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章節_第288章 實質性的攻擊



“就是,怎麼說,就是當妹妹的那種感覺,兩人年紀相差很大,我哥挺照顧她的,每次來我家,我哥都會帶我們一起出去玩玩逛逛。後來我跟我哥感情不好了,我也不知道兩人之後有沒有聯繫了。”

秋霜語氣中也夾在一股子怨言,那麼多年過去,她的心中的疙瘩已經越擰越緊。

“我看肯定有。”不然,他現在不會巴巴的跑來,“對了,你哥跟你嫂子感情怎樣?”

男人對女人好,無外乎兩種,一種是親情自然萌發,第二種就是男女之情。從廖秋林對秋霜的態度可以看出,他根本就不是一個注重親情的人。

“他們是商業聯姻,嫂子不太好,我哥脾氣也暴躁,兩人一直處於長期分居的狀態。你也知道像關係到兩家利益的婚姻除非是有一家衰敗了,才能離婚的,一般不管是感情好還是感情不好,都會這樣耗到老的。”或許是想到曾經自己被家人逼迫,秋霜有些義憤填膺起來,“你問這個幹什麼?”

“你就不覺得他們兩人會有姦情?”

“怎麼可能,就算是遠,我們也有血緣······”秋霜說着說着她的聲音變小了起來,最後直接沒聲了。

掛斷電話,我並沒有給江墨言打電話,我能想到的事情,他應該更能想到。

房間中只有花花在那裡歡快的蹦躂,沒人跟他鬧騰,他跑到我的身邊,搖着尾巴打在我的腿上,發出輕微聲響,我彎身將它抱起,順着他身上的毛柔化的毛,它好似每天都這般快樂,我用下巴蹭了蹭它亂搖的腦袋,閉着眼睛,臉上笑容輕輕淺淺的。

聽到開門聲,我微笑着回頭看去,未聽到有人說話,我輕蹙下眉,叫了聲“王霞”。

“是我。”

“陸銘,坐啊。”沒想到今天她會進來,我彎身摸索着面前的椅子。

“眼角膜還沒有消息嗎?”他扶着我坐在牀邊,輕柔的聲音中帶着絲心疼。

“我哥已經去聯繫了。”感受到他一直站在我的身邊,我雙手在腿上不停地摩挲着,脣輕抿,面現糾結。

陸銘一直沒有出聲,病房中只留下我們兩人的呼吸聲和偶爾想起的鈴鐺聲,氣氛有些尷尬,我輕咬下下脣,仰頭看向他鎖在的位置。

“不要再等我了,試着去接觸別的女人,給自己多個選擇。”

陸銘久久未說話,就那樣一直靜靜地站着。

我輕嘆聲,低下頭,心中也很是難受,在這個世界上要說一直對我沒有時間傷害的人就是他,我最不想的傷害的人也是他,可偏偏我的心太小,只能裝下一個人,再也擠不進去了。

“陸銘,感謝你那麼多年對我始終如一,你的心我懂,怎奈我的已經給了江墨言,再也收不回來了。這輩子,我跟你只能是朋友。”

“不要有愧疚,對你的好是我心甘情願。我也知道世界上最勉強不了的就是感情,江墨言不會來的時候,我還有等待下去的希望,如今他已經回到了他生活原先的軌跡,我也該放手了。今天來,我就是跟你告別的。”

“你要回臨城嗎?”他已經辭去了市長的職位,在溫城一直沒有工作,他的收入是在法國開的連鎖超市。現在他已經沒了呆在溫城的理由,應該是要回到生他養他的地方吧。

“不是,那麼多年我發現我還是喜歡國外的生活。”他撫摸了下我懷中的花花,“以後可能不能時常見面了,祝願眼睛早些康復,可以跟江墨言一直幸福的走下去,替我跟丫丫說聲再見。”

“今天的飛機?”聽他的口氣,好像很快就要離開。

“還有一個多小時,我先走了。”

“我送送你吧。”我沒有什麼可以回報他的,只能陪他這小小的一段路。

“好。”

他遲疑會兒應下守在門前,王霞幫我換下身上的病號服,陪着我一起坐上了陸銘的車子,開車的是很久沒見的葛天,跟我打聲招呼。

“宋小姐是要一起走嗎?”

“葛天別胡說!”

陸銘聲音微冷,輕斥聲。

那麼多年,陸銘對我怎樣,葛天是看在眼裡的,他的心裡或多或少都是對我有些怨言的,情有可原。

車子輕輕啓動,駛離醫院,車中的人都沉默着沒有說話。

“至少這一小斷路是陪他走過的。”

正在葛天冷不丁說了這麼一句,陸銘無奈一笑。

“這輩子我們是有緣無分,我這個當事人都能看開了,你還有什麼好爲我打抱不平的。”

清清淡淡的一句話,讓我心中的愧疚再添幾分,眼中有些溫熱,我緩緩的低下頭,離別的傷感緩緩漫過心頭。

機場不過半個小時的車程,我坐在車中沒有下車,我叫了聲陸奇,隔着車門摸了摸他的臉,他好像又長高了很多。

“阿姨,幫我把這個墜子拿給丫丫吧。”陸銘叫他的時候,他塞了樣東西在我手中,轉身離去。

手心傳來冰冷的觸感,我輕輕握住,對着跟我說再見的陸銘揮了揮手。再見了無怨無悔守護我那麼多年的朋友,希望你可以找到屬於你自己的幸福。

淚水不期滑過臉頰,在車窗升起的那一刻,我淚如泉涌。

“哭,說明你心裡有他,也沒有白費他對你的好。”葛天輕嘆聲,“窮盡三十多年愛上兩個女人,一個是不該愛,一個是心有所屬,他心也挺苦的。”

“人都已經走了,你就不要再說這些來讓她難過了,好不好!”王霞輕拍着我的背部,氣沖沖的對葛天說道。

醫院中,我久久站在窗邊,看着藍天的方向,心情還是沒有沒有平靜下來。

從公司回來的江墨言從後面擁住我。

“還在想他?再想我可要吃醋了。”

他在我的脖子上輕呵着氣,癢癢的,我縮了縮脖子,擡手將他的臉從我的肩膀上推到一邊。

“人都走了,你這醋還真是吃的無謂!”我出去的事情江墨言肯定是知道的,還處在難過中,沒有心情跟他開玩笑,緩步在來到牀邊躺下。

“丫丫怎麼沒回來?”

“錢回接去了。”

錢回很喜歡丫丫我是知道的,興許又是左初和趙麗兩人沒事又在家裡研究出了一些好吃的私房菜。

“你這麼捨不得他?”江墨言湊了過來,聲音低沉,微微不悅。

“不捨得他,我早就跟他一起走了,還等着你在這裡挖苦我了。”我拿起頭低下的枕頭,擲了過去,“心裡不好受是因爲我怕他會一個人這樣過下去,現在還好,有陸奇陪着。等到陸奇長大了,他也老了,會孤單吧。”

“這個你就不用擔心了,我一定會給他找到一個合適的。”江墨言扶起我,“給你買了餡餅和粥,吃完再休息。”

“你以爲合適的那麼好找啊,我可給你打個預防針,別找出個不靠譜的禍害來!”我接過他遞過來的餡餅,瞪着眼睛,警告着。

“爲了他不再惦記你,上天入地我也要給他找出個合適的來。”

江墨言語氣堅定,看樣子是卯足了勁。

我哥的隆城之行並沒有達到預期的效果,眼角膜仍舊是沒有着落,好似已經習慣了黑暗,我已經沒了之前那般焦躁不安,想着順其自然吧。爲了阻止廖家人會在這上面動手腳,江墨言讓雲鵠緊緊盯着醫院。

心靜下來,時間就過的很快,看不見光亮,分不清白天黑夜,只知道困了就睡,身體完全恢復時,江墨言將我接回接。

鼻間再也沒有消毒水的氣味,瞬間覺得連呼吸都順暢多了。

還沒出院幾天,醫院傳來好消息,眼角膜的找到,聽到這個消息時,江墨言激動地將我抱了起來在客廳中轉了幾圈。

“做完手術眼睛很快就能好,到時候我一定要給你一個盛大浪漫的婚禮。”

“誰說要嫁給你了,我們這樣不好嗎?”這算是求婚嗎?也太敷衍了。每個女人一生都想要一次屬於自己的婚禮,一想到我心中就不由發憷。

“不好,我要用婚禮告訴全世界,你是我江墨言的女人。”他抱住我,語氣霸道,“我知道你在怕些什麼,我會在婚禮前把所有的明面上的危險和潛在我禍害都全部給解決掉,你只需要安安靜靜做你的幸福新娘就好。”

他聲音柔柔的,伴着他低沉磁性的聲音,我的面前好似出現了一場,浪漫夢幻的婚禮,眼中被嚮往填滿。

“口是心非的女人,明明就期待的不得了,還在這裡矯情,該教訓。”語落,他猝不及防,抱我進了臥室。

隔着衣服感受到他身上的滾燙,我知道他接下來幹什麼,臉上開始發燙,手大膽的環上他的脖子。

沒想到我會這般,江墨言愉悅的笑了笑,炙熱的吻隨後落在我的脣上。

許久沒有人住的臥室中溫度不斷升高,瀰漫着一股歡愛的氣息。

激情過後,他起身,在散落在地上的衣服中翻找着,不知道在他找什麼,我好奇的看去。

“願意嫁給我嗎?”

他握住我手,根據他胳膊伸出的姿勢,我能感覺到他應該是跪着的。

“江墨言你不覺得你這求婚的方式太過特別了一些嗎?”我特意加重特別兩個字,他此時可是光着身子。

“你也覺得特別吧,我是感覺這樣的方式特有誠意。”江墨言還傲嬌的應下了我的誇讚。

“哪裡有誠意了,除了戒指,連朵花都沒有,寒摻死了。”況且我還躺在牀上呢,哪有這樣奇葩求婚的,我躲過他幫我戴戒指的動作,負氣般將身子轉向另一邊。

“原來以爲你是不一樣的,現在看來你和那些膚淺的女人一樣。我這樣是向你表明真心,我的身心都屬於你一個人。”江墨言爬上牀,臉貼在我的臉上。

“如果都像你這樣表明真心,估計全大街上都是一羣光着身子的人。”我撇撇嘴唾棄聲。

“你的意思是不接受我的求婚了?”

江墨言聲音變得可憐兮兮的,近四十歲的人又開始賣起萌來,惹得我猛翻白眼。

“你想想,我又會賺錢,會做飯,會哄你開心,還有女兒,主要你喜歡我,你就點點頭,把戒指戴上得了。”

“什麼時候想到個讓我滿意的求婚再說。”我動了動臉頰,示意他把臉拿開。

江墨言開始耍起賴皮來,好似今天不管用什麼辦法都要把這沒戒指套在我的手上般,我緊緊地攥着手,緊閉着眼睛。

江墨言見我心意已決,在我的肩頭輕咬口,聽到門鈴的聲音起身下牀。

“幫我找身衣服。”

應該是丫丫放學回來了,這些天她的心情有些不好,特別是那天我把陸銘交給我的東西給拿給她的時候,她都哭了,以爲是她是不捨得陸奇,我也沒有問。

最近我正在跟江墨言商量着搬到錢回的小區,至少那裡有冬陽能夠陪伴着她,她不過是個七歲的孩子,時間一長說不定就會將陸奇這個人忘掉。

“丫丫今天在學校開心嗎?”

“開心。”

稚氣未脫的聲音中沒有往昔的歡快,好似失去了朝氣般,我心疼的對她招了招手,她緊走進步握住我的手。

“我們搬到錢回阿姨那裡好不好?”她這樣,我的心揪疼,生怕她的性格會從此改變。

“好啊。媽媽我先回房做作業了。”

小手在我手中滑脫,我張了張嘴,想跟她說些什麼,又覺得她好像還太小,說多了她也不懂。

“沒事的,小孩子的事情不會記得太長時間。我現在就去讓汪浩宇看看他那邊還有沒有閒置的房子。”

我們都以爲一個孩子記憶會隨着後來接觸的人或是事情而漸漸淡去,只是我們都錯了,丫丫已經認定了陸奇,她不會輕易忘記,甚至是隨着時間的推移,他在她的腦海中越發的清晰。

手術很成功,當紗布拿掉的那一刻,我看見了刺眼的陽光,那一刻,激動地差點尖叫起來,我緊緊的抓着江墨言的胳膊。

“江墨言,我能看到了,我能看到了。”高興的淚水滑落眼眶,同樣興奮的醫生趕緊囑咐我,不讓我流淚。

江墨言慌忙拿出紙巾,動作輕柔的幫我輕擦着眼角的淚水,這一天病房中很多人,他們都不約而同鬆了口氣。

“我能見見捐贈者的家人嗎?”一般眼角膜的捐贈者都是已經離開世界上的人,我只能對他們的親人表達自己的感謝。

“捐贈者是個孤兒,沒有家人。”江墨言理了理被紗布弄亂的頭髮,“我已經把他好好地安葬了。”

醫生幫我做了詳細的檢查,當天出了院,這一次,我們直接去了江墨言在新購買的住所中,房子剛好跟汪浩宇的對門,住慣了獨家獨院,剛換成這樣的地方還是有些稍稍不習慣的。

不過,爲了丫丫我們不管怎樣都是要適應的。

慶幸的是有了冬陽的陪伴,丫丫臉上的笑容多了不少。

“你們早應該搬到這裡來了,這樣剛還能幫他們培養感情。丫丫以後當我家的媳婦,中意的很。”

看着冬陽正耐心的給丫丫講解她不會的習題,錢回雙手環胸,對着我挑了挑眉,好像從這一刻開始她就已經考慮着她的兒媳婦養成計劃了。

“我也挺中意你家東陽的,可這個還是得看孩子們的意見的,他們現在兩個人的年齡加起來還不成年,你就考慮這些,眼光是不是放得太長遠了。”

我回了她一個白眼,“行了快去做飯,今天晚上,我們在你家蹭飯了。”

三位老人去隆城的楓林秋游去了,只剩下他們一家三口,家裡挺清淨的。我們還剛搬過來,冰箱中還沒有準備吃食。

我跟錢回還剛剛說笑着進入廚房,汪浩宇就急急忙忙向外面走去。

“公司有些事情,我跟江總過去看看,不用等我們了。”

“出了什麼事情,說清楚啊。”

錢回一邊穿着圍裙一邊向外走去,只是心急火燎的汪浩宇根本就沒有聽到,早已經消失在門前,錢回沒有追上,趴在窗臺向下看去的是,汪浩宇的車子已經駛出了車庫。

“真是的,不說清楚,弄得人心裡七上八下的。”

錢回嘟囔着扯了扯身上的圍裙,一臉不悅。

“公司最近有異常嗎?”江墨言不想給我添堵,一直都沒有跟我提過公司的事情,我相信沒有事情能夠難得住他,也沒有問過。

“有,廖家單方面撕毀合約聯合臨城的其他的賣場抵制我們的貨物,影視公司的當紅幾個藝人緋聞不斷,度假村出現客人受傷的案件。不過,這些都是小事啊,江總都已經解決了。”

我緊擰着雙眉,看他們的着急的程度,應該不是這些皮毛小事,心不安起來。

“媽媽,阿姨,你們快來看,顧炎叔叔在電視上了,他身邊還有警察呢。”

聽到冬陽的叫聲,我跟錢回互望一眼,難道是顧炎這貨在外面惹事了?

匆匆來到客廳,望向巨大屏幕,映入眼簾的赫然是位於隆城的副食品加工廠,經過這幾年的發展,這片佔地上千畝地工廠一擴再擴,它的盈利額已經佔據塑陽近一半份額。

一直搞小動作的廖家終於有了實質性的猛烈攻擊了!

“陰魂不散啊,不就是救了江總一命嘛,她還奪了你一雙眼睛呢!孩子又不是你害死的,非得跟一條狗樣死死的咬着!”錢回雙手一叉腰一臉的怒氣,“完了完了,肯定是食品安全,現在全民的食品安全意識那麼強,去個超市選東西,都得拿上包裝袋好好地瞅瞅生產日期的,這事一旦傳開,就算是緋聞,估計他們也對印着塑陽的商標退避三舍。”

錢回絕對不是危言聳聽,自從三鹿奶粉事件風靡全球,中國就對食品安全相當看重,我在任塑陽總裁的兩年時間中一直在這方面要求嚴格,質檢部門的人也是我親自挑選的,絕不會在安全方面出現問題。不知道廖家是用怎樣的辦法將這衛生行政這幫人引進廠子裡的。

倘若他們提前在這上面做了手腳,一旦要停產接受檢查,對塑陽的名聲會產生極大的影響,有些賣場和超市爲了明哲保身,會將塑陽的商品下架,這樣一來,對於塑陽來說肯定是一場災難。

“或許沒事,說不定只是虛驚一場。走做飯去,兩個孩子也該餓了。”我瞥了眼,“塑陽旗下綠色食品涉嫌重金屬超標”的標題,拉着錢迴向廚房走去,“說不定他們是免費的再給塑陽做一次免費宣傳呢!”嘴上雖這般說着,心中實則是擔心的。

江墨言未回來,我躺在牀上輾轉反側,腦中全是那些包裝精美的食品袋,大賣場要求退貨,還有市民抵制的舉動,腦袋亂糟糟。

直到臥室的門響起,我快速坐起身,看向剛剛輕輕放下外套的江墨言。

我有些意外,工廠離溫城來回車程需要三到四個小時,我以爲他今天晚上不會回來了。

“就知道你睡不着。”江墨言在我身邊坐下,手輕捏了下我的鼻子,周身還帶着秋夜的清冷,“我們的產品沒問題,他們要檢查就檢查。天塌下來有我扛着,你安安心心就好。”

“話是這麼說,還是不由得人去擔心。”這根本就不是想不擔心就不擔心的事情,塑陽經過前一陣子的股票大跌,已經耗損了元氣,我還真怕它受不了這次傷筋動骨的折騰。

“你這是不相信你男人的能力?”瀲灩的桃花眼微眯,健碩的胸膛直直的壓了下來。

“喂,江墨言你起來啊,都壓得我喘不過來氣了。”他沒有提力,身上的重量全部壓在我的身上,我抱着他的頭向上提了提。

“喘不過來氣?”他雙手撐在我的臉兩側,性感的薄脣勾起一個邪魅的微笑,直直覆上我的脣。

“這樣是不是好了一點?”綿長的一吻結束,眼含笑意笑意擡頭說道。

我皺了皺鼻子,準備背過身子睡覺。

“你男人在外面奔波了大半夜,你不犒勞犒勞我?”

“明天還有你忙得,大半夜的別折騰了。”當然明白他口中犒勞的意思,我推了推他示意他去洗澡睡覺。

江墨言絕不是一個好打發的主,他也不管我的態度,起身直接掀開被子。

“我覺得還是先討我的福利最重要。”

自從上次出院回家,江墨言好像就對這件事情上了癮一般,好似要將兩年沒做的次數給補回來一般。

第二天我醒來時,身邊的位置冷冰冰的,我雙手擋住刺眼的陽光,瞥見牀頭上的便利貼,伸手那個過來。

“好好休息,我把丫丫送去上學,早飯已經做好,你放在我微波爐中熱一下就好。”

鳳飛鳳舞的一行字讓我心中暖暖的,嘴角輕輕翹起,大大舒了個懶身起牀,如果沒有昨天的破事,今兒準又是美好一天。

一個人在家無聊,我也只能看電視消磨時間,電視上不是會出現那些讓我心煩意亂的播報,我索性拿着關上電視出了門。

好些天沒有去過塑陽,我攔了輛出租車,路上,收音機中一直在播報着各個城市發生的實事。

“沸沸揚揚的塑陽總裁江墨言重婚案件無疾而終時間不長,陪伴他兩年的廖家大小姐廖洋親生女兒被人蓄意謀殺案件隨之發生,現在案子剛剛落下帷幕不久,廖洋涉嫌故意殺人案今天開審,一審判決結果‘有期徒刑十年,剝奪政治權利兩年’,廖家對判決表示不服,準備上訴,爭取二審緩刑。”

沒想到廖洋開庭會那麼快,十年確實挺長,我看向不斷飄落隨着風兒打着旋兒的樹葉,樹枝椏已經呈現般光禿的狀態,原來不知不覺已經深秋了,想起小吳執行槍決的日子,我猶豫再三,還是撥通雲鵠的電話,詢問她小吳所在監獄的電話。

“你要電話做什麼?”

“我想跟她說幾句話。”我終究還是做不到無視她的死亡。

“她已經死了。”

“不是還有些日子才槍

決的嗎?”我瞥了眼出租車上顯示的日期,根本就沒有到處決的日子!

“她突然疾病死了,你想去看的話,可以去溫城的郊區的墓地,她就埋在那邊向陽的角落中。”

“你怎麼會知道的那麼清楚?”

小吳是個孤兒又是一個等待槍決的死刑犯,她那樣死在監獄中最多會被安排在一個無名的小地方葬了或者是火花掉,骨灰找個地方安置,絕不會會葬在郊區那片昂貴的墓地。

“我覺得她之前怎麼着也做過我的助理,這般走了,我心裡還挺難受的,就把她給接過來葬了。”雲鵠聲音溫和,聽起來絲毫都沒有異樣。

“雲鵠你是不是有事情瞞着我?”雲鵠不是那種同情心氾濫的人,別看他整天臉上掛着溫和的笑,但也不代表他會對每個人都好。在我的印象中他除了對身邊這些熟悉的人好些外,對於其他人都是疏離有禮。

“我能瞞你什麼事情,那塊目的對我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麼,就當是她後來沒有誣賴你的報答吧。”

雲鵠無奈地笑聲在我耳邊迴響着,手指在玻璃上輕划着,不斷琢摸着種種可能。

“你喜歡的人不會是她把。”

雲鵠是個會把心思埋得很深很深的人,我知道他的心中一直住着一個人,那麼多年我從沒有發現這個人是誰,連猜測的一個都不曾有。

“胡思亂想什麼呢,如果真的是她,你覺得我會任由她做錯了那麼多事情,最後一手將自己推向死亡?”

雲鵠的話字字在理,他給我的感覺就是一旦喜歡上一個人,他即便是說不出甜言蜜語,但絕對會讓她感受到世界上最溫暖的愛意。他對小吳除了這一次並沒有特殊照顧,我應該是多想了。

“師傅,郊區墓地。”收了線,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墓地有人打掃,只是周圍栽滿樹,又是落葉的季節,地上落滿枯黃的樹葉,墓園中只有稀稀兩兩幾個人,倍感蕭條清冷。

我心情沉重,緩步向雲鵠跟我說的地點走去,一座墓遠離這邊的墓葬羣,孤零零坐落在角落中。

不知道雲鵠爲什麼給她選擇了這個地方,目光落在墓碑前那束雛菊上面。

小吳最愛雛菊,我喜歡雛菊也是受了她的影響。花還挺鮮豔,送花的人應該剛剛離開不久。

我環顧下四周,沒有發現有人,我將花放在墓前,站在她的墓碑前,鞠了三個躬,冰冷的墓碑上的照片,她的模樣還是那般栩栩如生,回憶如過電影按了快進一般,快速從腦海中閃過,眼睛微溼。

“你說你怎麼那麼傻啊。”手撫過照片,“希望你下輩子出生在一個完整的家庭中,做個好人。”

陪了她一會準備離開時碰到看管墓園的老人,他笑呵呵的跟我打着招呼。

“姑娘來看朋友啊。”

“你怎麼知道我是她的朋友?”老人問話很奇怪,他沒有說親人,直接說是朋友。

“我知道她沒有親人,那天給她送葬的都是她的朋友。她一個朋友還專門囑咐我每天都要在她的墳前放束雛菊,姑娘愛乾淨,讓我每天把她的墓打掃的乾乾淨淨。”

老人邊說着,開始撿起落在墓上的樹葉,“這姑娘的命還是挺好的,沒有親人,朋友都還不錯。”老人很健談,見我沒有離開的意思,跟我嘮嗑起來。

“伯伯,可不可以跟我描述下這些朋友的長相啊?”倘若真的如雲鵠說的那般,見她可憐根本不會做出這樣盡心盡力的事情的,還有老人口中說的送殯那天出現的人是誰?我隱隱覺得那裡不對,可又想不出。

“長相啊,我人老記不太清,但那天來的人個個都穿的很講究,一看就是社會上很體面的人,長相也都是挺好,那天有一些來掃墓的人還遠遠的圍觀議論呢。”

“謝謝伯伯。”他的話在我不平靜的心湖中掀起波瀾來,我來到我養母的墓前待了一會,纔出了墓園。

路上車不多,我緩步的走着,始終沒有想通雲鵠這麼做的原因。

我試着給錢回打了一個電話,詢問她知不知道這件事情。

“小吳那天送葬的時候你知不知道?”

“你怎麼她不在了?”

“別管我怎麼知道的,那天送葬的時候,你是不是也去了?”從她的反應中來看,她對這件事是知道無疑了,我就做了這麼一個大膽的猜測。

“就是作爲曾經的朋友去了一下,你不要多想,我還在忙,掛電話了。”

電話中傳來嘟嘟聲音,該死的女人竟然掛了電話,丫的此地無銀三百兩,她肯定是有事瞞着我。

我火大的回撥回去,連響了兩次都沒有接,我徹底暴躁了,再次打給了雲鵠。

“我覺得小吳的事情你沒有跟我說清楚。”

想從雲鵠這樣謹慎又高智商的人口中套事情肯定說話得有一定的技術含量,而且語氣還得把握得當。

“我覺得已經很清楚了。”

“你知道我的脾氣,這件事情如果我想搞清楚,無論用怎樣辦法,我也會扒出真相。我再問你一遍,是你告訴我,還是讓我自己找答案。”算算小吳離開的日子,我隱隱猜到了答案,我無法用語言去形容我此時的心情,心好似被被人劇烈的拉扯着,矛盾着。

“我騙了你,你的眼角膜是她捐的。”

我頓在原地,陽光不炫目,我的頭卻暈暈的,感覺太陽都在轉,我在原地蹲下,耳邊雲鵠用他特有的溫和嗓音講述着事情的經過。

小吳槍決的日子還有一些時間,或許是受不了內心的煎熬,她選擇了割腕自殺,事發不久被獄警發現,送到醫院的時候,她已經奄奄一息,她口頭講述了自己的遺願,還特地囑咐他們一定不要讓我知道這個事實,不然我的心裡肯定會因爲難以接受恨之入骨的人捐獻的眼角膜。

電話那頭說完後沉默一會,我無力垂下拿着手機的手,心中那些對小吳的恨跟怨言都隨秋風淡去,原來她當初的懺悔是真的。

想到她在審訊室中跟我說的那些話,心緊緊揪疼起來,大滴的淚水落在腳邊,在地上蹲了很久很久,久到夕陽已經不知不覺西沉,一輛車子在我面前停下,視線中出現一雙鋥亮的黑色皮鞋。

我緩緩地擡頭看向站在我面前的濃眉輕擰的江墨言,動動僵硬的腿,起身撲在他的懷中。

“爲什麼,爲什麼不告訴我眼角膜是她的?”

“我也是事後才知道的。”江墨言輕拍着我的背部,“我怕告訴你,你會情緒失控。”

“就算是情緒失控,你們也不能瞞着我的啊。”在我的世界中我最討厭的就是被人欺騙,那麼多人都知道這件事情唯獨瞞着我。

“對不起,我又一次做錯了。”他抱緊我的身子,“我回家吧,丫丫還在家等着我們呢。”

從江墨言的口中我又知道了一些,當初小吳怕江墨言拒絕她的眼角膜,她讓獄警聯繫的雲鵠。眼角膜移植完以後,他纔跟江墨言說了真相。那天給小吳送葬的人是江墨言他們,我哥秋霜也去了。

“雲鵠還從她的遺物中找到了一封寫給你的信,回去的時候我拿給你。”

我咬着下脣坐眼中的淚一直沒有乾涸,入目蕭條的景象,在我心頭更添絲疼痛。

“不管怎樣,她還是變回了當初我認識的小吳。”

“世界上沒有永遠的好人,也沒有永遠的壞人。她走的安詳,好似所有的罪孽都在她離開的時候消失了。”

“這樣就好。”

江墨言遞了手帕在我的面前,“不哭了,眼睛腫了丫丫又該好奇了。”

哭的太多,眼睛開始不適起來,我胡亂抹了幾把臉上的眼淚。

書房中,江墨言將放在書櫃最上層上面一個盒子拿了下來,取出躺在最底下一封摺疊成工工整整四方形信。

我緩緩打開,她娟秀的字體引入眼簾。

小溪,我本想把這些話隨着我一起帶進我應該去的地方,可我還是忍不住寫了下來,這是一封無法你接收到的信,就當是我留在世界上的唯一東西吧。

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給我溫暖的人就是你,我卻殘忍的將你傷害的體無完膚,我即使知道錯了,我還是無法彌補你曾經收受到的傷害,只能對你說你永遠不想接受的對不起。我走了,爲了贖罪,我會讓他們把我眼角膜移植給你,希望你可以重見光明跟心愛的人就這樣美美滿滿的走下去。但我不會讓他們告訴你眼角膜是我捐的,我不想再給你造成任何負擔。

再見了,曾經把我把我當親人一樣的人,但願下輩子我們還能夠相遇,那時候我一定會好好地陪在你的身邊,不會再做任何傷害你的事情。

----小吳絕筆

薄薄的紙張上面有幾滴落下的淚水,我緊緊地將心捂在身前,用力咬住下脣,纔沒有讓自己哭出聲來。

再見了,親愛的姐妹,一路走好。

江墨言從我手中抽出信來,掏出打火機在垃圾桶上方點燃。

“江墨言你······”

“有些人有些事記在心裡就好,留下這些東西只會徒留傷感罷了。”

火不大,燃燒的灰塵飄落在垃圾桶中,快要燃盡時,江墨言兩指一鬆,它就那樣輕飄飄的落在垃圾桶中,時間不長熄滅殆盡。

我久久凝望着那層不多的灰燼,江墨言拉着我向進了客廳,剛剛從冬陽家做完作業回來的丫丫,看着我又看了看江墨言,大大的眼睛在我的臉上定格。

“媽媽你怎麼哭了,是不是爸爸又欺負你了!”丫丫雙手叉在腰上,如一個小母夜叉般怒瞪着江墨言。

“不是她。”我戳了戳她氣鼓鼓的腮幫子,看着她這般,我算是放心了。

被女兒這樣一瞪,江墨言輕笑着摸了下她的頭,輕挽起衣袖向廚房走去。

沙發上,丫丫坐在我的身邊,跟花花嬉耍的時候還時不時的看我一眼。

“有話跟媽媽說?”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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