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0.你必須給我活着

他說:“聰明的人,都應該知道自己該怎麼做。”

他見我還是不說話,便又要繼續帶着帶着丫鬟出大牢,不過這次他才走兩步,我便對他說了句:“等等。”

他動作一頓,便回頭看向我。

我從牀上起身問他:“先走是嗎?”

虞澤有些不確定臥這句話的意思,他微擰眉看向我。

我又問:“怎麼,虞助理是聽不懂我的話?”

虞澤反應過來,他對我說:“是的,現在就走,前提是,您需要先梳洗一番,因爲之後會有很多記者。”

我從牀上起身,對他說:“走吧。”

他和丫鬟的神色都有些錯愕,這個時候,虞澤還是又再次問了句:“您的意思是?”

我說:“不是要召開記者會嗎?不用我去嗎?”

他沒料到我竟然會這麼快鬆口,略有些懷疑的問:“您想好了?”

我說:“如果我去記者會,他會放過木村嗎?”

虞澤說:“這種選擇,對您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我說:“好,在這之前,我想見木村一面。”我看向虞澤問:“這個要求能夠答應嗎?”

虞澤說:“時間緊迫,可能——”

我直接打斷他的話說:“我只需要二十分鐘。”

虞澤沉默了一會兒,說了個:“好。”字。

接着,他又說:“您請跟我來。”

他便最先朝前走,丫鬟端着托盤跟在她身後,那些守衛沒有再攔着我,便看着我跟在虞澤身後離開了這間大牢。

虞澤並沒有第一時間帶我去見木村,而是最先帶着我去了房間進行洗漱。

兩天的監獄生活,早就讓我身上散發着一股難聞的怪味,那種怪味我無法用語言描述,丫鬟們替我將頭髮以及身子全都清洗乾淨後,又替我穿上了一件衣服,梳了個精緻的頭髮,當鏡子內的女人,再次恢復以往大小姐模樣後。

丫鬟們這才停下手上的動作,紛紛退在一旁低頭站着。

虞澤在那等着我,我往頭上插上最後一隻簪子後,這才從梳妝鏡前起了身,朝着虞澤走了過去。

到達他面前,他也不與我多說,我跟隨在那他身後,我們經過大廳,到達大門口時,那裡已經有一輛車侯在了那,虞澤親自將門給拉開,我彎身坐了進去。

我坐進去後,虞澤也隨着我上車,之後司機纔將車開離了這裡。

我不知道他們將木村帶去了哪裡,但我想,木村是訪問團那邊的記者,在事情沒有弄明白之間,他們任何人都不會動的,就算他們敢,訪問團那邊的人也不會依,我想木村的情況目前不用太擔心。

我們的車子大概開了半個多小時,這才緩慢的停在金陵的十三號監獄裡頭。

司機下來拉開車門,虞澤對我說:“我在外頭等着您,您只有二十分鐘的時間。”

我說了句:“多謝。”便彎身從車上下來,門口站着一個獄卒,那虞澤見我來了,當即便朝我迎了過來,引着我朝前走。

我跟隨在他身後,他帶着我最終停在了一間監獄前,裡頭躺了一個人,那人背對着我們,雖然只是一個背影,我便認出來了,他是木村。

果然他的待遇比我好多了,這裡有乾淨的被子,桌椅,以及乾淨的水。

他聽到了腳步聲,以爲是獄卒,所以動了兩下後,便未在有多大的動靜,不過他在那躺了一會兒,似乎還是覺得有些不對勁,或者是感應到了什麼,他從牀上忽然坐了起來,然後朝我這方看了過來,他一看到,便立馬從牀上下來,衝到了我面前,他用日語喚着;“野澤!”

我們之間隔着鐵欄杆,我暫時沒有跟木村說什麼,而是讓身邊的獄卒將門打開,向來這獄卒早就接到了吩咐,所以在我眼神的示意下,他沒有猶豫,直接將門替我打開,打開後,他也沒有久待,便直接離開了這裡。

他一走,我纔再次看向木村,然後朝裡頭走了進去,等到他面前後,木村忽然一把將我抱住,他很害怕,我感覺到了他很害怕,可他害怕的應該不是自己,而是我,我以爲他會責怪我對他的隱瞞,沒想到他的第一句話便是:“你早應該和我說清楚這些,你要是跟我說清楚了,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再來這裡。”

他又說:“你不用管我,我已經和那邊說了,這一切都是我一個人所爲,我在撒謊,我在故意陷害你,故意毀壞你的名聲,這樣你就會安然無恙。”

聽到木村這些話,我卻只是將他從我身上給推開,然後面無表情看向他。

木村往後退了幾步,也看向我。

我對他說:“那些話你都跟誰說了?”

木村說:“我跟這裡審問我的人說了。”

我說:“你知道你說出這些話後,你要面對的是什麼嗎?”

木村看着我,未說話。

我說:“你要面對的是小奈沒有父親,你八十歲的母親甚至沒人贍養,你的工作,你的生命都會一無所謂。”

木村說:“你說的這些我明白,可是野澤,我沒的選擇。”

我說:“不,你有的選擇,你不是我們國家的人,只要你一直否認,訪問團那邊的人便會保你,他們不可能就讓你不明不白的死在這裡,這關係到兩方的關係,所以,你必須要死咬着你沒說話,這一切都是事實,我們確實在日本有婚姻關係,只要你的是真話,訪問團那邊纔有機會安全帶你離開金陵。”

木村皺眉問:“可是一旦我這樣說,對於你呢?你要面臨的是什麼?”

我說:“你別管我面臨的是什麼,你最先要保障自己的性命,小奈不能沒有父親,你身上還有責任,而我,他們不會對我怎麼樣。”

木村不相信的說:“你別騙我,我知道事情絕對沒這麼簡單。”

木村轉了身,似乎不想再聽我說下去,他又說:“我會有我的處理方法,這件事情本就是我惹出來的,自然由我解決。”

我一把拽住了木村,將他拽到我面前,讓他重新看向我。

我說:“木村,你沒得選擇,你必須給我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