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後,是狩獵的日子,意琛早早就出了門,姝凰想着她不管怎麼說,都算是意琛名義上的妻子,所以她還是早期,幫意琛穿好狩獵的衣裳。
都是一些緊身束袖紮腳的勁裝,更顯得意琛意氣風發。
姝凰退後兩步,看着意琛這個模樣,深深的嘆了一口氣,這個男人長得那麼魅,可如何是好;原本她還對自己的皮相感到很滿意,可是意琛穿勁裝,把髮絲都紮起來,綰得高高的都還那麼好看,她就有些心裡不平衡了。
“你長着這副皮相,實在是讓人記恨呀。”
姝凰看着他說道,其實就算她不說,意琛也知道,他從來不因爲這種事情而開心。
人是很膚淺的動物,太多的時候會看相貌去判定一切,如果是女子還好那麼就算是長得貌美,得到的都是各種讚美;可是如果是男人的話,那麼就會招來各種不好聽的話語。
但是,如今被姝凰說起來,意琛到沒有感到任何氣憤的感覺。
“既然知道我長得俊美,如果你不努力一點,被其他人搶走了怎麼辦?”
意琛是開玩笑的,但是姝凰卻不喜歡這種玩笑,一語成讖的話她聽得太多,如果真的被他這把烏鴉嘴說中的話,自己能否全身而退。
“如果能搶走的話,也就證明原本就不是自己。”
姝凰說完,轉過身去,這種決定果然是錯的,她根本不應該早起,幫意琛更衣。
“如果是不能搶走呢,那麼是你的嗎?”
意琛看着銅鏡,把衣帶繫上,淡淡的說了一句,可是卻得不到任何的迴應,便自嘲的笑了一下;看到,從始到終,都不過是他一個人在自作多情。
就算是長得俊美又怎麼樣,始終是吸引不到喜歡的人,那麼就是白費。
“今晚不用等我吃飯了,今天獵殺的獵物,會成爲晚宴的材料。”
意琛說完,轉身離開,房間裡少了一個人,頓時覺得冷清了不少。
姝凰在心裡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卻沒有追出去,只是站在窗戶邊上,看着他的背影逐漸消失在石拱門的那邊,才收回目光。
千
萬要如她所想那樣,如果有稍微的閃失,意琛的處境都非常危險;狩獵場上會發生什麼事情,都是不可以預料的,想要殺人滅口,更是易如反掌。
姝凰如今只是想,但願皇上的性情和她想的一樣,如今除掉意琛,並非是最好的時機。
那麼最好的時機到底是什麼時候呢,禮王府已經可以說是變得四分五裂了,連懋澤都藉口傷人潛逃,依照懋澤的脾性,是絕對不會獨自逃亡的。但是不管他到底是想要做什麼,離開了皇城就是一點忙都幫不上,所有的事情都要意琛扛着,如果意琛出事的話,她要怎麼辦。
想到這裡,姝凰坐在椅子上,撐着腦袋細想;如果是從一開始看來,不管是誰死都無所謂,因爲她的目的是想要打垮皇上,雖然說是傷不了他,但是隻要是阻撓皇上想要做的事情就成功了。
所以,不管是懋澤死去還是意琛死去,對她來說,都無所謂。
但是,當看到意琛離開,而且還生死未卜的時候,她才發現,根本不可能這麼從容的去面對那些即將要發生的事情。
她一個人在房間裡坐着,期間闌珊進來過一次,端了飯菜也是一口不沾。
“少夫人,世子爺只是去狩獵,很快就會回來的。”
闌珊站在一旁,看着姝凰說道,這麼多年來,她都不曾見過姝凰露出這麼擔心的表情。
如果說姝凰對意琛是沒有感情的,闌珊地一個不相信。
“對呀,很快會回來的,交待廚房煮好糖水吧。”
姝凰笑着擡起頭,也許只是自己想太多了,皇上的性情,她很瞭解,如果會在今天殺人,那麼就沒有必要爲了一個明君的頭銜,籌劃那麼久。
正是因爲皇上不是一個笨蛋,才知道在什麼時候該做什麼事情,也許正如闌珊說的那樣,她是想太多了,如果這個世界上,她連自己都不相信,還能相信誰呢。
“煮蓮子百合糖水吧,清甜消暑。”
闌珊在一旁建議的說着。
“如今四月天,哪裡來的暑氣?”
姝凰看着闌珊,這小妮子難道不知道如今是幾月天嗎?
“四月天的確是沒有暑氣,可是少夫人你面無表情的坐在這裡,樣子很是可怕,我是想讓廚房煮點糖水,給你消消暑氣。”
闌珊挪揄的說着,好像想起了什麼事情,託着臉龐說道:“巧妮又跑了出去,那時候不知道是誰說,最怕那個惡魔的,如今倒是黏的挺緊的;也不知道韓公子到底用了何樣的美食,能把她騙到。”
原來是關於巧妮的事情,也不能繼續拖下去了。
姝凰想了一下,擡起頭看着闌珊說道:“過兩天,我準備立巧妮成爲禮王府的大丫鬟,畢竟韓晉也是尚書之子。”
“照理說來,巧妮想要嫁給韓公子是不可能的,但是有前三人韓夫人的慘案,想要讓他們點頭倒也不是難事;如果巧妮能生下小公子的話,這地位就牢固了。”
巧妮的事情,闌珊也有想過,一切不過是案板上的事情,等着提議就是了。
“那這件事就交給你去辦吧,巧妮的身份,還有讓韓晉上門提親,禮王府也該熱鬧熱鬧了。”
姝凰滿意的點點頭,總算是有一件讓她開懷的事情,只希望這開懷可以持續久一點。
接着再等下去,等到月明星稀,姝凰坐在庭院的長凳上,因爲無聊叫來幾個婢女圍着講故事,卻也沒有見意琛回來。
“如今是什麼時辰了?”
“回少夫人的話,已經亥時了。”
一旁的木樨乖巧的回答說着,亥時的確不早了,大多數人都快要睡着了,如果等到子時,連更夫都出來了。
“往年狩獵,世子大概什麼時候纔會回來?”
姝凰是一個很沉靜的人,可是如今也沒有辦法沉穩下來,意琛一日不回來她都沒有辦法安心。
上一世,她所遇到的人,這一世都出現在她的面前,卻唯獨少了意琛的身影,到底是爲什麼呢?
按照時間推算,上一世這個時候,她已經陪着主子,初初進宮,還沒有德妃和懋澤苟且,也沒有注意過禮王府的人。
等她開始注意禮王府的人,那已經是三年後的時候,那麼在那三年之前,意琛到底是一個怎麼樣的人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