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竟然走了進來,我立馬從牀邊坐起了身,等士兵將門給打開時,他從外面走了進來,到達我面前後,虞助理說了句:“小姐,我是來接您回家的。”
我以爲自己還不知道要在這關押多久,甚至已經做好了這個心理準備,未曾想竟然如此之快,我看向虞助理。
他見我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樣,便笑着說:“只是一場誤會,已經查清楚了,所以現在我們可以走了。”
我不知道這其中的變化到底是怎樣,不過既然他們說可以走,那我也便樂得不在這多待,光短短几天,我全身上下都長滿了紅色的疹子,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有的,奇癢無比,而身上如今也是說不出的狼狽。
虞助理見我動作有些困難,便立馬走過來扶住我,等我站穩後,我問:“穆鏡遲呢?”
虞助理說:“先生已經到家了。”
看來是真沒事了,我沒有說話,虞助理便將我從裡頭給扶了出去,終於到達監獄外頭後,春兒在那等着我,一見我出來,便朝我小跑着過來,哭着喚了句:“小姐。”
見她眼睛紅得跟兔子眼睛一般,便知道,這幾天她一定也被嚇到了,畢竟如此大的動靜。
她用手扶住我後,我便說了句:“走吧。”
虞助理去開門,春兒便立馬將我扶到了車上,之後我們的車出了成,徑直開往了穆家。
車子停在穆家大門口後,桂嫂便匆匆從裡頭走了出來,一件我渾身狼狽的出現在她面前,她心疼得不行,拉着我便說:“沒事了沒事了,小姐,一切都沒事了,您快些上樓去也熟悉一下,桂嫂給您做了些好吃的。”
桂嫂正要轉身走的時候,春兒立馬說:“桂嫂,還是讓小姐先去先生那裡吧。”
桂嫂這纔想起,便立馬說:“對,還是先去那,先生一直都在家裡等着您呢。”
春兒便推着我朝樓上走,我走了幾步,便停了下來問桂嫂:“所有人都回來了嗎?”
桂嫂說:“全都回來了,您放心吧。”
我這纔沒有再多問,便朝着樓上走去,等到達穆鏡遲書房後門口後,我卻突然停了下來,因爲我聽到了裡頭穆鏡遲的咳嗽聲,春兒不解的看向我,我回頭問春兒:“他身子還是不適嗎?”
春兒立馬說:“先生一直都這樣的,都未好,這幾天越發。”
我聽了,沒有再多問下去,便直接推門走了進去,到達裡頭時裡頭正跪着一個人,那人我不認識,應該是下面的人,他滿頭是汗跪在那,哭着說:“穆先生,屬下實在不知,那批貨是怎麼混進去的,那天我明明有找人全程盯着的,求您饒了屬下這次的疏忽。”
那人在地下用力的磕着頭,孫管家站在一旁瞧着那人說:“常斌,穆先生平時對你們這些下屬怎樣,你們心裡都應該有數的,你若是坦白交代,或許霍先生還能夠留你一條活路,你若是死不鬆開,那麼一切就很難說了。”
這個人大約是碼頭的負責人。
穆鏡遲身子有些不適,全程連話都懶得說,只是手支着下頜,在那目光淡然的盯着。
越是如此,那人便越發嚇得連跪都跪不住了,趴在那哭着說:“我真的沒有撒謊,那批貨屬下真的不知道是怎麼混進去的,沒有說半句假話。”
孫管家看了穆鏡遲一眼,穆鏡遲慢條斯理的翻着桌上一個單子,他翻完後,便低聲說:“十三號碼頭是穆家所有碼頭中管理最嚴格的的碼頭,每進一批貨,出一批火,當天都是有記錄的,你說你不知情,那你告訴我,爲何所有都有記錄,偏偏那一批沒有任何任何紀錄,而你又全程在場,並未有失職的地方,這批貨難道是從天而降,空投下來的嗎?”
接着,穆鏡遲將那單子反手丟在那人的臉上說:“再給我好好想想,想起來再認真回答我。”
那人跪在地下,望着摔在他眼下的單子,便未在開口說話。
差不多三分鐘的時間,穆鏡遲又虛弱着聲音問了句:“想好了嗎。”
那人趴在地下醞釀了良久,好半晌纔再次帶着哭腔說:“先、先生,屬下,屬下真的不清——”
他那句不清楚還未完全說出來,站在他身後的一個保鏢,直接將他提了起來,往牆壁上一扔,接着,摁住他的手,便是一刀下去,半根指頭隨着那保鏢手上直接飛了出去,那保鏢甚至來不及發出一聲慘叫,接着便是那保鏢擡起腿,朝着肚子便是狠狠一襲,那人直接一口血噴了出來。
春兒嚇得整個人往地下倒,連尖叫都發不出來,目光死死盯着不遠處的一處,一臉驚恐的模樣。
她盯着的地方,是一根手指,帶着鮮紅色血的半截手指,就飛落在我們幾步之遠。
我下意識的也往後退了幾步。
那人的脖子被那保鏢給掐住,完全說不出話來了。
穆鏡遲見我們站在門口,便對孫管家吩咐了一句:“把門關了。”
孫管家說了聲是後,便迅速拿了一個帕子,將落在我們不遠處的手指頭撿了起來後,便朝我們走了過來,到達我們面前,他笑着說了句:“小姐,您先去房間休息休息。”然後他目光落在地下坐着的春兒身上說:“快起來把小姐扶回去。”
春兒還沒完全回過神來,目光依舊正死死盯着孫管家的手,她看到那白色手帕,幾乎是以肉眼能夠瞧見速度,被鮮紅色的血液徹底包裹住,接着便是血液順着孫管家的手掌心流了下來。
孫管家卻一點沒感覺一般,再次說了句:“春兒,扶小姐回房。”
春兒沒敢多停留,便將臉上的眼淚迅速一擦,然後蹣跚的從地下爬了起來,好不容易站穩後,便在我身邊說了句:“小姐,咱們先回房吧。”
我用手死死捂住自己的脣,心下也是一陣作嘔,春兒見我沒有反應,便又拉了我兩下,我這纔有了一點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