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夠了嗎?”
刀刻般深邃五官沒有丁點兒異樣,語氣平靜如水,我揪着他頭髮的手停在原處。
“鬧夠了。睡覺。”貞記系號。
語落,側過身子,緊緊擁着我側躺在狹仄的沙發上,時間不長頭頂上傳來平穩的呼吸聲,狹窄的客廳中靜謐無聲。
我身子僵直,心,一直無法平靜,眼角酸澀,有種想哭的衝動,雙脣囁嚅幾下,嘴邊的話語最終湮滅在我的喉間。
良久。我無力閉上眼睛,暗自深深吸了口氣,輕啓顫抖的脣瓣,“江墨言,我是你世界中無意的闖入者,或許只融入了你紛雜世界中的一角。算不上了解你。我卻深刻體會到你所謂的孤寂跟背叛,都是你用你的自私、殘忍和多疑,硬生生把別人驅離你的世界。或許你把自己緊閉的心稍微敞開點兒,你就會活的比現在快樂的多。”
環在我腰上的手力道逐漸增大,似隨時都能將我的腰折成兩截般,深知他已處於暴怒邊緣,我本想就此打住,擁着我的江墨言驀地翻身將我壓在身下,灼灼的目光緊盯着因害怕而瞪大的眼睛。
“你願意住進來嗎?”如大提琴低沉蠱惑的聲音帶着一絲期待。
我微微眯起眼睛直直的望着那雙深不見底誘惑力十足的黑瞳,堅定的搖搖頭。
“你的世界太過黑暗,我只是你生命中的匆匆過客,照亮不了你整個世界。”
“你,不是過客!”
一字一頓的堅定話語聽的我心驚肉跳。我怔怔看了他半響,嘴角輕輕勾起,“曾經我有想過即使我們沒有感情,搭夥過日子渡過短暫一生也不錯。但後來卻覺得,跟你在一起的一生太過漫長,每一分每一秒都是一種折磨,一種身心與心的折磨。”
“所以你的決定是``````”俊臉線條倏然冷硬。放在我耳邊的手也已經緊握成拳,好似如果我的答案讓他不滿意,下一秒他就會毫不猶豫揮拳而至。
“該結束的還是早點結束的好。”我閉上眼睛,等待着暴風雨的來臨。
江墨言支起身子,片刻過後,身子倏爾一沉,我胸腔的氧氣好似都被他擠了出來,五臟六腑也被他重重一壓給移了位。當我緩過氣來時,壓在我身上的禍害已緊抿着脣閉上眼睛。
我憤怒的叫了幾聲江墨言,見他沒反應,又狠狠咒罵幾聲,他只是輕蹙下眉,連眼皮都沒有擡。我緊皺雙眉無語至極,對這個陰晴不定的男人,我已經束手無策。
被他如此壓着,渾身痠痛的緊,直到早上的時候我才迷迷糊糊睡了過去,只覺得剛剛閉上眼睛沒一會身子就被人給強硬的扳了起來。
“去做飯,我餓了!”
頭暈沉的厲害,我歪着身子又欲躺下,卻被一直大手攔住。
“起來!”
“江墨言,你有完沒完!”我拿過沙發上的抱枕蓋住頭,被他壓了一個晚上,現在我渾身疼的連一個手指頭都不想動,他還讓我給他做飯!簡直``````簡直就是令人髮指!
着實太過睏倦,不一會兒心中誹謗江墨言的話語越來越弱,再次睡了過去。
鼻間傳來煎蛋的香味,睡夢中的我不由得輕吸幾下鼻子。
“起來,吃飯。”當我看到身邊的玻璃桌上放着兩盤煎蛋,一沓麪包還有兩杯牛奶的時候,從最初的震驚到平靜再後來就是五味陳雜。我默默起身,簡單洗漱下,拎着包出了門。
他的目光尾隨其後,我一次都沒有迴應他,我是個正常人,心臟更不堅強,受不了他的反覆無常。
整個上午都有些心不在焉,極力想忘記江墨言詭異的態度,可那張可惡的臉卻不時在我面前閃現,清晰、真實,有那麼幾次我真想一巴掌狠狠的甩過去。
“小溪``````小溪``````”突然眼前一隻手輕輕的搖晃幾下,“怎麼了,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我跟你說話你也不應,電話響了你也不接。”
“沒事,我沒事。”我慌忙對耿阿姨擺擺手,拿起桌上依舊響着的手機。
“你沒事吧?現在在哪?”
電話一接通,就傳來廖秋霜焦急的詢問聲。
“我沒事,現在在醫院呢。”
怕耿阿姨擔心,我拿着電話出了辦公室。
“沒事就好,昨天晚上吃完飯後,我覺得你狀態不太好,剛剛去了趟你住的地方,見到你的車和``````說說,昨天發生了什麼事?”
我現在急需要一個傾訴的對象,沉思下將昨天的事情簡單講了遍。
“我都說了,江墨言他不會輕易放你離開的,這事急不得。”
我攥緊手機,手被堅硬的金屬外殼咯的生疼一片,“我也知道急不得,可是每一次見到他抽風的模樣,我都有種精神錯亂的前兆,我真的一分一秒都不想再等下去了。”
“不然這樣吧,我帶你去見見雲鵠,看他怎麼說?”
“這能行嗎?”到現在我還對占卜的事情半信半疑的。
最後,我還是被廖秋霜說動,決定去見一見傳聞中的能預知別人命運的雲鵠。
廖秋霜絕對是行動派的代表,電話還剛掛下不久就出現在醫院中,載着我去了機場。
香港,一下飛機,廖秋霜帶着我去了位於半山腰的那棟古香古色的宅子。
院子中,高大密實的翠竹几乎擋住了所有的陽光,樹葉枝椏迎風擺動,落下斑駁樹影,地上鋪着稀落一層,腳踩在上面發出不太明顯的聲音,竹園旁是一條人工小溪,小溪上坐落着一個小亭子,亭中擺着石桌石凳,這也太復古了吧!
廖秋霜輕車熟路的拉着我在亭子裡坐下,我有些緊張的四處張望着。
“你不用那麼緊張,雲鵠是個很和善的人,跟他說話你會覺得每一個毛孔都覺得舒服。如果不是我一直對墨言念念不忘,說不定,我會喜歡上他。”
廖秋霜拿着桌上的茶具,自斟自飲。語落還感慨萬千的抱怨句,“如果真的那樣,說不定我會更加痛苦。”
“爲什麼?”
“見了他你就知道了。”廖秋霜沒有點名,而是將目光再次投向不遠處的竹林,“聽說,相愛的兩個人在這片竹林中的樹上刻上彼此的名字,就會相諧到老。”
“如果真的那樣,我覺得雲鵠他不用占卜了,做月老得了。”
嘴上雖這麼說,我還是不由得多看了眼那片嘩嘩作響的竹林,莫名的好奇心驅使我進去一探究竟。
“你的朋友?”就在我的注意力還在竹林上的時候,身後響起聲溫和聲音。
我緊張的放下杯子轉身向後看去。♂手^機^用戶登陸 m. 更好的閱讀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