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幫子混蛋哈哈的笑,顯然沒有把席雯雯放在心上。
可紀茶之這兒聽到“席雯雯”三個字兒卻是渾身不舒服,尤其是聽說她現在好像要嫁個挺了不得的人物,愈發覺得她是衝着自己跟景丞丞來的,於是擔憂的看了身邊人一眼。
目光一投過去,對方立馬覺察,收回原本直視的眸,安撫的捏了捏她的手。
“你老公很厲害,別擔心。”景丞丞重新坐端正身子,在她耳邊低聲道。
到底不是正經人兒,在說到“厲害”時還非要特意加重點語氣,惹得她又是一陣面紅耳赤。
“景三三,你看你,又把你們家小軟玉的臉給草紅了。”
蕭凌陌的手顫顫着伸過來,還沒來得及碰到紀茶之的臉,景丞丞一筷子下去,他立馬“嗷”了一嗓子,連搓帶揉的收了回去,“你丫簡直心理變態,碰都碰不得?”
他說着說着,手又伸了過去,神戳戳的在紀茶之手背上快速觸了那麼一下子,又迅速收了回去,活像個偷東西的賊。
“上回小軟玉可說了要嫁我……嗷……”
景丞丞用筷子夾着他手背,就跟夾了片菜葉子似的輕輕巧巧的在衆人面前晃了晃,“要是下回這筷子夾你那玩意兒上來,估計就不是現在這麼舒坦了。”
“那跟得夾蚯蚓似的!”
幾個人又開始滿嘴沒個正形兒。
紀茶之趁機站起來,“我去下洗手間。”
“小軟玉,裙子溼了,我都看到了,小粉紅!”
蕭凌陌就在她身後嚷嚷,又惹得那幾個混蛋哈哈大笑。
紀茶之都開門出去了,又探進小腦袋來,朝蕭凌陌豎起小拇指擠眉弄眼,“我也看到了,蕭叔叔是蚯蚓!”
“你個小東西!”
他作勢就要追出去收拾她,門被她一下子給帶上了。
因着吃的是燒烤海鮮,選的就是個普通的海鮮酒樓,比起大酒店來這來往的人上就難免魚龍混雜了許多,一路過道走去,兩側的包間兒門有不少都是開着的,還能看上不少光着膀子划拳的男人,吆五喝六甚是吵鬧。
紀茶之回頭看了眼緊閉的包間兒門,有些後悔到這個地方來,且不說別人,就景丞丞這麼個矜矜貴貴的人兒叫他跟這些人呆一地兒,簡直是委屈了神仙下凡來。
隔壁包間兒里正好出來一男的,見她小臉紅紅的收回眸,錯意了,披着外套晃盪過去,“小美女,幹嘛呢,哥哥臉上有花兒呀?”
吊兒郎當的,有幾分調戲的意思。
瞧這人的穿衣打扮,倒也像個富家子弟,只是這嘴皮子忒不正經。
紀茶之懶得搭理他,掉頭就要走。
那男人卻不依不饒追上來,“嗨,怎麼說走又走了?進哥哥那屋兒坐會兒?”
“你這人怎麼這麼煩?”
她想走吧,那男人就一直堵在她前頭,紀茶之往這邊饒也饒過不去,往那邊走也走不了,惱火得不得了,索性不去了,又掉頭往回走。
男人聞見她身上勾人的味兒了,哪兒還肯走,跟螞蟥一樣黏着她,“跟哥哥說說,哥哥哪兒煩着你了?說清楚了哥哥就放你走。”
他正說着呢,高跟鞋聲“噔噔噔”的從他包間兒裡追出來,一長腿美女攔到紀茶之跟前,二話不說擡手就給了她一巴掌。
“臭不要臉的,毛還沒長齊就學人勾引人!”
這一巴掌可是把紀茶之給打懵了。
自己也沒琢磨出來自己到底哪兒勾引人了,但這可是個一點兒虧都吃不得的主兒,冤枉她還打她?
不成!
剛想打還回去,陸天維搖頭晃腦的從樓梯口上來,見到這一幕,趕忙衝過來,一把將她護到自己身後,“啪啪”就回了那女人倆巴掌!
然後才問紀茶之,“怎麼回事兒?”
陸天維的想法是,甭管誰欺負了你小姑奶奶,老子給你出氣兒,不能髒了你小姑奶奶的手不是?
紀茶之這兒可不是這麼想的,這丫頭一根筋,你打了我,我就得自己打回去,不然我不是吃虧了?
她這會兒可沒心思跟陸天維解釋怎麼回事兒,一門心思想要從他身後衝出去打還那女人,可陸天維偏偏就是不讓,跟母雞護小雞似的擋在她前面。
陸天維是好心,純粹怕這小姑奶奶再被那瘋女人給打到,可他哪裡知道小姑奶奶心思?
紀茶之被他攔得快要氣死了。
那女人連吃兩巴掌,也不肯,張牙舞爪的叫罵着:“你他媽的打女人!”
“老子不打女人,老子打的是賤人!”
“你躲開!”紀茶之氣得吼了一聲。
包廂裡的人這纔算是聽到動靜。
門一開出來,十來個一看就不尋常的男人堵在走廊這頭。
別說是那女人,就是方纔調戲紀茶之的男人也着實駭了一下!
這人上人,一眼就能瞧出來,氣勢是與生俱來的,掩不了。
跟日月星輝似的,能藏得住?
不能夠。
你就說蕭凌陌這幾人兒,在紀茶之眼裡那是混蛋中的混蛋,可人混蛋人也是打小兒在那樣的家庭里長大的,比一般人兒吧,他就是一個天一個地。
那幫人很快自動分開,讓出條道兒來,從裡面走出個貴氣得不似凡間人兒的高大男人來,光是那雙沉寂了上億年的眸子就深邃得叫人不敢直視。
這會兒甭管誰到了他跟前兒,莫名其妙的你就想跪下去給人磕個響頭兒。
那男人顫了顫,正準備上去把事兒說了,已經見他遠遠朝這邊走來,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正好兒貼牆上了。
其實這也不能怪他,雖說京城水深,可誰也想不到在這樣的地兒還能遇到了不得的人物?
“你攔着她做什麼?”景丞丞顯然是看到紀茶之臉上的巴掌印了,眸子瞬間冷了下去,暴虐漸起。
這情形多熟悉?
陸天維想起自己在郵輪上的那回,差點兒就沒交代在那兒,頓時後脊背發涼,趕忙讓到邊上去了。
紀茶之氣得都快跳腳了,沒有道理這就算了,什麼話沒有,上去就還了那女人一巴掌,那女人嚎了一嗓子,或許是因爲他們人多,反正沒敢還手,連嗆聲兒都沒有,老老實實的捂着臉跟牆角兒站着。
這丫頭也不貪心,畢竟沒什麼深仇大恨,就一巴掌。
你打我,我打你。
這下算是心裡舒服了。
等她臉色兒好看些了,景丞丞這才走到她身邊,檢查了她臉上的傷,抓過她一隻手來,從口袋裡掏出帕子細細的給她擦,“小東西,手兒打疼沒?”
像什麼?
自家小孩兒偷跑着出去玩了一手泥,老子又疼又罵。
紀茶之搖搖頭,又點點頭,“手疼,臉也疼。”
這小東西也是嬌氣,剛還挺冷靜的,這會兒一下子又紅了眼眶,可把這景三少爺給心疼壞了,當道兒就把她給抱起來了,摟小孩兒的那種姿勢摟着,她的兩條腿兒正好環在他腰間兒,小腦袋可憐兮兮的貼在他肩頭。
是嘛,這樣勾魂兒的尤物,得是哪個了不得的人物養着的。
那男人剛纔想岔兒了,只當是哪個山間下來的小妖精呢,眼下再想討好,似乎都有些來不及了。
他也不敢擅自出聲,怕那丫頭把注意力放到他身上了,一直等到這羣人全都回來包間兒,這才如釋重負,屁股坐地上去了。
“景三兒?你不會就這樣算了吧?”蕭凌陌最後一個進門兒,那一臉的憤懣,比自己捱了打還要不得了!
“你覺得呢?”景丞丞往用帕子包了幾塊冰輕手輕腳往紀茶之臉上敷,眼皮子也沒擡一下。
可他臉上分明堆砌了怒意,薄薄的脣角緊抿着,尤其是那雙星寒泛礫的眼,叫人不寒而慄。
沒多久,被人遺漏的陸天維推門進來,遞過來一罐膏藥來,“傅教授說這個活血祛瘀最好,明兒早上起來就看不見痕跡了。”
景丞丞接過去看了眼,這才沉聲道:“待會兒搞個熱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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