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楚心語看舒夢欣一副專心吃飯的樣子,心知她十有**還在生自己的氣,也就沒主動去找她說話。
楚心語想着等過一段時間,她再去找舒夢欣示好,畢竟人生氣的時候容易喪失理智,應該不是和好的好時機。
反倒容之洲和高浩天聊了不少,從聊彼此的工作開始。
高浩天畢業已經四年多了,學的是軟件工程專業,最開始到S翔雲軟件科技有限公司應聘的是ERP軟件銷售工程師。
由於他有很強的成功企圖心,加上他資質不錯,又善於總結和學習,他的銷售業績從入司半年後開始突飛猛進,曾一度成爲公司S市的銷售冠軍。
所以,在他入司整兩年的時候,公司中層開始安排對他進行銷售經理職位的培訓,培訓之後直接把他升爲了S市業務部的副經理。
他遇到舒夢欣的時候,他剛升上S市業務部經理職位不久,而現在他已經是整個華中區的大區經理了。
容之洲對高浩天還是非常欣賞的,對他的工作也很感興趣。
他們人力資源管理專業的學生上學時專業課裡也有涉及到ERP管理這個知識層面,新澤貿易還沒有開始使用ERP管理系統,並且在他的計劃裡,他將來要開的管理諮詢公司也可以考慮將推行ERP管理系統作爲其中一項業務。
高浩天一聽容之洲說他是做人力資源管理的,就感慨現在好的銷售人員真的太難招了,問他能不能幫忙留意下,如果有好的人才就多多推薦給他。
容之洲欣然應允。
兩人聊起來一發而不可收拾,後來發展到天南地北無所不聊,彼此之間倒生出了一種惺惺相惜之感,直到他們坐的那桌人都快走完了,他們才停下來,兩人都是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
他們說以後一定還要找機會坐在一起多聊聊,並且記了彼此的手機號。
然後四人道別,各回各家。
出租車上,容之洲收到一條短信,他看後嘴角上揚,開始回短信。
楚心語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麼了,好奇心倍增,吵着非要看看是什麼短信讓他心情這麼好。
容之洲不讓,楚心語就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他無奈,終是把手機遞給了她。
她點開一看,是那個叫李浩然的,信息是這樣的:“剛纔在婚禮上我沒好意思問你:你小子現在眼光大變啊,什麼時候這樣中等姿色的女孩也能得你垂青了?“
楚心語的心情立刻變得不好起來,儘管就她見過的他高中時期談過的兩個女朋友而言,確實人家都可以稱之爲上等姿色。
但是被別人,特別是一個陌生人這麼說,她還是很失落、很不開心的。
她摩挲着那條短信,餘光掃到容之洲剛纔回覆的短信:“縱使她只有中等姿色,我對她也只有上等愛意。“
她的心情又瞬間飛揚了起來,心裡一遍又一遍的回味着這句話。
短信的聲音又傳來,她不禁看去:“你就酸吧你,什麼時候要結婚了通知一聲,我給你們封個大大的紅包。“
她的臉一下子就紅了。
容之洲笑盈盈的欣賞着她的行爲神態,*溺的問:“李浩然那小子又發了什麼?竟讓我的心心朝霞滿面?“
她感覺自己的臉更熱了:什麼叫朝霞滿面?她還是第一次聽說這個詞好吧。
他從她的手裡拿過手機,看着短信,說:“你看,他都看出來我想娶你了。”
他看着她低着的頭,心情更好,也不再逗她,開始回短信:“放心,不會忘記剝削你的。”
經過一個當地比較有名的商場時,容之洲叫了停車。
楚心語一頭霧水:“咱們不是直接回家嗎?”
容之洲說:“我發現你好像沒有幾身像樣的冬裝,咱們去添置幾身去,快下車。“
楚心語搖了搖頭:“我的厚衣服不少啊,不用添置。“
容之洲語氣不容置疑:“你先下車再說。“
她知道他的脾氣,就乖乖的下了車。
他示意她挽上自己的胳膊,等她照做後才嘴角上揚。
她說:“我真的不需要。”
他看着她說:“除了你今天穿的這身看起來比較新之外,其它的看着最起碼都穿了兩三年了,還是上學時候的衣服吧?”
她默了,他真的好細心,沒錯,她身上的這件駝色呢子大衣,還是去年趁着快到春節的時候到市場上去淘的。
她就相中了這個顏色大衣的經典和不容易過時,當時花了她將近300大洋,就這還是當時那個市場下午就要關門才便宜賣給她的,據商家說原來至少要500大洋纔有可能會出售,直說讓她撿了個大便宜。
不過就這也讓她肉疼了很長時間呢。
因爲她的第一份工作是銷售,而且自己初出茅廬,身上頗有一種不怕虎的精神,只靠着自己的熱情和努力來跑單子,再加上自己的工資不是很高,她又很想攢錢,所以她也就沒有在穿衣方面下過心思。
不過現在想來,衣着上的投資還是很重要的,也許她穿着得體優雅的衣服去談單子,可能成交率會提高很多吧。
她還是拒絕:“你已經給我買了很多東西了,不要再破費了。萬一哪天我們分手了,我都不知道該怎麼還你?”
容之洲周身一冷,她怎麼就這麼喜歡說分手?兩人這才又好了多久她又動了分手的心思?
他忍,他打落牙齒含血吞好吧,他終是平靜出聲,不過也保持不了一貫的溫潤了:“你放心,分手了我絕不讓你還我任何東西,這下放心了?”
她不是不感動的,可是他越是這樣,她越是不想花他的錢,她又想找藉口拒絕,可是一對上他那陰晴不定的面色又把已經到嘴邊的話嚥了下去。
商場裡,他幫她提供參考意見,但是最後還是讓她自己下決定。
他們從商場出來的時候,容之洲手裡已經拎了好幾個袋子,有衣服,還有鞋子。
楚心語看着身邊俊逸、溫柔的男子,心裡又在感慨自己的好運。
容之洲感受到她火熱的目光,朝她笑了笑,說:“有沒有感覺更愛我了啊?”
她毫不猶豫的點頭。
他說:“那你以後可要對我再好點啊。”
她不知所措,她不知道要怎麼對他好,他總是細心如發,不生氣的時候總是對她呵護備至,她都沒有什麼機會和空間對他好。
她猶豫的出聲:“我到底要怎樣對你好?你這麼好我都沒有發揮的空間。”
他一愣,然後笑的幸福,說:“你保持真心愛我,別動不動就想着跟我分手就是對我最大的好啊。”
她突然間就想哭,這樣的好男人她如果丟了,以後要上哪裡才能再找到一個?
她忙仰頭向天,讓已經溼潤了眼眶的眼淚迴流。
他輕聲唱:“想你的時候,擡頭望天,知道不知道?”
是劉若英的歌,她以前白天不由自主的想他的時候,她也會擡頭望天,並且哼唱這句。
她問:“你一個大男人,怎麼也唱劉若英的歌?”
他笑了,眼神變得悠遠,說:“有一次英語課代表收作業的時候我沒在教室,後來趁着課間我拿着作業本飛奔向老師的辦公室時,跟一個女同學擦身而過,我聽到那個女孩嘴裡哼唱着這句歌,我也不知道怎麼的一下子就記住了,我也是後來才知道是劉若英的歌。”
她也陷入了回憶,她記起來了,那天他從她身邊跑過的時候,她才後知後覺是他,身子瞬間一熱,雙手已然冰涼一片。
她那會兒確實是在想他。
又聽見他問:“那時候你在想誰?”
她剛想開口,他來了一句:“車來了,我們走吧。”
他走在前面,她緊跟在後面,她輕聲說:“我在想你。”
他的腳步一頓,又接着向出租車的方向走去,細心去看的話,還是能看出他的腳步變得輕盈了許多。
元月二號傍晚的時候,容之洲又接到申如雪的電話,說新發現了一家環境優雅的茶館,央求他帶她一起去。
他愛喝茶,申氏姐妹和楚心語,包括公司的很多人都是知道的。申氏姐妹很多次邀請他過去的由頭都是:在哪裡又發現了一家別緻的茶館,他一般也都是欣然前往。
可是這一次,他看了看正在窗臺上澆花、裝着不在意的楚心語,他元旦前夕答應過她要陪她整整三天的,他內心開始猶豫。
他難敵茶館的*,也抗拒不了對申如雪的親近,可是,他也好想跟他的心心待在一起。
昨天從商場回到家的時候,他們之間的感情貌似又升溫了不少。夜裡,他的心心無比的柔順,滿足了他要求的各種姿勢,讓他盡嘗她的美妙滋味。
今天一天,他們只是到公園裡去逛了逛,又在家裡做了半日的家務,但是他們之間默契異常。他不知道楚心語心裡是什麼感受,起碼他的心中淌滿了幸福。
而他現在,不捨得間斷這種幸福感。
於是他第一次開口拒絕了申如雪:“小雪,對不起啊,我一早答應了心心,這三天都要寸步不離的陪着她的,咱們改天再約吧。”
楚心語聞言擡頭看了看他,眼神裡滿是不可置信,她本來還以爲他肯定又要丟下她一個人,欣然赴約呢。
那頭也不知道說了句什麼,然後他掛上了電話,來到她的身邊。
“心心,晚上想去玩點什麼?看電影還是逛街?或者去唱K?”他滿含情意的等着她回答。
她心裡是蠻開心的,但出口卻是:“你怎麼不陪你的小雪去茶館品茶了?”
他眉梢一挑,調侃道:“我貌似聞到了濃濃的酸味,你聞到了沒有?”
他又說:“心心,對自己再自信一點,對我再信任一點,你很有魅力的,別總胡思亂想。”
她澆完最後一盆花,放下手中的花灑,朝他嫣然一笑:“我們去公園跟着大家跳廣場舞怎麼樣?”
他的腦海裡又出現了那一幕:她一身清朝女子的裝束,朝着坐在馬背上的自己飛奔而來,握上了他朝她伸出來的手。
現實中,他和她的手也交握在了一起,兩人同時感覺顫慄了一下。
他開口,不似自己在說話:“心兒妹妹,我帶你踏春去。”
她竟也恍惚接話:“之洲哥哥,你這次回來會待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