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9.不必再見

一張去歐洲的船票對於王芝芝來說,不過難的地方在於不能用我本人的任何證件進行購買,倒時候上船時,還要進行確認,中間需要疏通的,不止一點半點。

如今是沒有私人船供我坐了,而公用船這邊顯然是沒一點人脈的,我不想去找顧惠之,更不想拖累尤斐然,而王芝芝是替我拿這張船票的最好人選。

可離開這裡,卻還是需要漫長的準備,第一,腿上的傷還沒有完全復原,光走路便是迄今爲止最大的困難,所以無論如何,這個離開的日子最起碼還要十天才能夠真正去實行。

我知道要走這件事情,無論怎麼遮掩都瞞不過穆鏡遲,就像王芝芝說的,整個金陵城都是穆鏡遲的眼線,你要瞞過他談何容易,就算他人沒在金陵,這裡一兵一卒的變化,他也是完全瞭如指掌的。

所以離開這件事情,除了未宣之於口,其餘的該怎麼進行便怎麼進行。

王芝芝被穆鏡遲解除禁閉後,便重新主事穆家的一切大小事務,由她來主持,穆家確實比孫管家一個人掌舵要好。

那幾天位了之後的一切,所以均老老實實在牀上躺着養傷,不過養了差不多三天左右,王芝芝便將船票給了我。

當時的我,正躺在牀上翻着雜誌,春兒跟如萍休假回來後,便也在房間內伺候着我,王芝芝一進來,兩人便有些警惕的在那瞧着。

王芝芝也同樣瞧了春兒跟如萍一眼,好半晌,她才說了一句:“你們下去吧。”

春兒和如萍對望了一眼,便側眸看向我,徵求我的意見,我放下手上的雜誌,對她們說:“你們下去吧。”

春兒跟如萍這才點了點頭,兩人退了下去,王芝芝見丫鬟都退下後,這才朝我走來,將一個信封遞給了我。

我看了她一眼。

王芝芝說:“這是船票,我問過醫生你腿大約還過白九日便勉強可以徹底落地走路,所以我將你的船票日子定在十一日,想必那個時候,鏡遲應該還未從西北那邊回來,你看看時間,是否合你的心意。”

我從王芝芝手上接過,將信封打開,把船票拿了出來看了一眼。時間是晚上八點的,那個時候正是夜色正濃的時候,盤查的人,幾乎也看不清楚船客的面容。

我看了一眼,便又將船票塞了進去,對王芝芝笑着說:“時間正是我需要的,多謝。”

我將那張船票塞在了我的枕頭底下。

王芝芝又說:“我能夠幫你的,只有這麼多。”

我說:“已經足夠了。”

我再次拿起被子上的雜誌,可王芝芝並沒有走,依舊在那站着。

我又再次看向她。

她說:“你走的那天也帶着袁序一併走?”

我說:“我不會帶他去歐洲,只是將他還給袁家而已。”

王芝芝大約也清楚這是我跟袁成軍那邊的交易,所以她也沒有再多問什麼,便望了我一會兒,沒再說話,接着便轉身離開了我房間。

等她一走,春兒跟如萍便走了進來,兩人再次相互對望了一眼,什麼話都沒說,又各自在那忙着自己的事情。

到第二天的時候,我再次約了羅慧慧見上一面,依舊是上次定的南山咖啡館,她也依舊是那樣的打扮,等我到達那是時,她已經等了半個小時了,我拄着柺杖在她面前坐下。

她端着咖啡杯看向我。

服務員過來後,我點了一杯藍山,沒有要任何甜品,所以服務員離開的很快,等這裡只剩下我們兩人後,我對羅慧慧說:“我決定再過十日便離開這裡。”

羅慧慧一聽我如此說,她手一僵,立馬便問:“袁序呢?”

我說:“袁序也在那一天給你。”

羅慧慧聽我如此說,她鬆了一口氣,皺着眉頭似乎在思量着什麼,隔了幾秒,她說:“也就是你的意思,是你離開的那天將袁序一併給帶出來。”

我說:“對。”

我喝了一口咖啡。

羅慧慧又問:“袁序交給我們之後呢。”

我說:“我之後你們便別管我去哪裡,都與你們沒有瓜葛。”

羅慧慧被被我這句話噎住了,倒也未在問這方面。

我放下手上的咖啡看向她問:“宋醇那邊呢,你們預備的怎樣。”

她說:“現在只等你這邊將袁序交給我,一旦袁序到達我手上,那邊便會動手劫獄。”

羅慧慧將話說得無比的自信,我說:“你可得把握好這個量了,雖然這件事情我無權插手,不過我還是不得不提醒你一句,在宋醇沒到手之前,袁序是萬萬不能給袁成軍那邊的任何一個人。”

對於我的話,羅慧慧說:“我不蠢,我自然知道要等宋醇到手再去那袁序交換。”

我說:“既然如此,那我也無話可交代的。”

話說到這裡,本該是各自離開,可羅慧慧卻坐在那沒動,而是看向我問:“等宋醇到手,我也不會帶着成姨還有宋醇離開這裡,你若是想跟我們……”

她懷還未說出來,我便直接打斷說:“你們不要等我了,自己規劃好自己的去路便行,我要去哪裡,我心裡有數。”

羅慧慧問:“以後不聯繫了嗎?”

我說:“不必再見,就這樣挺好的。”

羅慧慧見我說得這樣堅決,她也說了聲:“好。”之後她又在面前坐了一兩分鐘,手上那杯咖啡未喝一口,找來服務員買完單,便站立了起來,再次看了我一眼,她什麼都沒說,便推開身後的椅子,離開了這裡。

我坐在那良久,便拄着柺杖起了身,朝着外頭走去,不過我並沒有回穆家,而是又去了顧惠之那裡。

到達顧惠之丈夫家大門前後,我剛想進裡頭,可誰知道才讓一旁的丫鬟扶着我邁了一下腿,便發現身後一個人影一閃,很快便消失不見了。

春兒見我望着後頭發着呆,便問了句:“小姐,您怎麼了?”

我又扭過了頭,直視着前方,當做什麼事情都未發生一般,說了句:“沒事,進去吧。”

後頭似乎有人在跟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