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語抱着我睡得時候,所有的感覺都平息了,慢慢進入睡眠中。
第二天,言語以後買了早餐之後去上班了,我看到空空的家裡,還有餐桌上熱乎乎的早飯,心裡說不出來的難受勁兒。
我知道,言語爲了生活,又去拼命的喝酒了。
吃過飯,因爲還有一段時間,所以我坐在沙發上,看着空蕩蕩的家裡。
腳不小心踢到茶几下面的小抽屜。我心裡咯噔一下子。
不帶有任何情緒的打開抽屜,然後拿出那疊紙,看第一個字的時候我的手就是哆嗦的。
看到最後一個字,汗從腦門兒上掉下來。
“言語和言云霆是親生父子,這難道還要鑑定?”
言云霆,曾經懷疑過言語不是他的兒子,所以纔會狠下心來吊打言語的?纔會在言語小時候,就不管言語死活的?
最終我把那份親子鑑定放在抽屜裡,拿着包去上班。
剛走到角門,言云霆眼神很犀利的看着我,往裡面走。
我站在原地,不知道說什麼。也不能不管言云霆,一個人徑直走了,那樣的話,好像不禮貌。
於是我也跟了進去,給言云霆倒了一杯茶水。
“言語去上班了,”我說。
言云霆坐在沙發上,玩兒着自己那個核桃,很淡定的瞥我一眼,“我不是來找言語的。”
“是來找你的。”
我楞了一下,指甲死死掐住包包帶子。
他喝了一口茶水,手往下輕輕一揮,示意我坐下。
我坐在茶几的那一頭,和他面對面。
他很不屑的看我一眼,然後聲音特別低沉的開始說話,當時那些話都是對我說的。沒有任何的拐彎抹角,特別直接,也特別無情。
“你離開言語。”
我早知道他會說這樣的話,所以我反倒是平靜下來,看着言云霆。
他手裡的核桃停下來,嘴角勾起,笑了笑,“跟言語這麼長時間,慫恿言語離開言家,不就是爲了言語那點錢麼。”
“離開言家,言語狗屁不是,也沒有錢,所以你還要一直跟他糾纏在一起?“
我很有禮貌的聽他說完所有的話,然後笑着回覆他。
“不管有錢沒錢,我都不會離開言語的。”
我就這一句話,多一句話我都不想說。
他笑了,冷着臉笑得跟言語如出一轍。就這一點,難道好不足以看出他的前生兒子是言語麼,難道還用得着去親子鑑定。
“言語是我的兒子,我是爲了兒子着想才讓你離開言語,你害的言語還不夠?”
我笑了,親自鑑定明顯言語去做的,我昨天在門縫裡明明看見了。
“在昨天晚上之前,恐怕您沒有把言語當做子的兒子吧。”我看着他。
他頓了一下,很憤怒的看着我,“這些不管你的事兒,你現在還是儘快離開我兒子,要是好言相勸不肯聽的話,我可不能保證未來你們兩個之間會發生什麼事兒。”
赤裸裸的威脅,我倒是無所謂。
“那個叫小潔的姑娘的下場你看見了吧,有那樣的教訓,你就應該學的聰明點了,不要碰自己不該碰的人。像你們這樣窮家出身的女人,總想着要攀上富家公子,然後變成什麼少奶奶。”
言云霆站起來,居高臨下的看着我,“在我們言家這是不可能的,我們祖宗絕對不允許一個吧女進家門兒。”
對他來說這不算什麼難聽的話吧。
“我不會離開言語的,因爲言語有他想要的自由,我要陪他一起去經歷這種自由。”我說的很下決心。
“我不打算用錢打發人,一個吧女,言語只是玩玩而已,我用不着花多少錢離開。你不是說什麼要陪言語想要他的自由麼,那接下來發生的所有事情,都是你這個決定帶來的後果。言語會變得更加狼狽卑微。我不會讓商界任何一個人給他放水。也不打算讓他這個公司能成功。”
我冷靜的看着露出一絲怒氣的言云霆。
威脅也好,什麼都好,我都會挺住的。
小潔也好,言語也好,我身邊的人都在接受着這個人的摧殘。我也是,接受着言云霆的傀儡藍色的摧殘。
我們這些小人物,跪在金字塔的底端,自然是比不上這樣在金字塔上居高臨下,不屑看着我們的大人物們。我們永遠不知道這些大人物們,會使出怎樣的花招來對付我們。
只能默默承受,可是我不想。
“我絕對不會放棄言語,言語也絕對不會放棄我的。所以,請您走的時候幫我們鎖上角門兒。我要去上班。”
說完,我微微點頭,就走了。
我沒回頭看言云霆的表情,但我知道他肯定怒不可遏。
我這次沒有慢悠悠的走向地鐵站,而是打了車,上了車之後,我用眼睛餘光看了下我們的四合院兒。
之後胖子給我打電話問要不要來接我上班了。我頓了一下,調整好語氣,我說不用,馬上就要到工作室了。
胖子在電話那邊兒很滿意的點點頭,他說再堅持幾天,就要過年,也要放假了。我怕
我說好,然後掛掉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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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潔從大廈出來,挎着大包小包,紙袋子上都是名牌的標誌。每樣看起來都不便宜。
跟她逛街的女人,我認得。是我的情敵。
妞妞。
我在出租車裡看到這兩個人在一起有說有笑的上了車,我只是笑笑。
現在對任何突然發生的事情,我不吃驚也不淡定,總之這些在我腦袋裡,我只是看着他們。
我不能生育的事情,妞妞和言語去開房的事情。
怪不得小潔都知道。怪不得小潔有這麼多錢,買奢侈品。
我的情敵和我最好的朋友。
我根本心酸不起來,甚至氣的笑了。笑着笑着就想哭,但是我憋住。
一個成年人,動不動就哭,是件很丟人的事兒。
到了工作室,我深深呼吸一口涼氣,然後才淡定下來,看着那個大廈。
剛進去時候,就有同事讓我處理一下表格。
“好像你要和吳宇去出差。”同事笑着跟我說。
“嗯?”我看着那個叫雪末的同事,根本反應不過來。
這個時候胖子回來了,看着我就笑了,“剛纔正好想去接你來着,跟我一起去上海一趟,公司有點了事情要處理。”
我還是反應不過來,胖子在上海還有公司?
雪末用胳膊肘子輕輕戳了下我的脊柱,然後笑得特別好看的跟我說吳總在上海有三家公司。
我看胖子不好意思撓撓頭,然後衝他笑了。
真是人不可貌相,在我的世界觀裡,那些有錢長得好看的富二代已經是託仙人的福了,更何況這傢伙還這麼低調,這麼努力。
“好”我說完就掏手機,給言語打電話說明情況。
言語在電話那邊兒好像有些不高興,尤其知道我和胖子兩個人一起去上海的時候。
“我爸今天沒有去咱們家找事兒吧。”言語在電話那邊兒問我。
我用盡我最大的努力笑笑,說當然沒有。但我心裡知道,當兒子的是非常瞭解父親的心性,只不過我不想讓言語擔心。
就像言語在外面受苦受累被人爲難也好,從來不會告訴我的,就是怕我擔心。
胖子在外面的車裡等着我,我上車之後,很自然的俯過身來要給我係安全帶,我感覺整個空氣都是凝固的。
但胖子很自然的完成手上的動作,然後衝我笑笑,“因爲上海那邊兒的事情來的太突然。”
我點點頭,看外面的行人。
胖子車開的不快不慢,給我的感覺好像他爲了特意跟我說接下來的話,才藉口要帶我去上海出差。
“小潔和瘦子的事兒你知道麼?”
我點頭,我說昨天晚上我就在現場,全都看到了。
胖子一陣唏噓,
然後特別歉意的側頭看着我說:“那啥,我跟你說一事兒。你千萬別急昂。”
他這麼一說,我開始緊張,雖然點頭點的和撥浪鼓一樣,心裡卻是慌。
我看着胖子張嘴,輕輕吐出一句話:“小潔昨天晚上跟彥實表白了。”
誰能想象到,那種我坐在車裡,還覺得頭頂上的響雷一陣陣的感受。
“不是吧。”
胖子很抱歉,但還是狠狠的點點頭。
“小潔一直挺喜歡彥實的,聽人說昨天晚上小潔跟彥實表白之後,彥實給拒絕了。之後小潔橫過馬路,差點兒讓車給撞了。”
“你怎麼知道?”我問胖子。
胖子嘆口氣,特別無奈的說他一哥們兒當交警,當天晚上正在巡邏,要不是被他及時發現的話,小潔現在早就躺在殯儀館了。
“當時彥實追過來了,我哥們兒自然是認識言家的二公子,便利用職務之便問了一下情況。然後昨天晚上給我打電話,我過去把彥實和小潔給領走的。”
“現在我認識小潔的家了,昨天晚上送她回去的時候,簡直驚呆了,佔地一千多平的豪華別墅。”
胖子說完,小心翼翼的看我一眼。
我一臉平靜的笑笑,其實心裡不是滋味兒。
這特麼都什麼跟什麼啊,感覺小潔最近做的事情,純碎是爲了一巴掌一巴掌呼在我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