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少。”不能自他用力抱緊的手臂裡掙脫,我只好淡然相喚。
“嗯。”他的頭深深埋入我頸窩,並未擡起,似在嗅我身上味道。
雖然,我可以稍爲保證,無法在肌膚上生出令他可以討厭我的味道,但是那裡,畢竟留着一排屬於胡小天的青紫牙印,這種個人隱私,還是別叫貴公子看到爲妙。
“你今天,不會想叫條死魚陪你罷?”我勉強側扭過頭,試圖避開他太過親暱貼緊我頸間的臉容。
“什麼意思?”阮明輝臂彎總算略爲鬆開一刻,有些愕然地凝望我目無表情的面孔。
慢慢端正坐姿,我的手異常艱難地,從他懷裡提起指向自己胸口:“這裡雖然不空虛,但是承受的壓強若是過大,很容易窒息。”
面對我表現出的不惑表情,忽然消失,貴公子的粉淡脣角在彎與不彎之間竭力掙扎,最終無法保持優雅儀態地彎下腰去,開始大笑出聲:
“哈哈哈!!!!哈哈哈!!!”
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很可笑麼?不覺得。
不過,我也算達到目的了,至少他的雙臂不會抱得我感到胸口悶痛,性命生憂。
在機艙內爽朗徘徊的大笑之聲,在我安靜坐足三分鐘後,漸次減弱音量,正暗自爲貴公子慶幸快要恢復成平日鎮定斯文原樣,卻冷不防他直起身子,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地伸出手來,按住我肩膀說話:
“狐狸精。。。雖然,,你不是一朵解語花,可是,,你真的,,真的很好,,,,,象一顆開心果。。。一顆漂亮又可愛的開心果。。”
變得明亮異常的深眸內,浮現着激動大笑中涌出的晶瑩淚花。
多麼奇怪的人類,笑里居然也會帶着淚。
可是,這場景,爲什麼叫我莫名生出幾分熟悉?
如同看到鏡子裡的我一般。
在什麼時候?是什麼地點?我曾經因爲痛而笑過?
一時之間,記憶竟變得些許模糊,一時之間,未提防他緩緩欺近,往我微涼脣瓣深碾過一個柔軟吻痕:
“狐狸精。。原諒我再度冒犯,,即便是這樣冰冷,我也很歡喜。”
阮明輝喃喃低語着,慢慢擡頭望我,然後再度微笑:“沒有表情的臉,其實也很好。”
因爲沒有表情,所以不必害怕我會突然生氣麼?
因爲太過魯莽地耗費掉我大量光能,被他這樣三不五時的偷襲輕易得逞,令我防不勝防,我心裡的感受,怎麼可能會好?
我正要回話,提醒他注意一下身份,誰知他又緊接着開口,仍是溫和低問道:
“果汁跟奶茶,你選哪樣?”
“綿花糖。”我淡然回話。
“狐狸精這是故意挑飛機裡沒有的東西吃麼?”阮明輝微笑着瞪了我一眼。
“沒有就算了。我肚子不餓。”我仍是淡然相回,先起身取了一瓶水喝。
“怎麼會沒有?很簡單的東西,我家的兒童樂園,鐵定有得賣。”貴公子想了想,不緊不慢地站起來,往駕駛艙走去,
“我去跟我家的飛行師說一下,改變路線,先去兒童樂園買綿花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