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誤會你跟慕北川,對不起。”
聞言,緊張逐漸消失,垂下眼瞼斂去眼中的委屈,貝齒輕咬下脣,聽了廖秋霜說了些當年的事情,對他那天過激的反應能理解,但卻不能原諒。
“你願意再給我······”
“不能,人心傷了很難補回來。”我相信你一次,最後差點在你的手裡丟了命,一次教訓就夠了。
臥室死寂半響。
“下去吃飯吧。”
“我吃過了。”
心情沉重,沒有一絲食慾,害怕自己真的會像書彤那般失去一個做母親的權利,我很喜歡孩子,如果最後真的落得這樣的結果,我絕對接受不了。
江墨言好似沒有聽到我的話般拉着我下了樓,將我按在餐桌旁。
花嬸上完最後一個湯,有些擔心的看着我。
“夫人,你的臉色不好,是不是肚子又疼了?”
“不是。”
江墨言並未擡頭,示意花嬸離開。
“她跟你說了些什麼?”
“誰?”我拿着筷子有一搭沒一搭的挑着碗裡的米粒。
“廖秋霜。”
“你跟蹤我!”我放下手中的碗筷,憤怒擡頭。
江墨言依舊優雅的吃着飯菜,不否定也不承認。
“不要以爲是個人都會背叛你,像你這樣整天活在過去跟猜忌中的人不孤獨纔怪!”憤怒讓我心中的懼怕暫時消失。
他手上動作微頓,臉色也隨之變了變,嚥下口中食物,黑曜石般的眸子落在我的身上。
“我的世界不像你的那般單純,如果太相信人,我活不到今天。”
我站在那裡打量着繼續吃飯的江墨言,我不知道他經歷過什麼纔會變成今天這般,腦中閃過老院長那張嚴肅的臉,心中忽然升起一個疑問,爲何江墨言結婚他都不曾來?
太多的疑問壓在我的心頭,我突然覺得喘不氣來。
“有疑問你可以問我,在我可以回答的範圍內,我會告訴你答案。”
他一直都有
洞悉人心的能力,可笑的是即便他能把我看的透徹,那天依然誤會了我。
“你怎樣得知誤會我的?”
“奇峰說你三天沒有上班,怕你出意外,我就讓他去查。小吳說你當天下班就回去了,之後也沒見過你,加上之前你跟我說你在醫院打了連場,我就······”江墨言緊抿下脣,眼中閃過歉意,“後來覺得不對勁,我讓奇峰去調了醫院監控,證明你確實沒有沒有離開過醫院。我親自去找了小吳,她才說了實話。”
“那她爲什麼之前······”
“北川的未婚妻找過她,小吳又在病房中見到北川照顧你,對你產生了誤會。”
聞言,我雙眉緊蹙,這慕北川的未婚妻玩的是曲線救國嗎?如果真的誤會了我跟慕北川,直接鬧到醫院比這樣陰毒的手段管用的多吧!
“北川的未婚妻只是商業聯姻,他從來都沒有承認過。她有自己的顧忌,要是真的鬧到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以北川的性格肯定會退了這門親事。”
我張了張嘴想問問書彤的事情,覺得不妥。
萬一惹惱了他,我就白白浪費了這個可以從他口中挖掘秘密的機會。
“我覺得慕北川對我的態度怪怪的,你能告訴我爲什麼嗎?”
江墨言臉色毫無預警瞬間黑沉,“問那麼多,對他動了心思?”
“不······我只是······”我想好一會才找到合適的語言去表達,“他讓我感覺到很不舒服,如果是我身上的優點讓他感興趣的話,我絕對立馬改掉。”
江墨言聞言樂了,這是他這些天第一次露出的笑。
“優點?”黑瞳從頭到尾認認真真打量我一番,最後咂巴下舌,“目前爲止,我也就發現一個勉強讓人喜歡的優點。”
“哪點?”我睜着晶亮的眸子順口接下。
“傻到無人能及。”江墨言雙眸含笑,拿起筷子夾了一塊紅燒肉遞到我的嘴邊,“吃塊你同類的肉。”
我嘴角使勁抽搐,很想問一句,江院長,你老到底有幾面?咳嗽聲
壓下心中翻滾的怒火,臉色認真的坐在桌前,胳膊放在桌上,十指相扣,咬了幾下脣。
我是個膽小的人而且自我修復能力很弱,一旦經歷過不美好的事情,它會像個種子一樣在我心上生根發芽。
他那天親手在我的心上埋下了顆恐懼的種子,好似腦中植入芯片一樣,他在我的眼中就是一個恐怖到隨時都能要人命的惡魔。
突然這樣的轉變讓我腦中程序紊亂,我極度不適應。
“想對我說什麼?”
“你可以用你最真實的一面和我相處。”
“好。”江墨言嘴角輕翹,笑得跟個狐狸般。
我雙眉緊蹙,疑惑的看着眉眼彎彎的男人,怎麼看怎麼覺得我好像傻傻的給自己編織了一個套。
翌日早上,我睜開酸澀的眸子,一宿未睡,腦袋脹的厲害。
倒了杯溫水站在窗前看着邁巴赫駛出別墅,恍惚間我彷彿看到坐在後座上的江墨言回頭看了我一眼,攥着杯子的手一緊,想到他昨天知道我跟廖秋霜見面的事情,心中關於赴不赴約更加舉棋不定。
慢慢喝完杯中水,面前閃過接生時候的畫面,孩子的啼哭縈繞耳邊,我放下水杯,匆匆洗漱完,叼了個麪包匆匆出了門。
檢查有病就治,沒病,防患於未然也不是一件壞事。
費了一番時間纔在一個小區門前找到廖秋霜所說的信澤診所,我推門而進時,廖秋霜早已等在裡面,耿澤正帶着聽診器給病人問診。
真是邪門了,這些人竟然都是我的同行!
“我知道你會來的,裡面什麼都準備好了,跟我進去吧。”
診所雖小,裡面設施俱全。
我第一次躺在不足半米寬的臺子上,撩起上衣,冰冷的儀器在我的小腹緩慢移動着。
廖秋霜雙眼緊盯着屏幕,看的很是仔細,我的心隨着她每一次凝眉多跳幾下。
“放鬆些。”
聞言,我深吸幾口氣,目光盯着房頂,短短的檢查時間對我來說無疑是個煎熬,我幾乎是數着秒過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