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那孩子有自閉症,我有心不去又怕毀了那個孩子,畢竟她叫了我兩年的爸爸,給我那段行屍走肉的生活增添了一絲光亮,可我去了又怕她更加依賴我,給你們母女帶來不必要的困擾。”
口中的食物慢慢變了味道,這的確是個艱難的決定,小小畢竟不是個大孩子,可以聽得懂道理,在她的世界中江墨言就是她的爸爸,再加上她現在的腿還可能落下終身殘疾,這對於一個脆弱的孩子來說,是個不小的打擊。我也有孩子,我也不忍心一個從自閉症走出的孩子再次跌進深淵。
客廳中的氣氛變得凝重起來。
“先不想這些,你去醫院看看她,先讓她吃東西再說。”
“你跟我一起去。”
“我不去,她對我敵意滿滿的。”
聞言,江墨言眉宇間染上一層冰霜,半眯着眼睛看着我,自知瞞不過去,我將那天孔書彤帶小小來公寓的事情簡單講了遍,江墨言越聽臉色越沉。
“丫丫也看到了?”
在他冷凝的目光下,我點了點頭,江墨言猛地站起身,雙手緊纂,手背青筋暴跳,“沒想到這個女人這麼不安分!”
幾分鐘過後,稍微冷靜下來的江墨言,調整下臉上的表情,牽着我出了公寓。
站在市中心醫院門前,我糾結着要不要進去,強勢的江墨言站在我的面前,盯了我半響。
“人家爲女兒能豁得出去,你怎麼就狠不下心呢。”
“這不是豁不豁得出去的問題,關鍵是良心,畢竟事情是孔書彤幹出來的,孩子起碼是無辜的,我幹不出傷害孩子的事情來。”
看樣子,江墨言真是氣急了,之前還怕小小舊病復發,現在直接要跟孔書彤攤牌。
“不傷害她建立在不傷害丫丫跟你的前提下,我再問你一遍,去,還是不去。”
“江墨言你不要逼我啦。”我不是聖母瑪麗蘇,但對一個四歲的孩子••••••
腸子都糾結到了一起,擰成了十八圈。
江墨言
黑沉着一張臉,抿着脣瞪了我一眼,“真不知道經歷了那麼多事情,你還怎麼保持這顆善良的心的。”
他說的咬牙切齒,最後,自嘲一笑,“話說回來,你如果也是裝滿心機,或許我也不會對你這般執著了。”
語落,他不再給我遲疑的時間,直接扯着我向醫院裡面走去,站在病房前,我欲鑽出他的臂彎,他卻越摟越緊。
“大丈夫當斷不斷必受其亂,我不能再給她們任何幻想,給她們傷害你們的機會。”
“那我們跟孔書彤說不就可以了嗎?”
江墨言沉思下,叩響房門,見他堅決,我又掙了掙,當房門打開時,我快速調整下臉上的表情站好。
開門的孔書彤見到我們一起來,明顯一愣,臉上的表情也瞬間僵住,她緊緊抓住房門,略帶責備的眼神看向江墨言。
“小小一直在念叨你。”
江墨言沒有吭聲,示意她讓開。
孔書彤咬咬下脣低下頭,幾秒鐘再擡起眼中已經溢滿淚水,滿是懇求,“你可不可以自己進去。”
“不可以。”江墨言回答的斬釘截鐵,“我之所以沒有拒絕小小叫我爸爸,只是覺得她可憐,沒想到你的心如此貪婪。”
“墨言,是我不好,我當時也是一時頭腦發熱,什麼都沒想,更沒想傷害過她們,這一切你都怪在我的身上好了,小小還小,什麼都不懂,我求你不要傷害她。”
孔書彤聲淚俱下,眼中滿是驚恐,緊緊地抓住江墨言胳膊,見他絲毫沒有鬆口的跡象,她慌亂的扯住我的胳膊,“你也有孩子,現在小小已經失去了一個正常孩子快樂的童年,你還忍心傷害她嗎?”
我眼光躲閃下,看向身邊依舊堅決的江墨言。
“媽媽,是爸爸嗎?是不是爸爸來了呀。”
小小甜甜的聲音中滿是驚喜。忽然,撲通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傳來,隨後是撕心肺裂的哭聲,孔書彤急忙跑了進去,我跟江墨言也隨後跟了進去。
正哭的驚天動地被孔書彤抱起
來的孩子,見到我們進來後,向江墨言伸出手來,江墨言的胳膊擡了擡,最終,還是放了回去,滿是淚水的小臉上滿滿的失望傷心,哭聲更大。
孩子的哭總能牽動我的心,我碰了碰江墨言,希望他不要這麼對一個孩子,一聲不吭蹙着眉頭的江墨言伸手握住我的手,示意我老實一點。
我們的互動都被那雙盛滿淚水的大眼看在眼裡,她伸手拿過牀頭櫃上的水果,向我扔了過來。
“壞女人,是你搶走了我的爸爸,他現在都不愛我了,啊••••••爸爸,我要爸爸•••••••”
江墨言一把揮開那個水果,我再也受不了房間中的氣氛,甩開江墨言的手向外走去。
“小小,我不是你••••••”
“墨言,我求求你,求你看在當年我也爲你懷過孩子的份上,先不要這麼殘忍的對小小,我保證,我以後不再去打擾你們,可以嗎?”孔書彤撲通一聲抱着小小跪在江墨言面前。
江墨言依然沒有反應,挺拔的身子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我保證等小小稍微再大一點,我就告訴真相。”
孔書彤緊張的不行,臉上的驚恐一覽無遺,小小的哭聲更加悽慘,我的心也緊揪起來,回身扯住江墨言的胳膊。
“算了,你跟一個孩子叫什麼勁。”
“記住你剛剛說的話。”
江墨言冷冷的扔下一句話,轉身帶着我離開。
出了病房,我悶悶的甩開他的胳膊,小小悽慘的哭聲在我的耳邊不停地迴響,我回身瞪了眼江墨言,“都是你!”
如果不是他當年一時好心,也不會發展到今天這樣的局面。
江墨言上前攬住我,我用力甩了甩,他將我向他懷中帶了帶,長嘆一聲。
“是,是我的錯,我的愛應該全部給你跟丫丫,不應該浪費在不想幹的人身上。”
車上,我還是悶悶地,不能釋懷,江墨言接到一個電話後,臉色有些沉重,拿出隨身攜帶的IPID擺弄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