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後,唐季禮志得意滿看着一邊一臉懵的殷夢:“怎麼樣,服氣了嗎?”
三局三敗,殷夢面對這樣的結局,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唐季禮在一邊呵呵笑:“願賭服輸,殷夢,你無話可說了吧。”
殷夢到現在才明白,自己根本不是唐季禮的對手,那她是幹嘛,要和唐季禮比賽呢。
想了又想,所以她想明白了,這分明就是唐季禮給她下的一個套是不是——
然而耍賴也不是她的性格,所以她瞪着面前的男人道:“說吧,你到底想幹嘛。”
“認輸了?”
她不認可以嗎?
“少廢話,趕緊的,想怎麼樣。”
“很簡單,不要跟藍天城在一起。”
聽了唐季禮的要求後,殷夢用一臉你沒毛病吧的神情看着她:“你腦子進水了是吧。”
說完,她就轉身往外走去,這地方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說話聲大點似乎都能聽到迴音,殷夢加快了腳步,但唐季禮的步子也非常大,很快追上了殷夢,並且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腕,殷夢不滿瞪着他:“你到底想幹嘛,放手!”
“之前是你自己說要答應我一個條件的,難道你現在想反悔?”
“那也要看條件合理不合理啊,你讓我去死難道我還真去死了啊。”
殷夢語氣很衝,面對唐季禮,她似乎根本就沒有辦法冷靜下來好好說話,尤其是唐季禮現在那咄咄逼人的眼神,在他的注視下,殷夢感覺自己像是一直待宰的羔羊,已經被兇猛的獵人給盯上了,她感覺有些喘不上氣,也有些心亂如麻,理不清自己的情緒。
“我不會讓你去死的。”唐季禮看着她,沒好氣的笑了,“但是我也不會眼睜睜看着你投入別的男人懷抱。”
殷夢聞言,眉心緊緊蹙起,終於正色唐季禮:“你到底想說什麼,麻煩您一次說完行嗎,我投入別的男人懷抱跟你有關嗎?關你什麼事兒啊。”
唐季禮聞言,真想掐死麪前這個沒心沒肺的女:“怎麼跟我沒關,你別忘了你第一個男人可是我!要投懷送抱你也只能到我這裡來!”唐季禮說完後,便霸道將殷夢攬入了自己懷裡。
殷夢一愣,回過神來,飛速將她給推開了——
“唐季禮,你給我放手!”
唐季禮猝不及防,讓殷夢給掙脫了,他在想上前,殷夢卻伸手示意他:“你別過來!”
亂了,真是亂了,殷夢喘着粗氣,對唐季禮說:“就算你是我第一個男人又怎麼樣,絕不會是最後一個,所以對我來說,完全沒有區別,你也不要以爲這樣,我就會乖乖認你擺佈,然後擺出一副要對我負責的情聖面孔來好嗎?我看的還好嗎,唐季禮,你是什麼樣的男人,難道還需要我說嗎?夠了,今天這件事情,我就當沒有發生過,以後你別來找我了。”
說完,殷夢就不看身後的唐季禮,轉身跑了。
任憑唐季禮在後面氣的如何咬牙切齒,也無法阻止她離開的腳步。
可是氣過之後,唐季禮又頹喪無比,這種複雜的難受的像是一隻貓不停的在他心裡抓啊撓的心情,他從未有過,因此,格外的陌生和費解。
新年的腳步匆匆,稍縱即逝。
三天後,就是慕夜白和秦霜的婚禮了。
一切已經準備就緒,婚紗照也沖洗出來,秦霜還和慕夜白去選了照片。
秦霜約殷夢,不過殷夢上班,沒有來,唐季禮也沒有來。
慕夜白和秦霜倒是看到了殷夢和唐季禮的伴郎伴娘照,這樣看過去,兩人還真是挺登對的啊。
“咦,今天伴郎伴娘沒有來嗎?”攝影師也是一臉的遺憾。
慕夜白和秦霜的照片自是不用說,其實都無需修飾,所以攝影師只是稍微調整了一下光線和柔和度,便美得天上人間了。
而且讓他們選照片,其實每一張都很好看,每一張都捨不得刪啊,秦霜選了半天,也沒選出幾張可以刪掉的來,最後慕夜白乾脆把所有的照片都留了下來,這樣當然最好不過了。
秦霜滿心歡喜拷貝了一份,看到旁邊殷夢和唐季禮那一份也不錯,所以順手也幫忙拷走了,準備回頭拿給殷夢看看。
從攝影店出來,秦霜臉上一直帶着笑意,慕夜白問她:“這麼高興。”
秦霜羞澀的點了點頭,只剩下兩天時間了,她自然是歡喜的,慕夜白也坐着婚禮最後的準備,不過他政要送秦霜回去的時候,手機響了。
秦霜也不知道是誰的電話,最後,慕夜白無法送她了,她只能自己回去。
是季菱嗎?她並不確定。
以前還可以安慰自己說他們是兄妹,肯定不會有事的,可是現在,尤其是這段時間季菱的臉毀了之後,三番四次的找慕夜白,其實秦霜心裡真的很不舒服了。
難道以後她要一直這樣存在於他們的生活中嗎?
這個認知,讓她的心頭頓時蒙上了一層陰翳,她也沒有急於回去,而是踢踏着路邊的石子,沿着人行道慢慢走着。
大過年的,路上行人並不多,偏偏這麼湊巧的,來到了十里畫廊前。
此時的十里畫廊,還是營業的,只不過人也不算很多,遲墨坐在裡面,一眼就看到了在門口徘徊的秦霜,有些詫異,但還是立刻走了出來:“秦霜?”
“你好啊,遲墨,好久不見。”
“還真是你。”遲墨看到秦霜,還挺高興的,“別站這裡,快進來坐坐,我去找老闆。”
盛情難卻,秦霜只好跟着遲墨進了畫廊。
他招呼道:“你坐一會兒,我去給你泡杯茶,”同時又通知旁邊的小妹,去找老闆下來。
秦霜想說不用了,其實她和陸柏庭現在,好像也沒什麼可說的,但小妹動作很快,秦霜也來不及阻止。
遲墨給她倒了杯咖啡過來,醇香四溢:“喝吧,老闆的私藏,輕易不見人。”
秦霜被他的話給逗笑了,張望了一下,發現這裡的畫,比過去多多了。
而且有些畫,她也能一眼分辨出好壞了,所以說這一年,她真的沒有虛度,遲墨問她這一年過得如何,秦霜挑着說了些,遲墨一聽她就讀的學校,便豎起了大拇指:“可以啊,那地方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進去的,回頭有什麼畫作,要優先考慮我們畫廊啊。”
他還真是個合格的經紀人,三句不離本行。
秦霜莞爾,這時候,看到陸柏庭從樓上下來了,她的笑容頓了頓,而後,衝他點了點頭。
現在,他們也算是親戚關係了,理應好好相處吧。
“你怎麼到這裡來了。”陸柏庭開口,臉上沒什麼表情。
秦霜頷首道:“到前面的攝影店選照片,路過這裡,就進來看看,怎麼,不歡迎啊。”
“沒什麼不歡迎的,我們打開門做生意,任何人都歡迎。”
“呵。”秦霜學了一聲,問他,“怎麼不見雲裳。”
“我又不是她的保姆,她去哪裡,我怎麼知道。”陸柏庭說話語氣有些衝,說出口才之後,才意識到有些失態,順道便轉了話題,“隨便看看吧,有喜歡的話就告訴遲墨。我還有事,先走了。”
秦霜只能靜靜看他離開,不過走到門口之際,陸柏庭又回過頭對她說:“對了,忘了恭喜你,新婚愉快百年好合。”
雖然聽起來沒什麼誠意,秦霜還是微笑收下了她的祝福,遲墨恍然大悟:“我怎麼給忘了,後天是你和慕夜白的婚禮啊。”
“你知道?”秦霜詫異的看着他。
“現在恐怕,沒什麼人不知道吧。”遲墨嘿嘿笑道,“和慕夜白結婚,你不知道是你多少女人嫉妒的對象嗎?”
秦霜聞言,略顯羞澀,確實,和慕夜白結婚,是多少女人夢寐以求的事情啊,而她早已成爲名正言順的慕太太,但他,還欠了她一個婚禮。
接受着遲墨的祝福,秦霜的心情似乎好了許多。
所有的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進行,她不應該胡思亂想的,慕夜白又豈會是那種朝三暮四的人,如果他心裡對季菱真的還有半分輕易的話,斷不可能和她舉辦婚禮昭告天下的,是不是。
所以,她應該相信他的,相信他的。
可當那一天,盛世婚禮的現場,當她一個人抱着捧花,站在紅毯這一邊,原本該出現的那個人也沒有出現的時候,秦霜才知道,自己此時的想法,是有多麼天真可笑。
婚禮吉時已經過了,盛世繁華,滿堂賓客,濟濟一堂,卻唯獨,少了那一人。
當時陸柏庭和慕雲裳婚禮的時候,秦霜親眼目睹了陸柏庭不見了,那場面有多混亂,慕雲裳有多害怕,而如今,這樣的悲劇要在她身上上演了嗎?
殷夢看着時間,忍不住着急上火:“唐季禮,你說慕夜白到底搞什麼,爲什麼還不來,知不知道今天來了多少人,難道要霜霜一個人撐場面嗎?”
唐季禮不停的打電話,也是急的額頭冒汗:“不可能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夜白自己要求辦的婚禮,怎麼可能不來呢,你別急,說不定是堵路上出事了,我現在就打電話,你彆着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