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8.願賭服輸

一大早虞助理便從穆家大門外走了進來,王芝芝正好下樓,一瞧見他,便笑着喚了句:“虞助理。”

虞澤一聽到王芝芝的呼喚聲,便立馬朝着王芝芝走了去,到達她面前後,便喚了聲:“夫人。”

王芝笑着問:“這一大早的,虞助理這是要去哪兒?”

現在時間是七點,一般虞澤跟穆鏡遲報告事情是八點,時間上確實早的有些異常。

面對王芝芝的問話,虞澤對王芝芝說:“有點事情要跟先生彙報。”

王芝芝見虞澤似乎是真的很急的模樣,這點她倒是從未見過,便試着問:“可是出什麼大事了?”

虞澤卻笑着說:“政務上的事情。”

他說完,又立馬說:“夫人,若是無事的話,我便先上先生書房了。”

王芝芝見虞澤如此說,倒也未阻止,微笑着說:“你去吧,鏡遲應該醒了。”

虞澤行了一禮,便從王芝芝身邊經過,匆匆朝着樓上走去。

王芝芝站在瞧着,便未有在意,便去了大廳外,打算去花園轉轉,不過兩下,她又回頭看了一眼虞澤。

她忍不住在心裡想,能夠有什麼事情能讓虞澤如此着急?這幾天他看上去神色匆匆的,這倒是從未有過的情況。

王芝芝站在那沉思了幾秒,幾秒過後,她忽然轉身朝裡頭走去,走到樓梯口時,正好有個丫鬟端着一疊糕點從廚房出來,是朝樓上書房走去的。

她攔住了那丫鬟,朝她伸出手,說了句:“給我吧。”

那丫鬟錯愕了一下,沒想到王芝芝竟然會如此,她猶豫了幾秒,怯懦懦的將手上那碟糕點遞給了王芝芝,王芝芝接過後,便朝着樓上走去。

到達樓上書房時,王芝芝下意識停了下來,她手放在門把手上猶豫了幾秒,大約在沉思着什麼,過了一會兒,她緩慢將門給推開,推開了一絲縫隙,正好瞧見虞澤站在穆鏡遲書房說着什麼。

而穆鏡遲剛醒來,身上睡袍還沒換,正靠坐在椅子上聽着,他臉正逆着光,他表情不是太清楚。

兩人起初只是說着一些政務上的事情,王芝芝正要輕合上門退出去時,這時,虞澤忽然停頓了幾秒,喚了句:“先生。”

王芝芝拉門的手略微一停頓,接着,裡頭便傳來虞澤一句莫名其妙的話,他說:“您贏了。”

穆鏡遲手上正拿着那枚溫潤的玉佩,他大拇指在玉佩的花紋上摩挲着,似乎在沉思什麼。

虞澤又說:“那天晚上小姐,確實如您所料的那般。”

穆鏡遲沒有絲毫的意外,他凝視着書房外的窗外問:“那四天她在大牢的表現如何。”

虞澤說:“很淡定,並未大吵大鬧,一直第四天山田警官去找她約談,她才表現得有些許激動,不過她似乎對這件事情有些許察覺,從陳國宏給她打那一通電話起。”

穆鏡遲淡聲問:“然後呢。”

虞澤說:“讓人意外的是,她竟然答應了那個條件。”

說到這裡,穆鏡遲纔有些反應,他看向虞澤,虞澤怕他不相信,又說:“連我們都感覺到萬分意外,可是陳國宏說她答應的很爽快,甚至很冷靜,我想,也許是這幾年,小姐在外頭吃了這麼多的苦,終於明白生活不易,知難而退呢?”

說到這裡,穆鏡遲卻輕笑一聲說:“未必。”

虞澤看向他,穆鏡遲未往下深說,只是點到即止。

虞澤皺眉說:“今天凌晨兩點我接到的這通電話,那邊親口與我們說的,不過,小姐要求我們立即支付木村的醫藥費,所以我今早上匆匆趕來,便是來詢問您這件事情該如何處理。”

穆鏡遲的臉依舊逆着光,他說:“她不是這麼聽話的人。”

虞澤低聲問:“您的意思是……”

穆鏡遲端起桌上的茶杯,低眸飲了一口茶說:“讓陳國宏再跟她談,醫藥費可以給她支付,不過在支付之前,她人必須要在船上。”

虞澤明白了穆鏡遲的意思,他低聲說了聲:“是。”

穆鏡遲想起什麼,又說:“另,多找幾個看着她,她心眼多的很,能捆則捆。”接着,他將手上那枚玉佩拋給虞澤說:“願賭服輸,你的了。”

虞澤將枚玉佩拿在手上,他又擡眸看了穆鏡遲一眼。

虞澤沒有多問,他雖然不明白是什麼意思,不過他既然把這枚玉佩給了自己,虞澤便不多嘴收着就是。

虞澤正要退出去時,穆鏡遲又說:“還有一個條件。”

他腳步一停,看向書桌的方向。

“讓她把婚離乾淨了,再給我回來。”

站在門口的王芝芝手在發着抖,她控制不住自己,在虞澤朝門這邊走來之前,她手猛然從門口抽了回去,可誰知道,還沒徹底收回去,她另一隻端住托盤的手一個沒注意,托盤便從她手間滑落,在地下摔了個四分五裂。

書房內的人同一時間朝門口看了過來,王芝芝一時之間竟然慌亂無主,不過很快,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立馬蹲下身,撿起地上的碎片,還沒撿幾片,這時,虞澤將書房門拉開了,王芝芝僵住動作,緩緩擡眸看了去。

虞澤便站在了她面前。

王芝芝立馬從地下站了起來,對虞澤笑着說:“我、我是來給鏡遲送糕點的,不過、剛、剛纔手滑,沒端穩托盤。”

虞澤也沒有戳破王芝芝這漏洞百出的藉口,他說:“我讓丫鬟過來掃。”

王芝芝趕忙甩手說:“不、不不用,我去喚丫鬟上來。”

她說完,整個人便快速朝後跑。

等她喘着氣到達樓下後,香兒見她如此慌張,便朝她迎了過來,喚了聲:“夫人,您這是怎麼了?”

香兒是從她側面出來的,她嚇了好大一跳,等她猛然回頭,發現是香兒,她鬆了一口氣,立馬搖頭說:“沒、沒什麼。”

香兒見她滿頭大汗,立馬從口袋內拿了一方帕子遞給她,王芝芝從香兒手上接過帕子,然後在額頭上胡亂擦拭着。

她怎麼都想不到,最不該來,竟然又來了。

她付出如此大代價換來的,竟然就得來了這短短的三年,僅是短短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