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忽然變作徹骨冰冷,在他掐握的指間,這一刻,我聽見了莫非寶的聲音,比碟片中驚懼尖叫更加象玻璃跌碎的清晰聲音:
“阮少,,你,,別這樣,,你沒有愛我,,真的,,你一點也不愛我,,只不過,,”
“只不過是因爲雷光在我體內,我纔會感到你很特別,對不對?”阮明輝暫且停止吻我,溫柔伸手拾起我肩頭一縷髮絲,仔細嗅聞不止,轉瞬竟悲嘆着低迴道:
“非寶,愛情的發生也許有千百種理由,不管是哪一種,我如此愛你的事,都已經不能改變。”
不用費力多說話,對方就已懂得我全部電波思維。
這是我與雷光延長若干光年的習慣**流方式,阮明輝儼然已經掌握我體內真正秘密,這樣一來,雖然不願承認,我方纔隱隱的推測,究竟終成事實。
“謝謝你救了我。”我不得不艱難開口,向貴公子道謝。
若不是他及時醒來,制住雷光忽然爆發,隱藏於莫非寶大腦勾回裡的蔓,早已被雷光擊滅飛散,成爲宇宙間一粒,或半粒微塵浮游。
“謝謝你沒有走。”他微笑,再度親吻我清霜臉頰,仍是低聲道:“到現在,我才知道,我的情敵,除了胡小天,還有一個雷光。”
“這話怎麼解釋?”我不懂,耳朵裡清楚傳來他所說的字字句句,卻無法理解他話中含義。
“你不明白麼?非寶?!”阮明輝脣邊笑意驚訝擴大:
“聰明如你,居然也會有不明白的事麼?你曾經的同類,它好象很喜歡你。”
望住貴公子光采熠熠的深亮眼瞳,我搖頭,淡然否認道:
“你錯了,阮少。
徹底消滅我,是雷光歷經千年穿行到這裡的最初目標,它怎麼可能喜歡我呢?”
“你不明白也好。”阮明輝低頭,伸出舌頭來勾吻我粉嫩尖,含糊說話道:
“非寶,我現在,只想抱你。”
貴公子果然是風月場內箇中高手,技巧嫺熟且巧妙,舔得我有些發癢,身子在他底下竟止不住開始微微發抖。
不能,,我不能,,我曾經答應過我的貓眼少年,,不能叫別人得到。
我咬緊了牙,努力擡手,悄然指向那星落地燈光,那束昏黃的光芒是我此時唯一希望。
剎那間,光熄掉,滿室黑暗。
驟然靜寂中,只聞聽彼此沉默呼吸,重聚到點滴力量之後,我試圖往後退縮,他卻異常固執地將我捉緊不放,溫和聲線裡忽夾上幾許莫名尖銳:
“非寶,別再拒絕我。我沒有你想象的美好,我們阮家人,爲了心裡頭某種想要的東西,總是會不計後果,不擇手段。”
感覺他略顯狂躁跳躍的精神波段,我只好放棄這種無力抵制,輕輕握住他手腕,輕輕地說話:
“阮少,實在抱歉,我現在很累,你可以抱我睡覺麼?”
“你不是拒絕我,只是很累麼?”阮明輝遲疑低問,手中勁度驀的減輕,將我溫柔抱攏。
“嗯。”我啞聲相回,希望他可以聽出我滿腔疲怠。
他猶豫着,欲將我自長椅抱起,冷不丁身子卻一晃,密室內同時竟響起急促報警鈴聲。
鈴聲響亮刺耳,不斷不絕,分明是特級火警信號。
阮明輝轉瞬臉色大變,手忙腳亂地匆匆穿上衣褲,又尋了件睡袍嚴嚴包住我**身體,幾步便抱我衝出密室,疾奔向安全通道。
尚未走至安全通道門口,已聽到門外儼然喧鬧沸騰,人們驚慌呼喊之音此起彼伏,門口影像重重疊疊,往我視線裡模糊搖擺不定。
“學長辛苦了!!你懷裡抱的什麼?我來幫你抱好不好?”
這般清潤動人的男聲,滿溢輕浮調笑的放肆語氣,叫我不禁睜大了眼,望向自門口緩緩踏入,與阮明輝凜然逼近的那道挺拔人影。
一張五官深刻的白玉俊面,菲薄紅脣邊彎出一抹似笑非笑動人神情,向我身前懶懶張開的修長雙臂。
這人,我只看過一眼便再不會認錯,正是我的貓眼少年胡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