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茶之覺得景丞丞可能是心虛。
非但沒有懲罰她擅自離家,當天晚上還自己一個人搬去了客房,說什麼要改變下兩人之間的相處方式,以後只要她不願意,絕對不會碰她。
紀茶之心裡那叫一個忐忑。
相當忐忑!
總也覺得這禍害又是憋了什麼壞在等着她。
可是好幾天下來,一點異常都沒有,她每天臨摹她的春宮圖,而那禍害呢,該吃吃該喝喝,想着法兒的消遣。
好不容易緊趕慢趕畫好春宮圖,趕緊着就拿了給他送去。
院子裡咿咿呀呀的傳來唱戲聲兒,聽那曲兒依稀是《西廂記》的調調兒。
若不是心裡對景丞丞的荒唐已經有所習慣,恐怕這會兒她是要拔腿就走的!
這青天白日之下,院子正中唱戲的那倆人居然渾身都只着一縷輕紗戲服,透日月的布米鬥擋不住那底下一目瞭然的“春光”。
這種荒婬無度的唱戲法兒恐怕也就只有那禍害才能想得出來!
紀茶之不動聲色的收回眸,朝那邊棗樹地上躺着的那個男人走去。
景丞丞這會兒正半眯着眸子躺在降香黃檀軟榻上,時不時跟着哼上幾句,手裡搖着一柄繡仕女圖的綾絹扇,太陽斜斜的照着他半邊身子,跟撒了金粉似的閃着光。
燒得慌,初春搖扇子。
她暗自在心中嘀咕了一句,卻驀地聽到一聲女喬滴滴的嚶口寧,回頭一看,院中那倆做“張生”和“紅娘”打扮的戲伶已經滾到地上做起了“活春宮”,只剩“崔鶯鶯”一人還在咿咿呀呀的唱着。
沒來由的,小月復一熱,底下溼了一片。
這幾天總是這樣,白天倒好好說,一到夜裡,躺在他的牀上,呼吸着混有他的氣息的空氣,兩人間那些纏綿悱惻的畫面便會並着春宮圖中各式各樣的姿勢一幅接一幅的在她腦中展開。
簡直是走火入魔!
而更令人覺得可氣的是,她居然還想那壞貨了,卻不是他的人……
紀茶之難耐的夾了夾雙月退,強忍下體內的火喿火,將手裡的春宮圖遞到他面前,“我畫好了。”
景丞丞不輕不重的“嗯”了一聲,隨意翻看了幾頁,就給擱在了一旁小几上,執着綾絹扇勾起她下巴,湊近她,眯了眯眸,“你有沒有什麼要問我的?”
有沒有什麼要問的?
她狐疑的看了他一眼。
還真有。
可是還沒等她口,又聽見他道:“不准問紀老頭兒的事兒。”
得,那還問個屁!
紀茶之一下子沒了興趣,搖了搖頭。
景丞丞盯着她看了一會兒,意興闌珊的收回眸,顯得有些失望,站起身朝大門口走去,“晚上有牌局,你自己乖乖在家呆着,明天早上我讓小蔣送你去學校。”
她看着他的背影,只覺得莫名其妙。
院子裡,呻口今聲漸重,一直折騰了一下午,愣是將人攪和得心浮氣躁。
晚飯的時候,景丞丞果然沒回來,紀茶之一個人吃了飯,回了房。
也不知道今晚的香料裡添了什麼東西,一聞就火喿熱得慌,溼漉漉的,躺牀上翻來覆去的睡不好,抱着枕頭滿腦子全是那壞貨。
溫柔的口勿,親密的愛撫,還有他的石頁大……
“丞丞……”
半夢半醒間,她失控般喊了一聲,男人高大的身身區覆了上來,溫柔的口勿,親密的愛撫,還有底下傳來的,異樣的快感。
滋滋的。
不停的溼潤。
手機鈴聲不停在響,紀茶之迷迷糊糊的摸了過來,聽到景丞丞在那頭溫柔喊她的名字,這才猛地睜開眼,看着空空如也的房間,反應過來這是又做春夢了。
只是這回似乎有些不同,醒來後身下那種熟悉的感覺仍在繼續,而且耳畔的滋滋聲……
她下意識的往下面看去,卻驚恐的發現,自己的身下正淺淺的夾着一個東西,滋滋的震動着,而她的手就這麼十分自然的搭在上面!
那個米分紅色的,牽着一根電線的東西!
“啊——”她驀地瞪大了眼,像是見了鬼。
“怎麼了茶茶?”
“沒,沒事。”
紀茶之繃着身體,手忙腳亂的把那東西拔出來,手指一動,那種快樂的感覺就跟浪朝一般朝她襲來,根本無法遏制。
鬼使神差的,手指居然頓住了,滿腦子只剩下景丞丞在她身上的畫面。
“丞丞,我……我好想你……”理智和身體,彷彿全都不屬於她!
電話那頭一直沒說話,隔着屏幕只能聽到彼此米且重的呼吸聲。
忽然一聲女喬吟,像是到了某個不可攀登的高峰。
“茶茶我愛你。”
她聽到景丞丞在口勿她,男人喑啞的嗓音總算喚回了她的思緒。
等再去看手機,電話已經掛斷了。
腦子裡轟隆一聲。
一把將那東西拿出來丟進一旁的紙簍裡,跳下牀,愣是來來回回將房間檢查了好幾遍。
老天!
紀茶之一屁股坐回到牀上,不敢置信的捧着自己的腦袋!
門窗都鎖得好好兒的,根本沒有任何人進入的樣子,也就是說,這個東西真的是她自己放到自己身體裡的!
那天晚上也是這樣,她主動幫景丞丞口了。
怎麼了!
她的身體到底是怎麼了!
шшш¸тt kān¸c ○
她握着手機,來來回回給景丞丞打電話,可是接通了,卻又不敢說話,於是又掛斷。
她能說什麼?問什麼?
告訴他這段時間以來他一直被她當成了春夢主角,姓幻想對象?
不不不!
紀茶之像是魔怔了一般衝進書房裡,一把火將那本唐朝的春宮秘戲圖連帶着自己臨摹的這些全都給燒了!
她一面看着跳躍的火苗,一面在心裡安慰自己,是因爲這些東西她才失控的,只要燒掉了,不接觸,肯定就會沒事了。
大清早的在家裡燒東西,傭人擔心她情緒出問題,趕忙給景丞丞打了個電話。
“茶茶,開開門。”
聽到景丞丞的聲音,紀茶之一下子又緊張起來,一想到自己做的這些事情,總覺得自己沒臉再見景丞丞。
先前總鄙視他不正經,這下倒好,自己成了跟他一路的貨色!
“我沒睡好,我要再睡一會兒。”她一把拽過被子,將自己整個人包裹起來。
“你不是說今天要去學校嗎?現在都已經七點了,小蔣說最後一個學期建議讓你住校,所以你要早點把東西拿宿舍去。”
“這就來!”
一聽說能去住校,紀茶之立馬掀了被子起牀換衣服。
自從接觸了景丞丞身體就變得好奇怪,說不定換個環境遠離這個禍害,就能恢復如常。尤其是在她打開門再一次見到景丞丞後,她更加確定了自己要住校的想法,因爲身體裡的渴望在明明白白的告訴她,她想要眼前這個男人!
非常強烈!
心虛和羞愧在她心底交織糾纏,她覺得自己這會兒就像是被像是一隻被擱在陰謀的鍋子裡燉煮的兔子,水深火熱!
“你讓小蔣送我去吧,你不是昨晚上打牌去了嗎?肯定沒休息好,先去好好睡一覺。”
紀茶之不自然的低着頭,在他身邊走得飛快。
“你第一次住校,我不放心,當然要送你去。”
景丞丞似乎沒有看出她的異常,非要牽着她的手,紀茶之這小心肝兒蹦的,幾乎都要跳出來了!
幾次想要甩開他的手,卻反而被他握得更緊。
“別害怕小東西,我答應過你不會再動你就一定不會。”
一句話,將她本就滾燙的小臉燒得通紅,總也覺得他這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你早上給我打電話幹嘛?”她試探着問了一句。
不知道爲什麼,心裡有種很強烈的感覺,總覺得這件事跟景丞丞脫不了干係,尤其是看到他那一臉蔫兒壞的笑。
“這不就是想叫你起牀嘛,結果你在那頭慘叫,我怕你出事兒就趕緊回來了。”
“哦。”
“那你昨晚有回來過嗎?”
“沒有啊,昨晚跟你蕭叔叔他們在會所打了一宿的牌,原先想叫你去吃宵夜,可是怕你睡了就沒給你打電話了,怎麼了?”他特意頓下腳步繞到她跟前兒,細細的打量着她。
深邃的眼睛像是一個無底的深淵,紀茶之渾身有種被看穿的窘迫,不舒服的推開他,“沒什麼,我就是問問,老熬夜對身體不好。”
她避他如蛇蟲,快速鑽進車裡,景丞丞抿着脣笑得深意,“知道了,以後不熬夜了,以後每天晚上在家陪你。”
“我住校。”
她抱着雙臂,遠遠的靠着窗戶坐開,偌大的座椅,愣是空出一半的位置。
景丞丞也不反駁,笑了笑,眯着眸子開始小憩。
兩人一路無言,氣氛詭異的尷尬。
好不容易快到校門口,紀茶之忙對小蔣道:“停這裡吧,行李不多我自己提過去就好了。”
她正準備去開車門,卻見景丞丞忽然睜開眼,敲了敲駕駛座,小蔣會意,從口袋裡摸出一小疊錢來。
不多,也就千把塊的樣子。
景丞丞大概不怎麼清楚外面的物價,還特意夾在手指間反覆問小蔣,“一個禮拜,這就夠了?”
小蔣明確點頭,表示別人家的孩子還沒這麼多。
他這才放心的接過錢遞給紀茶之,“週末放假我再來接你,想我隨時給我打電話。”
一看到這紅豔豔的票子,紀茶之立馬想起自己那化爲灰燼的一大包,肉痛陣陣,沒好氣的一把從他手裡拽了過來,“不用了,到時候我自己打車回去。”
“嗯?”的一聲。
她忙改口,“隨便你隨便你。”
景丞丞再想說些什麼,她已經不耐煩的開門走了。
謝謝娃娃miss達達滴10枚磨鐵幣,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