫鬟跟小廝們全都從屋內退了出去,玄空大師跟在後頭。

裡面只剩下我們兩個人後,穆鏡遲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然後將摟進了懷裡,他見我又是一副要哭了的模樣,便輕聲詢問:“昨天不是都跟你說好了?怎麼今天又是這副表情,嗯?”

他低眸擦着我臉上的眼淚,他見我愁苦着一張臉,便笑着說:“笑一個。”

我不笑,他又說了一句:“難道送我走,都讓我瞧你這張小怨婦臉嗎?”

聽到他這句話,我直接破涕而笑,便摸着眼淚說:“你說你會一個星期來看我的,你不能食言。”

穆鏡遲笑着說:“嗯,不會食言。”

他說:“你呢。你答應過我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