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料破碎的聲音在寂靜的房間中格外刺耳,強烈刺激着我每一根神經,極力掙扎卻發現僅有的力氣只是蚍蜉撼樹。
“你個人渣,放開我!”
“我是人渣,江墨言就是好人!我不招惹你們,你們卻要置我於死地,我今天就要告訴你,我汪浩宇不是吃素的!你毀了我,我也要毀了你,看以後姓江的還會不會要你!”
伴隨着他的話語,胸前冰冷一片,脖子上傳來陣陣瘋狂啃噬的疼痛,彷彿都能聽到牙齒刺穿皮膚的恐怖聲音,渾身被無助包裹住,手腳冰冷。
兩行復雜的淚水滑落眼角,絕望的閉上眼睛。
“死屍!”
清脆的巴掌聲接二連三響起,臉上火辣辣的疼着,再也承受不住他泄憤般的折磨,疼痛席捲全身,我昏了過去。
窗外悶雷聲聲,疾風拍打着厚重的玻璃,喚醒了我沉睡的意識。
痛,稍一動,牽扯全身,撕心裂肺。
欲開口呼痛,嘴角疼的更甚,我差點再次暈厥過去,怕扯動傷口,不得不連呼吸都放淺。
疼痛讓我昏沉的大腦異常清醒,渙散的記憶一點點聚攏,我驟然睜開沉重的眼皮。
滿目的白,失靈的鼻子嗅到淡淡的福爾馬力的味道,手上還打着點滴,心稍微鬆口氣。
汪浩宇對我的所作所爲不停從腦海中掠過,我閉上眼睛,淚水遏制不住噴涌而出,心上血淋淋的窟窿向外汩汩冒着鮮血,渾身疼的痙攣,顫抖的手指緊緊抓住身下的牀單,走到如今這一步不知是我遇人不淑還是天意弄人?
“夫人,你醒了?”
正當我沉浸在無邊痛苦中之時,耳邊響起一聲驚喜的呼喚。
我輕擡下眼皮,眼前站着一個相貌平平,一臉和善的中年女人,正眉眼彎彎的看着我。見我看向她,不好意思的垂下頭,侷促撓了撓頭。
“我叫金花,是先生僱來照顧你的,夫人不嫌棄的話,可以叫我花嬸,有什麼需要,直接吩咐就行。”
她口中的先生應該是江墨言,會是他將我救出來的嗎?那他是不是也見到了不堪的一幕?
心,好似被一隻大手用力揉搓着。
雖有千萬疑問,但嘴角疼的要死,連張嘴都困難,我微微點了下頭。
身子虛弱的我清醒時間不長又昏昏沉沉睡去。
睡夢中臉上冰冰涼涼很是舒服,我不由得舒服嚶嚀聲,向根源處靠了靠。
只是,悲催的,下一秒我就被疼醒了。
一室黑暗,碎散月光下一個高大的身影居高臨下的看着我,那雙在暗夜中閃動森嚴冷光的冰眸瞬間讓我思緒回籠。
此時,我已然像個驚弓之鳥,張嘴去叫花嬸,非但沒有發出聲音反而扯動受傷的嘴角,我接連倒吸幾口冷氣。
身前的黑影俯身,獨特的熟悉氣息讓我紊亂的心神安寧些許,莫名不敢去看那雙眼睛,我斂下眼瞼。
“疼嗎?”飄渺的語氣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疼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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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酸澀的厲害,眼皮輕動,最後忍着疼痛,緩緩出聲:“這件事不要告訴我的父母。假如``````假如你接受不了這件事情,我們可以離婚。”
黑暗中江墨言躬身盯了我半響,冰冷的指腹滑過我依然火辣辣疼着的臉頰。
“或許這一切都不該你去承受,你先養好身子,其他的事情以後再說。至於汪浩宇``````”
突然,他周身散發出一股迫人寒意。
“你之前是不是對他做了什麼事情?”
汪浩宇瘋狂的話語讓我想到這個可能。
“這件事情我會處理好,你就不要過問了。”
語落,耳邊響起一聲似有似無的嘆息,腳步聲漸遠,我睜開空洞的眸子,腦袋一團混沌,思緒亂成麻,扯不斷,理還亂。
在花嬸的悉心照料下,身體逐漸好轉,只是夜夜都會被噩夢纏繞,人也變得沉默,整整瘦了一大圈。
這一次我在病牀上整整躺了半個月,病房中清靜的很,除了花嬸就是醫生跟護士。
至於江墨言也只是在那天見過一面,我心中莫名有些焦躁,好似在等那張薄薄的離婚協議書。♂手^機^用戶登陸 m. 更好的閱讀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