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突然響起來,是個陌生號碼。
慕夜白放下碗筷,接聽。
“喂,你好,慕夜白慕先生嗎?”對面傳來公式化的男聲問候聲。
“對,我是,哪位。”
“你好,慕先生,我這邊是海天律師事務所,請問您現在有時間方便來我們律師事務所一趟嗎,我是秦霜秦女士的委託律師,有些事情需要當面和您面談。”
“委託律師?”
“是,就您和秦女士的離婚協議事宜,秦女士已經完全委託我代理,所以我希望儘快和您見一面。”
離婚。
慕夜白驀然掛了電話,站起來,到對門,在大媽的滿目震驚下,他用力踹開了對面的大門。
“哎喲,你這是幹什麼,擅闖人家家裡是犯法的啊。”大媽擔心的叫他。
可是慕夜白已經怒着臉,往裡走去。
家裡果然沒有人,他走進主臥,裡面收拾的乾乾淨淨,大步走向衣櫃,打開,裡面很乾淨,什麼也沒有留下,而且這房子裡,也沒有任何秦霜的個人用品。
所以說她根本沒有住在這裡。
宋子墨騙了他!
慕夜白的臉色瞬間變了,大步流星往外走去,大媽在後面追着他,擔心不已,慕夜白說:“麻煩您了,找個人把鎖換了,這是錢。”他把錢包裡所有的現金留下,走了。
“哎——用不了這麼多啊。”大媽想追,無奈慕夜白已經快一步進了電梯。
看着被踹的變了形的大門,大媽嘆了口氣,這些年輕人就是容易衝動啊。
下午兩點,宋氏公司。
宋子墨正在開會,外面卻突然傳來一陣吵嚷聲。
慕夜白怒氣匆匆往裡走,秘書看着他宛若修羅的模樣,不敢攔,但如果不攔住,讓人闖了進去,同樣吃不了兜着走。
“先生,你不能進去,你別這樣——”
可惜現在的慕夜白,遇佛殺佛,遇神殺神,秘書哪裡是他的對手,根本攔不住,會議室的大門就毫無徵兆被推開了,原本在裡面開會的人,紛紛擡頭看着闖進來的十殿閻羅。
“對不起,宋總,我——”秘書着急的想解釋。
還好,宋子墨一揮手,示意她先出去,她趕緊彎腰,退了出去。
慕夜白冷然瞪着宋子墨,宋子墨站起來,對開會的人說:“現在先開到這裡,半小時後再繼續。”
那些人也不敢多呆,紛紛出去了。
宋子墨指了指對面的椅子,示意慕夜白先做,慕夜白的怒氣躍然臉上:“她人呢。”
“秦霜?我不是告訴你地址了。”
“她根本不在那裡,你騙我!”
宋子墨皺眉:“我騙你幹什麼,那是我給秦霜提供的住所,如果她不在那裡,我怎麼知道她去了哪裡。”
“宋子墨!”慕夜白突然湊近他,揪住了他的衣領,“你別逼我!”
“放手!”
兩個男人,撞在一起,勢均力敵,慕夜白怒氣噴薄,但是宋子墨也沒有示弱:“放手!要不然你也別想離開這裡!”
慕夜白目齜欲裂瞪着宋子墨。
宋子墨完全不爲所動:“人不見了,你只知道找別人推卸責任是嗎,你爲什麼不想想自己到底做了什麼,爲什麼會逼得她離開,我都沒有來找你算賬,你反而先找上我來興師問罪?我把她交給你的時候你怎麼答應我的,結果呢,你做到了什麼!”
一用力,宋子墨將慕夜白推開:“滾出去,別打擾我開會。”
慕夜白冰冷的目光緊鎖在宋子墨身上:“你最好別讓我知道你騙了我!”
“呵,行,我等着,你對我不客氣。滾!”
慕夜白拂袖而去,宋子墨站在原地,喘着粗氣,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他沒想到,宋子墨的反應這麼大,這麼看來,秦霜在他心裡,未必不是沒有一點位置。
他也不知道昨晚上她和慕夜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但秦霜那樣子,讓宋子墨想到就心痛,所以他不會對慕夜白客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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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宋子墨公司之後,慕夜白又去了醫院。
如果不在宋子墨那裡,她唯一能找的人就是殷夢。
殷夢正被許巖糾纏着,不勝其煩。
許巖在醫院的形象,一落千丈,雖然少不得殷夢在背後推波助瀾,但追根究底,還是他自己造成的。
張倩想要利用關係開除殷夢,然而她試了幾次,都沒有成功。
院長說,殷夢背後也是有關係的,不能隨便開除,讓張倩消停點,不要太意氣用事了,氣的張倩跺腳,卻又拿殷夢無可奈何,因爲一旦把殷夢惹急了,她把那些照片發出來,她和許巖的聲譽就徹底毀了。
所以張倩思來想去,讓許巖再找殷夢談,務必把那些照片拿回來。
但殷夢又不是那種沒腦子的女人,許巖這人已經被殷夢徹底摒棄出去,他找她,只會讓殷夢奚落而已。
地下車庫的消防通道內。
“放手,許巖,我告訴你,你別再來煩我了,你想當你的乘龍快婿當你的小白臉都沒人攔着你,你去當好了,別來糾纏我。”
“那你把那些照片給我。”
“照片?我爲什麼要給你,我留着自己欣賞不行嗎,哪天我要是高興了,我就發到網上,讓大家夥兒一起欣賞欣賞,不行嗎?”
“殷夢!你真是個瘋女人!”
“我瘋女人?那你是什麼,下賤淫·蕩胚?嘖嘖,真沒看出來你身無四兩肉,花樣還挺多的,都可以當A·V教科書了呢,你說是不是,以後有機會一定要給大夥兒現場來表演一段啊。”
許巖氣的臉色發白:“殷夢你別太過分了,把你手機過來!”他突然動手,要搶奪殷夢口袋裡的手機。
殷夢頓時大喊起來:“喂,你幹什麼,放手,救命啊,救命啊,有人強·奸啊,救命啊。”
唐季禮吹着口哨,晃悠着手上的車鑰匙,拎着一盒熱氣騰騰剛出爐的蛋撻走過來,還想着怎麼去引誘下殷夢這嘴賤的,結果就聽到有人呼救,而且這聲音聽着還是殷夢的?
有人非禮殷夢?哪個男人這麼不長眼睛啊,全醫院是沒護士了還是怎麼的,非禮殷夢?想是那麼想,但他還是飛快趕了過去。
“放手,許巖你個賤男人,鬆開!”殷夢使出渾身力氣,不讓許巖把手機搶走,但她再怎麼強悍,也只是個女人而已,哪裡是發了狠的許巖的對手。
兩個人扭打成一團,殷夢罵許巖,許巖也不客氣:“你以爲你有的好,碰都不讓男人碰,還談什麼戀愛,你怎麼不去出家算了。”
“混蛋!做錯了事還有理了,最恨你這種推卸責任的,不要臉,啊,救命啊,非禮啊——”掙扎中,殷夢的護士服被扯破了,眼見着手機馬上要被搶走,她也顯得有些慌亂。
就在這時,前方前來一陣厲喝:“殷夢,低頭!”
殷夢順勢把頭低下,許巖來不及,那袋新出爐還滾躺着的熱氣騰騰的蛋撻,悉數砸在了他的臉上。
臉上一燙,許巖便鬆開了對殷夢的鉗制。
殷夢趕緊裹好身上的衣服,但面目仍是顯得幾分猙獰。
許巖捂着臉艱難從地上爬了起來,唐季禮感到殷夢身邊,看殷夢狼狽的樣子,立刻把身上的外套脫給了她。
許巖其實也沒想硬搶,只不過張倩一再要求他務必把那些照片拿回來,他一世情急,就——
而現在事情敗露了,這個人還是張倩的表哥,他頓時有些心慌,不過轉念一想,他和張倩的事情,張倩家的人都知道,那麼爲了張倩的聲譽着想,唐季禮應該站在自己這邊纔是,所以他又冷靜了下來。
他朝殷夢又走近了兩步,下意識瑟縮到唐季禮身後,唐季禮便擋在了她的跟前,問許巖:“你幹什麼。”
“表哥,她拍了我和倩倩的照片,我要拿回來。”許巖說的十分真誠,“我沒有其他意思,我可就是想把照片拿回來而已。”
表哥?看着許巖那副諂媚討好的表情,殷夢頓時作嘔,真是不要臉,虧他喊得出來。
人至賤則無敵,這話真沒錯。
唐季禮顯然也是一臉懵逼,而後,他笑了,衝着許巖說:“別,別,許醫生還是叫我唐先生,季少,都行,咱們沒那麼熟。”
許巖頓時滿臉尷尬,殷夢對唐季禮,倒是刮目相看,在心底給他點了兩百個贊。
“許巖,我告訴你,你們不來惹我,這件事情我可以當做沒發生過,自己就算是看了場A片算了,但是如果你們再來惹我,把我逼急了,我就拉着一起給我墊背,還有,你頭上有攝像頭,你非禮我的事情,想必現在全醫院已經知道了。”
許巖立刻面色蒼白的回頭看了一眼,剛纔他們明明是站在攝像頭的死角的,可是和殷夢掙扎的過程中,不知怎麼的,兩人就換了位置,所以現在,他們都暴露在了攝像頭下面。
他立刻往後一退,退到了死角處,殷夢看着他,冷笑:“現在才知道躲,還有什麼用,許巖,我告訴你,你們讓我混不下去,你也別想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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