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8.下山

王芝芝的臉撇在一旁,那包藥丸便隨着她臉掉落在地上。

她盯着那包藥丸許久都沒有動。

穆鏡遲坐在那問:“怎麼,依舊無話可說?”

王芝芝趴在地下沒說話我。

穆鏡遲冷冷的瞧着她,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對外吩咐了句:“來人,把她給我押下去,押回金陵。”

外頭兩個士兵正要進來的時候,王芝芝擡眸看向穆鏡遲哭着說:“我是個女人,我也會有嫉妒,我也會不平的時候,我做這一切不過是因爲我愛你!”

面王淑儀的哭訴,穆鏡遲冷笑說:“身爲穆家的夫人,一早我就和你說過,爭風吃醋不是你應該參與的事情,我以爲你聽進去了我這句話,未曾想,你的心倒是比我想象中毒辣很多,若是你如此容忍不了,這個位置換人坐,也未嘗不可。”

他又對拉住王芝芝的兩個士兵說:“送去泰興,若是她如此想回袁府,那邊滿足她這個心願。”

王芝芝驚恐大叫着,泰興是關押袁家所有人的地方,那是什麼地方,她非常的清楚,她大聲叫喊着說:“鏡遲!你不能這樣做!是,我不該和袁家那邊一直保持聯繫,我也不該因爲嫉妒而對清野下手,對織造出這麼大的謊言,可這幾年,我嫁入你們穆家就算沒有功勞,可也總該有苦勞啊,就算你厭惡我,唾棄我,可你也應該爲風兒着想,我是他的母親!他還如此年幼,怎麼能夠沒有母親的陪伴!”

王芝芝在那慘痛大哭着,此時的她,哪裡還有之前那穆家夫人的風範。

在士兵的拖拽下,她的掙扎下,頭上的釵子,和盤起的髮髻,早就散了一地,因爲早上被喚得匆忙又突然,臉上連妝容都未有,此時滿是眼淚,臉色蒼白中又泛着一絲黃,真是可憐又可悲的很。

眼見着就要被拖出屋內,躺在房間內的我,立馬大喊了一句:“春兒!”

站在門口的春兒聽見我的叫喊,剛想回頭的時候,我整個人便從牀上滾落了下來,春兒看到我這樣的狀況,她驚呼了一聲,立馬朝我衝了過來。

本來正坐在大廳外頭的穆鏡遲一瞧見我裡頭的狀況,立馬從椅子上起身朝我走了過來,他冷着臉一把將我從地下給抱起,在他開口前,我立馬拽住他衣袖說:“我、我想喝水。”

穆鏡遲本來就處於不悅中,如今臉沉得越發的厲害了,他說:“春兒不是在門口嗎,醫生怎麼跟你囑咐的?”

我沒敢說話,穆鏡遲將我放在牀上後,便問我腿疼不疼,我立馬說不疼,這個時候春兒趕緊從一幫倒了一杯水過來。

我從春兒手上接過,便快速的喝着,喝了兩口後,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門口,王芝芝被拽到了外頭,士兵們即將把她押上車,她還在那大哭大鬧着。

穆鏡遲見我端着那杯水,三心二意的模樣,便說了句:“怎麼,喝個水都不專心?”

我立馬反應過來,低頭喝完剩餘的水,穆鏡遲見我喝完後,這才起身去了木椅那一旁,外頭進來一個士兵,到達他面前再次進行確認問:“先生,夫人真送往泰興嗎?”

那士兵還有些不確定。

穆鏡遲坐在那揉着眉頭,似乎在思量着什麼。

我趕忙將手上的杯子塞到春兒的手上,小心翼翼在一旁說了一句:“姐姐好歹是穆家的夫人,雖然我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可這樣會不會、不太好?”

穆鏡遲依舊坐在那揉着眉頭沒有理會我,我繼續說:“是不是姐姐真的跟袁家那邊進行勾結了?”

穆鏡遲微睜着雙眸看向我,是不是因爲我今天問的過多了。

不過我也不打算停嘴,而是繼續說着:“無論如何,雖然我也挺不……喜歡她的,不過,現在將她送去泰興會不會不太好?這事情要是傳出去,外界怎麼說,好歹她也是穆夫人啊。”

我說完,下意識看了穆鏡遲的臉色。

他沒有多大的表情,只是手支着額頭,也沒有看我,語氣很淡的說了一句:“你倒是懂事不少,平時這個時候,你可是巴不得添油加火。”

我說:“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畢竟她哭得有點……可憐。”

穆鏡遲聽到可憐二字,便擡眸看向我,好半晌,他低聲一笑說:“可憐?”我猶猶豫豫的點了點頭。

穆鏡遲似乎在斟酌那兩個字,好半晌,他對那士兵說:“先送去金陵。”

那士兵聽到他這句話後,當即說了聲:“是。”

我稍微鬆了一口氣。

屋內一瞬間安靜了下來,穆鏡遲看向躺在牀上的我說:“前幾天還一臉痛恨,如今別人才哭兩聲,你倒心軟了。”

我說:“我……”我過了一會兒,倒真有些猶豫問:“要不,要不你還是把她送去泰興?”

穆鏡遲沒再理會我。

我倒在牀上說:“你看,還不是,早知道我就不該一時心軟來求你。”

我躺在那,重新抱上枕頭。

這個時候孫管家從外頭走了進來,到達穆鏡遲身邊說:“先生,西北那邊的情況,起了一點變故。”

穆鏡遲去拿杯子的手略微一停頓,他看向孫管家。

孫管家立馬挨在他耳邊說着什麼,我聽的不是太清楚,很小聲很小聲。

穆鏡遲的臉色又沉下去兩個度,好半晌,他說了句:“我知道了。”

孫管家看了他一眼,在他身邊站了一會兒,又問:“這件事情要告訴霍夫人那邊嗎?”

穆鏡遲提起茶壺說:“瞞着。”

孫管家說了聲是,正要轉身離開時,他像是又想起什麼,又停了下來,轉身繼續問:“那先生,夫人送回金陵後,是送去穆家還是……”

穆鏡遲說:“送去穆家,找幾個人看着,沒有我的吩咐不準出她房間半步。”

孫管家說了一聲是,便這才從房間內退了下去。

等孫管家一走,穆鏡遲看向躺在牀上的我說:“下個星期,你跟我下山回去。”

“什麼?!”聽他如此說,我滿臉高興的瞧着他,甚至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聽覺上出現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