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少,,,你這樣問話好象有點奇怪,,,難道,,在這位小姐身上發生了過什麼?”衛哥將一張肥臉湊攏了我與阮明輝,神色凝重且關切地低問。
只是,這精光隱含的小眼睛裡,卻不無試探之意。我淡然的眸只靜望片刻,儼然感受他渾身上下,都散發着與那站臺上出現的劫匪有七分類似的氣質,那是長期處於深層黑暗裡所帶來的。。。。無法遮蓋的腐爛且敗壞味道。
“是這樣的。。”在阮明輝開口說出原由之前,我已斷然插話:“衛哥是罷?”
“呵呵。。被美女叫聲哥哥,這感覺愣是與衆不同!”他開懷大笑着答話,臉上卻生着些許戒備之色,“不錯!承蒙兄弟朋友們看得起,都喚我一聲衛哥。不知莫小姐有何吩咐?”
不理會他刻意在阮明輝面前表現的殷勤親切,我仍是目無表情地淡然說話:“既然衛哥是好象見過我,就當作從未見過我可好?”
“嗯?”轉瞬,這表面看去泰然自若的男人不由得愕然相問:“不知莫小姐此話何意?”
“沒什麼意思。只是不想太麻煩衛哥動腦子想事情而已。”我淡然地說着,開始拉起阮明輝往外走,“阮少,今天我們比賽罷!跑嬴的一方,可以任意地向對方提出一個要求。怎樣?”
“對不起。衛哥,看來我的女伴性子太急,只好下次再聊了。”被我冷不防地拖過手,貴公子竟微紅了一張清瘦臉容,被迫扭過頭來向着呆呆站立的衛哥窘迫告辭。
五分鐘後,我已與他進入到窗明几淨的馬房裡,不等馬伕介紹,我徑直走到一匹粟毛褐眼的高頭駿馬面前。
雙方只對視一眼,它已開始興奮地豎耳搖尾,我的手指輕輕撫上它頭,向着眼神均未離開我身影的兩個男人語氣淡然地說話:
“就是牛牛了。”
“小姐以前來過麼?居然知道這馬叫牛牛?”馬伕一臉無法言喻的驚訝,“這馬性子極烈,小姐若只是休閒玩樂,還是另選一匹溫順點的比較好。”
“不用。我認爲牛牛最好。”我目無表情地回話,卻惹得年紀尚幼的不羈小馬仰起脖子發出歡快嘶鳴。
“小姐,您確定要選這匹牛脾氣不小,又不太聽話的熱血馬?”驚訝的馬伕望住我淡然臉容,發出懷疑質問。
不露聲色地打開馬廄護欄,我手裡已握住馬繮,將踢騰着前蹄的小馬溫柔拉出,仍是語氣淡然地回答:“不錯。”
“寧倌,替我也選一匹跟這個差不多的熱血馬過來。”貴公子明明是面帶斯文笑意,語氣溫和地說話,卻叫身邊的保鏢變了臉色:
“少爺。您一向只騎溫血馬,怎麼可以突然換搭檔?”
而且,少爺您平日裡來,也只是在室內場地做做樣子遛達遛達,若是出了事,咱們麻煩可大啦!
牽着我的馬兒,不經意地與貴公子的忠實保鏢擦身而過,腦內浮淺曲線跳起剎那,引出我光能得以探知他後半句沒有說出的句子。
貴公子微擰眉,溫和腔調裡透現出一抹尖銳:“叫你做你就做,不必多話!”
很快,已經與貴公子牽着各自選定的高頭大馬並肩站立於沙地賽馬場,我望住他清瘦臉容,好心提醒道:
“阮少,你還是聽你家保鏢的比較好,大病初癒不易進行太過激烈的活動。”
“別人笑我體弱倒也罷了,難道非寶小姐也是這樣看不起我麼?”不復溫和的尖銳裡帶着無法掩藏的薄怒。
我嘆口氣,凝視他雨霧漫散的明亮深眸:“阮少已經想好了麼?輸了可別怪我。”
“比賽還未開始,非寶小姐又怎能斷定自己一定會羸?同樣的事情,我不想再發生一次。”阮明輝變得異常尖銳的語氣裡,竟不無念及舊仇的些許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