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急需輸血,血庫的血不夠了,快去聯繫病人家屬。”
“電擊準備。”
朦朧間似乎感受到了臉上有些溼溼的,可不管怎麼努力也睜不開雙眼。漸漸昏睡過去。
“我們離婚吧。”張蘭心平靜的說道。
“蘭心......”倪建國也不知該如何回答,現在一切昭然天下,後悔已經來不及了。
“我以爲只要我不說,我們會一直這樣到老死,雖然各自揣着秘密,卻還是夫妻,記得當初我說過我愛你,我的愛讓我迷失了我自己,我發覺我們這樣下去只會彼此傷害,人老了,何必呢。”
“我同意離婚,只是我還想說一句,我愛你,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或是以後。”倪建國慘然的說着。
“你先出去吧。”
第二天......
倪若水睜開雙眼,只覺得全身疼痛,像是散了架一般。
“媽媽?”
“女兒,感覺怎麼樣?”張蘭心擦了擦落下的淚,趕忙去把倪若水調整了個舒適的姿勢。
“好痛。”擡起胳膊想要撐起自己,最後卻只能無力的倒在牀上。
張蘭心看着自己的女兒這麼痛苦不堪的模樣心中又是一陣鈍痛,因爲自己的懦弱,想要保留着那一份已經變質的感情,還讓自己的女兒因爲上一輩之間的恩恩怨怨而受到不可想象的傷害,內心的愧疚和傷心此刻就像是崩塌的決堤,淚水從眼眶中不可抑止的流出,帶着悔恨,帶着心疼。
倪若水看着眼前哭成淚人的女人,這個把自己當成唯一的女人,心中不由恨起來,恨那個欺騙母親欺騙自己的男人。
張蘭心擡頭擦了擦眼角的淚:“若水,你好好休息,媽出去把菜熱熱。”
另一邊,戴淵睜開眼睛,刺眼的陽光讓他不禁眯了眯眼睛。
病牀旁邊一位身穿貴婦裝的女人看見戴淵醒了,便上前一把抓住了兒子的手:“小淵啊,你怎麼樣了,有哪裡不舒服嗎,媽去給你找醫生來。”說着不等戴淵把話說完,便風風火火的要跑出去。一旁的助理忙拉住她:“夫人,我去找醫生來,您還是看着少爺。”
“媽,您怎麼來了?”
“媽不來,你是要打算瞞着我嗎?要不是醫院的小方打電話給我,我都不知居然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戴母何穗心有慼慼然,聽到自己兒子在搶救室搶救的時候差點把自己嚇死了。
“媽,我沒事。”戴淵微笑的回道。從小到大母親都這麼寵他自己也很慶幸有一個世界上最好的母親。
“那小姑娘是怎麼回事,你爸一聽到你爲了那個小姑娘從公司樓下跳下來立馬臉都綠了,要來找你算賬,,你說說看你,怎麼還這麼讓人操心,媽都要被你嚇死了。”何穗嘮嘮叨叨着,看着自己的兒子又醒了過來,這心裡踏實多了。
“媽,她怎麼樣了?”戴淵仿若不經意的說了句。
“你都這樣了,還惦記着人小姑娘,跟媽說你是不是看上人家小姑娘了,這些年你都一直這麼努力的工作,身邊都沒什麼人陪着你,你爸對你要求又高,你自己也狠的下心來對自己,媽看在眼裡疼在心裡啊,......”
“媽,我沒什麼,她到底怎麼樣了?”戴淵忍不住出聲打斷可以說上一天的母親。
“你這孩子,我聽醫生說那姑娘跳下來的時候左腿先落下來,接着又滾到地上,那條左腿不怎麼好恢復。你說也是,這挺年輕一小姑娘,長的那麼水靈,只可惜偏偏......”戴母還想繼續說,可看着兒子從一開始的皺眉到現在的眉頭緊鎖,還是識相的閉了嘴。
“唉,小淵,你這是要去哪呀。”只見一眨眼的功夫,剛剛還躺在牀上的戴淵強忍着身上的痠痛,穿上了些就跑出了病房。
“少爺,您怎麼出來了?”剛剛出門去找醫生的助理只見自家少爺已一陣風的速度衝出病房,彷彿多停留一秒便會來不及般。
“跟我一起跳下去的那個女孩在哪個病房?”戴淵迫不及待的問。
“在那間。”助理下意識的指了房間。
隨後只見戴淵以更加快的速度想那個房間跑去。
一瞬間,戴淵已經來不及多想,當從母親嘴裡得知倪若水左腿會有可能恢復不了時,他再也來不及思考,只知道一定要見到她,看到她!
戴母在病房裡看着自家兒子那奮不顧身的模樣,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倪若水病房......
戴淵看着陷入沉睡的倪若水,心中不禁萬般情緒涌入胸懷,已經不知道是喜悅多一些還是傷心多一些。
病牀上的倪若水,因爲母親出去熱飯,便想着閉着眼睛躺一會,卻沒想到聽到急促的腳步聲,爲了以防萬一,決定先按兵不動。
倪若水就這樣躺在潔白的病牀上,臉上沒有些許血色,就像是在等待王子親吻的睡美人,戴淵看着眼前的情景,情感再也無處宣泄,他執起倪若水的手,痛苦的神色溢於言表:“爲什麼要那麼傻,爲什麼這麼輕易的就要放棄生命,你這麼決絕的態度,有想過我嗎?”
“我說我愛你,你也是不是隻當作玩笑,從沒有認真的考慮過,難道我就這麼讓你覺得不值得去愛嗎,不肯去愛嗎?”戴淵無措的抓着倪若水纖細的手臂,企圖從她身上得到一絲絲的溫暖。
“嘶......”倪若水忍不住叫出聲,實在是戴淵抓的她的手太用力。
“你醒了?怎麼樣覺的?”戴淵瞬間眼眸亮了起來,關切的問着。
突然想起母親說她左腿有傷,戴淵毫不猶豫的掀開被子,將倪若水的大腿露了出來。被這突然襲擊的動作,倪若水顯然嚇了一跳剛剛聽他說的那番話,自己感動的不行,沒想到居然來了這麼一出。
“你幹什麼掀我被子?”倪若水沒好氣的問道。
“給我看看你左腿有沒有受傷。”戴淵似乎又恢復了以往的霸道,命令的說着。
可倪若水突然卻有一種溫暖的感覺,沒有了以前的芥蒂,當看見戴淵奮不顧身的跳下來時,是那麼不可思議,原來可以愛到這般,瞬間自己對鄒博的那份愛顯得有多麼渺小,心靈受到到了震撼,也許在那一瞬間,自己就承諾要給眼前的這個男人一次機會,也給自己一次機會。我們終歸要成熟,終歸要放棄那些自己得不到的東西,三人跳下的那一瞬間,她聽見了來自心靈最深處的呼喚,戴淵絕望的呼喊着自己的名字,自己突然有些後悔那麼自暴自棄的想要和阮林同歸於盡的想法,當鄒博下意識的喊出阮林的名字時,自己就知道,永遠也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