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溫柔,此時情深 14
)(十四)
到了酒店後,陸銘去前臺拿了鑰匙,他訂的是限量的貴賓房,所以櫃檯的小姐顯得特別客氣,笑盈盈地讓身旁的服務生領我們上去,陸銘對急忙過來的服務生說:“不用跟着我們了,我們也沒有行李。接着他從皮夾裡掏出幾百塊錢,塞到那服務生的手裡。
“夠大方的呀你。”我邊朝電梯口去邊調侃。
“大方有大方的好處呀。”陸銘說,“待會兒就能讓人隨傳隨到,再麻煩的事他們也不會有怨言,各取所需,利人利己,多好呀。”
聽了他的話才我才明白,就是因爲有這種有錢人,所以服務員的態度都是分好幾派的,於是我開玩笑道:“你還不如給我呢,我待會兒也可以爲你倒水沏茶。”
“真的?”那麼沉穩嚴肅的陸銘忽然瞪大了眼,我忍不住“撲哧”笑了出來。
“我才捨不得呢……”陸銘撓撓我的頭髮時,電梯的門開了,真是巧,出來的正是陸蔓和杜城。
“叔叔,你怎麼來了?”陸蔓迎了上來。
我湊上前快一步說:“我和陸銘來這過新年吶。”與此同時我挽上陸銘的手,“我們剛到,先上去休息一會兒,回頭再聊。”我拽着陸銘走進電梯。
電梯門合上的那一瞬,我看到了杜城臉色的神情,像被水泥給泥上了,僵硬而鐵青。
我想,他已經怒了,這正是我想要的效果。
“丫頭夠厲害的呀,”陸銘垂下眼看我,“還一句話都不讓我說了。”
“有的是機會,放心。”我抽離了放在陸銘臂上的手,陸銘也放下了空空蕩蕩的手,微怔地說:“我記得沒錯的話,剛纔是你第一次稱呼我的名字,你從前呢都是陸先生,陸老先生地喊。”
我想了想,還真是的呢,我做起畢恭畢敬狀,“那人家那麼叫不是顯得有禮貌嘛。”
“禮貌這個詞,用在你和我之間……”隨着電梯到達五樓,“叮”的一聲,陸銘放低了語調,“會不會,有點傷人呢?”
我沒有去看他的臉,也迴避着他的話。
頓時,空氣稀薄了一大半。
出了電梯,我們沉默地繞過走道,陸銘問:“你喜歡房間對着大門那邊的馬路呢,還是對着這邊的人工小樹林?”
我頓了頓說:“馬路吧。”
於是他把房卡拿出來幫我開了門,然後把卡遞給我,“那待會兒見。”
“嗯。”我關上門進房間。
貴賓房就是貴賓房呢,除了比普通房貴氣了許多點外,還多了一個廳,洗手間和浴室是分開的,就連冰箱也是大的。
我脫掉外套和鞋子,倒在長形大牀上,嘀咕:“說是單人房,牀卻又大又軟呢。”
我戲劇性地打了滾,起來光着腳往小陽臺走,對着藍天白雲深深吸口氣,朝底下望去。
有倆小小的身影,我探頭看,藍外套白褲子,那是杜城,他和陸蔓還站在大門外的階梯上呢。五樓看下去,見不着表情,兩人像是在交談着什麼,陸蔓忽然就撒開杜城的手走下臺階,朝右邊走去,攔了輛出租車就上去了。而杜城也沒有去追,掉頭上了臺階……
我笑了,直覺告訴我,杜城要來找我了。
果然,不一會兒,門鈴便響了,我剛開了門杜城就衝了進來,洗手間浴室陽臺跑了個遍,我慵懶地靠在沙發上看着他慌亂的樣子,我知道,他在找陸銘。
“他人呢?”杜城找不着陸銘便焦急地站在我跟前問。
“不在呀,”我不以爲然地看着自己手指上的枚紅色琉璃甲,“你不是已經不在乎我跟誰來往了嗎?現在又這般匆匆忙忙的樣子,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杜城不予回答,靜靜地坐到了我的身旁,沒有看我,只是凝視着地板。
我輕嘆口氣,悠悠道來:“你放心,陸銘在對面呢,我們現在的關係,還沒到能住一個房呢,不過……那一天應該很快了……”
他依舊沒有看我,但開口了,他說:“念,我真的不想你受到傷害,你是做雜誌的,你比我更清楚陸銘,他的女人恐怕十根手指頭也數不完。”
“那又怎麼樣?或許,他會爲了我而放棄其他女人呢?”我言辭鑿鑿地刺激他,“他不像你——膽小鬼!哦不,他比你好多了,至少他想要的會不惜一切地去爭取,而你呢?你只會退縮!”
杜城又開始一言不發,手耷拉在腿上,我側臉看到他指上的訂婚戒,刺眼無比。於是我轉過身擡腿就坐到他懷裡,雙膝貼着沙發,正對着他,捧着他的臉,讓他擡起眼來仔細地認真地看着我。
“杜城,離開陸蔓,好嗎?”
他眼神閃爍,嘴脣緊抿,我們就這樣對視了半響後,他忽然抱緊了我,久違的氣息撲面而來,熟悉的體溫暖上心扉。
我露出了甜笑,把腦袋安放在他的寬厚的肩頭,他的脣貼近我的耳朵,柔柔的溫潤的暖氣縈繞在脖間。
“念,離開陸蔓……”他卻說,“那是不可能的呀……”
不料
,杜城推開了我,目光凝重卻不帶絲毫感情。
我不管,我又一次湊上他的嘴,把他按倒在沙發上,我整個人棲身上去,那樣奮不顧身地去吻他。
我用手指抵着他的脣,溼熱的吻落在他的額頭,眉梢,鼻尖,臉頰,脖子,耳根……
滾燙的淚滴在他的睫毛上……
他僵硬的身體,漸漸地柔軟開了……
他一隻手抓着我抵着他的脣的手,另一隻手抹掉我的眼淚,眉毛擰成了一團,特別悲傷地說:“念,別哭了……”
杜城心疼了,一定是的。我使勁眨眨眼睛,把眼淚給擠回去。他突然直起身子,反過來把我壓倒在身下,壓抑着的感情,像是瞬間被釋放出來了。
他輕揉我的髮絲,然後順着劉海輕撫過我的臉頰,食指磨蹭着我的下巴,接着溫柔地撬開了我的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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