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目無表情地低下頭去,繼續走向電閃雷鳴的露天之下。
“喂!!”三步兩步地,貓眼少年已如影相隨,嘴裡恨恨大叫道,“你就沒有話對我說麼?”
不緊不慢地移動着腳步,我語氣淡然道:“不跟他走,我好象也不會被雨淋到。”
握着木質傘柄的修長指節,在風聲雨聲裡亦可聽到緊捏出的咯吱響聲。
我仰起了淡然臉容,望向胡小天光潔眉心裡隱約的跳動,一抹比這垂落於額角的酒紅碎髮,更加豔紅的硃砂印痕,正如雪中冷梅悄然怒放。
“你這是在恥笑我麼?”他咬牙切齒地說着話,舉高了手中細格雨傘,卻並未停止與我並肩前行。
樣式簡單的青色背心,修身的青色長褲,分明是家裡頭的那套打扮。
難道他一直在跟着我麼?從我出門開始?
爲什麼我沒有察覺?難道我的浮淺曲線在敏銳感知方面出現問題了麼?
我微驚地暫停了行進中的身形,旁若無人地合上雙眸,聚集我光能查尋感覺:前方百里之地,有清障車經過,右方的樹蔭裡頭藏着一隻折了翅的小鳥。
“喂!!你又傻站着做什麼?”放心地睜眼,淡然對視這雙流光溢彩的漂亮貓眼,可以折射出千萬般動人色澤的稀世黑寶石。
“沒什麼。”不緊不慢地繼續擡腳,卻在扭頭剎那,不經意地看到,有被風吹斜的雨珠於裸露在外的健實臂膀上無聲滑落,再擡頭,方纔發現,這把細格雨傘,原來竟被我享用了大半面積。
這便是少年生氣的原因麼?
放下了手裡的箱子,我伸出手,緊緊摟住他勁瘦腰身,淡然相問道:
“我只是被解僱了罷?還不用背書包罷?”
被我冷不防地抱住,少年身子一僵,轉瞬呼吸已亂,開始結結巴巴地說話:“你。。。你又想做。。。做什麼?你要背,,背,背什麼書包?”
我語氣淡然地低聲問道:“莫非寶可不可以再摸摸胡小天?作爲胡小天的現在進行時女友,可不可以?”
“你。。。。你現在,,,現在。。不是在,,不是在摸我麼?!”輪廓深刻的俊美臉容已不自然地飛上兩抹緋紅,微微側過,試圖躲避我視線的優美長頸亦淡染紅暈。
我目無表情地回話,更加用力地抱緊了他:“這個叫做抱,不是摸。少爺。”
“知道。。。知道了。。你快點放手。。快點。。。。”他無法動彈般地僵直站立,如高舉火把的天神,靜立於連綿雨幕裡。
我有點擔心他就此窒息,只稍稍放鬆半分,仍是淡然追問道:“少爺還未回答,可以?還是不可以?”
“什麼。。可以?不可以?”少年眼神迷離地反問,白玉臉容上有若桃花盛開,明媚耀眼。
“莫非寶可不可以摸胡小天?”我淡然地說話,再度用力抱住他微熱柔腰。
“知。。道。。了。你快放手。。快放手。”懷裡的貓眼少年又開始喘不過氣來地呼吸。
“少爺是答應了麼?”抱住他的手並未放,只語氣淡然地繼續追問。
微張了菲薄紅脣,於困難呼吸之間,長睫輕揚起,墨玉黑瞳閃出羞惱之色,似無法與我淡然眸色坦然相對,竟又竭力地偏過頭去,細若蚊蠅地,小小聲回話:“隨。。隨便你。。回家後,,隨便。。你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