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這一句我要去接他,蔣尋差點兒沒跪在地上痛哭流涕。
這小姑奶奶把人給鬧的,簡直要命!
“您真的想好了嗎?如果您去接三少,就意味着不能吃解藥。”他仍舊有些不敢相信。
紀茶之點點頭,“你快點兒,我趕着中午前要去的。”
“誒!”蔣尋忙跟上去,忽然又莫名其妙的來了一句,“謝謝。”
也不曉得到底謝她什麼。
兩輛車子一前一後在陵園門外停下,紀茶之在前面走,蔣尋走在她身後給她撐傘擋太陽,兩名保鏢押着李茵跟在後面。
一個晚上沒見,李茵完全變了個樣子,臉上深淺不一,頭上竟然還有了幾根明顯的白髮,整個人看上去老態盡顯,
尤其是看到牌坊上寫着的那四個大大的“翠山陵園”,頓時雙腿一軟,差點兒沒癱在地上,幸虧倆保鏢強行架着她。
比起守一輩子墓,李茵寧可坐一輩子牢,起碼坐牢還能減刑,起碼坐牢是跟活人在一塊兒,這地方,可是滿墳山的死人啊!
她邁着步子想要追上去,可惜被倆保鏢錮得死死的,只能無力的踢着腿,“小茶!小茶啊!我求求你了,你放過我吧,我知道錯了,我當時不應該撒這個謊來討你信任,我就是想改善下跟你的關係跟着沾沾景家的光……”
甭管她在後面哭也好鬧也罷,哀求也好賭咒也罷,反正紀茶之這兒完全就是一副置若罔聞的模樣,若無其事的在前面走。
紀百禮的墓上回讓莫蘭一通破壞,雖然打掃乾淨了但卻壞了風水,景丞丞怕影響紀茶之,又特意讓陵園選了個好位置遷過去,因爲那邊沒有涼亭,所以又給現蓋了個小木屋,紀茶之看到的時候那木屋正在加頂,門口立着一小截兩指粗的鋼筋樁,上面連着一條稍細一些的鐵鏈,結結實實的盤在那兒,少說也有十來米。
這情況,這輩子都甭想跑了!
李茵“噗通”一聲就跟她後邊兒跪下了,“小茶,媽媽真的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你不能這樣對我,不能這樣……”
紀茶之頭也沒回,抱着那份筆錄兀自朝紀百禮的新墓走去,蔣尋遠遠的站開,握着手機給景老爺子打電話報安心。
來的路上,陵園接到蔣尋的電話已經提前準備好了香蠟燭元寶紙錢等物,紀茶之跪在墓碑前,把那份景丞丞親口交代的筆錄燒在鐵盆兒裡,手裡吊着那枚當初紀百禮從景丞丞那兒換走的玉墜子。
漂亮的水滴形在陽光下散發出一種極其溫潤細膩的光澤,隔着看,幾乎能看到另一個世界。
“爸。”她學着電視裡看到的樣子一板一眼的給紀百禮磕了三個響頭,“這份筆錄是景丞丞親口交代的,他已經知道錯了,所以坐牢給您賠罪去了。”
“作爲您的女兒我應該恨他的,可是您把我換給他了,所以我恨不了他,從您拿了這塊玉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經是他的了,所以我不能站在您女兒的立場上去想,也不能聽您的話離他遠遠兒的,這輩子咱們父女無緣,就讓這塊玉墜子代替我留這兒陪您吧,從今天起,我是景丞丞的,這玉墜子是紀茶之。”
一番話,透着無情的形卻又滲着深情的髓。
蔣尋在一邊聽着,連電話都來得及掛,就用手機給錄了一遍。
紀茶之站起身,拍了拍雙膝,從旁抄過一把鋤頭照着水泥凍着的地面就給墾了下去,砰砰的聲兒響着,跟哪兒放小炮仗一樣。
蔣尋想上去幫她。被她拒絕,自己個兒舉着挖,小小一個骨灰盒大的地兒愣是搞了快一小時。
於是他讓陵園負責人去拿了個小巧精緻的骨灰盒過來,紀茶之把玉墜子放進去,又親自給埋了進去。
陵園負責人趁着這時候去拎了一桶攪拌好的混凝土過來,她拿了泥刀把被挖開的那塊缺口給重新糊上。
做好這一切,她又重新給紀百禮跪下,“謝謝您讓我認識了景丞丞,我把李茵給您帶過來了,您活着的時候她沒盡好當妻子的義務,現在她會陪您一輩子,您再也不會孤單了。”
她特意側過頭去看李茵,自打記事以來,這還是第一次他們一家三口在一起離得這麼近,心裡頓時滿足了,又給紀百禮磕了個頭,起身對蔣尋道:“走吧。”
要說這丫頭,乾脆起來簡直不像個正常人。
蔣尋欣喜點頭,重新將手上的黑傘靠到她頭頂,迫不及待的想要下山去看守所接景丞丞。
李茵被大鐵鏈拴着,幾乎已經絕望,目光呆滯的坐在小木屋門口喃喃着,見他們要走,忙起身追上去,大鐵鏈一扯動頓時發出一陣刺耳的嘩嘩聲。
“陵園的人會每天定時給她送三餐和日用品。”
蔣尋見她回頭看,特意道。
紀茶之其實原本想問問李茵,在她一次次算計她的時候,有沒有一點點兒身爲母親對女兒的同情。
不過最後還是沒能說出口。
親爹都不要了,還管什麼“深仇大恨”的媽?
兩人下山,已經差不多十點。
蔣尋因爲想給景丞丞博面子特意把混蛋幫的人全給通知齊全了,等他們趕到看守所門口,那兒已經是香車美女齊聚。
蕭凌陌難得沒有混在其中,一個人坐在車裡,看掃紀茶之下車,忙討好着湊上去,“小姑奶奶,您可算是大發慈悲救了我了,昨兒晚上回去我差點兒沒讓我們家那老東西拿柺棍兒杵死!”
“這是翠山陵園的土,你先熟悉熟悉。”
紀茶之伸手在他身上揩了揩,蕭凌陌頓時黑了張臉,避諱的直拍,“難爲我一直把你供在心頭上,你卻這樣對我,傷心。”
“等景三出來他還能再給你添個難受。”程佑庭把他拖到一邊,“趕緊讓小軟玉進去接人,我可是訂了酒席給他接風呢。”
聽說有酒席,紀茶之順嘴接了一句,“叫上晨曦一起吧。”
“不用了。”蔣尋想也沒想,收到她狐疑的目光後才忙解釋道:“夏晨曦這幾天有事兒回家了,不在。”
蕭凌陌又嘿嘿的笑起來,好在紀茶之走得快也沒問他到底又在笑什麼。
景家人也壞,蔣尋特意打電話給他們說了這事兒,他們卻愣是沒有一個人去通知景丞丞,以至於紀茶之推門進去的時候他還在黯然神傷。
“景丞丞,我來接你。”紀茶之把小蔣提前準備好的乾淨西服放到桌上。
景丞丞正背對着門坐着,聽到她的聲音的時候背脊明顯一僵,好半天才緩緩轉過身來,目光深邃的鎖着她,不敢置信的凝了許久。
“你真的來了?”天知道這景三少爺昨天傍晚從醫院出來後這腦子和心到底經歷了怎樣的風暴沙塵,滄桑得嗓子都啞了。
“嗯,來接你,快點換衣服吧,大家都在外面等着呢。”
他沒去拿桌上的衣服,卻一直問她,“你真的確定嗎?不吃解藥了?也不會離開我?”
這會兒的景三少爺哪兒還有半點從前高高在上的模樣,儼然像個普通的害怕被女朋友拋棄的小男孩兒。
他這個樣子實在有意思,臉上的表情吊得緊繃繃的,又好像隨時都能垮下來。
紀茶之被他逗樂,“是是是,不會不會,這話小蔣都已經問過一遍了,別讓我再回答第二次好不好?”
蔣尋在門外,順手把剛纔在陵園錄到的紀茶之說的話給播放了一遍。
紀茶之還沒來得及怪他,景丞丞已經一把把她擁入懷中,跟魔怔了一樣拼命去啃她的臉,漂亮的牙齒一寸寸的吞吐她女喬嫩的月幾膚,“你這個小沒良心的,我都快要被你給折騰瘋了!我一定是瘋了纔會提心吊膽了一宿沒睡!”
小沒良心的一臉無辜,嫌棄的推開他,“你搞得我一臉口水。”
景丞丞纔不管她,如果再不讓他發泄下他能立馬就瘋了!各種不安和喜悅啊,一下子迅猛衝擊在一起,不瘋那就怪了!
他必須要咬着她強烈的感受着她,纔會相信自己不是在做夢!
個鬼東西!簡直就是個要搞死人的鬼東西!上回也是這樣,一邊給你沒可能的暗示一邊又告訴你在一起試試,時時刻刻安排一架雲霄飛車等着你!
紀茶之沒有再躲他,任由他做着這些類似於發瘋的行爲,心裡卻是百感交集。
在她的印象裡景丞丞總是那麼執着的存在着,似乎每一次只要她轉過身,他就會在後面寸步不離的守着她,讓她覺得安心,一直以來她都固執的堅守着自己內心的方寸之地,卻貪婪的享受着他給予的一切,她忽然覺得自慚形穢。
“我說景三三吶!差不多得了,再不出來程老二訂的酒宴都要涼了,我知道你牛逼,耍小性子還非得小軟玉親自來接你,不過你先出去成不?”
蕭凌陌怕紀茶之勸不出他來,特意追進來看,一眼就盯上了這屋兒裡的“豪華”配置,“嘖嘖,這地兒真不錯,看上去很有情趣,下回讓他們在女牢裡搞一個,咱們去試試?”
不確定今天還有沒有哈,這會兒言希估計正在去機場的路上,大新疆你們懂的,明天上飛機我得提前一天出發,見諒哈,麼麼噠~~所有打賞感謝存到明天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