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晚晚的聲音有些無力,也有些沙啞:“那我能做什麼?我現在能爲小安做什麼呢?”
她什麼都做不了啊。
只能眼睜睜看着啊。
好像一直以來,總是這樣,爸爸和媽媽感情的破裂,媽媽的自殺離世,方雨柔母女的登堂入室……
每一件事情,她都無能爲力。
“陸先生不可以幫幫小安嗎?在江城,誰都敬畏你三分,那個蕭寒肯定也會聽你的,對不對?”請求他的話,她終究說出了口。
陸湛深斂起眸,直接冷冷淡淡打破了她僅有的希望:“我沒想過幫她。”
“陸先生……”喬晚晚想不到,男人是如此乾脆利落地拒絕,一點餘地都不留。
“我不幫她,不是因爲我與蕭寒的交情,而是我得顧慮到整個蕭家。喬晚晚,在我的立場,很多事情不是我可以由着性子去做的。至高無上的權利、地位、名譽,你以爲是用什麼換來的?”
“倘若今天出事的是你,我絕對會不惜賭上一切,哪怕是我這條性命。但是那個女孩,我與她沒有半分關係。”
“我能做到今天的位置,我能擁有現在的一切,靠的從來不是那點慈悲心腸。喬晚晚,我不是一個好人,從來不是,我也從來沒有想過做一個好人。”
喬晚晚怔怔地看着身旁的男人,很無情的話語,卻讓她反駁不了半分,甚至,她的心因爲他這些話而泛起疼。
生意場上的無奈,那些心酸和身不由已,她或許是能夠想象的。
可他說,倘若出事的是她,他會不惜一切,甚至是他的性命……
在他心裡,她的份量,如此之重?
她輕輕掀動眼簾,然後垂下了眼眸,聲音虛弱無力:“我是不是很沒用?我只會製造麻煩,我還連累了身邊的人,我害得我最好的朋友變成這樣……”
陸湛深嘆息着,輕輕拍了拍她的頭頂,他的耐心和溫柔,當真全都給了她。
在這件事情上,她似乎陷入了扯不斷的糾結,她難過而茫然的神情,是他不願意看到的。
“你也說了,她心裡有障礙,既然如此,那她更應該學會獨自面對。如果有一天,她真的支撐不下去,我相信她一定會告訴你。但是現在,尊重她的意願,讓她自己學着自己成長,嗯?”
活了這把歲數,他哪時候對着某個人說過那麼多話?可是她解不開自己的心結,他就得繼續哄着她:“過段時間,她若是當真想清楚,她若是想離開蕭寒,我答應你,到那個時候,我一定會出面幫她。”
“另外,蕭寒那傢伙,沒有你以爲的那麼糟糕。”他補充道。
喬晚晚牽動嘴角,點點頭:“知道了,謝謝陸先生。”
是她自己犯的錯,她沒有資格要求他來善後,她不該奢求那麼多。
倏地,陸湛深眯起眼眸:“喬晚晚,從剛纔到現在,你叫了多少次了,嗯?”
喬晚晚不明所以,等反應過來,才後脊一涼。
……
結束了。
終於,結束了……
凌小安衣不蔽體地趴在沙發上,褐黑色的長髮因爲汗水而粘膩在白皙潤滑的後背,那張美麗的臉龐已經沒有一絲血色,那雙清明的眼眸更是溢滿了絕望。
無窮無盡的疼痛,穿透她薄薄的肌膚,滲透在她骨血裡,融入在她呼吸中!
此刻的她,終於體會到,什麼叫做凌遲,什麼叫做痛不欲生。
大抵,就是這樣了……
相比之下,她曾經遭受過的那些,簡直算不得什麼。
從浴室走出來的蕭寒,一副饜足的神態,幾縷碎髮遮擋了他的瞳眸,卻依稀可見沒有散盡的餘溫。
而他那精壯窄瘦的腰身,只隨意圍着一條浴巾。
彎下腰,扳過她的身子,他的指尖遊走在她嬌嫩細膩的肌膚,他的脣貼在她耳側廝磨,他的語氣帶着戲謔的意味:“嘖嘖!晚上繼續哭給我看,嗯?”
凌小安咬着自己的嘴脣,直到嚐到血腥的味道,她忍不住渾身顫抖,怔紅了雙眼,嘴脣翁張:“魔鬼……你是魔鬼……”
他是魔鬼,一個真真正正的魔鬼!
他盡情肆意地折磨她,她越是哭泣,越是求饒,越是刺激着他野蠻的侵略。
她知道,她這一輩子,再也沒有機會見到陽光……她會萎縮在陰暗的角落裡,直到腐爛發臭,直到生命消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