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鏡遲冷冷的看着我,大約是覺得我無理取鬧,便對一旁的虞澤說:“我還有事。”他看向虞澤。
虞澤立馬走到我面前對我勸着說:“小姐,先生還有公務,時間也不早了,您先回房休息吧。”
所有人全都看向我,穆鏡遲顯然是不打算跟我談論這這件事情下去,和他大吵大鬧,顯然也不是我現在的風格了,如今木村已經上了飛機,說再多又有何用。
我面無表情在那站了一會兒,一句話也沒說,便轉身朝着門外走去。
等到達屋內後,春兒立馬從外頭跟着我一起進來,她滿頭大汗說:“小姐呀,您好好的,怎麼又跟先生如此,還好先生剛纔沒跟您吵鬧。”
面對春兒的腦袋,我只是面無表情的在那聽着,墨白這個時候端着牛奶進來,不知道爲何,我只覺得頭疼,便面無表情對他們說:“你們都下去。”
春兒和墨白同時看了我一眼,兩人見我臉色情緒很不好,便沒敢再說什麼,又快速退了下去。
等她們走後,我立馬用屋內的電話給顧惠之播了一通電話。
到第二天早上九點的時候,我等來了顧惠之的電話,她在電話內告訴我今天早上八點有一名叫木村的日本男人落地在金陵機場,不過,在出了機場後,他便被人接走了。
我提高音量問:“接走了?”
顧惠之說:“對,接走了,是被一輛黑色的車。”
木村在這裡根本沒有什麼朋友,誰會把他接走?
我坐在那凝思了一會兒,瞬間便明白了,我對顧惠之說:“我知道了,先不跟你說了。”
我剛想掛斷電話,可想了想,又立馬停了下來,再次問:“可知道那輛車把他接去哪裡了嗎?”
顧惠之在電話那端說:“我們跟蹤了一段時間後,最後沒有跟上,對方不知去向。”
我深呼吸了一口氣說:“好,我知道了,惠之。”
顧惠之在電話內問:“要我幫你找嗎?畢竟來金陵的日本人並不對,各大酒店找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我說:“不用,我知道他被誰接走了。”
顧惠之又問:“這個日本人是誰?跟你什麼關係?”
我說:“是一個朋友。”
顧惠之一聽,她立馬說:“清野不是我說你,現在我們這邊的關係和日本那邊這麼緊張,特別是你的身份,最好少跟日本人走太近,對你不會很好。”
我說:“我知道的。”
顧惠之說:“那好,如果你有什麼需要給我打電話。”
我說:“就這樣。”
我們掛斷電話後,我擡眸看了一眼樓上穆鏡遲房間,不過我沒再像之前那般怒氣衝衝衝上去,而是放下話筒後,在那沙發上坐了幾分鐘,這個時候桂嫂正好從廚房內出來笑着跟我說要用早餐了,我這才朝着桂嫂笑了兩聲,回了句:“好。”
便從沙發上起身,朝着餐廳走去。
我是第一個到達餐廳的,等我坐下後,穆鏡遲便進來了餐廳,他坐下後便在那翻着報紙,王芝芝未有下樓,新派去她身邊照顧她的丫鬟走了過來說是她身子有些不適。
經過昨天那件事情,想必她也不會有什麼心思用餐,管家見穆鏡遲在那聽着未說話,便又立馬對丫鬟吩咐了一句說,讓她去找個醫生過來接接脈。
丫鬟說了聲是,便又立馬從餐廳退了出去。
偌大的餐桌上,就我跟穆鏡遲兩人,丫鬟們在一旁伺候着,在一旁布着菜,餐廳內只聽見餐具的碰撞聲。
穆鏡遲沒怎麼吃東西,在那翻着報紙,我沒什麼胃口,用勺子在碟子內挑揀着。
這個時候臨時接手份風兒的奶媽,匆匆從大廳內趕了過來,對穆鏡遲說,風兒吵鬧着要見王芝芝,怎麼都不肯吃飯。
對於奶媽的話,穆鏡遲沒多大的反應,只是面無表情的在那翻着報紙說:“從今天起,不准他再跟她一個屋子,把他的東西搬去另一間房,若是吵鬧不已,便把他送去別的住處,請個好的先生重新教育,這個性子倒被教的越發不像個東西了。”
穆鏡遲氣還沒消,奶媽聽穆鏡遲如此吩咐,只能在那猶豫的說了聲:“是、先生。”
奶媽之後便要退下去,可還沒走多遠,又一個丫鬟便從樓上又跑了下來,跑進餐廳後,便慌里慌張的對那奶媽說:“媽媽!小少爺高燒了!現在渾身都是滾燙的,在那撕心裂肺的哭着要見夫人呢!”
奶媽一聽那丫鬟如此說,臉色瞬間嚇得慘白,又立馬回頭去看坐在餐桌邊的穆鏡遲,見他沒反應,又不敢上前再問,越發着急了。
這個時候管家在一旁瞧着,便還是在穆鏡遲身邊小聲說了句:“先生,小少爺畢竟年紀還小,正是不懂事的階段,不如……”
穆鏡遲聽到管家這句話,他翻報紙的手略一停,反問:“小?”他冷笑一聲說:“這個年紀正是塑造性子的時候,若是再把他交由自己的母親帶,指不定再過幾年給我教出個孽子來,規矩就是規矩,不是哭鬧兩聲便可改的。”
穆鏡遲對身後的奶媽吩咐:“哭,讓他哭,我倒要看看,鬧有沒有用。”
奶媽見穆鏡遲一點消氣的跡象也沒有,只能在那再次回了句:“是。”
便又立馬從屋子內退了去。
等奶媽一走,管家也不敢在一旁插話了。
餐廳內又恢復了安靜,我吃了幾口後,便放下了手上的筷子,從餐桌邊退了出來,侯在我身邊的春兒見我如此,便立馬問了句:“小姐?您這就不吃了?”
我說:“飽了。”便擦拭了兩下嘴,便出了餐廳朝着樓上走了去。
不過上去沒多久,春兒便從外頭走進來,對我說後天家裡會有客人來。
我聽到春兒這句話,當即便偏頭看向春兒,春兒立馬跟我說:“是先生剛纔說的,讓我上來轉達給您聽。”
我手下意識捏緊手上的絲巾,沒說話。
春兒在那等了我一會兒,我說:“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春兒下去後,我便再次打了一通電話給顧惠之,讓他幫我查查木村所下榻的酒店,金陵只有這麼大,酒店數來數去大大小小也只有那麼多,要找個木村並不難,向來穆鏡遲也不會把人安排去別的地方。
顧惠之很快便應承了下來,還說下午便給我答案。
到達下午四點的時候,顧惠之打來電話跟我說,她說木村下榻在文芳酒店,他找到了他所住酒店的房間電話,接着她便報了一串數字,我立馬用紙和筆記住。
這一切比我想象中快多了,我和顧惠之說聲多謝,便又立馬把電話跟顧惠之掛斷了,拿起話筒又迅速按照那一串號碼撥打了過去。
不過電話打過去後,並沒有接聽,我又再次打了一通過去,反覆打了幾次,都未有人接聽,我掛斷電話起身便想出門,我不能讓木村來穆家,絕對不能,穆鏡遲是個什麼人,我非常瞭解,他不會真的只是單純的請木村來做客,他絕對是有什麼目的。
木村不應該被捲進來,我必須讓他快些回日本。
可是我纔出房門,一眼便看到穆鏡遲正坐在樓下客廳和人談着時期,顯然這個時候我是出不去的,我在那站了幾秒,又只能往回走,再次去拿電話給木村電話,打了一個下午那邊始終未有人接聽,到這個時候,基本我已經放棄了,既然沒有辦法阻止,那便只能等後天木村過來了。
這一天過去後,到第二天後穆鏡遲很淡定,根本未跟我在談過這件事情,我也表現很淡定,也未問過他這件事情,現在我越表現得對木村的緊張,越是替他增加一分危險,我只能強迫自己冷靜。
穆鏡遲那一整天都是在書房跟人談事情,我沒見到他人,到晚上的時候,他才從書房下來,丫鬟將他的要提前放在客廳茶几上涼着。
我坐在那翻着報紙,他來到我身邊後,看了我一眼,便在我身邊坐了下來,然後接過了丫鬟遞來的藥,他喝了一口,不過一口後,他又停了下來,對身邊的我問了句:“你去找顧惠之了。”
聽到他這句話,我翻報紙的手停了停,然後偏頭看向他。
他見我光裸着雙腿在那坐着,腳上也沒有穿雙襪子,便又說:“夜裡涼,別貪涼。”
他似乎是隨口一提一般,說完那句話便不再多言,繼續喝着,等他將那碗藥喝下去後,他便拿過一放帕子,在拭擦着脣角說:“不過是請他來做做客,你若是如此不放心,何必去找顧惠之,問我,我自會告訴你想知道的。”
他說完,又將帕子放了下來,然後端起一旁的茶水飲了一口,過了半晌,他又問:“就這麼不放心我嗎。”
聽到他這句話,我竟然有些想笑,很想衝口而出一句,你值得我相信嗎?可是話到嘴邊我又咽了下去。
只是笑着說:“你是真的單純來請他做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