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結果我們都知道了,但沒想到的是,彥實在投票結果出來之前,回來了會議室,並且直接走上了臺,雙手拄在桌子上微笑的看着臺下着三千人,聲音特別深沉。
“言語董事剛纔也說了,我彥實在擔任總裁一職中確實做出了很多錯誤的決定,也讓公司遭到連累,所以今天在這裡,我引咎辭職。”
彥實,說完就笑了。
“但是,我進這個公司的時候,和公司當時的總裁,也就是當時的言云霆先生,也就是我的父親以及前面在座的這幾位高管簽訂了一個協議,我讓秘書分給大家看看。”
彥實看了言語一眼,言語的臉色特別差,
原來有備而來的不單單只是言語一個人,彥實竟然提前複印好三千張當時的協議書。
彥實很滿意的看着大家拿着協議書在看。緩緩的補充,“協議書上有提到,我是被公司親自籤的副總管以上的職務。”
扭頭看着言語,“只要是公司不倒閉,我永遠是這個公司的一份子。只不過現在低就而已。”
言語冷漠的臉看着彥實,彥實也看着言語,隔着電視屏幕的兩個人之間火花閃電噼裡啪啦,誰也不讓誰。
路遊換了個姿勢坐,整個人都窩在沙發裡,很淡定的看着電視,“看來言語長大了,知道去爭奪了。”
那種意味很深長,笑意盎然的目光,讓我心裡七上八下
我想到那天在藍色父親的生日宴上,當時路遊把發狂的言語給叫出去。不知道說了什麼,但是從那一天開始,我覺得言語好像變了個人一樣。
特別冷漠。
包括和彥實爭奪家產。
偏偏不是以前,而是路游回來的現在。以前的彥實也是言語的威脅,但是言語選擇了用一張冷漠的臉和一顆溫柔的心來對待這個自己不知道如何相處的弟弟,但是現在,言語笑起來的時候,是發自內心的冷漠,眼角眉梢沒有一刻溫柔善良。
又是一陣喧囂,簽訂這種協議在業界就是和笑話,任人唯親。但沒有辦法,現在沒有辦法追究言云霆的責任,他已經退休了,再加上這份協議上蓋的是公章,根本沒辦法不承認。
我們很平靜的把最後一刻看完。
表面是,言語贏了,把他的絆腳石從高高的上空一腳踹到土裡。但是總得來說是彥實贏了,在所有媒體面前毫不留情的給了言語響亮的“一巴掌。”
胖子關了電視,一直保持沉默。
路遊倒是始終保持微笑,然後默默的掏出手機發了個短信。
“我一會兒還有拍攝任務,所有,以淺就麻煩你送回去了胖子,改天請你吃飯。”路遊走的很匆忙。
在看到胖子皺眉點頭之後,才衝我笑笑然後離開。
只剩下我們兩個,氣氛又不正常,我看着胖子,其實我特想問言語最近是怎麼了。
胖子看我一眼,猜出我心思。
“我待會兒給管家打電話,今天先讓孩子們住在我這裡,明天管家送她們上學。我領你去一個地方。”
第六感告訴我,胖子領我去的地方一定和言語有關係。
果不其然,胖子直接帶我來了酒吧,就是我以前工作過的酒吧。
我們在路上的時候,胖子跟我說,自打我和言語分手之後,言云霆其實已經按照跟我的約定收留了言母的遺像遺物。但是不知道後期發生什麼事兒了,言云霆後來把言母的遺物扔到了垃圾桶裡。
“那是你們分手的第二天,言語去把自己穿的那身狼狽的衣裳扔到的時候,竟然看到了他媽媽的遺像躺在垃圾桶裡。言語二話沒說撿了起來。從那天開始,言語就不是言語了。”胖子當時說這話的時候,成成嘆了口氣。
言語開始變得不是以前的言語了,言語拼了命的往自己胃裡好好塞食物,好好配合醫生的治療。爭取把自己養的好好的。
但是我們還是在酒會上遇見了,那個時候的言語沒有完全恢復,皺着眉頭可憐巴巴的攥着我的手,死活不放開。
沒有任何時候比那個時刻更難受吧,明明是要放開,但是看到自己不想捨棄的東西,還是會難受。
“言語說,他要變成一個惡魔,才能強過其他的惡魔保護自己想保護的人。”胖子眼神已經很明顯的告訴我,言語口中想保護的人就是我以淺。
我沒說話。根本胖子進去。
進去之後我看到了陳姐,陳姐看到我的那一刻一愣,但是眼淚流出來了。
瘦子西裝革履的從裡面走出來,看到我們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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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陳姐敘舊,陳姐拉着我們坐在半圓形的沙發上,讓服務員開瓶好酒。
“現在好了,天下太平了。”陳姐握着我的手,一直細細的打量我。
“好久不見以淺,你丫也不知道隔三差五的來看看我,好歹我也爲你和言語受過傷好不好。”瘦子笑得眉眼都是開心,看來並沒有被小潔的事情弄的痛不欲生。
胖子悄悄戳了瘦子兩下讓他閉嘴,其實我都看見了。
陳姐也笑了,跟我說現在酒吧成了瘦子的。現在人家瘦子可是升級當老闆了。
我完全摸不到頭緒,這年代,一切變得也忒快了點兒,大腦不夠用。
“別介你們放着。這事兒讓我給以淺說。”瘦子兩手一支,攔着陳姐和胖子,笑着看我。
我點點頭,抿一口酒。
自打我離開酒吧之後,就很少喝酒了,以前喝酒是爲了生活,真的是恨透了酒這個東西,現在幾乎不喝了。
在胖子公司上班,平常週六週日去小布的影樓當模特,生活湊湊合合過的去。
瘦子很平靜的跟我說自打言語這小子重新牛逼之後,連藍色也得給言語面子,於是酒吧被言語用高兩倍的價格買下來。
“讓我來當經理,反正我也挺喜歡這裡的,畢竟這裡是我們認識以淺的地方,”瘦子頓了一下,眼睛裡有些閃亮的東西,低下頭。”挺好,我寧願守着這酒吧過一輩子。“
這裡也是他第一次遇見小潔的地方對吧。一見傾心,至死不敢忘。
我勸瘦子不再想想了?瘦子四顧了下酒吧,笑着說就這樣吧,一輩子很快就會過去的。
我們一陣唏噓,瘦子真的很拼命,爲了小潔,爲了自己的愛情。
“不說我了,以後酒吧你們想來就來,酒水免費盡情嗨。”瘦子笑着喝了口酒。
胖子窩在沙發裡也很愜意。我在這種熟悉的環境裡,那種天生而來的自卑感消退的特別快。
“言語把那個四合院買回來沒有?”瘦子坐直,表情特認真。
胖子搖頭,無奈的說他動用了所有的關係,死活沒發現這個買主的個人信息。
“指定是被人買了去,但這個買主真是挺神秘的。”胖子嘆口氣,也端起酒杯。
陳姐陪着我們感春傷秋,握着我的手跟我說這裡的小姐妹都很想我。
胖子和瘦子在討論四合院的事情,我和陳姐在說我離開酒吧後的生活。
但我耳朵還是刻意的聽他們討論四合院的事情。我的本心就是想言語儘快收回四合院,這是他的心病。
現在的言語陷入一種極端。那就是還有依靠自己能力辦不到的事情的時候,總覺的是自己不夠努力不夠厲害,所以纔沒法搞定一切,於是逼着自己越來越極端。
“言語根本不想讓別人幫他,你看他憋着那股子勁兒,多狠。”瘦子總結到。
在酒吧呆的那幾個小時裡,路遊給我來電話了,沒什麼重要的事情,就是問我在幹什麼,有沒有想他。
我嘴裡回答着言語的話,心裡一直想着關於言語的事情,所以整個人就是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幹嘛。
掛掉電話,我拿起衣服,“我有點兒事情先去忙。先走了。”
他們都沒來的及跟我告別,我就出門攔了出租車走了。
車上出租師傅正好在聽每天的盤點新聞,正好聽到關於言語的那條新聞。
說是在結束會議之後,言語沒接受採訪就走了,至於去了什麼地方,由於記者沒跟蹤上,所以暫時還不知道。
司機關了新聞,車裡變得安靜下來。
“師傅您能開快點兒麼,我真的特別趕。”
師傅慵懶的說根本不可能開多快,每天來市區的人那麼多,各種類型車輛,總得注意安全吧。
我依靠在頭枕上,深深呼出一口氣來,無奈的看着車頂,心裡就一個念頭,“言語指定去了四合院。”
爲什麼這麼說呢,我自認爲,以前的我和四合院是言語最心愛的東西。現在我消失在他生活中,那麼只剩下四合院了。
馬上要到地點,學校那邊兒打來電話,按照我的休學日期來說,我還有兩個月的時間就要準備上學。
但是校領導的意思是,我實在不願意這麼早開學,還有一個辦法,那就是去德國當交換生。
據說是學校當交換生的名額有限,但德語系的學生並沒有多少要去的,所以空出來很多名額,這樣學校也爲難。
這樣,既可以解決領導的難題,也可以符合校規。
“我再想想吧。”
掛掉電話之後,車也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