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未落,只見一個圍着圍裙的女人風風火火跑了出來,鳳眼一瞪。[ 超多好看小說]揮舞下手中的鍋鏟,圍觀的衆女立刻作鳥獸散。
見這般,我慌忙向陸銘身後退了退,陸銘對我笑笑,輕聲說了句,“她就是嗓門大些。”
“是,老大說的對,我就嗓門大,沒嚇着你吧。”陸銘的母親見衆人離開將鍋鏟藏在身後,她五十多歲的模樣,眉眼彎彎,五官掛滿笑意。慈善的讓人很想親近。
“沒有,阿姨。”
“媽,快去做飯啦,小溪還有事情,待會我們就得回去。”
見他媽一直打量着我,陸銘催促聲。
“模樣真好。”忽然她臉色一變,“什麼?一會就走,這怎麼能行,我還打算你們在這裡過春節呢!我年貨都買了一大堆。”
我這纔想起來的匆忙竟然把買東西這茬給忘了。
陸銘看出我臉上一閃而過的尷尬,輕聲說了句,“葛天一會就把東西搬來。”
“媽,您不是開玩笑嗎,年尾事多,我怎麼可能呆的住。”陸銘滿臉無奈。
“那你走。她留下。”說完直接將鏟子向陸銘手中一塞。“炒菜去,我們娘倆聊會天。”她拉住我的手,帶着我進了客廳,兩個正在房間裡玩的孩子,聽到聲音,慌忙跑了出來。
丫丫甜甜叫了聲媽媽撲進了我的懷中,陸奇站在她身後瞥了瞥嘴,我拍了怕丫丫的背,扯過陸奇,其實這小傢伙挺單純的,心情啥的都寫在臉上。
“小溪是吧,來這兒有點心,水果,還有我們臨城的土特產。我也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都買了點。”
陸銘的母親是個熱情的女人。在我面前故意壓低聲音,好似生怕嚇到了我一般,見到她如此緊張的模樣,我也不好意思起來。
“阿姨,您就把我當成個熟人就成。”
“你這孩子還真像老頭子說的,好相處,沒啥彎彎心眼。說吧,準備什麼時候結婚,我還給你們準備準備。”
“咳咳”丫丫放在我口中的橘子不上不下的,正好卡在喉嚨裡,我劇烈的咳嗽起來,正端着盤子出來的陸銘見狀,慌忙放下盤子,用力幫我拍了拍背。
過了好半天我才緩過氣來,陸銘遞給我一杯水,扯過桌上的紙巾,幫我擦了擦眼角嗆出的眼淚。
“沒事吧?”
“沒事了。”溫水滑過喉嚨,舒坦很多,怕她語不驚人死不休,“阿姨,我去廚房幫忙。”
“算了,你們在這裡休息會,我去幫李嫂。”
“是不是我媽剛纔說什麼了,你不要放在心上。”孩子進了房間,陸銘點燃一支菸緩緩的抽着。
“看的出來阿姨挺想讓你早點成家的。”被他母親這麼一說,我們之間的氣氛莫名有些尷尬。
陸銘輕笑下,沒有說話。
時間不長,房門接二連三響起。不一會,不大的客廳裡面就坐滿了陸家的兒子媳婦還有孫子們。
陸銘簡單介紹幾句,有人拉我過去聊天,被他阻止,“她臉皮薄,別問些不該問的。”
作爲家裡的老大,陸銘的話自由一定的威懾力,大夥兒笑笑。
“大哥,你這是不談則已,一談可真是寵到了骨子裡啊。”
說話的男人是陸家老三陸戰,是個當兵的,皮膚黑黑的,身材魁梧,一看就不是一個好惹的主。
陸銘淡淡睨了他一眼,撣了撣手中的菸灰,衆人一陣鬨笑,我臉色不自然的紅了紅。不過,他們倒也沒有什麼惡意,氣氛還是挺融洽的。
飯桌上,出去應酬的陸謙回來見到我,嚴肅的臉上立刻堆滿笑意。
“丫頭回來了,老婆子去把去年你自己釀的酒拿出來的,我今天晚上跟丫頭好好地喝上一杯。”
“你這個老酒鬼,別嚇着人家閨女。”陸銘的母親焦遙白了他一眼後,不停地給我夾着菜,“閨女咱別理他,他這是酒喝多了耍酒瘋呢。”
陸謙一瞪眼,我哪敢點頭,叫了聲伯父後,低着頭默默地吃着飯菜。
焦瑤坐在我身旁未動,陸謙倒也不勉強,自己去把酒罈子搬了出來,“丫頭來了我高興,見天非得喝個痛快不行。”
想到今天晚上還得趕回去跟江墨言一起出差,我臉上閃過一絲爲難。
“爸,小溪還有工作,你就別爲難她了,你要喝多少,我陪你喝。”
“你頂多三杯的酒量別在我面前顯擺,來丫頭,陪我喝幾杯。”
“那行,不過伯父,這自家釀的酒,醇,我不能喝太多。”知道他的脾性,倔得很,今天這酒我要是不喝,他肯定不給我走。
“隨你。”
說着,他咕嚕幾下見了底。
這桂花酒清香撲鼻,不知道烈性如何,我也不敢多喝,只能抿了一小口。陸謙不樂意,我只能勉強喝了杯,不得不說這酒還真烈,一杯酒下肚,肚子中就開始火燒火燎起來。
陸銘擔心的看了我一眼,阻擋他爸讓我喝的第二杯,喂着坐在我身旁的丫丫跟陸奇。
“你們都老大不小的了,覺得合適,就把婚結了吧。”
陸謙第二杯酒下肚,他本身就喝了不少酒,臉上更加紅了起來,已經有幾分醉意。
很慶幸沒有喝酒吃東西,不然我鐵定又會不雅一回。
“這事以後再說吧。”陸銘反應淡淡,看不出喜怒。
“混小子,你以爲你還剛二十出頭啊。記得當初你說領那個叫什麼連美玲回來,全家人都眼巴巴地盼着,到最後你卻自己獨自一人回來了,還給老子整出一個孩子,現在好不容易帶回一個,還說什麼以後,你不知道”
“我們吃好了,你們慢用。”語落,陸銘放下筷子,抱起丫丫,牽着牽着我跟陸奇匆匆向外面走去。
我回頭不好意思的跟愣在客廳中的人點點頭,慌忙跟上陸銘的腳步。
坐進車中,陸銘的臉色十分不好,一路上都沒有說一句話,看的出來他也個曾經被愛情所傷的男人。
“如果覺得真痛,就忘了吧。”他一直看向窗外,冷硬的側顏帶上一絲痛苦,我不禁出聲安慰。
“你能忘記他給你的痛嗎?”
“能,只不過需要一些時間。”陸銘充滿磁性淡淡的聲音傳進耳中,我拍了怕懷中睡得不算太安穩的丫丫,堅定出聲。
陸銘回頭看向我的眼睛,彷彿在辨別我話的真僞。
“曾經相處十多年的青梅竹馬的背叛,我以爲一輩子都走不出陰影,可出奇的是,纔不過短短半年,我就好似忘的一乾二淨,提不起當初的恨。而我跟江墨言時間還沒有當初的一半長,我覺得用的時間更短。”
陸銘雙脣動了動最終沒有說話,直到後來我才知道他要跟我說的那段話“如果真刻骨銘心的愛了,恐怕這一輩子你都無法忘記。”
這不僅是我的寫照,也是他這輩子最真實的寫照!
車子在溫城機場停下,陸銘剛欲從我懷中接走丫丫,本就睡得不安穩的丫丫緊緊抓住我的衣服,還睜開眼睛看了我一下。
“媽媽你沒走,真好。”
一句話讓我捨不得鬆開她來,就在我遲疑時,車窗外出現一個高大的身影,他敲了敲車窗。
我擡頭看去,逆光而站,看不出他臉上的表情,放下車窗,又看看懷中的丫丫的小臉,最後還是決定狠心交給陸銘。
“帶上她吧。下車,登機的時間要到了。”團找撲扛。
聞言,我對陸銘點了下頭,囑咐句路上小心些。還剛邁出一隻腳,懷中的丫丫就被江墨言抱走。換手的動作讓丫丫再次睜開眼睛,見到是江墨言抱着她,她甜甜笑了下,叫了下爸爸又睡了過去。
不甚明亮的燈光下,我竟然發現江墨言的薄脣輕翹下,眼睛閃過一抹疼惜。
我愣怔在原地,沒有聽到後面的腳步聲,江墨言回頭扯住我的胳膊,向機場裡面走去,我機械的跟着他走了幾步。隨後回神,欲甩開他的手。豈止他的力道太大,我掙扎幾下無果。
“放手。”
他對我的話語置若罔聞,沁冷的大手從我的胳膊上下移,緊緊的握住我的手。
“江墨言,你覺得以我們現在的關係,你有牽着我手的資格嗎?”
胸前被一股無名怒火給填滿,聲音不禁擡高,站在原地不願擡腳。候機室中經過我們身邊三三兩兩的行人都不由得多看我們幾眼。
江墨言停住腳步,底下頭蹭了蹭剛剛又醒過來的丫丫。
“別嚇着孩子。”
一句話,讓我無力掙扎,只得低着頭跟在他的身後。幾分鐘過後,廣播響起,江墨言帶着我們登機,整個過程,他都沒有鬆開我的手,我真切的感受到他手上的溫度,從最初的冰冷到後來的滾燙到好似都能灼傷我的皮膚般。
就算坐下他都沒有放開我的意思,見晚上的頭等艙沒有幾個人,我起身準備換個座位,可不知這貨又抽什麼瘋,緊緊扣住我的手,就是不鬆開,我不敢大聲說話,生怕驚擾了丫丫,犟不過他,我也只能負氣將臉別向一邊。
夜已深,窗外黑色密佈,時間不長,睏意來襲,我依靠在座位上睡了過去。
睡夢中,總覺得臉上脣上有東西在動,我不舒服的嚶嚀幾聲,揮舞下手,攪人好夢的壞東西被我趕跑,只是時間不長又出現,反覆幾次,我心生惱意,可怎奈太困,也不再去管。
這一覺我睡得好沉,直到江墨言叫我,我才揉揉惺忪的睡眼,機艙外面仍舊是黑夜,神經大條的我竟然忘了看要去哪裡,睡意正濃,我任由江墨言拉着進了酒店。
可站在酒店門前時,我才意識到一個嚴重的問題,江墨言好似只開了一間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