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潔眼神空洞的看着我,雙手早就被瘦子給綁起來了。
“姐,我真的特別難受。”
眼淚流出來。
我蹲在小潔的牀前握着她的手,裝作一副我沒事兒的模樣看着小潔。
我都忘了自己說了幾個沒事兒,但看小潔手上被繩子勒出來的淤青,我就知道這特麼哪是沒事兒啊。
瘦子把我扯到一邊兒,特別爲難的跟我說:“以淺,她現在身體太弱,我不知道她現在身體是怎麼了,反正就剛纔犯毒癮那陣兒,自己硬生生暈過去四五回兒。你說人家那打了鎮定劑的還說的過去,她這還沒打鎮定劑自己就暈過去了,時間長了真不行啊。”
我特哀求的看着瘦子,我說瘦子,這個世界上能幫我忙的人沒幾個了,你一定得幫我,讓我當牛做馬都成。
“求你一定要把小潔的毒癮戒掉,但還不能把她身體給弄壞。”
我知道這是強人所難,但我沒辦法不是,但凡有一點兒辦法,我也不能這樣。
瘦子雖然爲難,但看我這樣兒,還是爽快的點了點頭,“好,我幫你,儘量幫你。”
之後瘦子接了個電話回來,臉色都發白了,握着手機特爲難的看着我,“以淺,我有點兒事情,你能不能先看着點兒小潔。她身上綁了繩子,千萬不要給她解開,不然毒癮犯上來力氣很大,你是治不了她的。”
我說好,讓瘦子趕緊忙活他的去。
房間裡只剩下我們兩個人,我一直蹲在小潔面前,小潔眼神空洞的看着天花板,特別無助的模樣,看的我心疼。
“姐,我特別疼,你把我放開吧,我現在好了。”小潔扭頭看着我,眼睛裡蓄滿淚水。
我特別不忍心看到小潔這樣,但想起瘦子說的,現在把小潔放開的話,特別危險。
“真的,我特別疼。”小潔扭動了手腕。
被繩子捆住的胳膊腫的特別高。
我實在不忍心,就把繩子解開。
之後我去給小潔倒水,再回來的時候,小潔已經不在客廳了。
我到處找小潔。
小潔披頭散髮蹲在衛生間裡,從抽式馬桶的抽水箱裡拿出一個塑料袋,裡面有一個小包,被塑料袋包了無數層。
一層層打開之後,終於露出很多白色粉末。
我當時真是看呆了,就不知道上去阻止小潔。其實當時我特別懵,根本不知道小潔實在幹什麼。
看她要把粉末往鼻子裡塞,我明白是怎麼回事兒,撲上去打翻她的粉末兒。
小潔急了,顫抖着手趴在地上去捧那些粉末。
我眼淚下來了,抓着小潔的手。
“小潔,求求你,清醒清醒好不好,你這樣我心裡特別難受,真的。”
小潔嘴裡叨嘮着我的粉兒,我的粉兒。
和魔怔的人沒什麼區別,甚至把我推到在地上。
我過去抱着小潔,她都靠在我肩膀上。
突然小潔笑了,笑得特別陰森,“是不是你要搶我的粉兒,我要殺了你,真的要殺了你。”
之後小潔的手特別有節奏的在我後背上一砸一砸。
我知道她是毒癮發作產生幻覺,此刻她一定幻想自己手裡有把刀子,在我身上捅來捅去。
“小潔,求求你,求求你不要再吸毒了。”我抓着小潔在我身上來回“捅”的手。
小潔哈哈大笑開。揪住我頭髮,使勁往後扯,“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煩了,多管閒事兒,去死吧,臭娘們兒。”
臉上被打了一拳,我有點兒緩不過勁兒來。
尤其是小潔拿着浴盆邊上裝飾用的觀賞石頭砸過來的時候,我大腦都空白了。
“小潔,你住手,我是以淺啊。”我想我能喚醒小潔。
小潔只有幾秒鐘的停頓,之後作勢要砸過來。
“我的粉兒是不是被你給藏起來了?”
石頭就在離我一米遠的頭頂。
“小潔,我是以淺,你清醒清醒。”
我剛說完,就聽見踹門的聲音,特別大。
之後小潔就被踹倒在地上,頭磕在馬桶邊兒上。
我過去查看小潔傷勢。
小潔暈倒了。
言語特別生氣的看着我,把小潔從我懷裡扯出來放在地上。
“你特麼的有病吧,自己差點兒被人砸死還有心情管別人。”
死命掐着我胳膊,我看言語憤怒到恨不得殺死人的模樣,就不敢說話。
言語更加死命掐我胳膊。疼,特疼。只能倒吸一口涼氣,不出聲。
“疼麼?”言語皺眉,死命瞪我。
我不敢說疼,就說不疼。
他慢慢撒開我,冷漠的看我一眼,“要是剛纔被石頭砸中,你連回答的機會都沒有了。”
說完,抱着小潔出去。
小潔依舊被放在那張牀上。言語很熟練的給小潔綁繩子。
“要不是瘦子說你一個人在家的話,我想你現在應該過奈何橋了吧。”、
我站在他身後不敢說話,雖然我覺得這話說的太損了。沒準我就能把小潔給喚醒呢。我相信小潔不是那種真被毒品給控制的人。
“毒品爲什麼叫毒品,因爲毒起來比忍心還毒。你還指望着她能認識你?”
甭管他怎麼教訓,我不說話就對了。畢竟我理虧,明知道他們都是好心來幫小潔戒毒還多管閒事兒的給小潔解開繩子。
他回頭看我一眼,表情明顯好起來,“今天瘦子有點兒事兒需要處理,我來守着。你抓緊睡覺吧。”
“不用了,小潔是女生,你來照看不方便,還是我來吧。”
言語走過來,手搭在我肩膀上,嘆口氣,“你這麼不聽話,我該怎麼懲罰你。”
我愣住,緩過勁兒來之後跑回自己房間。臉紅到脖子根兒。
其實當天晚上我睡不着,畢竟言語就在我房間隔壁,雖然說實在幫忙照看小潔,畢竟小潔是女生,他是男性,總麼都感覺不好。
後半夜我過去看了下。
小潔睡得很平靜、
言語坐在小沙發上也睡着了,手裡拿着一份文件兒。上面全是俄文,看樣子應該是公司的業務需要處理。
我把手裡的毯子給言語蓋上。
他睫毛輕輕顫了下,隨即恢復平靜。呼吸也很安靜。
這樣的言語,給我的是震撼。我不瞭解言語,不知道他的生活環境是怎麼樣的。
這麼長時間的接觸,我覺得他特別神奇。
除了始終如一的冷漠之外,似乎他比較接地氣兒。不是那種高高在上,什麼都靠別人去解決的人。
我看過他打架,看過他對彥實不屑,也看過他在樓梯口往垃圾桶裡吐血水。更看過他帶人砸了藍色的車。
我最怕的就是對一個人感興趣,就像我當初對左右感興趣一樣
這感興趣的背後就是想要相互瞭解,再到後來就是相互喜歡、
這個時候,言語的電話響了,來電顯示是猴子。
我推推言語,言語翻向另一面。
電話響了很久之後動掛斷,之後又響起來。
怕猴子有啥事兒,我就接了電話。
“總算是接了言語,我跟你說哈,楊念希我已經幫你接到了,現在安排在帝都酒店頂層的總統套房了,你趕緊過來吧。”
我想插嘴跟瘦子說我不是言語,瘦子接着說;“以淺那邊兒怎麼樣了,幫我過去看了麼。我說你丫不喜歡人家小姑娘,就少去湊合哈,再這樣下去人家胖子快受不了了。胖子喜歡那丫頭你是知道的吧。“
我心裡咯噔一下,感覺自己像個小偷,知道了太多的秘密。
其實也難受,畢竟我對這個男人感興趣。自打他出現我生命中的細枝末節開始。我就開始心動。
我沒掛電話,猴子在電話那邊兒“喂喂喂喂,言語你到底聽見沒有,給句話啊。”
戳戳言語,把他晃醒,然後把電話給他。
言語一臉懵的看着我。
我儘量笑得沒破綻,畢竟這是我最高深的演技之一。
“你的電話,瘦子打來的。”
瘦子突然默不作聲。
言語點頭,接過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