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答應陪阿姨出去,我今天起了一個大早,推掉女子防身術的課程。( )帶着丫丫出去晨練。
回來的路上小傢伙扯住我的胳膊,晶亮的大眼對我眨巴幾下。
“是不是有什麼話要對媽媽說?”見着她這般模樣,我心中一咯噔,就怕她提到江墨言。
“恩。”小傢伙用力的點點頭,“媽媽,興趣班芭蕾舞老師走了,新來的老師我不太喜歡,我想換興趣班?”
“告訴媽媽不喜歡她的原因?”丫丫性格不是那種豪爽型的,如果不是太讓她反感,她絕不會這般直接說出來。
“她會兇我們,如果我們的動作達不到她的要求,她還會讓我們接連練一個動作一百次。我昨天下午的時候。就??”
丫丫說到這裡的時候分外委屈,怪不得早上小吳還擔心的問我丫丫情緒好些了嗎?
心中窩着一團火,心疼的將丫丫抱在懷中,重複一個動作一百遍,這絕對是變相的體罰!
興趣班、興趣班。本來就是有興趣才學的,如果被這樣的老師一搞,指不定成了討厭。
“不然這樣,我們先休息幾天,這次媽媽一定給你打聽一個靠譜點的行不行?”
“我聽同學說,市區有一家芭蕾舞興趣班很好,我的同學好多都去了。”丫丫眼神晶亮,“同學都說,那老師可漂亮,可溫柔了。”
市區?我雙眉輕蹙下,心中泛起嘀咕,不會是孔書彤上次說的那個吧,想到這裡,我不敢直接答應丫丫。看出我的糾結,人小鬼大的丫丫又出絕招。
“去市區。離媽媽工作的地方那麼近,媽媽也可以順便接我放學啊。”
“好吧,讓媽媽再考慮下。”我輕颳了下她的?子,這些日子,我媽的身體好多了,我爸已經能外出,丫丫放學和上興趣班都是他接送。我要他開車,他說老了開不動了,帶着丫丫坐公交人多熱鬧些。
簡單吃了早飯,小吳爲了能適應新的工作也格外努力,報了一個成人自考班跟我和丫丫一起出門。
車上,小吳抱着課本,對我欲言又止。
“怎麼了?是不是要告訴我什麼好消息?”
“我說了你別生氣,可能是我看錯了。”小吳輕咬下脣,“之前不是我告訴過你一次,江總的車在樓下出現過嗎,昨天晚上我出來喝水又見到了,我總覺得不是巧合,你就不再跟他開誠佈公的談談嗎?”
自從進了塑陽,小吳就已經對江墨言改了稱呼。我看了眼正在興致勃勃的看着外面的丫丫,面前掠過那天他跟馮甜一起出現的畫面,握緊手中的方向盤,“不可能的事情,我已經不再想了。”
“我總覺得江總有苦衷。”
“不提他了。”我抿了下脣,以前還會想想他有沒有苦衷,現在我是壓根都不想這些了,這個苦衷不管存不存在,都不能成爲他殘忍將我推開的理由。
“可”
“別可了,我的事情,我心裡有數,你還是操心操心你自己吧,這又過了一個年,你都三十三了,真心不小了。這男人三十三還能找個二十三的,女人三十三,找個小十歲的男人,鐵定被人戳着脊樑骨。所以,爲了能找個一手的男人,還是趕快抓緊。”
三十多歲沒結婚的男人有,但不是歪瓜裂棗就是有才有貌的極品,這歪瓜裂棗不能嫁,極品難尋,小吳的婚事確實不太好辦。
“我覺得難,實在不行,就稀裡糊塗找個人嫁了得了,反正怎樣都是一輩子。”
聞言,我將車子靠在路邊,開始對她說教起來。
“你這樣的思想可不行,難也不是一定沒有,一輩子多長,遇到對的人很短,遇到錯的人,那就是人間地獄,一秒都讓你覺得比一年還難熬。你如果敢那樣,我鐵定讓你嫁不成。”
我惡狠狠的警告出聲,這小吳剛出院的時候對於未來還信心滿滿的,現在工作上還積極向上,可這感情方面竟然鬥志這般低迷,讓我不禁開始擔心,心中尋思,要不要找幾家婚介公司。
“那要不然就一輩子在你家混吃混喝,反正我看你也就打算這樣一輩子了。”小吳愁眉不展,悻悻然出聲。
“怎麼又拐到我身上了。”
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我重新啓動車子。
小吳看了看我,張了張嘴,負氣般倚在車窗上。團剛農弟。
百貨商場,我陪着焦瑤在裡面緩慢的逛着,焦瑤見到有營養的東西就向車上扔着,蔬菜、水果、堅果補品堆了滿滿一車子,差點埋了執意坐在推車裡面的陸奇。
“小溪,這幾天下班都要在我們家吃飯。”
“阿姨,不用這麼麻煩了。”
“不住一起,阿姨能接受,可這飯必須要吃的。”
她語氣堅決,推着購物車來到服裝區,拿着一件白色公主裙在丫丫身上比劃着。
“阿姨,其實我跟陸銘他”覺得這個謊言真的有點太過了,我欲開口澄清。
“我知道,你們的感情很好,這老大啊,小時候還能說會道,長大了就成了悶葫蘆,那麼多年了,就帶着陸奇,一門心思撲在工作上。我也沒少說他,他總是一聲不吭的。其實,我啥也請強求,就想讓他找個女人過日子,老了有個伴,我也就放心了。畢竟,你花錢再多,請的人也不真心。”
“阿姨”
“這裙子穿在丫丫身上真好看。我什麼都不缺,就缺一兒媳婦和孫女。估計啊,這不久全?了。”
焦瑤絕對絕對在家裡說一不二,不管我怎樣拒絕,她仍然固執己見,給丫丫買下了裙子,付錢時,她速度更快,我還沒打開錢包,她早已經準備好了錢,直接塞到了人家收銀員的手中。
“阿姨,您這樣我真的不好意思了。”
“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有些事你不說,我也心事肚明。就算是你以後不跟老大在一起也沒關係,大不了我就多了個女兒和孫女,別想那麼多。”焦瑤將丫丫放在購物車上,“累了吧,奶奶推你一會。”
“我來吧。”原來她也是個眼睛毒辣的人,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下?子,牽着一直站在一邊瞪着丫丫的陸奇,這孩子好似在吃醋呢。
“別看我年齡比你大,比身體素質,你還真不如我,想當年我可是跟老頭子進過災區上過前線呢!”
好似要證明她的體力般,她推着車子風風火火的大步向前走去。
“阿姨你也是當兵的?”從小我就很嚮往軍營的生活,總覺得退去綠花紅,換上綠軍裝的女兵特帥,只是自己卻沒有那個勇氣去試一試。
“那倒不是,我是解放軍醫院的醫生,救災的時候怎麼能少的了我呢。我跟老頭子就是在一次抗洪搶險中認識的。記得他那時候就跟老大現在一樣,悶葫蘆!表白還是我先的呢!”
說到這裡,阿姨不悅的嘟囔聲。
“你們的感情應該是轟轟烈烈吧,給我講講唄。”
“啥轟轟烈烈,我前天晚上跟他表白,第二天他就拉着我去領證結婚,然後就生孩子看孩子的,就這樣過了三十多年。”
阿姨臉上洋溢着幸福。
“阿姨您很幸運,更幸福!”
我也不需要轟轟烈烈,只求像阿姨這般平平淡淡就好。
“嫁給老大,他絕對比他那個暴脾氣的悶葫蘆老爹要強的多。”
阿姨說的極其認真,我輕笑聲,阿姨真逗,怎麼都不忘了推銷他的兒子。
“算了,以前是怕老大沒有再成家的心思,現在看到他看你的眼神,我也就放心了。走回家,阿姨給你做好吃的。”
焦瑤絕對是百分之百的好婆婆,看着站在收銀臺邊上的丫丫,又看了看變化極大的陸奇,我拎着東西的手微微收攏下,或許我該試一試。
在金苑吃完飯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我開着車,陸銘還是執意讓葛天開着車跟在我的後面,我透過後視鏡看向那輛大衆騰輝,心中還是不免多了幾分感動。
見到我使勁小區,騰輝掉頭離開,明亮的燈光下,雲鵠修長的身子出現在視線中。
我抱着已經熟睡的丫丫,來到他的面前,他臉上溫和的笑容依舊,只是記憶中從不吸菸的他,腳邊多了幾根菸頭。
“怎麼沒上去?”我爸已經跟他儼然成了忘年交,前幾天還詢問我雲鵠的情況。
“我跟你說幾句話就走。”他輕咳聲,臉上溫和的笑容消減幾分,“跟陸銘在一起你覺得比跟我在一起舒服嗎?”
“爲什麼這麼問?”不知道他會如此直接的問,我輕蹙下眉。
“這個問題對我來說很重要。”他臉色言語極其認真。
“你像哥哥,他像朋友。”我尷尬的笑笑,“恕我自作多情,如果讓我在你們兩個中間選一個的話,我會選擇他。”因爲他的孩子需要媽媽,我的丫丫需要一個爸爸,這是各取所需,我沒有必要把雲鵠給扯進來,這不公平的。
“好了,我知道了,上去吧,早點睡。”他臉上溫和笑意再現,驅車離開。
我心情有些沉重的踏着樓梯,稍後長舒口氣,希望這次我任性過後,外加深思熟慮的決定不會錯。
第二天上班是月初的早會時間,江墨言一直遲遲沒有出現,雲鵠的位子也是空着的,十幾分鍾後,幾分鐘後顧炎出去接了一個電話,冷着臉進來,主持會議,十幾分鐘的簡單會議上時間,我總覺得背後涼颼颼的,有一雙陰冷的眼神時不時的停留在我的身上。
會議一結束,心中毛毛的,我收拾好東西,逃也似的站起身。
“宋部長等等。”
顧炎從未這樣一本正經的叫過我,我腳步頓住,抱着文件的胳膊收緊,問了句,有事嗎?
顧炎冷冷掃了我一眼之後,猛地一下起身,身下的椅子向後一撤,發出一聲刺耳聲響,引得還沒有踏出門的同事紛紛回頭。
只不過也只是幾秒鐘的時間,在顧炎難得的陰鷙眼神下,加快腳步消失在會議室,最後一個還貼心的將門關嚴實了。
“挺能耐的?”
顧炎垂在身側的手,緊攥成拳,清晰可見的青筋突突亂跳,好似隨時都準備砸向我的臉上。
莊嚴的辦公室因爲他的怒氣又冷了幾分。
“有什麼你直說,我不擅於猜測別人的心思!”無懼於他的怒氣,我聲音清冷。
“我看你都要混成女妖精了,怎麼會猜不出我的心思呢!以前覺得你還挺單純的,現在看來你簡直就是水性楊花!見一個愛一個!前些日子,我聽公司風言風語說有人給你送花,你無動無衷,我還以爲不管我哥怎麼傷你,你都會對他死心塌地,沒想到才短短的日子,你又勾搭上了姓陸的,還弄得我哥跟雲鵠大打出手。這能耐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上的!”
顧炎越說越氣,到後來都霍霍開始磨牙,如果眼神能殺人,我身上早已多出幾個血窟窿來了!
“你這話就說的可笑了,就許你哥傷我,我就不能重新找一個了,再說他跟雲鵠打架關我什麼事!”我怒吼一聲,真是夠了,不可理喻,就算跟過江墨言,難道我就要一輩子等在原地,當個等待他可以早日回頭的癡心女人嗎!是麼鬼邏輯!
“怎麼就不管你的事了!昨天晚上,雲鵠去找我哥,然後兩人就幹起來了。奇峰說,他在外面聽到他們提了你的名字!”
“提到我的名字就是因爲我嗎?顧炎你講點道理,是你哥先背叛我的,拜託以後別把我跟他扯在一起!”
心中怒氣難消,我砰的一下甩上門,進了辦公室,灌了一肚子水後,還覺還澆不滅心中的火氣。
我在辦公桌前坐下,屏幕上出現昨天晚上雲鵠找我的事情。
那句“這個問題對我很重要。”就像魔音一般在我耳邊不斷迴響,總覺得這句話中有別的意思,只是我一時想不明白。
我拍了下亂作一團的腦袋,唾罵自己一聲,早已跟他劃清界限,這些不該我想的事情,還是不要想了,浪費腦細胞不說,還想不通徒增煩惱。
一連三天江墨言跟雲鵠都沒有來上班,顧炎每次見到我都會多瞪我幾眼,我視若無睹。
“哇,大新聞啊,溫陽出事了。”早上一上班,錢回就拿着一張財經報紙,推開了我的門。
“不就是從過年開始一部片子都沒有播放嗎?溫陽有的是錢,又是造型工廠,不怕這些的。”不知何時我也養成了早飯之前將報紙看一遍的習慣。
“還不止呢。據可靠消息說,他們的電視劇也一再要求剪輯,剪輯再剪輯。有的片子直接剪着剪着導演都看不下去了,別說觀衆了。另外,我還聽說啊,有的媒體還公然叫板塑陽的幾個當家藝人,說有猛料等着,這最賺錢的溫陽娛樂要是真的玩完了,縱然他慕北川有再大的能耐,也玩不過我們塑陽的。”
聞言,我斂眉沉思下,“這些消息可靠嗎?”
“無風不起浪,應該可靠。就算沒有那麼嚴重,我覺得不能樂觀到哪去!”
難道是江墨言對溫陽全力開火了嗎?卑鄙狡詐的慕北川又會做出怎樣的反擊呢?我心中期待的同時又想起丫丫跟我說興趣班的事情。如果真是這般,爲了丫丫的安全,我絕不能讓丫丫跟小小在一個班裡學芭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