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訂婚儀式是在最大的酒店舉行的,其實我的意思是弄個小的排場就成。畢竟不用太鋪張了。
但是言語死活不同意,照他的說法,萬萬不能委屈了我。
言語定過兩次婚,一個是和楊念希,據說現在楊念希,嫁給了言語的高中同學,當然。也是楊念希的高中同學,是一花花公子。
另一個是和妞妞,當時他差點兒就和妞妞結了婚。
現在是和我在一起,我們在訂婚的時候,考慮同時把結婚證給領出來。
但是事與願違,因爲當時我的肚子疼。所以領結婚證的事兒,只能再次推遲了。
人生中第一次自己成爲主角,基本上所有的人都在看着我們。
來了很多的賓客,言語的人緣依舊很好。
瘦子坐在角落裡,一杯接一杯的喝酒。言語讓他跟我們一桌兒,瘦子死活不肯,只是笑着跟言語碰了一杯。
下午四點結束的儀式,
醫院給言語打來了電話,藍色的車正好停在酒店門口。
對,藍家垮臺,但是藍色沒受影響,依舊混的風生水起,言語也沒有要趕盡殺絕的意思。
“上來吧,我送你們去。言語你不是喝酒了?不能開車。”
言語醉眼迷離的看着藍色,他今天高興,確實喝的很多。
我和藍色好不容易把言語給扶到車上,言語頭磕在車頂上。
只剩下我和藍色是清醒的。
藍色開車的時候,回頭看了言語好幾眼,然後話是對我說的。
“彥實排斥反應很厲害對吧。”
我沒吱聲。我特麼從那天開始,正式成爲言語的未婚妻。你說我一個未婚妻都不知道的事情,他一個外人知道的這麼清楚,我能心裡得勁兒麼。
是我反應強烈了些,愛情不就是這樣,醋水裡泡大。
藍色還是那個藍色,我們中間活的最灑脫的就是他。跟言語同盟時,藍色確實挺能犧牲自我的。據說檢舉藍色他爹的所有材料,都是藍色給準備好的,包括一些人證也是藍色準備好的。
只因爲,言語說需要他幫助,他便傾盡全力的去幫助言語。
我特麼的就是嫉妒,絕對嫉妒。
車開到醫院,但是言語卻睡着了。
他今天高興,喝了很多的酒,上車的時候就困得要命,現在睡着了,我一點兒都不意外。
我本來把言語輕聲喚醒,想要扶着言語進醫院,但是藍色直接將言語給揹着進了病房。
我趕緊在後面跟着,其實這一天我也累的夠嗆,但還是要硬挺着,我老是覺得,藍色這吊兒郎當的人,要再次搶走我們家言語。
言語醒來的時候,第一反應就是叫了我的名字。
我屁顛兒屁顛兒的跑過去,拉着言語的手,狠狠握在手裡。
言語努力讓自己清醒了一陣兒,然後站起來,沒事兒人一樣的朝彥實病房的方向走了兩步,回頭看我和藍色。
“幫我好好照顧下以淺,千萬不能有閃失,不然要了你的命。”
藍色依舊陰沉着臉,一幅什麼都不想管的架勢,。
就在言語瞪了藍色兩眼之後,藍色終於算是老實了。點點頭,朝言語擺擺手。
只剩下我們兩個人的空氣變得特別詭異,讓人窒息。兩個人誰都不說話。
後來藍色起身要去廁所。“
“你自己在這兒不要亂跑,不然那個人回來又要發怒了。”
那個人,說的如此委婉,帶着些曖昧。
我沒多說什麼。只是點點頭。
藍色剛走,言云霆帶着保鏢從我身邊兒經過。
一開始他應該是沒看見。看到我之後。倒退了兩步,站在我面前,皺眉,特別不待見的看我。
笑得也不走心。
“你來這兒是看笑話還是來貓哭耗子來了?”
我在心裡努力讓自己平靜了很長時間,然後默默站起來,靜靜的看着言云霆,擡頭看他。
“我是言語的未婚妻,也是言語孩子的母親。我想我有資格來。”
很禮貌的衝他笑笑。
我的禮節到此爲止。
他很不耐煩的看我肚子一眼,然後笑了,“是不是言語的都不好說。”
我習慣於別人沒由來的髒水,但是我不喜歡這種髒水。
“是不是言語的,那是言語該考慮的事情。”我依舊笑笑。
我不疼不癢的笑容。好像是刺激到言云霆了。他臉色沉下來,手一直在筆挺的褲縫處哆嗦。
好幾個月沒見,他蒼老了許多。看來真的受藍軍進監獄的影響了。
藍色過來的時候,特別深沉的走過來,擋在我面前,笑聲依舊吊兒郎當。
“言伯伯,現在這個風頭上,咱們兩個好像不能見面兒吧,畢竟那點兒事兒,大家都心裡明白。”
然後手背在後面,示意我往後退。
我下意識抱着肚子,慢慢往後退了幾步,覺得距離安全,然後站定,看着藍色的背影。
言云霆很快就走了。我沒聽到他說話。
我能看到的只是藍色轉身之後,那種煩躁的邪笑。
“你說你招惹他們幹嘛,咬人的狗不露齒,難道你不知道?”
我沒回答,只是看着藍色,藍色倒退一步,特別煩惱的看着我,“得,您千萬別用這麼無辜的眼神看着我,我可不是言語。”
他話音剛落。言語就來了,站在藍色身後。
我略過藍色看言語,藍色以爲我一直在看他,還是那種一幅我惹不起你躲得起您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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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給你說了,不要這種表情看着我。”
之後,言語一腳踹在藍色屁股上,藍色嚇了一跳,差點兒面朝下倒在地上,也差點兒把站在他面前的我給撲倒。
幸虧。言語眼疾手快,一把將我扶住。
“我擦。”言語狠狠的蹦出一句髒話。
我擡頭看眼言語,“彥實怎麼樣了。”
他沒吱聲,只是上下打量我,看我剛纔有沒有碰到。
藍色一看自己成了電燈泡,就說他也要去看看彥實,就走了。
我和言語目送着藍色走。
言語摟着我的肩膀,和我一起走出了醫院。
言語不願說的。我不會多問的,他願意說的,我就願意傾聽。這是我們之間的默契。
我們回到四合院兒的時候。看到一個包着頭巾的婦女坐在門前的兩個墩子上,操着袖子。
言語沒說什麼,我們兩個走過去,我辨認了很長時間,纔看出來。
是我嬸子,想當初她照顧了我弟弟以後幾年。
雖然後來發生了點兒悲慘的事情,但是我恨不起她來。要不是當年她用餘力照顧以後的話,恐怕以後早就走了。
“嬸子。”我沒想到,我一開口,聲音顫了。
嬸子站起來,眼睛裡立馬含了熱淚。
“我可算是找到你了,要不是警察的話,我不知道自己在哪裡。”
說完,嬸子大聲哭了出來,哭的那叫一個委屈。
我點點頭,扶着嬸子進屋。
言語趕忙幫嬸子拿着她帶來的那些土特產。
嬸子早就看到了我的肚子,不用猜,她也知道是怎麼回事兒。上下打量言語,不住的衝着我點頭。
“這閨女命終於好了起來。終於好了。”
眼淚越冒越多。言語趕忙找紙巾,我趕忙勸嬸子別傷心,有什麼事兒好說。
就在接下來的斷斷續續的描述中,我總算是明白了,嬸子怎麼從幾千裡之外的老家到了這裡來投奔我。
她說我換號了,給我打電話,沒打通,但是在老家的話,她就是死路一條。只能來投奔我。
我都沒法想象,一個大字不識的人,從幾千裡之外,是怎麼買了車票,然後跑到了北京,又是怎麼一步步的找到了我和言語住的地方。
她說的特別艱難,我聽得特別心疼,只能在心裡慶幸,得虧我前段時間,從德國回來。要不然的話,她來北京可能就找不到我了。
言語什麼都沒說,給我們洗了水果。然後一個人跑到客房裡去收拾。
只剩下我們兩個人,嬸子就沒那麼拘謹了,什麼話,都敞開了聊。
她說要不是逼不得已,她也不會腆着臉都投奔我,就是因爲表嫂那麼不成氣候的人,她纔會變成這樣的。
表嫂子終於還是作出了夭蛾子,不但將自己家的老爺們給欺負死,還霸佔了嬸子家所有的家產。就連嬸子村兒的村幹部上門去協調都協調不好,最後撒潑打滾兒,要死要活的,終於把表嬸子給逼出了家門兒。
表嬸子一個傳統的家庭婦女也沒有別的依靠,所以只能來了。
“來了就好了,我也應該儘儘孝心了。”我一看到表嬸子,就想起我娘來。
突然大門那個方向有個喊言語的聲音,特別熟悉,但是我一下想不起是誰來。
言語從客房出來,去了大門兒。
我和表嬸繼續聊天兒,。表嬸一提起表嫂子來,氣的牙根癢癢,她哭着說自己不知道上輩子造了什麼孽。怎麼就碰到了這樣的兒媳婦。“
言語帶着阿姨進來的時候,表嬸子的拘謹我一眼就看出來了。
我趕緊給阿姨倒水,跟她解釋說這是我家的親戚。
有種劉姥姥進大觀園兒的感覺,畢竟這個房子是人家言家的,我還沒結婚就住進來那就算了,現在倒好,嬸子也住進來了。
不過言語的阿姨很熱情,聽完我介紹,熱情的雙手拉着嬸子的手開始嘮家常。
並且有種大家主的氣勢,一直感謝嬸子照顧我這麼多年。
完全把我當成言家人給維護着,特別貼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