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剛好是下班時間,走道中人來人往,我趕緊將頭埋在他結實的胸前,瞬間淡淡的薄荷香氣直沁心脾,心微悸,我欲探出頭又怕被同事認出。
“你要帶我去哪?”
“把臉附過來我就告訴你。”溫和磁性嗓音帶着絲絲誘惑。
“不要。”
我堅決將頭埋得更深,不經意瞥見他的側顏異常冷毅,薄脣輕抿,不知哪裡又惹惱他了,真是變臉比翻書還快。
“宋醫生?”
我苦着一張臉,真是怕什麼來什麼,住院的這些日子,雖然江墨言基本上每天都會出現,但每次都神奇的跟小吳錯開,我已經能想象出小吳見到張相俊逸又有範的江墨言時驚天動地反應了。
揪着心,扯了扯江墨言的衣服示意他加快腳步離開。
誰知,冷着一張臉的男人反而停下腳步,狀似親密的垂下頭在我耳邊低語:“好像是你好朋友在叫你呢!”
“快點走,行嗎?”
說話間,小吳又不確定的叫了我一聲。
我稍微側過頭,一臉祈求的看着他。
之前,我跟汪浩宇的事情在醫院中掀起一股軒然大波,這些日子纔剛平靜下來,我可不想再一次成爲醫院裡八卦時談資的風雲人物。
“這樣不禮貌的。”
望着幽潭中新增的點點笑意,我真想一巴掌拍散它,去尼瑪的不禮貌!
“宋醫生,是你嗎?”
腳步漸進,眼看躲不過去,我深吸口氣,轉過身欲掙脫江墨言的懷抱,箍住我身子的鐵臂卻越收越緊。最後,我只得放棄,硬着頭皮跟小吳打了個招呼。
“這位是?”一臉曖昧的小吳對我擠眉弄眼,語氣難掩激動。
“他······他是······他是我表······”話還沒說完,腰就被重重擰了下,我輕呼一聲,忿恨的瞪着危險眯起眼睛的江墨言,漸冷的眼神好似警告我,再胡說後果自負!
“我老公。”在他的淫威下,我霜打的茄子般含糊不清
的說了三個字。
“真的嗎!太好了!比汪浩宇······”
因爲她突然的爆發的高分貝,周圍經過的行人都不由得向我們多看幾眼,我慌忙捂住她欲喋喋不休的嘴巴,比劃個噤聲的手勢。
小吳也發現自己太過激動,點點頭。
一上車,我揉着被弄疼的腰怒瞪着臉色緩和許多的男人。
“知道自己長的挺好,我勉爲其難讓你看個夠得了。”準備發動車子的江墨言停下動作,俊臉湊到我的面前。
我無語的嘆了口氣,臉皮真不是一般的厚。
“江院長,我幫你介紹個醫生好嗎?”
“作爲一院之長,我認識的醫生能比你少?再說我又沒病,要醫生······”
忽然,江墨言打住話語,攝人的眸子一眯再眯,堅硬如鐵的胸膛肆意向我靠近,我挺直身子緊貼在座椅上。
“你的意思是?”故意拖長的尾音仿若來自地獄撒旦般。
只是誰也沒想到後來他真的病了,甚至是病入膏肓,用他的話來說無藥可醫。
不敢直視他高深莫測的眼睛,雙眼只得四處胡亂瞄着,腦中閃過認識以來的畫面,心中很是不甘,即便是弱肉強食,我憑什麼非要怕他。最後,心一橫,一咬牙,大義赴死的猛然擡起頭,竹筒倒豆般說出在嘴邊打轉的話。
“我的意思是,你有嚴重的雙重性格傾向,一般有雙重性格的人極有可能會誘發精神方面疾病,及時發現及早治療,才能······”
剩下的話語湮沒在一個不算溫柔的吻中,直到微涼的脣瓣離開,我纔回過神來,傻傻的觸摸下還殘留他溫度的脣。
“看來那個欠揍的男人真的不稱職,連怎麼接吻都沒有調教好你。”
聞言,我臉上表情一僵,臉別向窗外,我跟汪浩宇長達十六年的感情征途中,有一半是處於青春懵懂期,純的很,牽個小手都覺得做了多麼不可饒恕的事般。
等稍微再大點,我們又考進了不同的大學。
畢業又各忙各的,仔細算來我們真正在一起的時間真的是少的可憐。
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並沒注意車子早已駛進了對我來說不算熟悉的東城區,直到車子停在一棟豪宅前,我才如夢初醒。
“怎麼把我帶到這裡來了?”
“你忘了,這裡是我們的婚房,我已經跟阿姨說過,以後你就跟我住在這裡。至於婚禮,等你的腿完全好了,再說吧。”
“那我還是等婚禮以後再住進來。”我還沒有做好跟他朝夕相處的準備。
江墨言只是淡淡瞥了我一眼,直接下車,將我抱了進去,近乎粗魯的將我扔在沙發上,我不禁慶幸沙發夠軟,不然屁股鐵定會開花。
他灌了一陣水後,隨手在我面前放了杯,大半杯水濺出些許水花,我的心不受控制一顫。此刻,我極度擔心以後跟他相處多了會不會得心臟病。
偌大的客廳陷進死寂,我不停的繳着手指,想找些話題打破死沉的氣氛,卻覺得我們無話可談。
看着牆上一副夕陽下兩人背對着坐着的油畫,不知怎地想起廖秋霜來,那天她對我說“明明我什麼都沒做,爲什麼別人都認爲我是個惡毒的女人。”
對這句話,我深有感觸。
“車禍的事情有眉目了嗎?”
江墨言臉色稍沉,看樣子有些棘手。
“之前聽小吳說在醫院門前聽到有人打聽我的情況,那時候廖秋霜還沒回國,我覺得車禍應該不是她。”
“你對她才瞭解多少!是不是她去找過你?我說你的耳朵根子到底有多軟,人家三言兩語就能讓你深信不疑,我真是懷疑你是怎麼平安活過二十五年的!”
江墨言臉色冷凝,眉眼凌厲,鐵拳緊握還隱隱發出骨骼咯咯聲響,彷彿只要提起廖秋霜這個人,他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憤怒。
“你們之間·····”
我試探問着,忽然砰的一聲,怒氣翻滾的江墨言用力踢了下桌角,甩門而去,徒留我獨自愣怔在空蕩的客廳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