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一下子就爆發了,“都特麼的說出國了,你丫也跟着說這種話,言語出沒出過你還不知道?當初逼着言語訂婚的時候你可不這麼說的,你丫表現的多忠心耿耿。”
我攔着胖子,看胖子那勁兒,急紅了眼,甭管男人女人都會揍的。
楊念希特冷靜的看着胖子暴躁,然後突然甩了我一巴掌。
整個世界都安靜了。
我捂着臉,火辣辣的疼,當時腦子沒多想,甩起巴掌抽了楊念希一耳刮子。
忽然從後門涌進來一羣人,在我的巴掌剛剛落下的那一刻,閃光燈鋪天蓋地閃起來。
楊念希面對着我,勾起嘴角陰冷的笑了,然後捂着臉眼淚汪汪的開始哭,“以淺你怎麼能這樣,怎麼能跑到言家來打人。平日來騷擾言語就算了,,現在言語出國,你怎麼跑這裡來了。
說完,大淚珠子砸下來。
我和胖子都驚呆了,這種套路確實沒見過,怎麼能反咬一口,還說的那麼動情,演員也不過如此。
各種錄音筆各種錄像都照着我們。
我氣呼呼的看着楊念希,真想再一巴掌甩上這虛僞的女人,愛殺愛刮任他們處置。
但胖子一下將我抱住,手按着我的臉埋在他懷裡。“千萬別動以淺。”
楊念希哭的更加厲害,吸引了一大批言家的人過來。
我聽見了言云霆的聲音。
“怎麼了念希,怎麼好端端的哭了?”
楊念希簡直就是演戲鬼上身,各種添油加醋的說我一過來就打人。
“以淺質問我爲什麼言語要出國,然後過來打了我,可能是言語之前跟她有過一段過往,但不至於衝進來打咱們家的人啊,這一巴掌打的不留情面。嗚嗚。”
“真是反了天了,彥實叫保鏢,把這個女人給轟出去。”言云霆震怒。
後來一羣人各種嘰嘰喳喳。我一動不動埋在胖子懷裡。
“好了以淺,沒事兒了。”胖子聲音特別輕的對我說。
彥實特別疑惑的看着進大廳的記者,“今天沒安排記者來額,哪來的記者呢?”
我笑笑,笑得肌肉都僵了。
胖子扯扯我胳膊,“咱們去找言語吧,直到那些保鏢把我們扔出去位置。”
我點點頭,跟在胖子後面。
“走吧以淺,言語真的不在這裡。”彥實聲音從背後傳來。
“可是言語會難受,沒有人去救他,一個人該多難受。”我說。
胖子皺眉看看我,然後牽着我離開了。
我知道彥實不會真的讓保鏢來趕我們。
我們找遍了言家的大大小小角落,根本沒發現哪有能藏人的跡象。
後來瘦子來了,瘦子說他看到新聞就抓緊過來了,小潔現在讓護工給照顧着。
瘦子跟我們說現在有可能言語沒在言家。
“言家這麼多房子,幹嘛死心眼兒藏在這個宅子裡,而且也可能藏在部隊裡。”
“部隊裡?”
胖子給我解釋,言語的伯伯在部隊都是高官,所以也有這個可能。
“反正一家人沒有一個心疼言語的,就算是哪天他們家保姆給言語下了砒霜,我都不感到奇怪。”瘦子恨恨的說。
胖子給瘦子使了個眼色,瘦子趕緊閉嘴,特別愧疚的看我一眼。
“得,還是讓你爸媽給打聽一下吧,部隊那邊兒我家也沒人。你家不是世代從軍麼,正好。”瘦子拍拍胖子的肩膀之後,就回去了。
他不放心小潔在醫院裡,要回去照顧着。
後來我們也回去了,胖子拉着他們家的副官去部隊找言語,我用身上僅剩的一千塊錢租了輛車,滿北京城找言語、
這樣雖然不見得能知道,但總比閒着要安心。
路過廣場的時候,看到電子屏幕上說今天晚上北京會有暴雪,提醒市民做好安全防範,儘量減少外出。
要是言語真的在外面該多冷。
暴風雪來的不是很快,上半夜平安無事,下半夜開始狂風暴雪襲來。雪粒子敲打的窗戶啪啪作響。
車裡的溫度明顯低了幾度,怕油燒完,我沒敢開空調。
手凍得僵掉,但還是能用胳膊帶動手把着方向盤。
因爲沒有手機,不知道胖子他們怎麼樣了,找到言語沒。
環路上發生幾起車禍,所以暫時封路,我從三環上走,走的特別緩慢,心裡特別着急,因爲滿腦袋想的都是言語穿着單薄的衣服被凍死在路上。
堵了三個小時,天還是黑的,不過有路燈照的地方沒有很黑。
我能看見鵝毛大雪落下,車窗上的雪越來越多。雨刷剛刮掉一層,接着又下了一層。
我手腳開始凍僵,油表顯示油量不多。
最好的情況是我不開暖氣,僅剩的這些油可以送我離開環路。最不好的情況就是,我開了暖氣,車子沒油走不動,遇到追尾事故。
那時候我頭腦還是清醒的,儘量選擇對自己身體有益的方案。
手腳越來越麻木。
等到大家都在挪動車的時候,我感覺自己成了殭屍,很難動彈的了。
再到後來我在極其迷糊要凍僵的狀態下,還是撞上了前面車的後車屁股。、
當時我一下子清醒下來,大腦嗡嗡響。
車主特別暴躁的把我拉下來,看我是個女的,沒有揍我,但罵罵咧咧的。
說什麼女人開車就是災難,沒什麼雞巴本事就別開車,專門把人往死裡整是不是。
我沒敢說話,包括交警來協調,我說我車是租的。
“我沒有帶錢,也沒有手機。”我說。
交警沒有辦法,只好把我們的車拖回交警隊處理。坐在溫暖的警車裡很長時間,才緩過勁兒來。
“那你用我手機打電話讓你家人來處理,算我倒黴,碰上您這種馬路殺手。”那個被我撞的車主把他的蘋果手機扔給我。
說實話我不會用智能手機,很爲難的拿着手機給車主說我沒什麼可以聯繫的人。
車主噌的一聲站起來,特別生氣的指着我,又指指他自己,“小姑娘你玩兒我呢,是不是。撞了我的車不說,現在可好,沒人聯繫?你家人呢,朋友呢,千萬別跟我說你一個能聯繫的都沒有。”
“小點兒聲,吵什麼吵。”交警可能看我嚇壞了,示意車主坐下。
我把手機小心翼翼還給車主。
小潔現在醫院,就算是她完好無缺,她也沒有錢。胖子的電話號碼我確實不記得了。
我連自己的號碼都記不住,更別說其他人的了。
車主一直在抱怨我埋怨我,後來我忍不住,哭了。
他看我哭了,一下子沒脾氣了,“甭哭,甭哭,只要是讓外人看見的話,還以爲我欺負你一小丫頭。”
其實我是想到言語才哭的。
我在交警隊裡吹着暖氣,不知道言語現在冷不冷餓不餓,有沒有再次被吊打。越想心裡越受不了。
後來乾脆放開嗓門兒哭。
車主一直黃着臉看我,一直求爺爺告奶奶。
“我叫你姑奶奶成了吧,千萬別再哭了,賠償我不要了,一分錢不要了。”
我擦擦眼淚,但是不能很丟臉的跟大家說我不是因爲車的事兒哭的,只能跟他說,我車也壞了,是租的車,出來找人用的,這下子得賠錢了。
“你們自己協調不好的話,只能走正常程序了,看看決定好了麼?”交警看着我們,筆尖兒戳戳本子,傷腦筋的樣子。
車主說我的車他也修,還要帶着我去找人。
“我都幫您,只要您老別哭了行嗎,您不要面子我還要面子好不好。”一幅哀求的神色。
我還能說什麼,本來就是我的全責,這下子遇到好人了。
“不用了。”
那個車主沒聽見我說這話,他正在打電話,用一口地道的京罵在說什麼。
我一直跟在他身後,他稍微說的慢點兒,我才聽懂什麼意思。
“現在出了點兒小事故,正在往前面趕。胖子你丫別急,我打聽到了言語的位置,我表哥正在看守着,在軍區那個地窖裡。”
我心裡咯噔一下,說胖子的時候我就心虛了,後來說到言語兩個字的時候,簡直忍受不了了。
“請問是那個言語麼。”我不敢大聲說話。
他根本顧不上跟我說話,皺着眉頭上車。
我拍他車窗的時候,他很煩躁的開窗,“幹嘛,你怎麼還沒走,沒錢打出租?”
說完甩給我幾張大票兒。我搖搖頭,我說你剛纔說的言語是不是經常上財富雜誌的那個言語。
他愣了一下,很快恢復平靜,“難道還有別的言語?”
我心裡一下子暖和了,什麼都顧不上,扯着他的衣袖,“求你帶我去找言語把,你剛纔不是在電話裡說言語找到了麼。”
他瞪我一眼,冷哼一聲,“偷聽人家講話的本領倒是不小。你是言語什麼人?”
對啊,我是言語什麼人,沒名沒分。
“我喜歡言語。”我很肯定的看着他說。
他沉默了很長時間,胳膊搭在車窗邊緣上,“剛纔我就想問,你是不是頭版上說的那個闖進言家打了楊念希的女人?長得很像。”
我點點頭,“對,就是我。”
小三也好,小四也罷,只要是能找到言語,這些侮辱算什麼。
“雖然我不是特別喜歡你,但好歹是言語按在胸膛裡拼了命保護的女人,我也不能讓你在大雪裡待着對吧。”
“上來吧。”
我特鄭重的朝他鞠了一躬,我說謝謝你,真的特別謝謝。
關於車我真的顧不上,之前交的押金也好,還是違約金也好,就讓租賃公司去扣吧,我要找的是言語。
一定要見到他,就算是拼了性命。
就好像是他拼了命去保護我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