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又是你。”
夜色中,終於見到一直情緒不外露的雲鵠輕皺下眉,“這句話應該我問你纔對。你怎麼又把自己弄得這麼狼狽。”
“一言難盡,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我推開他,繼續邁動沉重的腳步,睜着一雙無神的眼前深一腳淺一腳的向前走着。
“你已經靜的夠久了,再走下去估計你要凍成冰人了。”
經他一提醒我才察覺麻木的四肢凍得已沒有任何知覺,臉上的表情也凍的僵硬到幾乎動不了了。
一進入暖氣的車中,我拍了拍僵硬的臉,“把我送回公寓吧。”
“中午把你送回去,晚上你又跑出來,還是先去酒店吧。”
想到那棟充斥着他氣息的公寓,我最後還是點了點頭。這次還是住在雲鵠隔壁的房間。
漆黑的房間中我一個人蜷縮在牀頭邊上,一聲急促的電話聲打斷我混亂的思緒,我出神的看着生源處,足足電話響了好多遍我才摸索着接過。
“是不是很痛。滋味不好受吧,我還要告訴你一個消息,你知道自己爲什麼聯繫不上我哥嗎?”
“我不想知道!”
覺得自己千瘡百孔的心承受不了她所謂的消息,我砰的掛斷電話,怎奈手顫抖的不成樣子,電話沒有合好,耳邊傳來江琳琳幸災樂禍的話語。
“他現在正帶着書彤姐在英國瑪麗醫院接受卵巢保養,你還不知道吧他們已經選定了代孕對象,就是溫城大學的一名在校大學生。哈哈痛吧,盡情的痛。痛到絕望,這樣我才能感到高興。”
接下來是一串毛骨悚然的笑聲,我捂住耳朵,不知道魔音是何時消失的,我無助的揉着頭髮,最後爬起身,抓起電話,按着已經熟記於心的號碼。
那邊依舊是關機。電話從手中滑落,江墨言你真的好殘忍!我再次將自己蜷縮成團,睜着眼睛到天亮。
“事情都有過去的時候,何必這樣折磨自己。”
早上房門響了許久,我也沒有去開,過了好長時間才進來的雲鵠雙眉再次輕皺下。
“你不是知道所有人的結局嗎?你告訴我,我這亂了套的人生要怎麼走,我的家沒了,我的老公陪着別的女人去生孩子。我要怎麼辦?怎麼辦?”
我現在就像一直無頭蒼蠅一般,腦子中除了我媽厭惡我的表情,就是那天耿阿姨和耿澤的冷臉,還有江墨言的無情,我的世界已經漆黑一片,我在原地打着轉,找不到前行的方向。
雲鵠伸手揉了揉我凌亂的頭髮,“傻瓜,我如果真的能知道你將來遭受到的波折我還會讓你如此痛苦嗎?”
“你也是個騙子,你說我是第五個,我曾經以爲死很可怕,沒想到現在的我比死更加痛苦。”
急需一個懷抱的我,不管不顧任性的抱着他,鼻涕眼淚蹭了他一身。
他沒有推開我,輕拍了我幾下背。
廖秋霜下午時找到這裡,見到我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樣,嘆了口氣。
“你倒是說說發生了什麼,我纔好勸你啊。”
身世的事情我暫且不想說,把江墨言跟孔書彤的事情講說了一遍。
廖秋霜臉色沉了下來,“或許其中有誤會也說不定,你先別多想,等他回來再說。”
我輕搖下頭,看向窗外。
“秋霜,我有種直覺,一直在裝神弄鬼的人是江琳琳。”
“你說什麼!”正幫我倒水的廖秋霜,手中的杯子跌落在地上,“這這怎麼可能,她那麼嬌小,那麼可愛,你不會是最近精神太過緊張纔會出現這種不切合實際的想法吧。”
“或許我們都被她的外表騙了,是與不是,或許不久就會有個結果。”
聽江琳琳的話,她是準備在江墨言離開這段時間好好地整治我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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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說的這麼駭人行吧,弄得我心裡毛毛的。對了,我忘了告訴你,當年安晴兒是因紅杏出牆,才被趕出江家的,嚴格意義上來說,江琳琳不是江家的女兒。”
聞言,我雙眉輕皺下,倚在牀上沒有再開口,放在被子中的手緊緊攥起,來吧,最好一次性的解決了,這樣的折磨我真的受夠了。
或許真的是被我的話給嚇到了,廖秋霜這幾天一直緊張兮兮的陪在我的身邊,生怕我出個意外。
江墨言打過幾次電話回來,無論他怎麼叫我,我都沉默不吭聲。最終,他耐心耗盡,吼了幾聲,我面無表情的掛斷電話,看的廖秋霜都一愣一愣的。
“你不會傻了吧,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
“我該怎麼反應?大吵大鬧?歇斯底里?這我好像用過一次,效果不怎麼好呢!”
廖秋霜還想說什麼被她手機鈴聲打斷。
“江墨言,你怎麼帶書彤去了英國,你之前不是跟我說要跟小溪好好地過日子嗎?你這是找死嗎?”廖秋霜看了我一眼,捂着電話壓低聲音向洗手間走去。
告訴自己不要去聽,可耳朵靈敏的連我自己都想唾棄,他們的交談聲音傳進我的耳中,直到浴室的門被關上。
兩三分鐘後廖秋霜才從浴室出來,最初的凝重沒有逃過我的眼睛,“他說回來給你一個驚喜。行了,別多想了。”
“恐怕是驚嚇吧。那樣我寧願不要。”
在酒店待了五天,雲鵠有事要回一趟香港,酒店的開銷是我承擔不起的,不想欠雲鵠,我跟廖秋霜兩人回了公寓。
我爸一臉憔悴的站在公寓門前,我雙眉緊皺,疾步走了過去。
“你怎麼沒有在家照顧我媽?跑這來幹什麼?”自從那天知道他乾的好事以後,我對他再也提不起以前的尊重來了。
“你媽早上出去了,一直都沒有回來,打她電話也不接,我找遍了她常去的地方,所有的人都說沒見到她。”
“報警了嗎?”更年期再加上我身世的刺激,她的精神肯定會有些紊亂。
“不到二十四個小時警察也不管的。”我爸現在已經六神無主,一切希望全部都系在了我的身上。
我用力拍了下頭,真是急糊塗了。想到她可能會去找耿阿姨,我急忙向芳華趕去。
芳華醫院,耿阿姨見到我時,臉色有些不好,我心中難受,着急我媽,我顧不得跟她多說,匆匆離開。
圍着溫城市找了大半天,一點線索都沒有找到,最後,我只得求助於耿澤。
“哥”
聽到這聲哥時,電話那端的耿澤明顯一愣,“我不是你哥,我只有一個妹妹,她死了。”
“不,我沒死,現在求求你幫我找找我的養母。”
我的哽咽不成聲,耿澤已經被我說的話給震在當場,過了好半天才回過神來。
“爲了讓我幫你找母親,你連這種謊話都能編出來。”
說完,耿澤毫不猶豫掛斷電話,我站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不管看誰都像是我媽,心被恐慌填得滿滿的,腦中突然閃過江琳琳的話。
我瘋了一般攔車趕去慕家,還剛剛到門前就被人攔住。
“江琳琳你給我出來!”
心中不甘,我在門前大叫起來。
“江墨言拋棄你,所以要來投奔我的懷抱了?”
江琳琳沒有出來,反而招惹來慕北川這個瘋子,如果是放在以前,我見到他肯定會嚇得扭頭就走,可現在我不能。
“江琳琳呢?幫我把她叫出來。”
“想找我大嫂容易,我帶你去。”
警惕的看他一眼,我不是傻子,不會就這樣跟他離開,慕北川倒是沒有太大反應反而是掏出手機撥通江琳琳的電話,遞到我的手中。
“江琳琳,我媽是不是在你手上!”
“你還沒有蠢到無藥可救的地步,來吧,溫城碼頭十七號倉庫,我跟你養母會在這裡等你。”
說了聲謝謝將手機還給慕北川,他握住我沒來得及抽回的手。
“求我,我或許會幫你。”
我雙眉緊蹙,甩開他的手疾步離開。
“你會後悔的。”身後的傳來一聲陰冷的話語,本就不安的心更加惶惶難安起來。
溫城碼頭十七號倉庫,來的路上我給廖秋霜打了一個電話,半個小時以後我如果還沒有消息她就報警。
光線不是很足的倉庫中很是空曠,就連輕微的腳步聲也可以迴盪很遠,我攥緊雙手,屏住呼吸,環顧下四周,空蕩蕩的,並沒有一個人。
忽然身後的門被關上,我的心倏然提到了嗓子眼,“江琳琳別給我裝神弄鬼,你給我出來!”貞記餘才。
“這脾氣真是被我哥寵的不知道天高地厚了。”江琳琳從倉庫的一個小門中走了進來,她手中拉着一根繩子,繩子那頭我媽被捂住嘴捆住手,狼狽的睜着一雙驚恐的眸子,見到我時不停地搖着頭,示意我離開。
見到她的動作眼淚不禁奪眶而出,畢竟我是她養了二十五年的女兒,不管怎麼樣在她的心中還是愛我的。
“嘖嘖嘖真是令人感動啊。我以爲你恨不得殺了她呢!”
江琳琳用匕首挑起我媽的臉,笑得陰森可怖。
“我知道你想折磨的人是我,你放了她,我過去。”江琳琳現在就是一個惡魔,她手中明晃晃的刀子隨時都可能要了我媽的命。
“真是個孝女。好,我就成全你。”;筆
我放慢腳步,故意不去看我媽猛烈搖着的頭,一點點向她靠近,“爲什麼這樣恨我?”
“因他寵你,我就要虐你,這樣才能緩解我心頭上的痛!”
江琳琳說的咬牙切?,好似我奪走了她最心愛的東西一般。
“你喜歡他?”腦中不斷閃過江琳琳膩歪江墨言的畫面,或許在她的心中早就扭曲了那份對哥哥的愛。
“呵呵告訴你也無妨,反正你馬上就要死了。我喜歡他,從我記事開始,我就喜歡上對我疼愛有加的哥哥,等我發現的時候自己無可救藥愛上自己的親哥哥時,我害怕彷徨過,但最終愛還是佔了上風,我覺得即使不能跟他正大光明擁有他,我也不能要別的女人跟他在一起。”
聞言,江琳琳的臉在我的面前直接扭曲變了形,她已經病入膏肓無可救藥了。
“之前的一切,就連孔書彤意外流產也是你做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