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凰看着意琛,雖然他說不想讓她受傷,可是她卻不想一直都在他人的庇護之下。
“你連自己都自身難保,卻還說不想我受傷,這種話,是不是有些自大呢。”
姝凰笑了一下,看着他繼續說道:“我假意站在皇上那邊,雖然現在還不能取得他的全部信任,但是也算是有五成。”
意琛的目光顫抖了一下,深邃的目光似乎要把她的內心看穿,想看一下這個女人到底想要做什麼。
“你拿什麼博取他的信任?”
皇上是一個生性多疑的人,就算當着面把心肝挖出來,都未必能讓他相信一分,如今姝凰卻大言不慚的說,她雖然不能讓皇上信全,卻能信得五成,實在是有點不敢相信。
姝凰知道他不相信,所以才讓他喝一點酒定驚,不過現在看來,那點酒跟本一點用處都沒有。
“我把郊外駐紮營的主謀,告訴了他。”
姝凰纔剛說完,就感覺到有一股風拂過,然後意琛的手就捏着她的脖子,雖然沒有用力,可是卻也不好受。
“你怕?”
姝凰並不掙扎,意琛只是掐着她,卻沒有殺了她,看來她命不該絕。
“我想要取得皇上的信任,最起碼的,要有重要的情報告訴他才行,這個道理,你不會不懂的吧。”
姝凰看着他,目光清澈,並沒有一絲的隱瞞,意琛漸漸的把手放下來,爲什麼會手下留情,殺了她就一了百了,再也沒有夜裡輾轉反側,也不用擔心和懋澤之間的兄弟關係。
可是怎麼下的了手,他從小就一直默默的關注着她,誰都不知道,有時候他的舉動實在是太平淡,連自己都把自己騙了。
“這是禮王府的事,和你沒有關係,不要再插足進來。”
意琛打算離開,如果找他來,只是想要講這種事情的話,那實在是太多餘了。
“禮王府的事情,和我沒有關係,那好,你大有本事像你大哥懋澤一樣,闖到皇宮,去到皇上的面前,讓他撤回成命。”
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意琛卻說,這件事和她沒有任何關係。
就算她想要全身而退,誰肯?
意琛頓住腳步,回頭看着她,眼裡閃過一絲複雜的感情。
他忽然間伸手,抓着姝凰的肩膀,把她提起來,另外一隻手摟過她的柳腰,生生把她攬到懷中。
姝凰大驚,想要退已經是不可能的事,兩人離得那麼近,中間別說放下一個拳頭,就算是一面手掌,都苦難。
她緊貼着意琛的胸膛,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跳,撲通撲通的,差點要從嗓子眼裡跳出來。
但是,她到底是沉穩,就算被一個陌生的男子摟着,也沒有慌亂,而是仰起臉,一如平常高傲的神色。她毫無畏懼的對上意琛的眼眸,冷諷說道:“世子爺這是想要做什麼呢,雖然說這裡沒有旁人,可是也不需要這麼猴急吧。”
到底要到什麼時候,她才肯在自己面前示弱,就算是稍微的害怕或者是嬌羞都
可以。
“你那麼聰明,沒有理由猜不到我想要做什麼的。”
意琛的語氣,和旁邊的空氣那麼冷,已經到了融雪的時候,到處都冒着駭人的冷氣,而意琛便是用這種冷冰冰的語氣和她說話。
她這麼倔強,讓人就算是想要疼,也不肯屈就;可是放任不管,卻也做不到,真是讓人又愛又恨。
這麼美的一件東西,如果能毀在自己的手中,那是再好不過了。
意琛的腦海裡忽然間冒出這種想法,把自己都嚇了一跳,自古紅顏多薄命,想必也是因爲這種原因,因爲太過於美好,所以不想讓她留在這個世界上,讓所有的人都可以看到,如果能毀在自己的手中就好了。
但是,他怎麼捨得讓傷害姝凰一分呢。
幾乎是入了魔似的,他一手摟着姝凰的腰,那麼緊,即便是單手,姝凰也沒有辦法逃出他的禁錮;而他的另外一隻手,準確無誤的捏着姝凰的下巴,迫使她揚起下巴。
誘人的櫻脣,不點而朱,腦子裡有個該死的聲音,在不停的喧囂着,讓他連思考的餘地都沒有。
他從來沒有想過會得到她,因爲從一開始,他就知道這個叫做姝凰的女子,並不是那麼簡單,她有自己的心計,可以爲了想得到的事情,不折手段。而他,只想要一個簡單傻乎乎的女子,執手過一生就好了。
一切都亂了當初的計劃。
姝凰心裡慌亂了一陣,卻沒有表現出來,而是看着他說道:“你這個舉動,會讓我以爲,你愛上我了。”
她以爲激將法會有用,尤其是對意琛這種心高氣傲的人,聽到這樣話,最正確的舉動,應該是把她甩開,然後再狠狠的奚落一頓。
可是,她想錯了,這樣說不但沒有得到預想的結果。
意琛非但沒有把她推開,反而一個翻身把她壓在身下,兩人鼻尖互碰,交織着熾熱的氣息。
姝凰雖然說從前跟在主子的身邊,對於這等香豔的事情,可以說是見怪不怪。但是如今落在自己的身上,意琛身上屬於男人的氣息充斥整個鼻腔,鑽到心底,都是他身上清幽幽的香氣。
她的大腦,轟的一聲,已經空白一片,連思考都變得奢侈。
他的脣離她那麼近,根本不需要用力,就能親吻上,如同天下間最美味的美食一樣。
姝凰很害怕,她從來不曾經歷過這種事情,那種害怕的感覺,連指尖都涼了,彷彿回到那天,太監總管帶着毒酒逼她喝下去的那天。
但是,腦海裡卻有一個聲音,不停的股東着她。
親過去……
連死都不怕了,難道還怕一個大活人嗎?
想到這裡,姝凰伸手環過意琛的脖子,閉眼親了上去,反正是意琛先招惹自己的,就算被奪了貞操,也怨不得別人。
她不過是投石問路,嘴脣之間的輕輕碰撞,但是卻引來更爲熱切的親吻,這是屬於意琛的。
這下姝凰真的慌了,也不顧什麼身份,直接想要把他推來,尖
利的指甲在他的衣服上劃,帶出根根細絲,卻沒有辦法把他推開。
她原先和意琛開玩笑,這樣一個冷傲的人,如果被人親一下,肯定會嚇到,熟料卻更熱切的回吻。
也許拋開一切,什麼都不要想,這是最好的逃避。
但是,姝凰卻不能什麼都不想,她嫁給意琛,本來就不是她的本意,只不過是皇上和太后對禮王府的束縛而已。
那麼意琛對她,應該也沒有感情纔對,男人嘛,逢場作戲最是了得,更何況是意琛。她不是沒有見過,在傾醉樓裡,那個美豔的老闆娘,對意琛投懷送抱的樣子,也不是沒有看到意琛並沒有把她推開,一臉平常的模樣。
她和她們不一樣,不是對誰都可以諂媚賣笑。
姝凰越想越難受,也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力氣,愣是掙脫開來,不顧身後到底有什麼,一連退了好幾步,一腳踩空臺階,往後摔了下去。
“姝凰!”
意琛伸手想要把她拉住,卻沒能拉住,本能的喊了一聲,卻看到姝凰蒼白如雪的臉,慢慢收回手掌,捏成拳頭。
他在她的心目中,如此不堪?
“別過來。”
姝凰沒有力氣站起來,那就乾脆直接坐在地上,捂着嘴巴,剛纔的情景如同刀刻一般,刻入她的腦海裡,揮之不去。
她瘋了,意琛也瘋了。
看到她這個樣子,意琛的眼眸沉了下去,如同夜裡的潑墨一樣,眼眸變得濃黑,嘴角彎起一抹若有若無的自嘲笑意,只是嘴角的那一抹笑意,無論如何都傳達不到眼底,彷彿陷入一種永不見天日的絕望之中。
“既然不要我過去,又何必主動,給我錯覺呢。”
這下,彷彿一切的錯,都是姝凰引起的。
“我累了。”
就算是平日牙尖嘴利的姝凰,此刻也不想多說什麼,如果想要反駁的話,她未必會輸給意琛,只是在這種事情上糾纏,有什麼好處呢。
“意琛世子如果沒有別的事情,請先回去吧。”
姝凰撐着身子站起來,地上多有積雪,倒也沒有傷到哪裡,不過有一些傷,卻是肉眼看不到的。
在意琛的心底,她算什麼呢,也許和傾醉樓的那些女子一樣,稍微賣笑兩聲,就可以擁入懷中,纏綿一番?
今夜的她,不但瘋了,還敗得一塌糊塗。
意琛的臉色也並不好看,黑沉沉的,抿着嘴巴不知道在想什麼,他的目光一刻都不曾離開過姝凰,可是姝凰卻再也沒有擡起頭看他一眼。
如果,她稍微擡起頭,看他的話,就會知道,意琛他並未比自己好過多少。
“月色撩人,興許是一時情錯,今夜的事,請世子爺不要往心裡想;至於我們兩人之間的約定,還有小半月的時間,我會知道怎麼做的。”
姝凰說完,轉身離開,她說過要讓意琛陪那一套價值不菲的酒壺,可是卻也沒有再問下去,今晚的所有事情,都如同那潑灑在地上的果酒一樣,消失無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