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
“朱美麗!”
“婚否?”
“已婚!”
“年齡?”
“三十!”
“和被害人關係?”
“你們煩不煩,這些重複而幼稚的問題還要問多少遍!小雄還要上學呢!有你們這樣的人民公僕嗎!”朱美麗忍不住地大聲抱怨,將臉色發白的兒子緊緊摟在懷中。
沒錯,在警察趕到案發現場,然後將朱美麗和小雄“請”到警察局之後,已經過去二個小時,警員不斷地重複詢問朱美麗這些問題。
面對朱美麗的質疑,警員們面面相覷。
說實話,人民公僕算不上,都是爹孃養的,都是拿薪水的,憑什麼就有“主人”和“僕人”之分呢!
不過掛出“爲人們服務”的招牌,警員也不好自己砸自己的招牌,只好苦笑地說道:“朱夫人,您家丈夫被判定爲‘自殺’,用鋼絲上吊而死。可是上面不同意‘自殺’這個說法,在半小時前下達死命令,一定要在三天之類查個水落石出!”
“我家‘官人’不可能自殺的!”朱美麗緊緊摟住懷中的兒子,歇斯底里地吼道,她佈滿血絲的眼睛瞪着警員,活像護犢子的母牛。
警員一臉無奈:“我們知道,你的丈夫自殺的可能性小,是‘人生贏家’,但也不是沒有自殺可能。
以現場來開,的確只有自殺這個結論,不然誰能將他掛在鋼絲上?而且現場也沒有戰鬥等‘不和諧’的痕跡啊!”
的確,單憑書房的狀況來看,屬於無懈可擊地“密室”。
在凌晨一兩點的時候,只有阿雄獨自一人在書房中,而家中也只有兒子小熊和妻子朱美麗,他們都在樓上睡覺。
經過警員描述,當時的案發現場是這樣的。
阿雄應酬完之後,一臉疲憊的回到家中,習慣性的進入書房,打開弔燈。
在明晃晃的燈光下,更加凸顯出周圍的黑暗和寂靜。由於來自官場的壓力,在特殊的環境中無限放大,導致阿雄產生輕生的念頭。
至於爲什麼用鋼絲上吊,這就不得而知了!
朱美麗聽到警員的解釋,緩緩低下了頭,她難以接受這個事實,但又無力反駁。
“媽媽,爸爸爲什麼要自殺,是因爲......”小雄擡起頭,天真無邪地望向媽媽。
“別瞎說!”朱美麗眼睛一瞪,立馬讓小雄禁聲。
“朱夫人,對於阿雄先生的事情,我們爲此感到悲慟和抱歉。不過證詞方面,還希望你多多配合!”警員語氣柔和地說道,詢問的警員也換成了一個女警察。
“恩......”朱美麗默默地點頭。
“姓名!”
“朱美麗!”
“婚否?”
“已婚!”
“年齡?”
“三十!”
這一切,甦醒都看在眼裡,他若無其事地坐在一旁的辦公桌上,眼神爍爍。
“哦,我說呢,上官柳爲什麼不挑朱美麗直接下手呢,原來朱美麗有三個月的身孕,有初生之光和胎兒的先天陽氣護體,修行淺薄的鬼怪根本難以侵害。”甦醒目不轉睛地看着朱美麗,自言自語。
“不過這個爲人妻人母的朱美麗做的不夠格啊,她明顯有什麼隱瞞着,對於阿雄先生的死,她似乎並不是那麼的關心。
可惜以我的狀態,不好詢問她什麼,不然......”
甦醒不自覺嘆口氣,轉身離開。
另一頭,徐楓在警察廳“橫衝直撞”,他現在來到警察廳的監控室。
“麻煩你調出昨天的監控錄像!”徐楓對一名工作人員說道。
“這......”
工作人員有些爲難,警察廳的監控錄像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調動的。
“我只看昨天上午的監控錄像,主要是看‘我’都幹了什麼!”徐楓見工作人員一頭霧水,感覺頭大,“我是徐楓,過幾天就來警察廳上班,到時候都是同事,希望你多多關照!”
“徐楓?”工作人員打量徐楓一眼,想起一些聽聞,“你就是一天連續偵破兩案的徐楓,前警察廳廳長徐生的女婿?!”
“沒錯!”徐楓點點頭,臉上露出微笑,但實際上,他的心中非常複雜,對甦醒又愛又恨。
愛是因爲徐楓以前被人提到都是徐生的女婿,現在被人提到都是一天連續偵破兩案的徐楓,而徐生的女婿放到了後面。
恨是案件並非真正的他偵破,而且兩個案件明顯有“敷衍”的成分,裡面可能有甦醒的“誣陷”和“假證”。
現在徐楓急匆匆地來到警察廳,就是想知道甦醒昨天來幹了什麼,以及甦醒的真實身份!
如果是徐楓的話,又有背景,又有才幹,定然是前途無量,和他搞好關係也不差......
工作人員思忖片刻,隨即念頭通達,將昨天上午的監控錄像調了出來。
徐楓目不轉睛地看着監控錄像,直到畫面中“徐楓”踏進警察廳,他的神經立即緊繃起來!
“停!”徐楓突然叫道。
工作人員一驚,畫面立即定格住,那時正好是“徐楓”的大半個身軀進入監控的“視線”中。
“那是什麼!”徐楓指着“徐楓”肩膀上的一團陰影問道。
“可能是飛蛾,也許大了一點,或者就是蚊子蒼蠅之類的,更可能是灰塵。在監控錄像中哪有那麼清晰啊,難免會見到一點模糊的陰影,這些我們都經常看到!你以爲是看高清電影,或者藍光光碟啊!”工作人員習以爲常地回答道。
“經常看到!”徐楓張大嘴巴,很難合攏,他想到什麼,頓時感到驚悚。
“有什麼奇怪的嗎?”工作人員疑惑地問道,他將監控錄像恢復成正常播放,結果“徐楓”肩膀上的陰影瞬間不見了。
“看吧,肯定是蒼蠅,或者是小形飛蟲!”工作人員篤定地說道。
“你再倒回去,放慢看!”徐楓沉聲說道。
“好吧......”工作人員看在對方是徐楓的面子上,不厭其煩地點頭。
監控錄像放緩後,只見“徐楓”肩膀上的那團虛影一閃,然後消失不見。
“你看像不像是什麼東西的影子,擡頭看了我們一眼,然後消失不見的!”徐楓問道。
“怎麼可能!”工作人員用古怪地眼神打量着徐楓。
的確是甦醒的那隻狐狸!徐楓心中篤定,同時感到十分地驚悚,銀狐不會無緣無故地趴在他的肩膀上!
突然間,徐楓倒退一步,臉色煞白,額頭冒冷汗,此刻的他真切的意識到監視錄像中的自己被鬼附身!
這是多麼的可怕,不亞於親眼見到夢遊中的自己的恐怖,是搬出熒屏的驚悚片!
“你、你怎麼了?”工作人員小心地問道,他怕徐楓精神上有問題,那結果相當可怕,要知道,警察可是佩槍的......
“沒事。”徐楓搖搖頭,示意工作人員繼續看下去。
接下來發生的一幕讓工作人員瞪目結舌,監控錄像中的徐楓親和隨意,十分開朗,和每個人打招呼,與今天的徐楓判若兩人。
工作人員瞥徐楓一眼,繼續往下看。
“徐楓”逐漸來到人員稀少的地區,這基本上屬於警察廳的“禁區”,武器庫和檔案庫皆在這個區域,有重兵把守。
但這些重兵在“徐楓”的眼中幾乎是形如虛設,“徐楓”輕鬆地避開重兵,而原因只是因爲他奇妙的應運重兵的視線死角,精準的把握時間,在如此重地宛若閒庭信步!
果然不簡單!
工作人員深深望徐楓一眼,心中感嘆,對他越發敬佩。
徐楓渾身不自在,臉皮發燙,畢竟監視錄像中的他不是真正的他,只是被一個奇怪的鬼魂附身了而已。
當然,徐楓也同樣得震驚,暗自揣測甦醒的真實身份,甦醒的名字對他來說有些耳熟,並不陌生,可就是想不起來,缺少一個契機。
“你這是要幹嘛?”
工作人員問道,徐楓要求,不斷調出關於他昨天的行蹤的監控錄像,結果發現他進入了檔案室。
我也想知道“他”想幹嘛?
徐楓在心裡嘀咕,表面上鎮定自若:“繼續看下去,我進去是查線索的。”
工作人員沒有懷疑的點點頭,只是他沒有說,檔案室這樣的重地,沒有指令是不可以進去的!
只見“徐楓”進入檔案室之後果然是在尋找什麼,最後在一個保險櫃前停下,手指在上面按動,應該是輸密碼。
“他怎麼知道密碼?!”徐楓驚呼一聲,甦醒的真實身份越發的撲朔迷離!
“恩?”工作人員疑惑地看徐楓一眼。
結果正如昨天一樣,甦醒輸入密碼錯誤,監控錄像中的“徐楓”自然沒能拿出裡面的檔案,一臉失望。
“等等!”徐楓指着畫面喊道,“在這裡快停下!然後放大畫面!”
“沒問題!”工作人員嫺熟地操作,監控錄像中畫面不斷變大,最後定格在“徐楓”輸入密碼的保險箱上。
雖然畫面模糊,像是大尺度鏡頭打了馬賽克,但是保險箱上銘牌的文字還是依稀可辨認。
“蘇......甦醒,s級......檔案?什麼,s級檔案!”徐楓努力辨認,最後叫出聲來。
“s級檔案,這個甦醒到底是什麼人?”徐楓震驚後陷入沉思,他想到甦醒和他說的,是爲了解死因,那麼說明那個甦醒就是這個甦醒!
“甦醒......甦醒......怎麼那麼耳熟?”工作人員低語。
“你也聽說過他?”徐楓趕忙問道,原來不止他一個人聽過甦醒這個名字。
“應該聽說過,奇怪,記得不太清楚了?”工作人員苦思冥想,他們從事這個行業,記憶力必然驚人,奇怪地是對於甦醒的記憶,不約而同地變得模糊。
“甦醒,難道是......”工作人員眼前閃過一絲亮光,他似乎在記憶之海中捕捉到什麼!
“你想到了什麼?快說啊!”徐楓迫不及待地問道。
“徐警官可是知道一顆閃過警界的彗星?雖然只有兩個半月,但是在整個警界留下濃重的一筆!”工作人員沉聲道,神色肅穆,似乎對那顆“彗星”充滿敬仰之情。
“你說的是?”徐楓眉頭一皺,似乎有所眉目。
“他是整個警界最爲耀眼的新星,他與在任的兩個半月中破案一百七十三件!也就說平均每天破案三件!是警界的傳奇!”工作人員揚起臉,雙眼閃爍光芒,神思嚮往。
“警界傳奇?是他!”徐楓驚呼一聲,一臉駭然!他的腦海中靈光一閃,經過工作人員的提醒,終於想起來是誰。
“沒錯,巧合般的同名,正是——甦醒!”